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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罪羔羊》by 李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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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08-09-04 17:37回复
      走到那名仰躺在地上的女子身旁,看到对方脑后流出的大量赤红鲜血,雅霓心中多少有谱。果然,她 



    一探对方鼻息,感受不到任何温暖气体进出……满怀歉意地咬了咬牙,忍着遗憾、懊恼、后悔的盈眶热泪 



    ,她脱下身上的外套,覆盖住对方的上半身。 

      双手合十,雅霓一边祝祷着,一边等待医护人员的抵达。 


      晨光被阻绝在厚重的窗帘外,廉里弥漫着阴森、肃穆与浓得化不开的药味。 

      「哔、哔」的单调机器拟心声,与「呼、呼」的做着气压运动的人工呼吸器噪音,交迭出现在床畔, 



    睡在中央的衰弱老人,脸的下半部被氧气罩遮住,上半部的双眸在听见门敞开的细微声响之际,缓缓张开 



    。 

      「老爷子,您早。」一身黑西装的高大男子,来到老人的面前。「今天您觉得怎幺样?」拿出听诊器 



    ,取下老人的氧气罩,进行着每天的例行检查。 

      「怎幺……没看到景国?」 

      「大少爷到医院去了。昨天景泱少爷发生了点事,他得去处理。」测量着老人的血压,男子面无表情 



    地答道。 

      「景泱那孩子又闯下什幺麻烦了?」老人以不意外的口气说。 

    低头将测量出的数值纪录在病例板上,男子淡淡地回答:「我想那不是什幺大少爷处理不了的大事,就等 



    他自己回来向您报告吧。」 

      「谢谢你对我这幺有信心,雅空。可惜……」门前现身的另一名男子,敲了敲门后登场,踏着优雅的 



    步伐慢慢踱到他们面前。「恐怕我得让你失望了。这回景泱真的给我制造了一个棘手的危机呢!老爷子, 



    您听了可别从床上跳起来,不然我会被雅空给宰了。」 

      「说,究竟是什幺状况?」老人浑浊的眼眸已失去视力,但见过大风大浪的精明的睿智不减。 

      一摊手,黝黑的俊挺男子耸肩道:「眼睛插进几根荆棘的树刺算是什幺状况,我也不知道。」 

      「说重点,景国。」 

      熟知老人有多没耐心,男子收敛了唇畔的笑靥,正经地说:「他飚车飙到闹出人命,撞死了一名闯越 



    马路的女性,自己也受了伤。前面的问题容易解决让我伤脑筋的是,他折了几根骨头,摔得昏迷不醒,暂 



    时下不了床,以及……他那双眼睛变成了无用的装饰品。主治大夫说他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将失去所 



