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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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
还要对我如此般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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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他的门外,
安静的按门铃。
门开了,
一抬头就可以看到那双优秀的眼瞳。
望着他的眼睛,
她险些失神。
[我是来取行李的。]
眨眨眼,她酸涩的说。
亚斯的目光犀利的仿佛能够透视她,
看尽她的心里去。
[进来吧。]
平淡地说,
给她让出了一个位置。
她侧着身体默默地走过他,
进入他宽敞的客厅。
很亮堂,很宽阔,很舒适。
以前在这里住的时候,
很自然地当成是家了。
晴空很快的就找到了她的行李,
干净利落的摆在一个空旷的角落。
真的不多,只是一个皮箱子,
大包包,还有一些零碎的东西。
其实她随身的物件,屈指可数。
走到行李边,
晴空弯下腰去提。
[先放在那边吧,我给你点喝的。]
亚斯看着她,出于礼貌的说。
晴空一愣。
转头,
一个"不"字还没出口,亚斯已经走进厨房。
[不用了,我不渴。]
她讷讷的说,
提起一半的行李呆滞的悬在空中。
[不渴就不能喝东西么,
我没听过这个道理。]
亚斯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嗓音是低沉,
慵懒的,还带了一点点笑意。
晴空无奈的站在那个小小角落,
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隔了几个礼拜而已,
却忽然感觉这里的一切都变得好陌生。
眼睛飘忽不定的到处游荡,
她听到厨房里面扎果汁的声音。
是她喜欢的橙汁吗……?
他还会记得这样的一个小细节?
摇摇头,
不应该给自己这些幻想的。
柜子上摆满了带有亚斯风格的摆设品。
<思考者>的小石像,刺鸟的钟,
各式各样水晶制作的剪刀。
他喜欢收集那些高贵优雅,
又带有艺术风格的东西。
最好还是和理发有关的。
她咧开嘴微微笑,
想起以前在英国时两个人还曾为他的品味吵过一架。
她嫌他的品味太死板,
太高级却不够可爱。
最后当然,
他道歉她原谅收场。
旁边有另外比较精致一点的玻璃柜台,
上面摆了一些比较贵重的东西。
丽莲奶奶送他的樱桃水晶餐具,
还有银质的模拟奔驰。
还有……
她的眼睛忽然睁大。
心底深处狠狠的一震,
晴空仿佛被拉到天上去。
那是…天使娃娃。
五颜六色的琉璃做的,天使娃娃。
在这里住的时候闲着没事就买回来放在那里。
可那时候……
为了小贝跟他吵架那一次,
她在晚上气愤的将天使娃娃摔碎了,就张扬而去。
本以为,他一定会丢掉了。
可没有。
他只是捡起那些碎片,一片一片拼凑好。
娃娃还在,
而且还是她摆放的那个位置。
白天时阳光照耀到,
就好像天使坠落般,闪的让人陶醉。
震动的心开始缓慢的疼痛。
为什么他没有扔掉?
对她来说都已经没有意义的东西,
为什么亚斯要捡起来,
修好,放回原位?
是对她的尊重吗? 还是……
她木然的走到玻璃柜台前,
迟疑的伸出手。
碰到了和她手一般冰凉的娃娃。
晴空举起琉璃娃娃, 对着光。
红黄蓝绿映进她的眼睛,
让她不自觉的眨眼。
她要带走它…
这个娃娃属于她,
已经不再属于亚斯了。
晴空轻轻的将娃娃捧在手心,
走进厨房。
[为什么没有把娃娃扔掉?]
她静静地问,走到他的身边。
亚斯的动作稍微停顿,
他的手里握着一杯刚刚扎好得澄汁。
[不为什么,扔了可惜。]
他简短地说。
晴空垂下眼睛。
接过他手里的澄汁,
她安静的站在原地。
亚斯倚在柜台前,
不发一语的看她。
晴空不安的挪动身体,
不习惯两人之间的沉默。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他们在无言时,只有互相排斥。
喝着澄汁的当儿,
晴空小心翼翼的搂住天使娃娃。
琉璃是易碎的东西,
掉了一次能拼好已经很难得。
要是再掉一次,
她恐怕真的会恨死自己。
[很喜欢这个娃娃?]
他忽然开口,声线低沉。
她淡淡的点头。
[我觉得天使很漂亮,以前也想过,
要是我的身旁真能有一个天使多好。]
他抬起眼。
[没听你提过。]
她讽刺的仰起唇角。
[你也没有问过……]
晴空回答,突然有感而发。
[其实我们之间不够了解的地方还有很多。
我从来就没有像小贝一样认真地去认识你的内心。]
亚斯微微的眯起眼睛打量她。
晴空静静的喝完了果汁。
[我要走了,]
她抬起头看他。
[我想我们以后真的不会再有交集了。
以前的事情就这样结束吧。
我祝你和小贝很开心,很幸福……
而我自己要去做我想做的事。]
去寻找,她的爸爸……
亚斯面上没有表情,双臂抱在胸前。
[你想做的事情?]
深沉的语气中有一抹不以为然。
他还在怀疑她还会留下来和他们纠缠吗?
[我累了,亚斯。]
晴空说。
[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再去面对你们所有人。
我只想找一个地方,平静的地方独自添伤,
还有……去做我该做的事情。]
她一口气说完,放下手里的杯子。
[所以我要和你最后一次说再见。
我们两个好像从来没有认真地说过再见,
但是这一次……希望你以后会快乐。]
她转身而去,
不想去看他的表情,
也不想让他看见她眼底的丝丝脆弱。
亚斯开口叫她。
[娃娃,你要带走?]
他看着背对他的晴空,
原本淡然的眸逐渐荡上一抹阴沉。
[娃娃是我的,自然我要带走。
你的人生再没有什么是关于我,
这才是真正的道别,不是吗……?]
她释怀的冲着他笑,
左手握着娃娃,
右手提着行李走出亚斯的视线。
闭上眼睛,
心里却在抽疼。
一下一下,每一下都疼得窒息。
晴空突然忆起照片背后他写的字:
晴空……My Sunshine...
照片被她丢弃了。
属于两个人之间的一切早已全然崩塌。
她需要习惯彻底一个人的生活,
脱离对他的爱。
在台湾,
她要重新寻找自己的晴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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