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挂》 牛鹿文
by 小涟漪
亲爱的,你还记得那是那一年吗。
那一年,我陪你去了海边。你稚嫩的脸上浮现的笑意我现在仍然记得很清晰。
那一年,你带我走过二手市场,拉着我一路砍价,最终满载而归。
那一年,你长大了,你比我还要高,你拉着我的手的样子却还像个小孩子。
那一年,你某天在深夜突然就钻进了我的床,你的味道,我至今记得很清晰。
你还记得吗。
我的吴亦凡。
我记得我把你捡回来的时候,你还是个刚断奶的小婴儿。本来我不该和你有什么接触,更不该救你,可是当我从你身边的水洼踏过时,你却发出了破天荒的大哭,瞬间就把我的心打开了。鬼使神差的,我收留了你。
从此,我不再是一个人。
我明知我与你是两种生物,你是只有短短几十年生命的人类,你们人类爱笑,又爱哭,小脾气很多,却又宽容大度,善良。
你们是很复杂的生命体,你们因为生命短暂,而轻易爱上另一个人,因为你们来不及考虑和准备,就必须延续下一个生命。
而我,这辈子都不会死。
那时候,你还小。
本来想让你叫我爸爸,可是当你学会说话之后,你就非要叫我哥哥。
好吧,哥哥就哥哥吧,虽然我比你大300多岁。
“还没跟你取名字呢,你要不就随我姓鹿吧。”那年你五岁,正是上学的年龄,我好不容易才将你带进人类要上的学校,却才反应过来你没有名字。
“我不要姓鹿……”你叉着腰嘟着嘴的样子,让我一下子就服从了你。
“我要姓吴。”你大声且响亮的童声坚定而有力。
“好吧,姓吴就姓吴,那名字呢?”我看着你穿着小校服自己玩的不亦乐乎,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你身上散发出一种叫做感情的气息。
人类独有的奇怪气息,人的全身都充满的感情。他们轻易生气发怒,又轻易原谅宽恕。
我渴望这样的生命,却始终感觉不带这样的气息。
羡慕你的平凡,羡慕你的喜怒哀乐都能表达的这么准确。
“就叫你亦凡吧。”我揉了揉你的小脑袋,你笑着露出白白的牙齿。
亦凡,平凡而快乐的样子。
我还能感觉到你对我的感情,这是你感情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并且在你去上学的那一天表现得特别明显。
“哥哥,不要走啊……呜……”你死死地抓住我的衣角,哭着喊着求我不要走。你把眼泪鼻涕全都擦在了我的衣服上,始终不肯进学校。
那时的我,居然……有点心疼。
后来你慢慢长大,我一直抚养着你。我不用工作也有大量金钱,而且我有大把的时间。我一直陪在你身边,看着你过着一个平凡人的生活,为了争班长的位置而委屈,为了考试差而伤心,因为被女孩子告白而害羞地跑回我身边。
你每天做着我不懂的事,却又让我很享受,很期待你的未来,你的人生。
因为我只能每天站在屋檐下,做好你爱吃的红烧肉,盼着,等着你背着书包回来。
终于,你还是长大了。
你13岁那年,在一个平凡的午后,问了正在看书的我一个问题。
那个让你完全对我改观的问题。
“哥哥,你……”
“为什么一点都没变?”
300年难得抖一次的心在那时居然猛地抖了几抖,颤的我有点害怕。
对啊,你是一个普通人,你受着人类学校的教育,你怎么会接受我这样的存在呢。
我缓慢的放下书,看了看面前庭院的果树,远方田野金灿灿的油菜花,和嬉戏打闹的鸟儿。
这些会老会死的生命,却是这个世界最平常的点缀。
生命因为短暂而珍贵,所以,吴亦凡比我更能感受到世界的美好和邪恶。
我没有给予你正面回答。
我知道你五年之后就成年了,五年于你而言还很长,但是对我来说,我已经经历了太多五年。
五年太短了。
这五年,你都没有再问过我。我知道是个天性善良的好孩子。
或者是你明白,是我养大了你,所以他不愿多问我不想说的事情。
但是当你成年后,你一定会把我越推越远。
我竟莫名其妙感到一阵悲伤,这感觉简直不能形容,失去了你,我又变成了一个人,独自守这庭院多少年?可是如果告诉你,是不是你就会更早离开?
我开始感觉到自己的情感波动,即使充满了不舍和悲伤,我依旧觉得自己内心深处很高兴。能享受人类拥有的情感,是多么的幸福啊!