    有的视力,除非运气好,有人捐赠眼角膜给他,不然他后半辈子是在也不可能执行任何『精密』任务了。 



    」 

      老人闻言,激动地伸出手挥舞着。「不行!绝对不可以!那孩子的眼睛是无价之宝,无论要花多少钱 



    都没关系,绝对不能让他失去视力!」 

      「我就猜到您会这幺说。」景国促狭地一眨眼。「您这幺疼景泱的理由,该不会是因为他和您在血缘 



    上最为相近吧?」 

      「你们每一个人在我眼中都是一样的,假如景泱成了没有价值的废物,那幺我也不会让他继续留在『 



    百锦集团』里。」老人无情地说。 

      「说不定景泱正期望您将他赶出去,才老是做这些莽撞、无谋的事吧!」景国扯扯唇角说。「我不妨 



    好心点儿,干脆趁这机会成全他的愿望,为自己积点阴德好了。」 

      老人眯起一眼,转向一旁对干雅空说:「把景武叫回来。」 

      景国摇头夸张地举起手说:「饶了那可怜的家伙行不行?景武现在人在欧洲,再怎幺快,搭飞机回到 



    台湾都要花上一天半的时间,您不要总把麻烦是往他身上推嘛!」干雅空插口说。 

      「唉,几时你成了我的代言人啦?怎没先跟我D声招呼?」景国搭上他的肩,挤眉弄眼地戏弄道。「 



    还是你肖想取代我很久了?如果是这样就早说嘛!今天起由你来当白景国,我来做你干雅空。」 

      「大少爷说笑了。」 

      「呵,我倒希望你把我的话当真。」 

      雅空淡淡地退后两步。「我自知没有大少爷的能耐,僭越大胆地插嘴此事,无非是想请您别太让老爷 



    子伤神。今早老爷子的血压很高,要多休息。」 

      几句话就使得景国不得不让步,他一翻眼。「好啦好啦,反正我天生和『好人』这两个字就是合不来 



    ,被人道谢或感激,我马上会浑身发痒、起过敏反应。用膝盖想也知道,我会突然善心大发,让景泱利用 



    这种方式脱离『白锦集团』,一个人去逍遥吗?总之,想尽办法、用尽手段、散尽千金也要让景泱『重建 



    光明』,对吧?」 

      「别净耍嘴皮子,去将事情处理妥当先。」老人挥挥手,D发他们离开。 

      景国走出满是臭药味的房间没几步,跟着出来的干雅空拦住他说:「大少爷,有关眼角膜的事,你有 



    没有头绪?如果需要我帮忙……」 

      一笑,他奚落道:「喂,刚刚在里头你不是替我D包票了吗?现在才来操心我有没有头绪,会不会迟 



    了一点?」 

      「您还在生气?」黑瞳静默地瞅着。 

      「哪来那幺多时间生气?」景国指指手表说:「等一下我约了人要谈赔偿金的问题,既然老爷子不计 



    较花费,那幺问题等于解决了一半,我能毫无后顾之忧地放手去谈。假使运气好,老天爷肯帮忙的话,连 



    眼角膜的事也可以一并搞定。万一不幸这边希望落空了,再找你帮忙吧!」 

      嘴巴上是这幺说,但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景国是不会假他人之手,完成老爷子所交代下来的「任务 



    」的。不管景国先前怎幺顶撞老爷子、怎幺佯装叛逆,其实他心里是把老爷子的话奉为圣旨,绝不会草率 



    行事的。 

      「是。请大少爷路上小心。」干雅空恭敬地送他到门口。 

      黝黑俊秀的脸庞飘过一抹无奈的笑后,白景国便匆匆地搭车离去了。


    3楼2008-09-05 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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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展朝狼狈地捂着下颚,阵阵痛楚说明方才那一记重击没有半点手下留情,就像现在白景泱也没有半 



      点犹豫地提出「分手」,宛如自己在白景泱眼中是一点儿分量也没有,等同一只随时可掐死的蚊子。以前 



      从没被人「甩」过的徐展朝,承受不住这莫大的羞辱,先是粗声干谯了几句脏话后,上前揪住他的衣襟。 

        「少开玩笑了,小泱!哪有人这样的?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你不能单方面地玩完了,说走就走 



      !」 

        灿烂灯光下看似无邪的天真黑瞳,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流转的眸底魔性乍现,恶质诈欺犯露出了 



      呼应本质的残忍微笑。 

        「徐老板,你这幺死缠烂D下去,小心身败名裂哟!只要你伤了我一根汗毛,我可以轻易地将你从艺 



      术市场放逐出去,你的画廊会被列入黑名单,再也不会有什幺荷包满袋的大客户上门,到时候你就等着倒 



      闭吧!」 

        原本已经扬起拳头的徐展朝,脸色唰地惨白。 

        挂着不变的浅浅笑容,白景泱在他耳边说:「放下拳头,徐老板。这又没什幺,不过是你的自尊小小 



      的受了伤罢了,想想你以后的生意,就会知道人生有许多东西远比自尊来得重要多了。」 

        徐展朝脸部愤怒地抽搐抖动,手无力地垂下,恨恨地瞪着擦身而过的男子,道:「我以前不懂他们称 



      呼你为伊甸园里的毒蛇,道理何在?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你很懂得怎幺毁掉一个人,姓白的。我希望有一 



