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抱着阿朱在雨中疾奔,眼见前面一个黑压压的洞穴,来不及多做思量,他便如箭一般的冲了进去。洞中漆黑一片,湿漉漉的散发着一股潮湿的味道,萧峰小心的迈着步子向山洞里面摸索。走了不多时,只觉眼前有光,影影烁烁,再往里走顿时豁然开朗起来。五尺多高的洞顶上,一大片绿茵茵的青藤直垂下来,外面的大雨已住,光线透过树梢照射在洞中的一小泉潭水之中,幽静缥缈仿佛青霞绕室。
萧峰找了块空地,把受惊过度的阿朱放下,为她输了些真气,又在附近寻了些干柴,生起了火堆。他将自己湿漉漉的衣袍脱下,放在火堆旁。转身来到阿朱面前,见她身上只着一件单衣,此时已显得残破不堪。她冷得瑟瑟发抖,脸色苍白,嘴唇发紫,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地上。萧峰没有多想,将她身上的衣衫退去,一双大手从阿朱背后圈住她整个身子,让她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之中汲取温暖。火光的映射之下,阿朱的脸色渐渐由白转红,身子也不再发抖,她像一只贪婪的小羊,依偎在萧峰温暖的怀中,沉沉的睡去。萧峰看着怀中的这个女人,抬手捋了捋她额前的湿发,眼中尽是柔情,这时他已退去刚刚搏斗时的戾气,和发现真相时的惊愕,内心竟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他心道:“阿朱,等你醒来,不论你会告诉我怎样的故事,萧大哥今生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了”
阿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萧峰的怀中,既温暖又安心。心道:“这个梦怎么做得如此真实,要是能一直这样长醉不醒该有多好。” 突然想起在路上遭遇悍匪的事,才恍然大悟的从萧峰怀中坐起来。
“阿朱,你醒啦?太好了”看到阿朱美目圆睁的坐在自己面前,萧峰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双臂紧紧地环抱着她娇小的身子,似是要把她嵌入自己身体里一般。
看到萧峰惊喜的表情,感受到他强而有力的拥抱,阿朱知道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大哥”阿朱轻声呼唤,和萧峰搂抱在一起,燕燕轻盈,莺莺娇软,是耶非耶?是真是幻?一年来的相思、委屈、无奈与痛苦统统化成晶莹的泪无声滑落。正所谓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半响,阿朱起身才发现萧峰竟赤裸着上身,露出结实的胸膛,再低头看了看自己,也仅着一件肚兜。她毕竟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女,如此和一个男人赤膊相见,平生确是头一回。蓦地,整张脸涨的通红,背转身跑了开去!
“阿朱”萧峰见她跑开,以为她负气而走,心下一慌道:“阿朱,你生大哥的气了?虽然我们已有婚约,但大哥始终以礼自持,从未跃矩。若不是今日事出有因,大哥是绝不会做这种唐突的事情的!”他赶忙将已经烤干的衣服披上阿朱肩头。
阿朱听萧峰此言,又羞又气又好笑。她转过身来对萧峰说道:“阿朱说过永远都不会恼你,难道大哥忘了吗?而且大哥的为人阿朱再清楚不过,你若是那鸡鸣狗盗之徒,我早就不理你了。”
萧峰哈哈大笑,不住点头
“只是,只是。。。”阿朱哽住话,红了脸,低下头,一副软惜娇羞的模样。
“只是什么?”萧峰问道
“只是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你却说你做得事情唐突了我,让我心里好生难过。难道我在大哥面前只是个毫无魅力的小丫头吗?想来,大哥官居南院大王之时,必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如今才不会把我这种小丫头看在眼里了。”阿朱说完,装作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萧峰虽是个粗鲁汉子,但听她说完也明白了其中缘由。他的话虽然句句老实,可让阿朱听来却像是他在刻意的避讳她,不想与她亲近。可她又怎知,为了她的名节与清白,他克制的有多辛苦。他上前一步将阿朱紧搂入怀,轻轻揉搓着她的秀发道:“当年大辽皇帝要赐我汉人美女千人,你猜大哥是怎样答复他的?”
“这么好的事情,大哥是怎么说的?”阿朱偷笑
“四海列国,千秋万载,就只有一个阿朱。岂是一千个,一万个汉人美女所能代替的了的。”萧峰的声音浑厚而有力,犹如一股温泉,慢慢地流入阿朱的心田。只愿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