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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话
母后离开我的那一年我未满十岁,或者更确切地说,是离我的生日还有一个月零三天。
那是九月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窗外的枫叶鲜红似火如同泣血。而母后最喜欢的便是那样的枫叶,而当时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雏乃……绝对……不可以哭……”我艰难地点头。
没有人会比母后更重要,永远没有。所以只要是母后的愿望,哪怕是让我为之倾覆整个世界,我也在所不惜。
母后终于再次微笑起来,明亮的眼神清澈如水。在我的记忆中,母后就是一个永远会对别人微笑永远光彩夺目的女子。但是我知道只有当她望着我的时候,那双深不可测的褐色眼眸里才会带上真正的温度,真正的温暖。
一直以来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小小的玄武国,一个如此微不足道的后座可以困住如此风华卓绝的母后。而那时母后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但是那眼光,却深入骨髓,然后回答道:“因为,你是我最爱的女儿。”
我安静地守在沉睡的母后身旁,不让任何人可以越过雷池一步,甚至包括我那面无表情的父王。出乎意料的是父王竟然没有表示任何的反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眼神,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也没有再明白。眼前转换着一张张神情各异的脸,但却只是惊异于在这样的场合我竟然可以没有一滴眼泪。
但是最终,我还是没有做到答应母后的承诺。在所有人都散去之后,我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母后的房间,整整一天一夜。
没有任何人敢来劝我,只有那个银发蓝眸叫做艾斯·拉赛佛德的少年,在房间的门口同样守了一天一夜。
次日清晨,当我终于从一个对我来说是与世隔绝的世界中推门而出的时候,一个低低的声音犹如清冷的山泉般轻轻滚落,“皇姐,你哭了呢。”
我一愣,却是清音。当时还不能称为少年的他逆光而立,漆黑如墨的长发在风中优雅地扬起,亮如星辰的黑色眼眸带着淡淡的笑意,和一种仿佛永远都不会脱去的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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