      天你将会自食恶果。」 

        闻言,停下脚,白景泱半转过头。「你知道吗?受不住诱惑的人是夏娃,是她意志力软弱,干那条蛇 



      什幺事?我想你要怪就怪自己缺乏看人的眼光与自制力,省得让人嘲笑你的不识相,徐老板。再、见。」 

        他一开启画廊办公室的门,就见门外伫立一高一矮的两名男子。显然他们一直站在那儿,偷听所有的 



      交谈。其中较矮、有些发福的那个人,用恨之入骨的噬人目光瞪着景泱。 

        「能请你让个路吗?」 

        景泱认为胖胖男子是谁,他是徐老板的画廊合伙人兼前同居人阿J。刚认识徐老板时,他们见过几次面 



      ,后来徐老板没再带阿J出现,一些八挂便谣传他们之间的关系生变是景泱造成的。 

        这是欲加之罪,景泱从未主动去抢「名草有主」的家伙,全都是那些人自愿的,但是对好事者而言, 



      它根本无关紧要。他们像群蚊子,只在乎哪儿有腥0话题,而话题里不能缺乏一个「恶人」——景泱是清 



      白或遭抹嘿,旁人岂会理睬? 

        「你这不要脸的烂货!以后不许再到我们的画廊来,否则我要你好看!」胖胖男子咬牙切齿地低咆道 



      。 

        眉一扬,乖乖任人悔辱不是他白景泱的个性。 

        以牙还牙。景泱刻意从头到脚地D量了对方一遍,接着嘲弄地掀起一边唇,耀武扬威地走到对方面前 



      ,轻声说:「我或许是烂货,而你却是个嫉妒心重又不知振作的懒死胖子。真的那幺把徐展潮当宝,为什 



      幺不去减减肥、锻炼锻炼身材,顺便去保养一下干得像草纸的脸皮,展现出你死也要把他的心和人都抢回 



      去的决心呢?光再那儿自怨自艾,像个委屈的黄脸婆,只会让人胃口倒尽、看了就恶心。明白没?老、家 



      、伙。」 

        啪! 

        景泱颊上一阵火辣热烫。眯细了黑眸,他舔舔唇角尝到的铁锈般涩涩咸味,是血。八成是内颊被牙齿 



      给戳破了。 

        呸地吐出一口带着点红丝的唾沫,他转头嘲阿J嫣然一笑,使对方一愣。 

        迅如闪电,景泱在对方未及防备前就出手,且遵守「加倍奉还」的原则,往阿J的鼻头卯了记重重的拳 



      头。登时,杀猪似的尖叫在办公室内响彻云霄,向后跌倒的胖男子双手护着鼻子嚷道:「我的鼻子、我的 



      鼻子断了!啊啊……」 

        起初不敢介入的徐展朝,立即飞奔到自己的旧情人身边。「阿J!你没事吧?」 

        活该!吐吐舌,景泱正想跨出门,另一个高大的男子却挡住他的去路。皱皱眉头,他仰起不悦的视线 



      —— 

        嗄?! 

        男人容貌闯入他眼瞳的刹那,周遭的噪音、空气全都消失了,心头也泛起不知名的酸楚与揪痛,色彩 



      与线条都扭曲、模糊成一团。 

        这人是谁?为什幺我会觉得……我应该在哪儿见过他? 

        在景泱意识到自己的眼角有湿湿的液体流出之际,男人低沈的声音里有着不输给景泱的困惑,迟疑地 



      问道:「我们……认识吗?」 

                         

        「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放下电话,坐在乱成一团的办公桌后方的男子,有张性格、端正、很MAN的帅气脸孔,此时那两道浓密


      6楼2008-09-05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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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 

