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侑子已经换了一副神情，伸手试图把库洛也剥成一只白煮蛋。
“你说，你我得到欢愉便足够，是么？”
“是的。”库洛近乎虔诚地吻在欺身上前的侑子的眼睫。
侑子摘掉了库洛的眼镜。
此次之后，两人便不再提“灵魂”这一话题。然而库洛就是知道，侑子对灵魂，甚至对其附属品死亡的心向往之。
多少人期望的长生，那是最终会走向死亡的生物的期待。长生的造物啊，反倒钟爱着死亡，不论那将是轮回还是永灭。
从此，库洛便下定了一个决心。
这个意向不该让侑子知道，但是有的时候，他会忍不住表露一点出来。
“空瓶子啊，如果你希望被填满，我便满足你。蜡烛啊，如果你期望被燃尽，我便点燃你。”
侑子嘲笑库洛钟爱这样蹩脚的歌谣，库洛便笑起来，就像那一天那样晃眼。
等到库洛做好了准备，他便把月和可鲁贝洛斯叫来。
“我要死了。就在今天。”
那是个大雪的冬日。侑子推开沉重的门，库洛正等在那里。屋外的白雪大朵大朵，屋内是结块的阴暗沉郁。
“听说你今天要死了？”
“是的。”
“……是，因为我？”
库洛微笑起来，笑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温和。或许不该用这样的形容，但侑子分明在库洛身上看到一种虚妄的美。
“你实在是太过聪明了啊，侑子。”
“……你说，人生在世欢愉足矣。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呢。我一点也不开心。”
“你会高兴的，侑子。你会高兴的。灵魂，以及几十年之后的衰老和死亡，你都会体会到的。这是你一直想要的，不是吗？”
“我总觉得这像个诅咒。‘我去死了，为了送你去死’。”
“可你就向往这个，不是吗？”
侑子说不出没有了。于是她说：“别这样，库洛。”
“你现在说也来不及了。抱一抱我吧，一会就要说再见了。”
于是侑子就抱住了他。
“你真是，自私又任性。”
“真巧，我也这么觉得。所以侑子，别为了自私的我哭。”
“我不会哭的。你不知道吗，魔女没有眼泪。”
在最初的设定上，库洛确实写了“是个魔女”这样的文字。
“以后就会有了。以后你就不是被什么设定描写所框住的纸人，而是完完全全的人类。灵魂是容易受伤的脆弱东西，你要仔细，不要让自己受伤了。”
“啰嗦。”侑子抬起头来，用唇封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长吻过后，库洛再次开口：“可鲁贝洛斯和月，以及封在纸里的那些纸人，我已经做好了安排。我只有些担心月，他对我的依赖心实在太重。”
“……这时候了你还提别人。”侑子佯怒。
“你我的事，还有什么好说呢？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了。”
在这件事上，库洛还是有点私心的。今后无论侑子过什么样的生活，她都注定不会忘记他了。他觉得没必要说，只要假以时日，侑子一定能明白过来，并且大骂他狡猾吧。
侑子头埋在库洛怀里不去看他，他也不勉强她。他就这么静静坐着，慢慢变凉。直到侑子惊觉，他已睡去多时。
除了脸色略微苍白，库洛跟不小心睡着了没什么两样，甚至他嘴角的笑还有些狡黠，仿佛做了有趣的梦。
侑子感觉某种温暖又酸涩的涌流注入心底，使她顿觉沉重。等她回过神来，两颊已是一片冰冷潮湿。
“果然如你所言，是非常脆弱又麻烦的东西。”
理智告诉侑子，她有许多事必须去做。库洛留给她了个大麻烦，她必须请人收殓，发布讣告，办理葬礼相关事项。
但她此刻只想喝酒，为求一醉。
“你说，你我得到欢愉便足够，是么？”
“是的。”库洛近乎虔诚地吻在欺身上前的侑子的眼睫。
侑子摘掉了库洛的眼镜。
此次之后，两人便不再提“灵魂”这一话题。然而库洛就是知道，侑子对灵魂，甚至对其附属品死亡的心向往之。
多少人期望的长生，那是最终会走向死亡的生物的期待。长生的造物啊，反倒钟爱着死亡，不论那将是轮回还是永灭。
从此，库洛便下定了一个决心。
这个意向不该让侑子知道，但是有的时候，他会忍不住表露一点出来。
“空瓶子啊，如果你希望被填满，我便满足你。蜡烛啊，如果你期望被燃尽，我便点燃你。”
侑子嘲笑库洛钟爱这样蹩脚的歌谣，库洛便笑起来，就像那一天那样晃眼。
等到库洛做好了准备，他便把月和可鲁贝洛斯叫来。
“我要死了。就在今天。”
那是个大雪的冬日。侑子推开沉重的门，库洛正等在那里。屋外的白雪大朵大朵，屋内是结块的阴暗沉郁。
“听说你今天要死了？”
“是的。”
“……是，因为我？”
库洛微笑起来，笑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温和。或许不该用这样的形容，但侑子分明在库洛身上看到一种虚妄的美。
“你实在是太过聪明了啊，侑子。”
“……你说，人生在世欢愉足矣。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呢。我一点也不开心。”
“你会高兴的，侑子。你会高兴的。灵魂，以及几十年之后的衰老和死亡，你都会体会到的。这是你一直想要的，不是吗？”
“我总觉得这像个诅咒。‘我去死了，为了送你去死’。”
“可你就向往这个，不是吗？”
侑子说不出没有了。于是她说：“别这样，库洛。”
“你现在说也来不及了。抱一抱我吧，一会就要说再见了。”
于是侑子就抱住了他。
“你真是，自私又任性。”
“真巧，我也这么觉得。所以侑子，别为了自私的我哭。”
“我不会哭的。你不知道吗，魔女没有眼泪。”
在最初的设定上，库洛确实写了“是个魔女”这样的文字。
“以后就会有了。以后你就不是被什么设定描写所框住的纸人，而是完完全全的人类。灵魂是容易受伤的脆弱东西，你要仔细，不要让自己受伤了。”
“啰嗦。”侑子抬起头来，用唇封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长吻过后，库洛再次开口：“可鲁贝洛斯和月，以及封在纸里的那些纸人，我已经做好了安排。我只有些担心月，他对我的依赖心实在太重。”
“……这时候了你还提别人。”侑子佯怒。
“你我的事，还有什么好说呢？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了。”
在这件事上，库洛还是有点私心的。今后无论侑子过什么样的生活，她都注定不会忘记他了。他觉得没必要说，只要假以时日，侑子一定能明白过来，并且大骂他狡猾吧。
侑子头埋在库洛怀里不去看他，他也不勉强她。他就这么静静坐着，慢慢变凉。直到侑子惊觉，他已睡去多时。
除了脸色略微苍白，库洛跟不小心睡着了没什么两样，甚至他嘴角的笑还有些狡黠，仿佛做了有趣的梦。
侑子感觉某种温暖又酸涩的涌流注入心底，使她顿觉沉重。等她回过神来，两颊已是一片冰冷潮湿。
“果然如你所言，是非常脆弱又麻烦的东西。”
理智告诉侑子，她有许多事必须去做。库洛留给她了个大麻烦，她必须请人收殓，发布讣告，办理葬礼相关事项。
但她此刻只想喝酒，为求一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