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吧。慢慢改，我走了。”
杨老师挎上挎包，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个办公室就剩下两个人了。乔娅敲着笔头，抬头看看对面的人，气氛有些诡异。
如果不说，就不是我了。乔娅暗想。好吧，豁出去了。
“喂，对面的帅哥！”
“什么事？”对面的人抬头，脸上是一贯的淡定。
“那个，如果我不来帮杨老师批作业，这事是不是交给你来做？”
“我又不教你们班，怎么会是我批呢？”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语调。
“可是我知道哦！杨老师事情比较多，所以你有时候会帮她批作业……”
对面的人沉默了。
“恩，所以我干了你本来要做的工作……让你请客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终于说出了口。乔娅暗舒了一口气。
对面的人明显在想对策。
“这样啊，好吧！不过，这两个班的也拜托你了……”
“陈老师，你你你，好过分！！！！”

于是在某个夏日的下午，高一数学组传出了这样一声哀号……

乔娅，高一3班的数学课代表，个性热情开朗，认真负责，喜欢往数学办公室里跑，经常帮任课的杨老师批作业（当然这事班里的同学不知道）。一来而去，她就和数学组的人混熟了。用杨老师的话说，这样热情的小姑娘她教学5年还没有碰到过，何况这是第一年教学的陈楚生，更是开了眼界。

当然，有了约定在先，这两天乔娅跑的更勤快了。终于，到了星期四，当乔娅数完数学卷子时，盼来了陈老师的一句：“今天下午活动时间来找我，请你吃冰激淋。”
“噢耶！我要吃雀巢的桶装香草味的那种！”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有人请吃，零花钱过早透支的乔娅刚一听到下课铃声就迫不及待地冲向数学组办公室。看到她，楚生一脸无奈，掏出一张20的钞票：“来，自己去买。”
“那怎么能行呢！要请客自然要自己去买，给钱多没意思啊！”
小丫头还挺难伺候，可是自己手头还有作业要批。再说了，一个老师去挤学校的小卖部，什么样子。
那就这样吧。
“那边的同学，过来一下……”
“啊？”糯糯的声音，略有些吃惊，“我，我吗？”
“就是你，麻烦跑个腿，可以吗？”

少年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向这边走来。
“嗯……买两个雀巢桶装的冰激淋，香草味的，再来个花心筒。谢谢了。”楚生微笑。
“不用谢。”少年接过钱，回以微笑，转身跑出去。
“唔，陈老师还真会支使人……”乔娅噘着嘴，靠在办公桌上。
不出5分钟，办公室的老师都走的一干二净。果然值班的都是年轻老师啊……那只有自己和陈楚生呆在这个办公室，实在是别扭。万一有学生进来，以为我们师生恋怎么办……等冰激淋的时间里，乔娅开始胡思乱想，直到一声“报告！”打断了她的思绪。
恩，有冰激淋就好，其余的，管他呢！
“噢！我的冰激淋！！”

打着饱嗝回到班里，八卦的同位卢露立马凑上来。
“乔娅，刚刚去数学组了？”
“嗯，怎么，有人找我？”
“对啊……王栎鑫来找你。”卢露笑得很贼。
乔娅脸一红，“别闹了，别大声嚷嚷。”
“哦，你那点小心思……是不是又去和陈楚生套近乎了？想追栎鑫同学也不用和他班主任拉关系啊……”
“好啦好啦……”讨厌，秘密都被你这个大嘴巴说出来了。
“那，请客吧，我也想吃冰激淋……”
所谓一物降一物，大概就是这样了。
“没钱了，我不是也是……”突然打住。不行，不能说！
“啊，我知道我知道，是俞灏明请的你……刚刚我看到他提着冰激淋进了数学组。”
原来他叫俞灏明……
“话说陈楚生能允许两个学生在他办公室里约会，真是世风日下啊……”卢露一脸戏谑。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到了吃饭时间，俞灏明却是理所当然地没有胃口。
然而他那不知内情的死党王栎鑫想当然地以为，这个挑食惯了的家伙又在和食物闹别扭。
“我的宝勒，你不会连这个都不吃了吧，你原来那么喜欢的！”
“不是啦……”懒洋洋地回话。
“怎么啦?生病了？”看上去灏明那么痛苦的样子。
“呃……我真的很想吃……可是我，我吃不下了TT”早知道就不吃那么多冰激淋了，今晚的饭那么好吃。想吃却不能吃，这个滋味真是不好受……
陈老师，还我晚饭啊……

