03
一天后。对于九月能从楼上梳妆打扮准备出门,时月惊叹不已。她已经颓废了将近半年今天反倒是想起要出门了。
[ 哟,小姐姐你准备出门了?]他一脸死缠着的表情。
[ 我去约会。]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镜子一点一点的涂口红。
时月愣了两秒。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坐在沙发上,假装一副听八卦的模样,一手死缠烂打的抓着,碍着九月涂口红。
[诶?你还有男朋友吗?你一个人去约会啊?巧啊巧啊我也没有女朋友,我们可以凑一对。]时月兴奋的扯着九月的手,一不小心九月的口红涂歪了,他下意识的扫了扫九月的脸色,果不其然还是马上黑了下来,他暗叫不好,他是知道这个女人的,要是打扰她打扮后果不堪设想。
时月下意识的捂住脸,可是却没有得到任何响应,两手指挤出一条很大的缝偷看,九月正处事不惊的拿出纸巾一点点的擦掉,然后继续涂好。九月涂的口红是粉色系的,用在她身上倒是出奇的适合,显得更加青春少女,特别是九月在一瞬之间转过头来对他微笑的那一瞬间,仿佛已经过去了好多年,让他一瞬之间想起来的满满都是某个夏天九月回头瞬间的温柔神情。
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他清了清嗓子,试探性的问了句话。
[ 你不生气吗?]
[ 我缺一个给我拿东西的人。]九月挑了挑眉,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笑意。
时月马上意识到自己进了一个圈套,马上要做免费劳工了,懊恼自己干嘛开口,嘴角却有微微的笑意。
[ 那你缺男朋友不?]
九月扫了时月一眼,没了回答这个问题,坦白说她确实已经单身了半年多,自从三个月前这个男人的突然出现,她都不肯承认这个世界上有如此近乎一样的两个人,她承认自己需要一段新的感情来填补空白,不知道为什么却在犹豫,她复杂的看了时月一眼。
[ 你真的不介意我的那件事情吗……你就不怕我把你当成他来对待吗?]
[ 不怕。我跟死人吃什么醋啊。]
[ 我和你说过他死了吗?]
时月的笑容僵住了,一时之间气氛就尴尬起来了,时月下意识地骂了自己一句蠢,他忘了九月从来没和他说过十月的结局,自己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
[ 他不是死了你现在会要生要死的抱着我吗?明明嘴里喊着我的名字可是心里想的不是我。]
他不满意的争辩,九月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把包粗暴的扔到时月身上,喊了一声走了,时月暗自叫疼,心想这女人肯定是又把什么化妆品香水之类的东西带了出去,女人……真是行走的人民币。
外面下着的小雪接着转大,如鹅毛一般,因为没了太阳,所以显得特别的昏暗,橱窗里的橙色灯光显得特别的温暖,钻石等饰物正发出耀眼的光芒,九月盯着橱窗的那么钻戒发呆,那并不是一个设计非常出色的戒指,可能是每个女孩子心中的那个梦。
店员来开的珠宝店的门,九月被里头耀眼的灯光刺的睁不开眼睛,所有漂亮的珠宝让九月不知为何感觉到了凉意,让她在一瞬间像赤裸着进入了冰窖,时月担心的扫了九月一眼,这么多年的习惯他还是知道九月比较喜欢穿少一点,这样他就可以无时无刻的找到理由守在她身边,他脱下外套,披在九月身上,并且扣好第一颗扣子,亲密的如恋人一般。
[ 你喜欢哪个?我给你买吧。有个人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好好照顾你。]
他还是嬉皮笑脸的,九月突然像是触碰了什么事情,就这样靠在时月的毛衣上很没形象的哭,时月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珠宝店的服务员。
九月哭够了,揉了揉红肿的双眼,冷漠地扫了时月。
[ 博士有告诉过你我是特别心狠手辣的女生吧?看到女生这么失态的男生,可能会被杀掉的,然后把你扔到天桥下浮尸三日。 ]
[ 我……可是博士有告诉我你不杀人,你人傻心肠软。 ]
九月双手抱胸,侧着脸。粉发顺着她低头的瞬间倾泻而下挡住了她所有的表情。
[ 听说你会跳舞对吗?]
九月仰头又看了看他,露出一抹奇怪的微笑。
[ 是,我会跳舞。谁告诉你的?]
[ 不记得了。]时月耸了耸肩。
[ 给我买下那条项链,我去对面公园等你。]
九月径直走向公园。雪越下越大了,不一会儿盖满了九月的头。九月呼了口热气,木木的看着公园里的结了冰的湖。街上的人少得很,大多也不会像她那么有闲情雅致坐在长椅下看雪。她瞥了眼赶了过来手里拿着杯热茶的时月,伸手扯过时月手中的包装袋,打开后把包装扔回到时月手上。
[ 给我戴上。]
时月用手触碰九月冰凉的肌肤的时候发了会儿呆。
[ 想看我跳舞吗?]
九月小声的喃喃自语,随即脱掉了雪白色的靴子,解开时月绑在自己身上的大衣,再脱掉自己的外套等等,赤脚踩在雪上,呼了口热气。
[ 真冷啊。我跳舞的时候要有红舞鞋,你记住了吗?]
没有音乐,没有浪漫的气氛,女孩跳着自己的舞蹈,脚冻得通红。九月的粉发飞舞着,若这雪天的精灵一般。无故让时月想起了曹植在《洛神赋》中写道的那个让他思而不得的甄后,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灯光照下来处处的雪都反着亮光。时月坐在长椅上,手中抱着的热茶早就凉了。九月的舞蹈是在黑月铁骑早期做杀手培训时学的,或许是九月特别有这方面的天赋,所以学的特别快。可惜九月就没有用上过,因为她从没接到过饰演舞者的角色。
[ 十月。 ]
[ 你的琴声真难过,我不给你伴舞了。]
九月愤愤地离开了,十月伸出手努力想抓住九月的手,可九月突然化着一束光消失不见。
时月揉了揉太阳穴,突然看到九月突然摔倒在地上。时月感到身体不受控制地想去她的身边。九月躺在雪地里,抬手虚空探着什么,眼角似有泪光。
[我不给别人跳舞啊……炎之十月。]
九月随即失去意识,时月把九月抱起来时,九月的头靠在他胸口,时月温柔的吻了吻九月的额头。
[我忘了啊,你是九月。十月无论怎么躲,在你眼中都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