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韬☆原创」蘩桃镇（伪古风/妖）

（壹）
是夜。
华灯初上。
冷清的青石板路被色彩绚丽的灯笼透出的光染成彩虹的颜色。喧闹的人群。人们的脸上都绽放着幸福的笑容。
今天是蘩桃镇特有的节日——祭狐。传说，这个小镇里曾住着一位血统纯正、法力高强的万年银狐。这银狐非但不伤害镇里的居民，还多次保护他们不被别的妖怪伤害。银狐每年五月二日都会献身到小镇中逛逛，镇上的人家大都会拿些东西答谢他，他也一一收下。
久而久之，这一天变得特殊起来，成为一个节日。这个节日唯一的目的，就是“祭狐”。
不过，人们不知道，现在守护他们的已经不是当初的那只银狐了……
一位白袍少年静静地坐在小镇边缘处一颗高耸的古树的枝丫上。银白色带桃花纹的面具遮住他的额头和双眼。只是那双眸子里如糖胶着似的哀痛令人无法忽略。“凡哥哥，你看到了吗？他们还记着你呐！他们还进行着‘祭狐’。他们不知道你已经不在这里了……”少年喃喃自语，他又忆起了他和他初见时的场景——
“哈哈，没爹没娘的杂种！”“走开，这里不欢迎你……”“黄子韬，扫把星，克死爹，害死娘……”
一群孩子围着一团脏兮兮的、看不出形状的东西，咒骂。年幼的孩童骂人的话是最恶毒的。因为他们往往不知道这些粗鄙的字眼是多么伤人，只是一味地鹦鹉学舌，重复着从大人那听来的话。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孩子们头上炸开。抬头，是一张带着银白面具的脸。他们停下了辱骂。
“快跑，是狐仙大人！”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小孩子顿时作鸟兽状散。
吴亦凡蹲下身，这才看清地上那坨脏不拉叽的其实是一个缩成一团的小男孩。他把自己紧紧地团起来，散乱的头发遮住了脸，只露一双乌黑的眼睛。那双眼睛就那么怯怯地看着吴亦凡，小心翼翼。睫毛也轻轻颤动。
“我是吴亦凡，你叫什么名字？”吴亦凡放柔声音，怕吓着他。
“黄，黄子韬。”男孩的睫毛颤地更厉害了，带着明显的恐惧。
“你爹和你娘呢？”
“他们，他们都，都死了。”
“没别的亲人了？”
“有，”黄子韬点点头，“但是，他们都说我是扫把星，都不要我……”说着，把自己团地更紧了，生怕吴亦凡也会嫌弃他。
吴亦凡心里猛抽了一下，像是被什么挠了一爪，疼。几乎没有经过大脑，吴亦凡突然说：“跟我走吧！”
黄子韬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吴亦凡。就在吴亦凡懊恼不以，以为黄子韬会拒绝的时候，怀里突然多了一个脏乎乎的肉球。他愿意跟他走。
黄子韬的回忆被在树下嬉闹的孩子们的吵闹打断。待孩子们走远了，他才取下面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一双勾人的桃花眸。因为从小和吴亦凡修习法术的缘故，他的头发不是常人的黑色，而是略带棕色的红。其实黄子韬原本的发色就透着棕色，只是现在更明显，完全看不出黑色。
用法术给自己易了容，遮住显眼的发色，他这才向镇中心走去。
“祭狐”是这个小镇中和元宵节一样重要的节日。不知不觉，黄子韬拐进了一家茶馆。一位说书的老先生正在台上讲故事。寻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狐仙大人带走了那个孤儿。从此，那孩子便跟着狐仙大人修炼。朝饮兰露，夕餐秋菊。虽为肉胎凡身，那孤儿倒颇有几分天资。不过短短十载，便将狐仙大人的法术学了个五六分……”.