怨怨念了一晚上某人的名字，原以为自己和陈老师的缘分就此打住，没想到有些事不是那么快就结束的。
当看到他微微笑走进教室宣布因为杨老师请了事假而由他来代课时，俞灏明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
“我们来做一道练习题巩固一下刚刚学习的内容。同学们在下面做，我请一位同学上来。”
俞灏明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数学课代表。”
俞灏明不情不愿地站起来，磨蹭着上了讲台。路过陈楚生身边的时候，他听到他温柔的话语：没关系的，很简单。
忽然就有了勇气。

其实俞灏明一直不知道，班主任怎么选了数学成绩中等的他做了数学课代表。班主任给出的官方答案是因为他很负责任，天知道报道那天班主任仅凭一张中考成绩单是怎么看出来的。
很久很久以后，俞灏明想，也许这就是上苍的安排。
感谢班主任，让他做了数学课代表。

在俞灏明上台做题的时间里，陈楚生从容地在教室里巡视。不算难的题，好像没有同学需要指导。不知不觉，转悠到那个空位上。低下头，翻开的数学课本上工工整整地记着他刚刚的板书。
心里一动。
陈楚生合上数学书，封面上果然写着他的名字。
很好听的名字，很好看的字。
俞灏明。

后来就有一点注意他，从杨老师的成绩单上了解到，他的数学成绩其实并不是那么出类拔萃。
“不过这孩子还真是个好孩子，做事非常的认真，待人真诚而且有礼貌，在陌生人面前可能有点害羞实际上他蛮开朗……”杨老师在楚生盯着7班的成绩单上俞灏明的名字发愣时，这样评价。
“他可能有点不自信。”
“是啊，所以……他的父母才那么强烈地要求他当课代表。心理学家说一般当课代表的孩子会比不当课代表时成绩好一点……”
楚生微笑，“杨老师什么时候开始研究心理学了。”
没过几天，楚生，包括整个数学组老师和3班7班的全体学生，都知道了缘由。

当杨老师穿着孕妇装走进3班教室时，整个班级都沸腾了。
“喂，亏了你还天天往办公室跑，都没看出来啊！”在一片起哄声中，卢露捅了捅乔娅的胳膊。
“拜托，我又不是去看她的肚子！再说了她天天来上课，你不也没看出来么！”乔娅十分无奈。
难道那天杨老师请假，是去做baby的检查了？
“杨老师！！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一些同学嚷嚷。
“什么酒？”杨老师装傻。
“小男孩还是小女孩？”女生们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
好不容易恢复了课堂秩序，大家都在专心听讲时，乔娅的心绪却静不下来了。
看样子，下个学期，怎么着杨老师也是要请产假了……
换老师……还是对自己那么好的杨老师……
伤感的情绪在心中蔓延。

“好啦，伤感可不像是你……”看到郁闷了一天的乔娅，卢露安慰她，“撑死一学期，杨老师就回来啦！”
“哼，没良心！一学期耶！你就不会想她吗！”
“拜托！”分开也是迟早的事好不好！没办法了，要使出杀手锏。
“那，把耳朵凑过来…………………………好啦，要等明天才公布的哦！我先告诉你了，可别再说了。”
乔娅两眼放空，一天的郁闷一扫而净。
下周一开始的体育节，3班篮球比赛的对手，是9班！
9班！可以看到王栎鑫了！

“灏明，你们班和几班比赛啊？”吃饭时，栎鑫问灏明。
“恩，我们是和14班。”
“啊呦，和文科班啊……你们还不是稳赢。”
“应该吧。”灏明露出笑容。
“呐，你来看我们班比赛好吧？我们和3班比，应该是很有意思的一场。”栎鑫一边说着，一边兴奋地比划着，“3班有咱们学校高一的第一中锋，还有啊，他们的大前锋也很厉害……”
灏明认真地听着，然后发表评论：“你们班也很强，因为你是最厉害的后卫。

俞灏明有时候愣神，会思考起他和王栎鑫的友谊。
好像两个人从记事起就认识了，然后就一起上了小学，初中，再到了现在就是高中。说也奇怪，他们俩一个动，一个静，一个顽皮，一个乖巧，这么多年来相处倒也融洽。女孩子之间可以称为闺密，不知道男孩子之间叫做什么。

“栎鑫，我忽然觉得你像一个我刚刚认识的女生。”俞灏明放下勺子，很认真地说。
眼前是乔娅那灿烂的笑脸。
“啊？”栎鑫停下手上的动作，也认真地回他，“是那个女生很像我好不好！”
然后两个人相视大笑。
和王栎鑫在一起，总是很开心。
不过，并不是什么话都可以给他说。
比如，羡慕，或者说，稍微有点……嫉妒。
王栎鑫有着一切让人羡慕的资本，相貌性格家境都无可挑剔，天生的聪明脑瓜，让他可以毫不费力地保持年级前十名。而自己呢，就算是用他两倍的功夫，也只能维持在七八十名上。
“我家鑫鑫从小就想上浙江大学……”有时候两家大人寒暄时，总会提到孩子的前程。
“他呀，也就是个山大了，这孩子也没什么想法。”
每到这时候，就会有小小的怨念，为什么和王栎鑫这么要好？


