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梦境出现不是一次两次了:在梦里我被人追杀。
这一次不知道是怎样的原因,起先我仍旧在火光里看见自己的白色长裙飘摇着,染上迷离的橙紫,上一次木樨穿着蓝灰色绣木樨的旗袍撑着油纸伞笑盈盈站在我面前,这时她被绑在木桩上,长发被火吞噬,流下眼泪,她用最后的力气喊我:“你快逃走!”
这时在迷蒙里有一个人握住我的手,是个穿红色衣服的人,手心传来的温度让我镇定下来,后面的嘶叫声此起彼伏,他说:“快走。”
我被他拉着,一路啜泣。
很快跑到了森林尽头,又是一个悬崖,不同的是这次成了峭壁,后面的队伍追上来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竟然还很清楚的知道我在做一个梦,并且以以往的经验得出我在这里可以飞过去,于是立即将他抱起来从崖上跳了下去,从胳臂的重量和他斜躺的姿势,我惊异地发现这个红衣人竟然是个男子,虽然他从未与我进行目光接触,但我看出他应该是在意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很快一股强大的浮力托住我们。降临地面之后,我们来到一个学校,又继续逃,但是这个学校太大了,乱跑会被里面的人怀疑,于是我们决定以实习老师的身份在学校里躲避一段时间,很快就决定了,我教语文,他教物理。
在我上第一节课的时候出了麻烦,我看到窗外那个队伍追来了,好像是不愿打扰教学秩序似的,他们没有立刻闯进教室,而是在窗外瞪着教室里的一切,我被吓哭了,双腿逐渐绵软,这时候门被推开,红衣人一把将我抱起冲出教室,留下一群学生错愕的眼神,我们跑到哪里,哪里就起火,我趴在他肩上哭得不能自已,他自始至终一直念着别哭别哭,但是毫无作用。
队伍越追越紧,我们跑到了教学楼的顶层,大概是哭得太疲惫了,我失去了知觉,无数之手像我伸去把我推下天台,红衣人也不见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栽在地板上,脑子混浆浆的,浑身酸疼。
尽管是这样,我却觉得和以往的逃亡之梦不太相似,那个红衣人的突然闯入,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心感,而且在梦中即将失去知觉之时,我还在他耳边说了一句现在想想就令我面红耳赤的话语。
……噫,别糟想了,还是好好解决现在的困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