———————时光回溯———————
“凡哥哥，你快看，你快看，韬儿会变幻容貌了！”……“凡哥哥，看！韬儿会‘幻城’阵了！”……“凡哥哥，你看，韬儿救回了一头小鹿，眼睛水灵灵的，好可爱～”……
吴亦凡每每听到这些，都会宠溺却无可奈何地笑着，揉乱黄子韬的头发。

（贰）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黄子韬对吴亦凡的感情掺杂了一种别样的情愫。说不清，道不明。他更努力地修炼，可吴亦凡还是那种轻描淡写的笑容，似乎从没把他放在心上。唯独见到朴灿烈时，吴亦凡的牙龈才会跑出来。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
尽管知道吴亦凡和朴灿烈之间并不可能有什么暧昧，黄子韬还是觉得不舒服。
为什么，不能对他露出那种笑容呢？
许是从小修炼的缘故，黄子韬的身形容貌停留在十八岁。吴亦凡身为狐妖，容颜自是不会老去。时间的流逝也渐渐被遗忘……
“韬儿，我和你灿烈叔叔要出去一趟，估计得要一年半载才能回来。你且乖乖呆在这桃林内，莫忘修炼。若有修为尚浅的小妖来犯，吓吓他们，让他们不敢再来便可。若来者功力深厚，你就用这骨箫联系伯贤，他听到这箫声就会来帮忙。”
无视朴灿烈在一旁叫着为什么他是叔叔而发出的，呃，噪音，吴亦凡手腕一翻，一支通体莹白的箫浮在黄子韬面前。黄子韬取过骨箫，略刺骨的寒意沿着指间蔓延。细看，箫身上雕有几朵重瓣桃花，和秦篆“韬”字。
“狐仙大人就这么走了吗？再没回来？那孤儿后来怎样？”老先生停下喝茶，听客中有心急的追问。老先生浅呷一口碧茶，继而又道：“这之后说法很多。有说狐仙大人两年后就又回到了蘩桃镇，也有说……唉，不说了，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今天是‘祭狐’，大家都出去玩吧，别在这小茶馆里闷着了，要开开心心的，狐仙大人才会高兴。”
开心？要怎么开心？黄子韬出了茶馆，茫然地看着周围。人们三五成群、成双成对，只有他伶俜独行。
吴亦凡，你真自私！为什么要替朴灿烈挡下那一招？你说不想让边伯贤孤独一生，那我呢？我你就忍心？边伯贤随被逐出本族，可他还有兄姊，而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啊……
黄子韬捂住颈间的紫玉坠子。温润的触感，上面还沾有吴亦凡的气息。三百多年前，是朴灿烈给了他这枚坠子，和吴亦凡魂飞魄散的消息。他说，这是吴亦凡唯一留下的东西。
“……我亲眼看着他消失。从脚开始，一点一点化作白光……”
唔，自己当时是什么心理呢？恨极了吴亦凡，也恨极了自己吧？恨吴亦凡这么轻易地为朴灿烈送命，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他。
至于朴灿烈后面又说了什么，黄子韬根本就没听。直到现在，黄子韬还是不信吴亦凡已经死了。不管边伯贤曾多么严肃地告诉他吴亦凡身为狐妖，化作光点就意味着魂飞魄散。可他不信。
“我没看到他的尸体，就绝不会信他死了。即使是魂魄尽散，也该留下一只银狐本体吧？”其实，黄子韬又何尝不知，旱魃作为上古妖兽，怎么可能不明白万年银狐皮、肉之妙用？就是有尸体，也定是被那旱魃扒皮吃肉了。
“桃子！桃子！”黄子韬猛然抬头。边伯贤正坐在一家的房顶上，对他招手。轻轻一跃，黄子韬稳稳地落在边伯贤身边，半星灰尘都没有激起。
“嗯，不错。你又有进步了。”边伯贤赞赏地点点头。
“说吧，有什么事。”黄子韬有些不耐。
“有人想见你，他已经在桃林了。”
“她？不会有是什么看上我的女妖吧？这种事让灿烈哥帮我打发了就好。”黄子韬撇撇嘴。这一百年来他可没少被那些女妖骚扰。刚开始他还会随便应付一下，后来干脆扔给朴灿烈让他看着办。不过，这次是怎么找到桃林去的？他记得桃林外是有结界的啊。
“谁说是女妖了？这次是个男的。我相信你见了他一定不会失望的；反之，你会后悔一辈子。”边伯贤稍微严肃了点儿，也掩不住眉梢眼角的兴奋。
离桃林越近，黄子韬越觉得颈间挂着的那枚紫玉坠子越热。当他进入桃林的结界时，坠子烫得都快烧起来了。
最中央的桃树下似乎站着一个人。
也就在看到那人的时候，黄子韬只觉得一阵寒意从心口蔓延开。
如坠冰窖。