18岁生日那年,我为你准备了一个蛋糕。你的生日是11月6日,这是当年你还是襁褓的时候,你带来的出生证明上写的。
那是我第一次出门买蛋糕,之前的18年里,你从未吃过生日蛋糕。我不善于交际,和现代人相处我会觉得麻烦,现代人的生活准则太多了,街上的人也太多了,车太多了,那些所谓的灯光也太亮了。
远不如从前万家灯火幽暗,一家火堆独显的宁静了。
你就那样,眼神幽幽地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的心有些发麻。
“吴亦凡,想说什么想问什么,你说吧。”我在幽暗的烛光下切蛋糕,秋风萧瑟,遇见你已经18年,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害怕,甚至……感到委屈。
“哥……”你看着眼前的蛋糕,却一口也没有咽下。
“谢谢。”
我愣住了。
你什么都没有问。
“我都知道。”你舔着嘴唇的样子在我眼里闪烁,我瞬间又开始害怕,恐慌,可是你清澈的眼眸却又让我感到一丝安慰。
by 小涟漪
亲爱的,你还记得那是那一年吗。
那一年,我陪你去了海边。你稚嫩的脸上浮现的笑意我现在仍然记得很清晰。
那一年,你带我走过二手市场,拉着我一路砍价,最终满载而归。
那一年,你长大了,你比我还要高,你拉着我的手的样子却还像个小孩子。
那一年,你某天在深夜突然就钻进了我的床,你的味道,我至今记得很清晰。
你还记得吗。
我的吴亦凡。
我记得我把你捡回来的时候,你还是个刚断奶的小婴儿。本来我不该和你有什么接触,更不该救你,可是当我从你身边的水洼踏过时,你却发出了破天荒的大哭,瞬间就把我的心打开了。鬼使神差的,我收留了你。
从此,我不再是一个人。
我明知我与你是两种生物,你是只有短短几十年生命的人类,你们人类爱笑,又爱哭,小脾气很多,却又宽容大度,善良。
你们是很复杂的生命体,你们因为生命短暂,而轻易爱上另一个人,因为你们来不及考虑和准备,就必须延续下一个生命。
而我,这辈子都不会死。
那时候,你还小。
本来想让你叫我爸爸,可是当你学会说话之后,你就非要叫我哥哥。
好吧,哥哥就哥哥吧,虽然我比你大300多岁。
“还没跟你取名字呢,你要不就随我姓鹿吧。”那年你五岁,正是上学的年龄,我好不容易才将你带进人类要上的学校,却才反应过来你没有名字。
“我不要姓鹿……”你叉着腰嘟着嘴的样子,让我一下子就服从了你。
“我要姓吴。”你大声且响亮的童声坚定而有力。
“好吧,姓吴就姓吴,那名字呢?”我看着你穿着小校服自己玩的不亦乐乎,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你身上散发出一种叫做感情的气息。
人类独有的奇怪气息,人的全身都充满的感情。他们轻易生气发怒,又轻易原谅宽恕。
我渴望这样的生命,却始终感觉不带这样的气息。
羡慕你的平凡,羡慕你的喜怒哀乐都能表达的这么准确。
“就叫你亦凡吧。”我揉了揉你的小脑袋,你笑着露出白白的牙齿。
亦凡,平凡而快乐的样子。
我还能感觉到你对我的感情,这是你感情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并且在你去上学的那一天表现得特别明显。
“哥哥,不要走啊……呜……”你死死地抓住我的衣角,哭着喊着求我不要走。你把眼泪鼻涕全都擦在了我的衣服上,始终不肯进学校。
那时的我,居然……有点心疼。
后来你慢慢长大,我一直抚养着你。我不用工作也有大量金钱,而且我有大把的时间。我一直陪在你身边,看着你过着一个平凡人的生活,为了争班长的位置而委屈,为了考试差而伤心,因为被女孩子告白而害羞地跑回我身边。
你每天做着我不懂的事,却又让我很享受,很期待你的未来,你的人生。
因为我只能每天站在屋檐下,做好你爱吃的红烧肉,盼着,等着你背着书包回来。
终于,你还是长大了。
你13岁那年,在一个平凡的午后,问了正在看书的我一个问题。
那个让你完全对我改观的问题。
“哥哥,你……”
“为什么一点都没变?”
300年难得抖一次的心在那时居然猛地抖了几抖,颤的我有点害怕。
对啊,你是一个普通人,你受着人类学校的教育,你怎么会接受我这样的存在呢。
我缓慢的放下书,看了看面前庭院的果树,远方田野金灿灿的油菜花,和嬉戏打闹的鸟儿。
这些会老会死的生命,却是这个世界最平常的点缀。
生命因为短暂而珍贵,所以,吴亦凡比我更能感受到世界的美好和邪恶。
我没有给予你正面回答。
我知道你五年之后就成年了,五年于你而言还很长,但是对我来说,我已经经历了太多五年。
五年太短了。
这五年,你都没有再问过我。我知道是个天性善良的好孩子。
或者是你明白,是我养大了你,所以他不愿多问我不想说的事情。
但是当你成年后,你一定会把我越推越远。
我竟莫名其妙感到一阵悲伤,这感觉简直不能形容,失去了你,我又变成了一个人,独自守这庭院多少年?可是如果告诉你,是不是你就会更早离开?
我开始感觉到自己的情感波动,即使充满了不舍和悲伤,我依旧觉得自己内心深处很高兴。能享受人类拥有的情感,是多么的幸福啊!
18岁生日那年,我为你准备了一个蛋糕。你的生日是11月6日,这是当年你还是襁褓的时候,你带来的出生证明上写的。
那是我第一次出门买蛋糕,之前的18年里,你从未吃过生日蛋糕。我不善于交际,和现代人相处我会觉得麻烦,现代人的生活准则太多了,街上的人也太多了,车太多了,那些所谓的灯光也太亮了。
远不如从前万家灯火幽暗,一家火堆独显的宁静了。
你就那样,眼神幽幽地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的心有些发麻。
“吴亦凡,想说什么想问什么,你说吧。”我在幽暗的烛光下切蛋糕,秋风萧瑟,遇见你已经18年,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害怕,甚至……感到委屈。
“哥……”你看着眼前的蛋糕,却一口也没有咽下。
“谢谢。”
我愣住了。
你什么都没有问。
“我都知道。”你舔着嘴唇的样子在我眼里闪烁,我瞬间又开始害怕,恐慌,可是你清澈的眼眸却又让我感到一丝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