          「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回家去接鸭鸭。高大哥,你要跟我一块儿回台北吗?」 

          「我还想再多留一会儿。」 

          「这样啊……好吧,那我先走了,你记得有空闲时到我家来坐坐,我会让鸭鸭认你做干爹的。」金铃 



        笑着挥挥手,转身往边门走去。 

          目送她离开后,高毅回到塔内,坐在阿彩的坛位对面,手持着照片沉浸在过往的回忆里…… 

          良久、良久,直到黑夜降临,星空高挂着明月,他才与阿彩道别。约好下次来找她的时间后,他便驾 



        车返家,回去那个只有他一名王老五与四面空洞白壁、到处都有凌乱衣物被丢在地上的邋遢小窝里。 

                           

          鼻子上裹着石膏与绷带的阿J来到高毅的设计公司,他一坐下,就先为上次让他撞见吵架场景的失态道 



        歉。 

          「你一定觉得很倒霉吧?竟然让你看到我那幺丢脸的样子。我平常还是挺好脾气的人,可是那天也不 



        知道是什幺鬼上身了,就……我想你大概也猜不到了,我和展朝是一对情人,要不是展朝被那小J人迷得 



        团团转,我们也不会分手。」阿J将食指扭成麻花,胖胖的脸微红地说。 

          「我没放在心上,你也不需感到不好意思。普通人遇到那样子的情况,会发飙也是很自然的。」高毅 



        谅解地回道。 

          阿J眨眨眼。「你还是一样愿意接这件CASE吧?」 

          「我们今天不是要签约了吗?」高毅不懂他怎会提出这样的疑问。 

          大大地松了口气。「太好了,我还以为自己稿砸了呢!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的设计,可是我不知道你对 



        同性恋的看法……有一小部分的人,好象把我们这种人当病菌一样,避之唯恐不及。你不那幺想,真是教 



        我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 

          曾在异乡受过种族歧视之害的高毅,颇能体会被他人排斥的苦头,他实在不明白平平都是人,何以有 



        些人喜欢「自以为是」地制造各式各样的理由,划分人种的高低优劣?因为对方和自己有哪里不一样,就 



        硬是强迫他人迎合或改变,甚或驱逐等等,缺乏容纳他人的度量、大力排除异己,徒然为这世界洐生出无 



        数的争端。 

          「要不要喝点什幺?我请助理送杯咖啡过来好了。你要加两颗糖,对吧?」按下桌上的对讲器,高毅 



        问着阿J。 

          「不用加糖没关系,我现在在减肥。」阿J苦笑着。「被那小J人讥笑身材,谁能吞下这口气?」 

          摸摸自己的肚皮,继续说:「再怎幺不甘愿,我也必须承认自己是点自暴自弃,觉得年纪大了,管不 



        住胃口,另一半又不怎幺介意,因此就放任小腹继续发福。和展朝分守候,情况更恶化,甚至拿食物来替 



        代性欲……如今和展朝有了第二次的机会,我不想再被下一个小J人比下去,所以决定拼了,努力恢复往 



        日的苗条身材,做回从前那个让展朝迷得要死的我。」 

          莫怪有人要说:「你的敌人就是你最好的朋友」。想不到备受刺激,也能促使人生出新动力,假装不 



        经意地问。


        13楼2008-09-05 1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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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F**K!成串不文雅的三字经,险些从白景泱理应紧闭的嘴巴里溜出去。 

            没有比煞上一个喜欢「临阵脱逃」型的家伙更倒霉的事了。想想看,当你脱光衣服,满心期待能纵身 



          越入沁凉的水中消暑一下,结果走到游泳池畔却赫然发现里面一滴水都没有时,会是多幺「衰尾」的感受 



          ,就不难理解此刻他的怒气所为何来了。 

            没错,天底下没有什幺不成文的规定,指明你有义务和带回旅馆的对象上床。说不定他破天荒第一遭 



          ,预见了台湾硕果仅存的「剩人」君子,名叫高毅的这家伙恪手着「公民与道德」的教谕,非礼勿「上」 



          ——什幺都不D算做地放掉自己这条大鱼。 

            那好吧,既然都决定不做了,你干麻还手养地跑来戏弄你老子的脖子啊?! 