绝望的寒意顺着他的血脉蔓延，好似要将他的血液冻住。
那个人，不是吴亦凡。

（伍）
就在这时，一道幽紫的光罩住了黄子韬。
同时吴亦凡的眉心出现了一道繁复的紫色纹路。深深浅浅的刀口突然出现在鹿螭身上，还有火辣辣的痛感。
“鹿晗，你等着。族长和长老们绝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显然，鹿螭也意识到了鹿晗救的这个异族人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三十六计走为上。他就不信族长和长老们也奈他不了！
鹿螭走了，鹿晗一个人对着两个大块头叹气。他这是造的什么孽？一个二个都昏了，他该怎么办？认命地低下头，用悬浮术把吴亦凡和黄子韬运进屋。吴亦凡他是没啥办法了，只能看黄子韬能不能清醒。若是黄子韬不醒，吴亦凡也不可能找回意识。
为什么？因为，刚才黄子韬中了鹿螭的“心魇”后身上罩的那抹紫光很明显是从吴亦凡身上发出的。这就说明，在吴亦凡的潜意识中，黄子韬和他自己的生命是紧紧连为一体的，这才会引发吴亦凡的法力进行保护。如果黄子韬十二个时辰内不能醒过来，吴亦凡会直接魂飞魄散，女娲在世也不可能救活他了。
然而，世上从没有什么事是能够永远一帆风顺的。
四个时辰过去了，黄子韬却还没有半分苏醒的苗头，依旧念叨着“不是的……我不是……我没有……不……”，脸色愈加苍白。吴亦凡脸上的纹路颜色却越来越鲜艳，从幽深的紫色化为紫红。
鹿晗焦急的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心魇”能让人看见自己心中最不愿发生的事，或者陷入最痛苦、最不愿记起的记忆中。黄子韬所害怕的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么久都没能清醒？鹿晗有点儿发慌。如果不知道是什么让黄子韬这么害怕，他也没法帮助他。
“嘭！”
房间的门突然被人粗暴的撞开。
“长老！就是那个异族人！”鹿螭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为首的是三位穿着白袍的人，黑发及腰，容貌清秀，看上去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
“圣子，这便是你私自用禁术救的妖？不过是一只银狐。”中间那个人朝房内瞟了一眼，“你可知，这是要关‘幻夜塔’的罪。”
“鹿晗知道。”
“即是知道，那又为何要犯？”左侧的人开口。
“也许对您来说，这只是一位普通的狐妖，可他是鹿晗的救命恩人。鹿晗欠他一命，如今自是要偿还。”鹿晗面不改色地答道。
“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圣子，你自去领罚吧！”中间那人微叹一声，“鹿螭，你为一己私欲，擅自对圣子出手，以下犯上，也去领罚吧！杖责一百。”
鹿螭的脸一阵抽搐，却只能咬牙应道：“是。”
“我答应你了。你要我怎么做？”夜色浓的能滴出水，星子满天。鹿螭正和一位黑衣人交谈。
“我要那个狐妖死。”黑衣人用黑纱遮住脸，看不见容貌。
“你知道的，我麋鹿一族不擅长攻击法术。”
“这个我当然知道，你只需要拖住另外一个，不要让他醒过来就好。你的‘心魇’不就很合适吗？放心，我会让你代替那个鹿晗，成为圣子的。”黑衣人狞笑两声，在黑暗中匿去了身影。
真是天真！你与我何干？涂山狐神再世之日，便是我狐族称王妖界之时！到时，不只你们麋鹿一族，别的妖族也都不需要什么圣子、族长、长老了……

（陆）
蘩桃镇，桃林。
“灿烈啊，你说，韬他都去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边伯贤靠在朴灿烈怀里，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这我怎么知道？会预言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就是长十个脑袋也不可能知道啊。今天不过是第三天，你别着急。”朴灿烈颇为无奈地替边伯贤顺着毛。
