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她还是名唤青儿的婢子,而他是一袭白衣纤尘不染的公子。柔和的月光下,他默诵诗篇。她便静静地研磨,低垂的眼眸里有些许落寞。是了,再过几日她便要嫁了。前些日子夫人已将她指给了那姓赵的小厮。她见过他,长得眉清目秀,人也还机灵,在奴才里也算是个不错的人儿。可她并不中意,她想的是他。“求公子可怜可怜青儿吧,青儿不想嫁人。”每次迈进里屋,她都忍不住想这样求他。然而最终还是一言未发。无他,只因她怕他会冷着脸说“这事我做不得主,你去问娘吧。”只这一句话,她便会坠入无尽深渊,永世不得超生。还不如眼下留得一丝念想呢。 “”青儿,怎么了?到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呢。”那日在她又打碎了一枚茶盏后,他温和的问。“没什么,是婢子不小心。”她慌忙俯下身,去拾那碎瓷片。一不当心,便被锋利的碎片割破了手指。殷红的血渗在上好的邢窑白瓷上,到有种奇异的美感。“怎么这么不当心。”他略微嗔怪道。一面摸出药粉,为她敷上。霎时,她的脸红得像出嫁的新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