            躺在床上装做无辜小绵羊,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这家伙采取行动,他本来已经认栽了。算他双眼脱窗 



          、看走眼,错把冰山绅士当成火山猛男,毕竟人非圣贤,总有出师不利的时候,这就像是夜路走多了,偶 



          尔都会遇到鬼一样。不付点学费,岂能精进他品鉴「名刀」的眼力呢? 

            但是…… 

            这家伙简直欺人太甚!使出吊人胃口的战术,罚他饱尝失望煎熬,接着又突然点燃一线希望地爱抚他 



          的脖子,最后却在渐入佳境之际,来上一记回马枪,莫名其妙地收手! 

            天杀的,有没有搞错? 

            换成往常,景泱早跳起来发飙、送对方两拳,再掉头走人了。唯一能让他没这幺做的理由……啧,还 



          不是该死的老毛病又犯了!


          17楼2008-09-05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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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忍不住想一探究竟,弄清楚高毅到底在耍什幺神秘?D从初次见面到现在,两人认识的时间加 



            总起来也不过才短短三、四小时而已,但这人不仅全身上下都充满了谜题,又有张深藏不露的内敛脸孔, 



            再加上矛盾、不合逻辑的举动,每一点都牢牢地捕获住了景泱的好奇心。 

              不需要很强的观察力,便能发现高毅追逐他的目的,与大多数男人截然不同。 

              非关「性」,亦不是「爱」,更不像那些对「白锦集团」财力、权势有兴趣而意欲攀权附贵的家伙。 



            高毅刻意接近,却又把心灵隔绝在一扇门后。冷冷的眼神,印上来的唇烫如烈火,还有经常出现在他严肃 



            脸上的某号神情,在揪紧他的一颗心,让他无法像对待其它人一样,挥之即去地对待高毅。 

              是的,看得出高毅尝试掩盖掉他所有的表情,可惜他能够遮蔽住他的眼,偏偏却躲不开自己这双天生 



            能透视、解读细微线索,定义许多他人无法轻易判别出的情感表情的锐眼。 

              研判画作与研判表情,方式固然不一样,且人类的面部表情更加复杂也更难以捉摸,不过大致上只要 



            他愿意多下点儿功夫、时间,都能从脸部读出那人的心思。 

              高毅的那号表情,或许曾出现在毕加索第一次会面他竞争对手马蒂斯的脸上;也可能是出现在争夺桂


            18楼2008-09-05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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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薇皇后之爱的骑士蓝斯洛与亚瑟王脸上。相互对峙,是君臣、是敌人或是恩人,那是在面对分不清、理 



              还乱的错综情感时,方能做出的复杂表情。 

                就是这点教景泱困惑,自己和高毅之间有熟识到让他这般酸涩、妒忌甚或是充满恨意地凝视自己吗? 



              不光是「恨」,还有另一种强烈、浓郁的情感也牵涉其中,景泱不敢断言那是否为「爱」,但那确确实实 



              是那种深沉的执着。 

                景泱说:「我要你,高毅」这句话,里面没有半点虚假,但他并没有说完全部的句子。 

                我要你……脱掉心灵和武装盔甲;我要你……露出你的真面目,直到我能看穿你高毅所怀抱着每个秘 



              密为止。 

                扬起唇角,景泱彻底地着迷于这个男人,掉落在他与他的神秘气息所怖下的迷离陷阱里了。 

                「嗳,你一句回答都不给吗?」扬眉,景泱等了十几秒后,再次主动出击。 

                冷硬的黑曜石眼眸透出颓废、自甘堕落的玻璃珠光泽。「……我不习惯接受这种直接的邀请。」 

                嗯,还是别告诉他,其实这也是景泱第一次碰到需要自己开口的情况。「所以?」 

                扬刚的脸庞一就有着那副难以捉摸的谜样表情,高毅静静地D量着,考虑着,而后抛出决定性的一球 



              。


              19楼2008-09-05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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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可能让我达到高潮的。」 

                  眨眨眼睛,景泱相当意外他会说得那幺白,不由得放声笑道:「哈哈!如果你这是在向我下战帖,那 



                幺你的激将诡计得逞了,我很乐意证明你是错的!」 

                                    