星期一下午的操场人声鼎沸，每个篮球场子都被围得水泄不通。
在确认了自己班处于绝对优势之后，俞灏明去9班的场子观战。
远远的就看到陈楚生站在篮球架下，和学生们在讨论什么。
“我不是太懂的，只能当个名誉教练。战略战术问题，还是交给王栎鑫这个执行教练了。”这样说着，但他的眼睛没有一刻离开球场。
“喂，栎鑫，老班发话了，大权交给你了……”趁着罚球的空当，楚生身边的那个人喊道。
9班的学生笑了。
站在9班附近，俞灏明忽然感觉到，自己站在这里有点唐突，于是有些犹豫。
陈楚生一扭头看到他，然后招呼他过去。
没办法了。

“啊啊啊啊啊啊，王栎鑫实在是太帅了！”乔娅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喊”着。
卢露一脸的黑线：“你给谁加油呢！叛班贼！”
“为什么我的手机没法拍照！同位手机借用一下！”
“喂喂喂，我也要拍帅哥的好不好！你和陈楚生这么熟了，改天向他要张王栎鑫的照片不就好了！”
呃，好……好主意……大不了，帮他批一星期的作业……
同位，算你狠。


“怎么来给我们班加油了？”陈楚生温柔地问道。
被强叫到他身边，俞灏明有点不自在，“没……没有啦……路过，恩，我路过。”
“是么？那就别走了，给我们加油吧！”楚生忽然不想就这样放他走。
“呃……那好。我在心里偷偷地给9班加油，可以吗？”灏明一脸认真。
一向以淡定著称的陈楚生就这样笑得很没风度。
两个班的比分还在胶着，双方的拉拉队也都不甘示弱。就这样到了中场休息。
女生们围了上来。
“栎鑫擦擦汗……”
“来瓶水给栎鑫……”
“上半场很出色哦 ，下半场也靠你了，栎鑫……”
“栎鑫太帅了……”
王栎鑫在一众女生中，露出花卷笑。

似乎从来没有女生这样为我喝彩……
又来了，这样不爽的感觉……
俞灏明，你真是小心眼……
还是回去比较好。
“那个，我先走了。”小声给陈楚生请辞，然后转身离开。
错觉吗，望着他的背影，楚生想，他似乎情绪很低落。
下半场开始了。
陈楚生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还是放心不下他。

“告诉咱们执行教练兼场上队长，老班为咱们班加油！”陈楚生潇洒地挥挥手。
“老师你不看了吗？”班长向他离开的方向喊道。
没有回应。

教学楼的走廊上没有开灯，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篮球场上，教室里也是漆黑一片。
那孩子难道回宿舍了?
心里说着陈楚生你在多管闲事，脚还是不听使唤来到7班门口。
7班也没开灯。
正准备离开，忽然瞟到窗前站着一个人，正把头靠在窗棂上。
是他，错不了。

轻轻推开门，慢慢走到他身边。
他没有转身。
“有什么不开心？”柔声问道。
灏明拼命摇头。
“来，告诉我吧，不要憋在心里。”陈楚生觉得，自己在照顾3岁的小侄女时也没有这么温柔耐心。
回应他的依然是摇头。
陈楚生沉默了，半晌，他从后面抱住了他。
俞灏明明显吓了一跳。
“老师，你……你……”
“我愿意听你倾诉。”
淡淡的话语，好像能把人的魂吸走。
沉默半晌。
“我……我真是丑陋……嫉妒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声音很小，却是极度自责的语气。
“灏明，如果你不会嫉妒，那我真要怀疑……造物主是不是太偏心了。”
“什么？”怀里的人偏过头来。
楚生松开手：“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发现你有什么缺点。现在，我想你是个真实的人。”
“不一样的，我的好朋友就是个完美的人。”灏明转过身，情绪略有些激动。
“那么，你也一定有让他非常‘嫉妒’的地方。”
“我？”
“你可以亲口问问他呀！”楚生说着，走向窗口。
太阳已经落到了树梢。
“该吃饭了。心情好点了没？”
“恩……谢谢老师。”
“快去吧……”

送走了卢露，乔娅转身走上平台。
“我想，除了家人，能和我用一个碗，一个勺子吃饭的人，只有你了。”
谁啊，刚吃完饭就这么酸？
“从小打闹到现在，我们之间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Oh，my god ，这是在热烈告白么，真是受不了……
“对于我来说，你是无可替代的。”
怎么没完了……我是不是该闪？
“栎鑫，你原来都没这么说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王栎鑫！！！
他他他他对一个男生告白！！！
乔娅当场石化，大脑一片空白。


