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首次吹瘦了我
先于中原、枫叶
和出家的树影。结对成群
在眉湖的胃里
窈窕成鱼
——屋后的池塘
有洗衣的女子，捞起夕阳、浮萍
和我们。上岸
见
陌生的男人在月光下
整理好炊烟和犬吠
把光明扫于一室
剥着玉米
当唤作：父亲
则
可嘻戏打闹，可安心入睡
……
做一些肃然泛黄的梦
有秋雨的成分
适合从枕头里走来的诗人
轻呷，细品
一个我，拂去眉毛上的吵闹
赤脚下床
跳出墙上的挂历
坐一片不忍落地的桐叶
飞入枝头欲滴的明月
……
而后
在二十六岁的身体里醒来
黑暗收拢
于耳、鼻、嘴
眼睛里，月亮落下
太阳升起
头上新生丛林、草原
远山。白云深处
藏有人家
皮肤下的江河，有另一群人
准备和鱼交换身体
逆流，去探访
……
清晨，路标陆续从地下回来
归于原位
精心调试我的脚印
希望遇上一面爱我的镜子
映出
我的铁马冰河
我的霸桥长亭
及你，在眉湖边
被秋风首次吹瘦的样子
假如衣带渐宽
是种真实
应将痛苦视为你爱吃的芒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