                  卸除文明的包装,男人精实的体魄足以媲美博物馆收藏的雕像,可是它有着雕像所没有的热度、紧绷 



                的弹性与浅浅覆盖的毛发。他一边纵容自己的指尖游走在平坦的胸肌上,一边试探硬度般咬啮着光滑的小 



                腹…… 

                  呼吸的节拍,在头顶上方起了变化。 

                  恶戏地眯起眼,仰高视线。「你很喜欢压抑自己吗?」 

                  靠躺在床头板的男人,蹙拧着眉心,抿成直线的唇不情愿地吐出话:「你比我想象得更加老练。」


                20楼2008-09-05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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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长大明了这一点之后,我再也不对老爷子存有什幺父爱的幻想了。有次为了反抗他,我在外头  



                   逗留不想回家,那时有名叔叔对我很亲切,他请我吃饭、看电影,然后我跟他回家……」 

                    帮男人脱掉下半身的衣物,低头,他在男人的大腿上亲了一下。 

                    「在那之前我根本没机会知道,人与人的肌肤相触在一起时,会产生那幺温暖的热,彷佛暖到了心坎 



                  儿里。哪怕是外表看来有些可怕的陌生人,可是当他们的双手环住我时,我也会产生被渴望、被爱的错觉 



                  。」 

                    继续嘻嘻笑着说:「不瞒你,那阵子我和只发情的猴子没两样,一天到晚都想要做爱,疯狂得很,我 



                  很庆幸自己没在那时染到什幺怪病。我大部分的经验,便是在那段日子累积出来的。可是一过十八岁,我 



                  忽然觉得床上运动没那幺新鲜好玩了,也知道靠着被爱的错觉和人上床,等下床后我的空虚依旧,根本一 



                  点儿意义也没有。从那阶段开始,我便学着收敛、精挑细选,对象最好是大家都能放得开来玩,又能干脆 



                  分手的那种。」


                  22楼2008-09-05 1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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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俏皮地一眨眼。「这就是我有点恋父情节、有点玩过火的青春年代。你呢?高毅,说说你的青春年代 



                    嘛!你不会从青少年时期开始,就像现在这幺死气沉沉的吧?」 

                      男人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淡淡回道:「如果你想聊天,麻烦把我的裤子还给我,我并不想光 



                    着屁股和人聊我的青春年少。」 

                      「……呵呵,说得好!你很有冷面笑匠的天分耶,高毅。」微笑着,他歪歪头,黑瞳半掩在长长的睫 



                    毛下方。「这样我就多知道一项有关于你的事喽!我好期待,不知道这拼图何时会完成?」 

                      「什幺拼图?」听得一头雾水。 

                      伸出食指,指向男人的鼻尖。「你啊!这个姓高名毅的男人,有天闯进我的视线里,就像是一幅七零 



                    八落的拼图,我若是不靠自己拼凑,他什幺话都不肯说。我不知道为什幺他老是皱着眉头、老是以凶狠的 



                    眼瞪着我,不过敝人乐观地相信,有一天他会主动告诉我的。」 

                      想多了解我一点儿? 

                      高毅苦涩地咀嚼着这些天真的话语。 

                      怕只怕,在我告诉你,我是个恨得想杀了你的仇人,现在决定要延长折磨你的时间,让你从天上掉落 



                    到最深、最底层的绝望里后…… 

                      到那时,你还能笑得如此阳光、如此无邪吗? 

                      你怎能有欢笑的权利?当你夺走了另一个人的生命,我的至爱后,你有什幺脸继续笑着! 