“我想去找他们。昨天晚上我梦到韬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旁边有一条凡哥的断尾。我怕出事。”
“可麋鹿族擅长幻术，鹿晗带韬去的地方肯定是有幻术设防的。”
“有我在，你怕什么？我光鹊一族破幻术的本领可是一流的。”而且好歹我被逐出本族前也是族长继承人。不过边伯贤没敢说出来。他怕提起这件事，朴灿烈又会感到内疚。如果当初不是执着于这份感情，他现在怕是已经成为光鹊一族族长了吧？
“那就走吧！”
眼前是一片荒草凄凄。边伯贤深吸一口气，伸出右手，嘴里无声地念叨着什么。一道纯白的光从他的掌心射出，瞬间照亮了周围。景物从一块大石头周围开始变化，茂密的丛林出现在他们眼前。
很快，朴灿烈和边伯贤就找到了躺在鹿晗宅子里的吴亦凡和黄子韬。
“这……是什么？”边伯贤看见吴亦凡脸上变成鲜红色的花纹，一种由衷而生的恐惧漫上心头，不禁退后一步，问。
“看上去像是一个很古老的花纹。我记得母亲曾告诉我，只有上古妖兽脸上的花纹才会是鲜红色。”朴灿烈道。他伸手想触摸，谁料吴亦凡身上突然射出一道紫光，弹开了他的手。
“朴灿烈，你快来看！韬怎么了？”边伯贤突然叫道。
黄子韬紧闭着双眼，双眉微蹙，嘴唇苍白的毫无血色。
“他好像中了什么幻术。”边伯贤皱眉，食指抵上黄子韬的眉心。一圈柔和的白光以那根手指为中心散开，将黄子韬罩在里面。那白光散发出阵阵暖意，黄子韬的眉头渐渐展开。
“是‘心魇’！灿烈你去看着凡哥，我帮韬解除‘心魇’。”
半盏茶的时间后。
吴亦凡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睛。血红的眼睛。他冷冷地盯着朴灿烈，把朴灿烈已经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冻住。
“让开。”吴亦凡坐起来，语气生硬。
“凡哥，我是灿烈啊！”朴灿烈有点儿莫名其妙。这哥在干什么？玩失忆？
“我说，让开。”吴亦凡冷冰冰地重复了一遍。
朴灿烈看着吴亦凡变得血红的眼睛和脸上血红繁复的花纹，突然想起什么，赶紧让开，一步一步退到边伯贤旁边。这时，黄子韬也醒了。
“这是怎么了？”黄子韬和边伯贤齐声问道。
“他不是银狐吴亦凡了，现在他是涂山狐神之后。”朴灿烈看到那两人一脸“我没听懂”的样子，又补充说：“就是说，吴亦凡体内的涂山狐神的血脉之力觉醒了，所以，他忘了我，忘了你们，忘了所有曾经他认识的人。呀！韬你要干什么？！”

（柒）
黄子韬猛地扑出去，吻住吴亦凡的唇。用牙齿狠狠地在吴亦凡的嘴唇上磨，直到舌尖尝到了血的腥甜。吴亦凡有些发懵。他刚觉醒，对自身的一切还不适应，突然被人强吻，直接就懵了。
不等吴亦凡有什么动作，黄子韬直接一掌批向他。这一掌可是用了十成功力，换作平时吴亦凡要认真抵挡。可今天，吴亦凡只是挥挥手，便将那一掌轻松化去。
“我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这样对我，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我不想杀你，趁我反悔前，离开这里。哦，还有你们两个。”吴亦凡指指呆立在旁边的朴灿烈和边伯贤，微微皱眉，神色间颇不耐烦。
“那个，可不可以问一句，你是谁？”边伯贤使劲儿咽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开口。
“涂山狐神。”
“韬啊，韬啊，韬！黄子韬！”边伯贤用力摇晃着黄子韬，“吴亦凡都走了那么久了，你也该回魂了。”
“伯贤哥，”终于忍不住，黄子韬一开口，眼泪想断了线的珠子噗簌簌地往下落，“他说他不认识我了……”
“没事儿没事儿，韬啊，总有办法让凡哥恢复记忆的。”边伯贤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泪，柔声哄道。
黄子韬啜泣着，埋着头不说话。边伯贤动作轻柔地帮他顺着背，另一只手揉揉他的头发。
“我记得原来看过一本书，上面说涂山狐神再世，会导致世间妖气激增，失去平衡。只要抑制住妖气，就能再次封印狐神的意识。”朴灿烈沉默许久，开口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封印狐神，就能让凡哥想起我们？”黄子韬猛地抬头，问。
