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阿卡那的巴别塔
“白鸽从那里衔回橄榄枝,但再也不愿来这里筑巢。缄默的藏匿在点点绿色里的阿卡那组,因建立着空中花园,而变得空有直取云端的高度。而深度的东西,早就丢失在往昔陈梦。”
她诗意的话让我短暂脱离了现实的吵闹。这位出口成章的人,正与我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子,守护着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古老传说。
我大概知道这个故事的梗概,开始只是嘬着热可可,眼睛到处乱瞟。而细腻的程度,自前台那个穿着围裙的胡茬大叔,到二楼装腔作势的那些贵妇们,都打量了一遍。
但这番话不同,也可能是因为热饮见底,粉末的质地分外浓厚些,我微微皱起了眉。强硬的把巴别塔的故事和阿卡那组的现状,安插在杀戮的背景之中,老实说我并不讨厌。
我似乎看得到他们为其虔诚祈祷时,桔红的烛光温柔的荡在泪水里。真的糟糕到生灵涂炭了吗?长时间的寂静愈发凸显旁人的聒噪,我急忙叫了杯摩卡,有些不自在地顺了下头发。
“啊,是这样吗?所以,希望我做什么呢?”我很是客气,甚至有些恭敬地问道。她也终于剥开层层迷雾,给我来了个痛快又为难的回应。
“加入我们,就这样。”她双手叠在一起,眼睛刚好对上我有些闪躲的目光。而方才所有玫瑰色的故事,和她海涵万物的双眼相比,都会觉得黯然失色。
我有些迟疑的支吾着:“我不过是很普通的人,没有胆识做这些事情…”她似乎料到我的百般推脱,扔了一摞半本教科书厚度的资料在桌上。
封面上贴着我国中时的青涩照片,而我清楚的记得,这张照片,除了我本人拿来垫桌角以外,只有学校还存有底片。阿卡那组的势力,当真是令我咋舌。
翻开后我也就一目十行,迅速地合上这无微不至的资料。留在脑海里的,仅剩下那个综合评定的图,还算有点意思。
正六边形的每个点分别代表着力量、速度、智慧、攻击、防御、应急。而我的图形,在力量和攻击方面都达到了五,剩下的也是四和三,很是平均。
说实话平日的我基本是在卖乖,能用语言解决的问题,绝不会动手。要是不能,就跑,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既然不是太妹,这些数据的得知,也就无从知晓了。可我甚是心悦诚服,这个表不偏不倚,说的就是我。
“额…所以呢?”我仍是不甘心,准备再和她周旋一会儿。“所以,你拥有着别人羡慕的能力,如果不做些什么。那你又把别人的努力当作什么?”她用汤匙搅着那杯与奶油融为一体的咖啡,慢悠悠地回答。
我揣摩着她尖锐的话,也稍松了口气:“那你说说,究竟你们的巴别塔,是什么?”闲适之余,我也好好看了她。披在肩头的黑发,带我出神入化的眼睛,是位年龄稍长我些的美人。
“你应该知道,一副牌,少了任何一张都不行。大阿卡那的21张牌,我们失去了某张王牌。”她成功引起了我的好奇心,还拿捏着我最后的耐性,让店员添了些咖啡。
“大概就是所谓的添零补位,这是他自己要求的。”我不是很懂她口里那堆稀奇古怪的话,大抵知道阿卡那组分为大阿卡那,和小阿卡那。而大阿卡那的皇帝,似乎是他们的首领。
她与我这个还在阿卡那组前游走不定的人,分享了组里的机密,这下真的没有迂回的余地了。我抱着不怕害死猫的好奇心,又问了句:“零,是什么?”
她把桌上的餐巾叠成了一朵白玫瑰,放入我胸前的口袋。而她的回答钦定了我从此悬崖边缘的生活。
“愚者。现实家说你狂妄,理想家认为你有冒险的精神。”而我们的故事,就从这里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