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娜沿着“狼拉雪橇”留下的轨迹走着,她揉了揉鼻子,让冰冷的鼻腔变的更加通畅。几天前她从家乡出发,离开了她的小镇,她的猎场;她的人民抛弃了他们的家来躲避灾难。她的父母本来希望她能和他们一起走,但是现在看来,罗娜将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此前,她从未违反过老德鲁伊下达的任何直接命令。他的族人早在罗娜的族人到来之前,就世世代代在这苔原之上发展文明;他们掌握着着数学,字母和星辰的奥秘。如果老德鲁伊叫她跳到太阳上,她也会拼了命去跳的。但这一次,罗娜恕难从命。当长着角的史高达拿[3]攻击她的时候,她正蹲在地上,观察地上的轨迹来确定雪橇经过的时间。
这些长着白毛的怪物从雪堆里飞出来,至少有二十来只,张着翅膀,一对长耳朵间生着螺旋的角,一只大概和罗娜的膝盖差不多高。
罗娜咒骂了一声,丢下背包,以老练的动作从腰带里解下斧子。 “又是史高达拿,”她抱怨道,目光在身周的一群敌人间来回切换,尖锐的吱吱声从它们肮脏恶心的尖锐利齿间发出,“…或是熊…”战斗的狂潮在她的胸腔里奏起了鼓点。她将左手的斧子甩了出去,在一只魔化兔子的咽喉上劈裂了一个参差不齐的口子。这只野兽喉咙里发出汩汩的声音落了下去,同时又有两只扑向罗娜。 “…或是驯鹿…或是臭烘烘的牛。”她双臂交叉,狂野的一声吆喝,两斧相撞,迸出火星;巨响暂时驱散了飞兔,但是它们立刻又扑腾回来,用头上的角正对罗娜的一双斧子冲过去[4]。一只对准了她的喉咙飞去,然后丢了脑袋作为作为代价;另一只则把前爪划过罗娜的小腹,罗娜用力旋转身体,雪花四溅,它被晃了了下来,随即肚破肠流。
"每次都是同样的野兽,"当其他的史高达拿扑向她的时候她抱怨道。 "而老头认为他能抛下我去世界的另一头?"前方、背后、两侧,她转过身,挥动双斧削砍、旋砍,她的视线被愤怒冲涮成赤红色。史高达拿们跃起来站在两侧,厉声尖叫出它们的疯狂;罗娜耸肩甩掉她的斗篷,裸露的皮肤在寒冷中蒸腾着。
"他以为我会在面对危险时落荒而逃!"她的泪愕然流出。 "他以为我会跟孩子们一样躲起来!"她用非重心脚将雪划向后方,转移减轻她的体重,大幅度挥动她的左斧,用斧刃将三只兔怪的尖角的钩住。 "我才不会逃!"她咆吼道,跃进那群畜生的中心,两斧回转、飞舞着,将钩住的史高达拿甩出,一只接一只失去生命的兔怪逢的一声的砸进厚厚的雪堆之中。
"永不!"
她转过身,在空气中挥劈出宽广的弧光,由于扭动得太急剧,所以她臀部跌坐在一群一度被认为是畜生的、被触怒的史高达拿中心里。她的呼吸变得急速,呼出浓重的白烟;雪花在她炽热的皮肤上咝咝融化。差不多过了整整一分钟,她才意识到危机已经过去。她轻吟着,将两斧插回腰带上并审视身上的伤,她添了几处擦伤,几道爪痕划在她的小腹上。新的疤痕加入了旧疤之中,但无须缝合,所以她捡回她的斗篷和小包,打算收集一些兔子尸体作为晚餐,再说带一些新鲜、血淋淋的礼物给一群狼从来都不是坏主意。
雪上的脚印和轨迹仍然痕迹犹新;她绝对可以在一小时内追上德鲁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