徜徉星空
星空是一层贴画,毋庸置疑。舌头和裁剪的刀锋燃烧,厨房精致的空盘和鱼翅绝缘,所有的眼睛反射所有的视线,鱼在案板上侧躺掩盖着翅膀,星空被拍碎了又被粘和,它负重着沼泽的连接着自己的深渊,它背不动自己了,如今它正从空中栽下来。蚂蚁们忙着搬家,这是即将下雨的征兆,蚂蚁的征兆从何而来?那蚂蚁的天空巨眼艰难的闭上了,因为此刻大雨倾盆,就是这样,蚂蚁总会在雨前搬家,指示灯又亮了一次,在手指还没按到的一秒前。天气有自由意志吗?
星空不会栽到地表,只有生长激素旺盛的大树才能感受到它的坠落,鸟会重新学习飞翔,甚至回到地上。一个夜晚被挤满了,天亮后满地都是骨架,河流将以血红为美,植物将已高大为耻。至于肉食动物,已经将白昼从天亮里解放。大地与土地和解,锄头狠狠的刨着墓碑下的土堆,骨灰与尸体并不值价,尽管锄头镀了金。云只是不再下雨,一朵朵的从地面堆到空中,人们起初在上面建房子,后来用它做房子,最后睡在云上。最后,夜晚随着日落消失了。
星空很重,我们知道,每一束目光和每一滴眼泪都压在它的背上,沼泽的沉淀分离也由它承受见证,轻的升上了天,重的坠下了地,中间的东西孕育了盘古。盘古被肢解后,又一块星空诞生了从他肚子里掉了出来。
星空已经铺在了地上, 要不就倒影在水里,有人用它做衣服,有人用它做地毯。空气无复存在,我们被外太空包围了,我们走不开了,无论光还是声音都被隔在盒子里,在里面反射成一团滚来滚去。那不是马戏团的火圈,捏着鼻子就可以冲过去,那是一张贴画,贴画后是虚空垒成的坚硬的石墙边界。
星空下,星空上。人还在寻找丢失的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