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落叶
幽静的中式古宅,清新的空气中飘荡着茉莉香,一片枯黄的叶子脱离了绿叶葱茏的树枝,飘飘然在空中舞动,最后落在一名少女白皙的手中。正值夏季,万物茂盛,却有一片叶子早早地衰亡,难道就像我?少女悲伤地望着刚刚落入手中的枯叶,强忍了很久的泪水终于从眼中滑落。她从前很少哭泣。
“诺儿!”一个苍老有力的声音从少女背后传来。“啊?爷爷!”少女扔下枯叶,急忙擦去眼泪。一位蓄着长胡子一副仙风道骨样子的老翁拄着拐杖向少女走来。“怎么?不开心吗?”老人慈祥地笑了笑托起少女的脸,抬手欲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少女却摇摇头,转过身凝视着一棵大树。
老人的实现也随着孙女落在那棵粗壮的大树上,沉默了好一会儿。
“诺儿,你看这树多茁壮!”
少女从树根一直仰望到树顶,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那你猜,这棵树多大了?”
少女摇摇头:“不知道。”
“这棵树已经90岁了!”老人的脸上洋溢着无法掩藏的得意,“要知道它小的时候,又瘦又小,叶子又黄,我们都以为它活不成了。有一天我和兄弟们要把它铲掉,可正当我们准备动土时,却惊讶地发现它长出了一片新叶子。”
少女回过头,皱着眉:“但这并不代表着它一定能活下去。”
“听我说完,我们接着往下挖,却发现挖不动了,它的根居然环抱着一块岩石,它是从岩石里长出来的!”
一丝惊异闪过少女的眼球,原来它生来就如此不幸,生长起来要比别人更困难。
“它的确是整个唐家大院里最不幸的树,但终究成为了大院里最强壮的树。只要给它机会,只要它奋斗,不仅有可能活下来,而且还可能创造奇迹!”老人白色的长胡须激烈地颤动着,激昂的语气蔓延在院子的每个角落。
片刻后,古朴的院子又恢复了平静,少女转过身向屋内走去。“我知道该怎么做,爷爷。”
老人目送着孙女的背影隐去,思绪回到了19年前……“什么?你说我的小孙女儿活不过今晚?”年过的八旬老人大声地向医生证实。
“唐先生,我们很抱歉,但您得接受事实!”对面传来医生充满职业化语气的话语。
“不,只要给她机会,只要她奋斗,就很有可能活下来!”
“唐老先生,请您冷静下来。请听我解释,由于您儿子不在,您儿媳妇产后昏迷,所以决定权交给您。您的孙女存活的希望很小,请您决定是否继续治疗。”医生依然保持着严肃的神情。
老人怔怔地愣在那里,思索了很久。
“您没有其他孙子女吗?”医生问道。
“有……”
“那么您……”后面的话医生不好说。
“不管怎样……我……我都要求……继续治疗。”老人突然坚定地说道。
“好吧。我们一定尽全力!”一直面无表情的医生突然间有些激动。
老人一整晚都没睡,和家人一起守在手术室外,直到医生走出来告诉他结果才昏昏睡去。第二天,老人走重症看护室,昨晚才出生的小孙女竟然活着,只不过脉搏仍然很薄弱。粉红色的小生命浑身插着各类输液管,紧闭着眼睛,小小的双手却在不停地挥动着,似乎正在死神的怀抱中奋力抗挣。老人被深深震撼了……
如今的她19年来,健康状况一直良好,可最近突然频频生病,各类器官过早衰竭,医生建议她做手术,但手术风险性很大,手术一旦失败,她就有可能立刻死在手术台上。但如果她不做手术,很可能无法能挺过今年的话。即使手术成功,她也不能像从前那样跑、跳,甚至走快点也会出现生命危险,只能在这寂寞的院中静心修养。“我才不要在这个笼子里面待着,还不如一刀杀了我算了!”刚刚了解自己的病情时,少女曾经这样大吼过。她是如此地热爱生活,热爱运动,她的梦想是成为一位旅行家,和朋友一起环游世界。
经过了3年时间,曾不谙世事的她,已经接受了这一残酷的现实,并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变成了成熟、理性、坚忍的唐诗诺,伊利莎•瑞波维特•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