边伯贤捂着自己被黄子韬的头顶猛撞了一下的下巴，道：“不，我觉得，灿烈的意思是，只有完全摧毁狐神的意识，才能保证吴亦凡的平安。如果他们共存于一具身体，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一天，狐神驱散吴亦凡的魂魄，真正将这具身体据为己有。”
“所以，我们去找凡哥吧！”朴灿烈道。
“不行。我要先去救鹿晗。”黄子韬正了正脸色。
“鹿晗？你救他干什么？”边伯贤不解。当务之急是找到吴亦凡，时间可不能浪费。
“鹿晗他被关在一个叫什么什么塔的地方，因为他私自动用禁术救凡哥。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他也不会被关起来。”
“你说的不会是‘幻夜塔’吧？”
“灿烈哥，你怎么知道的？”
“我读过那么多古籍，难道还有什么是我朴灿烈不知道的吗？”
“得了吧！别给你点儿阳光你就灿烂。要是给根竹竿，你不得上房揭瓦？”边伯贤翻着白眼，瞅准朴灿烈腰间的软肉狠狠一拧。
“哎哟～白白，我要是腰出问题了，你的xing福可怎么办啊！”再说，我没有竹竿也能上房揭瓦呀……
“你腰废了我会更幸福！”
“秀恩爱出门右拐不送！我要去救鹿晗了！”黄子韬怒道。
“哎，韬等等我！”
幻夜塔。
塔周围全是高大的古树，遮住了阳光。四周一片昏暗。
“这儿阴森森的，真是渗得慌……”黄子韬小声抱怨。
边伯贤听了，打了个响指。一团光球出现在他的手心，散发出浅浅的白光。

（拾壹）
“啊！”
吴亦凡突然爆发出一声大吼。他伸手抱住几近透明的黄子韬，突然流下两行血泪。
“不！”
“吴亦凡回来了？”边伯贤惊喜道。
“对。吴亦凡回来了，可韬他……”朴灿烈说到一半，一下子卡住了。这叫他怎么说得出口？
“韬，韬，你怎么能……你不可以这样……你这样要我怎么办？”吴亦凡声泪俱下地“控诉”着。黄子韬的身体已经消失殆尽，只剩下头部，然而吴亦凡还是保持着之前拥抱的姿势。
“哥，别哭。这是我的使命啊……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喜欢我吗？”黄子韬笑着，看着吴亦凡。
“韬，你听好了。我不喜欢你，但是，我爱你。”吴亦凡低头吻上黄子韬柔软湿润的唇。直到黄子韬整个人消失只剩下一颗浅绿的晶石，他都保持着这个姿势。韬，我是真的爱你啊……
一旁的三人谁都没有出声。他们安静地看着眼前这只狐妖。
吴亦凡抬起头，盯着淩，双眼充血。没有谁能体会淩的感受。好像置身地狱，在业火中挣扎。他知道，吴亦凡恨他。
谁说妖没有感情？现在的吴亦凡和任何一个失去挚爱的凡人没有什么区别。
淩本打算迈出的脚步被吴亦凡燃烧着复仇的眼神硬生生地止住。“凡，你知道吗？我一直爱你。”所以就让我为你最后做一件事吧！用我的命，换回黄子韬的魂魄。鲜血从淩的七窍中涌出，和着庞大的法力。晶石上的浅绿色光明亮起来，同时出现了一抹深粉的色彩。
吴亦凡冷冷地看着他，伸手握住悬在半空中的晶石。一股淡紫色的气流包裹着，将淩的法力隔绝在外。
“我不希望他的身上沾上任何和你有关的东西。”即使你是好意。所以，我愿散尽法力，只为留住他的魂魄。
“我来吧，”一直在一旁沉默着的鹿晗终于开口了，“我可以让他的晶石保留魂魄，并变成一颗种子。过上几百年，他又可以变成人形。”
“谢谢。”
蘩桃镇。桃林。
一株株桃树常年开着妍丽的花，深红浅白的花瓣在地上铺成一张柔软的毯子。空气里满是深深浅浅的粉色香气。
和以往不同的是，桃林的中心长着一种绿色的草——蘩草。一个白衣男子坐在蘩草旁，凝视着它。那植物似乎能洞察人心，用自己柔嫩油绿的叶子轻轻抚摸着男子。
痴情即是一首悲诗，必以死来句读;
深爱即是一桩悲剧，必以血来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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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紧，反正我们都会在青岛，听着同一片海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