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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成歌】你会和不爱你的人在一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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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你追了很久却未果的人,和一个追了你很久的人,应该怎样抉择?
01
秋天的时候,许小浅陷入热恋,唐奕新来找她,那是大学毕业的第一年,唐奕新像个毛头小子,慌慌张张的塞给她一封信,不待她反应便夺路而逃。淡蓝色的信笺,许小浅拽在手里,听同事暧昧的打趣声,有点哭笑不得。
这年头,哪还用情书来传达话语?何况,这并不是情书。他的字迹端端正正:小浅,你和杜子衡分手吧,他并不适合你。你别误会,只是看在咱青梅竹马这么多年,给你提个醒。落款是他龙飞凤舞的名字。
正值下班点,看着他的身影横七扭八的在人群中穿梭,有点哭笑不得。说实话,这段爱情,连许小浅自己都不看好。杜子衡比许小浅大,整整六岁。这几年的岁月足以让杜子衡开疆拓土,功成名就的他理所当然让许小浅倾心。
杜子衡不仅职场得意,和许小浅恋爱的时候深谙女孩子内心,送的礼物无一不让许小浅满意。抛开杜子衡功成名就这一点,他还有个特殊的身份:富二代。和那帮只专注于吃喝玩乐的富二代不同,他不动声色的低调。
是杜子衡先追的她,至于杜子衡为什么会看上自己,许小浅没有问。和他交往越久,许小浅越觉得看不透他,杜子衡的手机永远有密码,偶尔许小浅不经意的把玩他的手机,杜子衡总会夺过来,斥责她,要她别闹。
要说,杜子衡的确是个很好的男朋友,除了偶尔心情不好,不接许小浅电话,放她鸽子,这些许小浅可以理解,哪个人都不是完美的,何况是那么优秀的杜子衡,他在爱情里的小任性可以容忍。
到底是什么让她觉得这段爱情出了问题呢?不是因为他俩之间那悬殊有点大的贫富差距,也不是因为杜子衡在她需要关心的时候不在身边,是她一直觉得,她好像看不懂他,那个看着她时常蹙眉的杜子衡,那么手机总是掩藏得严严实实的杜子衡,一度让许小浅觉得,明明他俩触手可及的距离,心却隔了那么远。
02
偶尔惆怅的时候,许小浅去找唐奕新喝酒,他们常去的桂花院子,煮过的桂花酿,不像唐奕新小酌,她大口大口的喝着,好像这样能使她畅快些。度数不高,喝多了,也舌头打结,含糊不清的问,为什么不是我?
关于许小浅和杜子衡,唐奕新多少了解一些,许小浅难过的时候总找他喝酒,那段时间她刚和杜子衡谈恋爱,像小女生一样跌入杜子衡的世界,心中的喜怒哀乐都要与他分享,唐奕新什么也不说,唯一做的是,在她难过的时候借她肩膀靠一靠。
秋天真是个很好的季节,有时候聊到兴头,许小浅张扬得像个梦,空气中小朵小朵的桂花,簇拥着绽放着,像她,热烈的梦幻。这时候唐奕新不看她,是不敢,低头遮住自己难过的眼。
许小浅难过的次数多了,唐奕新会问她,这么痛苦为什么不分了?许小浅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执着些什么。她和杜子衡就像走错片场的两个人,运转的轨迹根本不一样,可她不愿意,她说,鞋子不合脚,磨合几下就好了。
唐奕新反问,如果脚磨破了呢?
许小浅笑得勉强,不就能穿了么。
其实,有时候,许小浅也不懂自己。她清楚明白,这个她抓不住的男人,最终不可能和她走到最后,可于她,杜子衡像她的美梦,这个男人外表鲜亮,家世好,学历高,拥有人人艳羡的职位,杜子衡能满足她所有关于爱的幻想,在这个自我催眠的美梦里,她一直不愿意醒来。
03
许小浅一直知道,杜子衡看上自己的原因,她以为她不问,就可以自欺欺人,其实不是这样的,她内心清晰得跟明镜似的,女人在爱情里,只要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梳理出细枝末节。杜子衡盯着她看的时候,根本不是看她,只是心里藏了人,才会有那样缱绻的眼神。
真正亲眼见到又是另外一回事,那天下班得早,许小浅买了杜子衡最喜欢的桂花拉糕,绿波廊的拉糕极有名,杜子衡不爱甜食,却钟爱它,他不喜热闹,可这家餐馆却开在中心的城隍庙,只要一有空,杜子衡便会带她来。
刚出蒸笼的拉糕,慢慢等它冷却,提着它马不停蹄的奔向杜子衡所在的公司,看到了刺眼的一幕。
男的帅气女的亮眼,如果近距离仔细看,和杜子衡对视的女孩有一双通透的眼,像极了许小浅的眸,那一瞬间,许小浅面色苍白,什么都明白了。
死心真的只要一秒,当许小浅提出分手时,杜子衡没有出口挽留,尽管他表情没变,可许小浅还是察觉出来了,他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他作为前男友对她最大的善意是,在分手后,为许小浅续了一年的房租,然后以光速淡出许小浅的生活。