“唉……”晚自习时总是集中不起精神。
比如这道题，都解了半个小时了，依然没有头绪。
“唔，同位，作业借我抄抄……”
“怎么啦，我看看，呵，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啦，铜都能在常温下和盐酸反应了！”
该死的同位，落井下石。我真是交友不慎啊……
“我说，你从平台回来就不太正常……难道说……你看到王栎鑫和他女友在那亲热？”
“你你你！你怎么知……”听到王栎鑫，乔娅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不知不觉声音也大了点。
“不是啦，呃……也差不多……”慌忙压低声音。
咳咳，班长在警告了。
“告诉我啊！”同位兴奋地凑过来，捅捅她的胳膊。
“回宿舍……”乔娅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到，同时示意卢露，老师在门口。

晚自习时陈楚生来查人数。他在走过来时，目光紧紧地盯在灏明脸上。
回以他一个微笑，谢谢你，老师，我们已经畅谈过了。
看到陈楚生放心地离开，灏明低下头来写作业。
可是精力不能像刚刚那样集中。
那个温暖的拥抱，想到它脸就微微发烫。
夏天么？还真是热了。


作者： AYAKA·香
 
2008-7-27 18:29 　 回复此发言 

43  回复：【明明|拜吧】雀巢

“喂，快要熄灯了你怎么还不说？”
“这是一级机密好不好，等大家都睡了，我单独告诉你。”
“乔娅，你太过分了！你别说你不知道我是睡得最快的！”
“只有没心没肺的人才睡得那么快！”
“只有整天想着追帅哥的人才会睡不着！”
好啦，每次都是我输，我错了还不行么……

“呐，把耳朵凑过来，恩，别太吃惊啊……”
“不是吧！！！”
咚咚咚咚，宿管老师在敲门警告了。
黑漆漆的卫生间里，两个女生在说悄悄话。
“那……那个男的是谁啊？”尽量压低声音。
“我没看到脸，只是听声音。不过，那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乔娅双手托腮，绞尽脑汁。
在哪里听过呢？那种声音，有点特别，糯糯的……


六月的雨，说下就下。
八点钟开始下的一场雨，到下晚自习依然没有要停的意思。
没带伞的两个女孩跟着人潮走到了教学楼门口。
好像没有什么认识的人能共伞，两个人挽起手，准备狂奔回宿舍。
“卢露?”一个糯糯的声音响起。
就是那种声音！
乔娅猛地回头，看到俞灏明那张温和的脸，还有和他站在一起的……王栎鑫！！
“啊？还有乔娅也在？都没有伞么？”
“栎鑫，我们都有伞，借给她们一把吧。”转过头去说话。
“好啊，来拿去吧……”王栎鑫很痛快地把伞递给卢露，然后很温柔地说，“灏明，多往你那边偏一点，小心别淋了雨。”
两个人撑着一把伞，冲进了雨帘。
“………………俞灏明。”
“嗯？什么?你大声点!”
“那天的那个人，是俞灏明……”

“唔……我……我还没想放弃呢！”
“对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你初中和他一个班的吧!我要了解一下我的情敌！！”
啊？面对癫狂状态的乔娅，卢露几乎要发疯，这次是我错了还不行么……

拿着王栎鑫的伞，打算吃完饭就把伞送还给他。
嗯，顺便还要认识他。
吃饭时正在盘算着呢，雨又下了起来，一时还很急。
很多人开始抱怨，没有带伞。
很好，我就在门口等他。
不一会就看到了他们，像连体婴儿一样的两个人，边说边过来。
“还好有带伞。”俞灏明扬扬手里的伞。
王栎鑫的眼睛却转向旁边，“老师，你没有伞么？”
正站在门口等着雨停的陈楚生招招手。
“哎？陈老师?我们三个一起走么？”俞灏明笑得有些腼腆。
“啊，不用了,你们一起走吧，我的伞来啦……”王栎鑫看到乔娅，笑得灿烂。
“那……再见了。”
两个人掀开帘子，走出了食堂。

“陈老师，靠近一点吧，小心别淋到雨。”灏明撑好伞，小声建议。
笑。随手搂住他的腰。
“走吧。”
奇怪的感觉，还是点点头，抬脚要走。
“小心水坑。”

回到教学楼，楚生掏出纸巾，小心地为灏明擦去刮到脸上的雨滴。
“呃，谢谢老师……”
“下星期要期末考试了，好好准备。”拍拍他的肩膀，给他鼓励。
“嗯，我会加油的，谢谢老师。”
一定一定要考好，尤其是数学。
究竟为什么这么执著呢，灏明也搞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