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从自己待的一个小小的空间里爬出去,这个地方好像是一个废弃了半坍塌的山洞,只能容纳四个成年人挤在里面,从外面出去的道路被堵上只留下一棵巨大的枯死的老树,外面是一大堆的秸秆和说不出名字的黄色长草。
奥斯顿把枯死的大树中间挖出来了个洞,然后从树中间爬出来的时候再拿秸秆和长草挡住。没人会注意这个小小的地方,这样里面的小空间就是奥斯顿天然的练习魔咒的地方。
他看了看外面快要黑了的天气,然后熟门熟路的从这个角落离开拐到下面的错综复杂的小巷子里。
他的家在蜘蛛巷尾,位于一个相当危险阴暗的小巷子的最末。
争吵、哭泣、爆发、绝望。就是这个家庭的真实写照。
奥斯顿身影灵巧的穿梭在阴暗的巷子里,借着自己的小身板跑快往木板上一跃而过,一手扒在一个麻绳上吊了过去稳稳的踩在墙头,然后跨过一道矮墙落在一堆茅草上滚过去,经过一系列危险而又娴熟的动作之后,奥斯顿抬眼就看到了自己破旧小屋的旧木板门。
奥顿斯刚刚推开吱呀响的门板,就听见一声剧烈的椅子被砸碎的声响,然后随之到来的是铺面而来的酒腥味和污言秽语的辱骂。奥斯顿的手指颤动了一下,悄悄环视了一圈就准备默不作声的潜入阴影里。
他的弟弟西弗不在这里,母亲躲在一堆木质家具后面悄悄的哭泣了两声,看起来自己回来的时机不大好,刚好和老斯内普前后脚。
虽然奥斯顿有意于躲开,但显然现实不会这么容易的放开他。他名义上的父亲老托比亚哼了一声摇摇晃晃的看过来,然后就是一阵言语不清的咒骂和骤然间的怒火。酒瓶被他摔到地上炸出的碎片从奥顿斯的耳边擦过。
“小兔崽子,哈,哈哈哈哈你**就跟你*****的**怪物……”他想过来抓奥顿斯的头发,但被绊了一下一巴掌把奥顿斯拍在木板门上,奥顿斯看起来乖巧无比的安静着,头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神色变得模糊不清。
老托比亚愤怒的踢走一个椅子,椅子撞在墙上发出了巨大的声音然后摔在地上破烂不堪,艾琳发出了一声抽泣然后想要把自己的孩子护到自己的怀里,但她仍然惧怕的躲在后面。奥顿斯的身影瘦瘦小小的,靠在门上被打上了一层的阴影,上半脸埋没在黑暗里,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老托比亚再度试图走上去的时候被他自己摔在地上的酒瓶子滑到,一下子磕在地上失去了意识,房间内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一片狼藉。
奥顿斯的眼睑被老托比亚摔下去的时候溅出来的酒瓶碎渣划了一下,渗出一点点的血迹,他终于从阴影中抬起头来,弯起了一直抿成直线的唇:“没事了,妈妈。”
他靠在门板上侧过头来,外面殷红的夕阳光线打进来好像也染了他的发色和眼瞳,眼底是一片无机质的浓稠血色。但眨眨眼看过去时又好像还是原来的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