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命运]
命运是不同的,像几何中的线,有的命运可能交集于一点,但终要延伸到不同的地方去。
巨蟹与摩羯虽然是高中时的同班同学,但他们的命运截然不同。一个是平淡的理化生,高考落榜后转入社会;另一个是理科实验班的尖子生,高考成绩全省第一,被名牌大学录取后成为了这里少见的生物学家。巨蟹不得不承认,自己在高中时曾经很羡慕摩羯,羡慕他优异的成绩——无论哪一科。但如果现在再次遇见摩羯,巨蟹只会觉得望尘莫及——生物学家这样的职业,真是离自己很远呢。
巨蟹有着强烈的自尊心,很在意周围的环境和别人的看法。即使流浪歌手对自己来说是个很好的职业,然而对于不理解的旁人来说,这样的职业似乎成了穷困潦倒的象征。巨蟹的职业让他既想接近人群又想躲避人群,想要在花花绿绿的人群中唱出自己的心声,又害怕遭到他们无声的嘲笑……
在人群中唱歌却不敢与人们对视,低着头的巨蟹害怕人们的眼神,特别是那些他认识却不熟识的人,一个赞赏的眼神都会让巨蟹觉得是嘲笑。他专注地唱歌,眼神却躲躲藏藏,害怕太多的目光会让他失去唱下去的自信。
雨天。巨蟹站立于稀疏的伞之间,对着烟雨间模糊的人群歌唱。歌声并没有打动这条空巷中寥寥的几个人,巨蟹自己却沉浸于自己的歌声中,眼神飘飘忽忽不受自己控制。目光忽定格在远处黑色伞下一个模糊的人影,只看背影和气质就知道那是摩羯的风格。巨蟹受惊似的把目光转移到另一个地点,眼神似乎有些害怕被看到的意味。
希望他不是。巨蟹的自我安慰显得有些苍白无力,毕竟双胞胎在风格上都有着很大的不同,也不会有另一个人和摩羯的风格如此相似。
但就算没有看到也不会听不到,摩羯听到久违的歌声,但从声音上判断绝不是同一个人。他好奇地走过去,却对视上巨蟹甚至有些惶恐的眼神。
是他吗?那个长相清秀到让他怀疑是女孩的高中同班同学?
巨蟹看到摩羯并与他对视,心中的恐惧让他怀疑能不能继续唱下去这首歌。但是他还是唱了下去,尽管旁人没有觉察,巨蟹却觉得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摩羯的出现让他脆弱的自尊心出现了裂痕,尽管是不冷不热的一眼也足以让他开始怀疑起自己。
结束了。巨蟹长吁一口气结束了今天的歌唱,状态不好无法支撑他继续唱下去,准备迅速逃离摩羯的目光。周围只剩下雨是他的听众,雨中的人影在灯光下的空巷格外显眼。也许会被这个生物学家好好嘲笑一番吧……宁愿不知道,至少在逃离之后。
“巨蟹。”终于叫出了那个久违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