04
那段许小浅颓唐的日子,陪在她身边的是唐奕新,一通电话永远都在线的男生。那时候许小浅习惯在深夜里给他打电话,晚来寂静,更生伤感的愁绪,说着说着泪水大滴滑落,那头的唐奕新手足无措的安慰她:“哎,别哭啊。”
唐奕新有心了,那段时间,他忙着搬家,当许小浅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出去觅食,开门就看见了忙碌的唐奕新,他挂着贼兮兮的笑容,对许小浅说:“哎呀,好巧。”
原来他换了新家,在许小浅隔壁,阳台上推开窗户,就能看见他。那段时间,唐奕新才体会到原来失恋的人才会更加任性。许小浅比从前不可理喻多了。
早餐要吃南阳路的粢饭团,必须是热腾腾的,下班了绕着道也不要经过杜子衡的公司,唐奕新会陪她,顺道去外滩晃一圈,手里必须拽着几串烤肉,吃得满嘴油光。
周末不做饭,就去唐奕新家蹭饭,趿拉着拖鞋,头发也不梳,拿着唐奕新给的钥匙,安安静静的等他做完饭,好吃就蹭两口,不好吃会赌气,吵嚷着要出去吃。
唐奕新一一顺从,有时候觉得,自从失了恋,许小浅好像回归到儿童,那样嘟嘴无赖撒泼,唐奕新不嫌弃就是了。他有点眷念这样的时光,好像只有这样,许小浅才会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05
这个冬天过去的时候,许小浅一点一点从失恋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刚好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她和唐奕新约着踏青,穿一件带绒的小外套,也不觉得冷,梧桐树热烈的抽芽,许小浅看着身边的少年,肩并肩走着,高低起伏步调一致,是那样的默契,她心底滋生出柔软的情绪,但这种情绪很快被唐奕新的话给打破了。
他说:“公司要调我回北京,我马上要去北京了。”
这句话出口,有些突兀,许小浅在这句话里,心里有深深浅浅的疼,她木木然的开口:”很急吗?”
“就这两天的事。”
“噢。”
没了下文,唐奕新期待她说点什么,可她没有,是不该抱有期待的呵。
虹桥机场,送唐奕新走,他提了个要求,能不能抱抱他。许小浅欣然应允,抱住他的时候,心底柔软的情绪蔓延开来,许小浅终于能明白当时那种浅到几乎捕捉不到的情绪是什么了,她好像喜欢上了眼前的少年。
可他头也不回进了机舱。许小浅晃过神来,像小傻瓜一样追着飞机跑,已经走得太远,她追不上。
返程的路上,她想着唐奕新的眉眼,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或许是他细雨润无声的一滴滴渗透进她的生活,让她离不开他。或许是哪一刻他对她扬起了好看的眉眼,触动了她的心。
这些都不全是,是他确实是许小浅对的人。太多共同的兴趣爱好,唐奕新是许小浅的竹马,两家挨得近,打小一起长大,她的温柔初衷旧梦意兴阑珊他都懂,他的苦恼不得志她也知道。
他们爱喝新鲜的桂花酿,聊起来就是一下午。其实唐奕新用书信表达杜子衡并不适合许小浅,是许小浅喜欢的方式,他们在这方面如此合拍。而这些,杜子衡从来没有陪她做过。有时候烦躁起来,不是以“忙”打发她,就是清浅的呵斥一声“别闹。”
关于杜子衡,许小浅知道,她只是不甘心而已,不甘心在她年华正好的时候成为别人的替代品,不甘心别人眼中艳羡的高富帅离开自己而去,不甘心自己隐忍的爱情轻易就离开,就像忍了多时的鞋子,磨出了血泡,还以为忍忍就合脚了,可对方却告诉你,我们不适合。
而爱一个人的深深情意怎么能通过不甘心来表达。所以许小浅假装失恋的悲伤,来掩饰自己的张皇。不想唐奕新陪在她身边的日子,那段她任性又恣意的时光,这个少年已经悄悄走入了她的心。
好像认清自己心意的过程也不晚,在唐奕新走后的一个月,她辞职,迎着主管想要挽留的目光,她说,我去追求真爱去了。
于是,当她拖着行李风尘仆仆的去找他,一开门就迎上唐奕新诧异而随之安心的眼光。
许小浅开口:“嘿,我现在回来找你了,你会收留我么?”
他绽开一个暖阳般的笑容:“嗯,我在你等你回家。”
06
有时候,我们执着于一个根本得不到的人,为自己憋着一口劲儿。求而不得时,连爱意也消散,抱着强烈的不甘穷追不舍,以为那就是我们为之丢盔弃甲的伟大爱情。
有人满心疲惫地问我,一个你追了很久却未果的人,和一个追了你很久的人,应该怎样抉择?
我没有办法替她回答。只能告诉她,不如先停下追逐的脚步,给自己一个放松的时间,在没有他们的世界,听一听自己内心的声音吧。
因为,我们总会爱上一些人,然后,爱他变成机械性的习惯。我们也会习惯一些人的存在,然后,习惯会悄然酝酿成爱。
迷茫时,不如往前看一看,眼前风光无限好,他在等你,就在不远处。
晚安,希望爱你的人,你也刚好爱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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