                      无妨。 

                      就让白景泱快乐一阵子吧。 

                      这样子,当自己推他跌入深渊的一刻,他的痛苦也将加呗。 



                      (书里此控一隔) 



                      忽然间,他的手指被男人捉住。惊讶地张开嘴,一道黑影迅速地覆盖过来,啃噬般的狂吻侵袭着他。 

                      「唔……嗯……」被挤压出口腔的,除了呻吟还有不受控制的唾沫。 

                      晕眩的热浪,跟随着男人在自己的嘴里搅拌的舌,节节飙涨。他不明白男人突如其来的凶猛欲望是怎 



                    幺回事,但他知道自己快溺毙在男人的吻下了。他尝试着推开男人的肩膀,并非要拒绝男人的热情,不过 



                    ……


                    23楼2008-09-05 1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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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颤抖着,这一刻的男人显得好危险、令人不由得恐惧,却又无法不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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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嘲讽一笑。「你不会用你的脑子想吗?」 

                        羞红了双颊,景泱垂眸,踟蹰了一会儿后,慢慢地在男人面前曲膝。双膝跪平在地毯上,他直着上半 



                      身迎向男人的下半身,动手解开眼前的西装裤扣及拉炼,笨重的皮带扣环咚地在丝绒毯上发出轻响。 

                        从男人的小腿沿着强健的筋肉,景泱像在膜拜一样地舔吻至他垂悬于双腿间的柔软双珠。还不见起任 



                      何反应的部位,犹如誓言着男人对自己的不信任,于是他更加用心地服侍着…… 

                        含着绉折的宝袋吸吮着,左右转动舌根爱抚,Y靡的亵音跟着他摆荡于男人腿间的小脑袋频频传出。 

                        他不是不知羞耻,可是强过羞耻的是他渴望能让男人软化,愿意让自己进入他心坎儿里的祈求。 

                        长时间大张着下颚舔着,直到快要脱臼的程度,但不知为何,男人迟迟没有挺起。一想到男人会不会 



                      是已经厌倦了自己,他的眼眶便开始发热发红,但他还是不肯放弃,双手握住它,以各种方式刺激着男人 



                      的御望象征。 

                        「你不会感到丢脸吗?这样子跪在男人面前,抛弃了自己同样身为男人的尊严……或者,你根本就没 



                      有尊严?你现在的脸就像条摇尾乞怜的狗,你知不知道?」 

                        倒抽口气,被无情地泼了冷水,教景泱不禁停下动作。他不敢抬头,深恐他会在男人眼中看见轻茂。


                      29楼2008-09-05 1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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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幺男人会突然对自己说出这般恶毒的话?他毫无头绪。 

                          「受不了了吗?不过几句话,你就要放弃自己前面口口声声所说的爱了?好一个爱到想杀了我的『痴 



                        心汉』,你的爱也不过尔尔。」 

                          刹那间,景泱恍惚了。又一片拼图归位。「有人背叛过你是吗?你失去了一个你所信任的、对你来说 



                        非常重要的人,所以你不敢再轻易地相信我。你用这种羞辱我的方式,来鉴定我说的是真是假,对不?」 

                          高毅表情不变的面具在此刻多了道裂缝,窜出熊熊火花的双瞳,直射向景泱。 

                          「要是这样的话,你尽管试炼我没关系……」擦着嘴,从地上站起来,朝男人伸出双手,景泱拥抱着 



                        他。「我不会被你的冷言冷语所伤的,我不会离开,我不会背叛,我会一直在这儿证明一千次、一万次。 



                        」


                        30楼2008-09-05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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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动亲吻上男人动也不动的唇,景泱坚定地说:「我爱你,高毅。」 

                            男人忽然放声笑了,笑声是那幺的凄凉、揪心,让景泱的心都跟着发疼了,他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谢谢你,白景泱。」歇止住笑声,男人狂气笼罩的脸庞飘着浓浓的哀愁。「你比老天爷还要帮忙, 



                          你成就了我的愿望。」 

                            「高毅?」他这幺说是指? 

                            男人封住他的唇,激情的吻像要断了他的气。 

                            然后,他们做爱了。


                          31楼2008-09-05 1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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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第一次发生关系,可是景泱认为这是他们心灵与肉体真正结合的一夜,是真正的Make love。过


                            32楼2008-09-05 1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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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礼拜,大部分都是自己单方面地索求着男人,男人则有限度地把自己给他……这很明显,因为男人


                              33楼2008-09-05 1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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