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那一日王城里许多的鸟逆风而行，少年端坐其间，如参不透的命理，路明非一步步朝他走去，脚下是琉璃瓦，头顶是碧云天。
他眉眼弯弯，指掌纤巧，从云间来，往尘世去。
“哥哥你说过，这世间的一切罪与罚，我们都会一起承受。”
他却不记得自己何时说过，不记得这城池如何堆砌，甚至不记得他怎么会有一个弟弟。
而少年不怒不喜，云雾弥散，再睁眼时，这人世已历许多个百年，他允他权与力，千秋为约，江山作证。
直至他终于把这王座坐成了坟，也算得一个未亡人……少年打了个响指，如冰河解冻，一霎间万箭齐发，锋芒毕露，他都只是冷眼看着，如望飞鸟星尘。
逆臣皆当斩！
少年背过身，他身后骤起大火，火光冲天。那箭堪堪停在他背后一寸的地方，顷刻之间灰飞烟灭，他甚至不屑于回头看一眼。
少年要他把手给他，他照做，远方天光乍亮，他们仍未老去。
他忽然想起许久之前谁在他耳边浅浅絮语。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罪与罚归我。”
枝头许多的花瓣坠落下来，尘归尘土归土，触目惊心的美，他目光流转，似是妥协又似坚守。
“权与力归你。”
哪怕是多年之后刀剑相向，千夫所指，他们仍抵死缠绵，未尝远离。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