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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孟】囚鸢 by傅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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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11-03 15:09回复
    凌云台原名章华台,是先王宴饮之所。枢人善机巧筑工之术,而这章华台又是数百匠人穷土木之技建造而成,可谓是华美精妙至极。台高十丈,斗拱承枋,反宇飞檐,四周立柱均以朱漆彩绘,柱础上刻有勾连型云纹。甍上以鳞状青瓦覆盖,铸饰伏鸟,与孟章寝殿建章宫上的青龙相对。
    孟章上位之后,三大世家就以孟章年幼不胜酒力为由,禁止他宴请群臣。实际上不过是借此限制孟章与其他官员的接触,进一步削弱他的权利,以便更好的摆弄这个傀儡皇帝罢了。孟章虽对苏翰等人包藏的心思一清二楚,然自己也不想与朝中那些腐朽的官僚们推杯换盏虚情假意,便随着苏翰他们去了。只是这章华台日见冷清,与往昔朝歌夜弦相比,倒显出几分凄惨的颜色来。孟章心思细腻,不愿这集数百工匠心血所筑宫殿就此荒废,便将章华台改作凌云台,在里面放置了天枢历代功臣的画像,用以祭奠。
    仲堃仪沿着龙墀拾阶而上,望见凌云台上灯火煌煌,心中似是烧着了一般,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待走到离殿门十几阶之前才又放缓。他略略整理了一下衣袍,又定了定心神,方才踏上最后一级台阶。
    凌云台的正门此刻禁禁闭着,平常随侍王驾的两个内侍正靠在围栏上打盹。孟章做候爷时原就不会管教下人,服侍的人犯了错他也下不了重手去罚,久而久之,这仆役们对待孟章也就不那么尽心了,时常犯懒瞌睡,敷衍搪塞。从候府到了王宫以后,情形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变本加厉,竟还出了内侍偷窃宫里的物品拿去当铺换钱的事。
    至于当铺老板如何认出了所当之物的来历,三大世家又如何拿此事大作文章,那就是后话了。
    仲堃仪见眼前这般光景,心头火起,抬脚将这两个内侍踹翻在地。那两人惊觉是上卿大人来此,慌忙跪下连连叩首。
    “上卿大人,小的们不知大人来此,未能及时迎接……请大人赎罪!”
    仲堃仪冷笑一声,“你们可是王上宫里的人,平日里就是这般随侍王驾的?王上一日未进食,你们倒是在这里好眠,如此不尽心,留着你们也没什么用了。来人呐——”
    两个内侍早就听闻仲堃仪暴戾恣睢,处死下人是常有的事,如今闻得此言,惊惧的瘫在地上动弹不得。其中一个尚能出声的,挣扎着冲大殿内喊到:“王上!求王上饶命啊!”
    仲堃仪正欲挥手叫影卫出来堵上这内侍的嘴,殿内传来了孟章沙哑的声音。
    “是仲卿来了吗?”
    仲堃仪滞住手上动作,拱手向殿门方向拜了一拜,答到:“微臣仲堃仪,参见王上。”
    “快请进来吧。”
    两个内侍如蒙大赦,慌忙从地上爬起,拉开了殿门。
    孟章是先王诸位王子中年纪较小的一个,为求自保,早早的就出宫立府,做了一个闲散侯爷,远离权利纷争的漩涡,潜心研读些经史子集。孟章自幼才智过人,不过几年便通晓了这治国理政,经邦济世之法,但却能晦迹韬光,从未显露于众人之前。
    后来天枢王室内风云变幻,先王崩逝,年幼的孟章被世家选作傀儡扶为新王。
    苏翰只知孟章怯懦胆小,却不知他心性坚韧,能忍常人所不能,行事更是处处暗藏机锋。
    仲堃仪见孟章不动声色的解了两个内侍的围,当下没有再去追究,回了一声“谢王上”之后便侧身跨过门槛走入凌云台正殿之中。
    正殿四周都挂着历代功臣的画像,前厅与内室以珍珠所制的垂帘作为屏障。仲堃仪走到离内室十数步的地方停下,面前孟章的背影隔着珠帘影影绰绰的,竟是比前几日又消瘦了不少。
    一旁的膳食是内侍辰时送来的,一口也未动,早就已经凉透了。仲堃仪强压下心中的烦躁,尽量温和的开口:“臣听闻王上一日未曾进食,可是这饭菜不合口味?王上想吃什么,臣这就差人去准备。”
    半晌,孟章的声音才从帘内传来,低低的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不必了,本王吃不下。”
    仲堃仪虽然没见孟章此刻面上神情,可想也知道他又是在为凌司空神伤,心中一时邪火升腾,启唇嘲道:
    “王上不想爱惜自己的身体也是有的,毕竟若不是臣当日谋夺兵权,讨伐了叛党,又游说天璇与我联盟,如今王上您,该是与这天枢国共同死在了那史册里了。”
    期待听到呵斥之言的仲堃仪一直没有得到孟章的回应。他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孟章长袖下纤细的双手明显的颤抖起来,闭了闭眼,也不念那却行的礼数,转身便向外走去。
    “仲卿……等一等”
    仲堃仪刚走到殿门旁边,闻言止住了脚步,却只是背对着孟章,连转过身去看他的意思也无。
    “边城水患……如何了?百姓如今可过的安好?”
    仲堃仪听得孟章如此问,只想出言讥讽一番,如今孟章终日燕居深宫,朝中大小事务都由他这个上卿一手把持。从前鄙夷他贫贱出身的世家大族,也都纷纷向他低头示好。孟章这个君主早已是名存实亡。仲堃仪一手控制着经济命脉,一手又掌握着军政大权,若不是顾忌着天下人的议论,就是杀了孟章,自己做了王上,只怕朝中也无人敢说个不字。如今孟章竟还向自己询问政务,实在是可笑至极。
    可是仲堃仪虽然背对着孟章,却听得他言辞恳切,不知怎的,脑海里竟浮现出当日与孟章学宫初见的情形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6-11-03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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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正是惊蛰时节,学宫内梨花葳蕤,残瓣零落如雪。仲堃仪正与苏严辩论新政利弊,论到激烈之时,孔夫子引着一位绿衣少年走了进来。那少年看着不过十三四的年纪,却比那满院梨花更具一番出尘气度。仲堃仪向夫子行了一礼,心中暗暗揣测那少年的身份。
      夫子抚了扶胡须,叫仲堃仪继续讲下去,仲堃仪自谦了两句,说自己是一时信口开河,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瞟向那位立在一边,静默不语的少年。
      也许是新来的学生吧。仲堃仪想着,又闻得夫子几番要求,道了声:“那学生斗胆妄言几句,不当之处,还望夫子指点……”便继续抒发自己对新政的见解。说到新政未有可服众的实策之时,那少年的眼瞳渐渐的亮了起来,竟出言与仲堃仪回了两句。仲堃仪平日里少言寡语,藏巧于拙,先前与苏严争论,是看不惯他门阀世家作风,为寒门子弟抱不平,这才说了几句。而此刻面对那少年,仲堃仪竟有与之畅谈经世之论的冲动。
      那时的孟章,虽已在王宫里挣扎多年,可眼神却还是清澈的,嘴边也时常带着浅浅笑意。
      后来仲堃仪做了天枢使节,在宫门之外,远远望见从软轿上走下来的孟章华服高冠,独立于飒飒秋风之中,接受群臣的跪拜之时,心中恍然所悟。
      他随着群臣跪拜下去,双膝尚未触及地面之时便被孟章掺起。礼数未成,仲堃仪有些不安的望着身旁的少年,后者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左肩,低声叮嘱了一番后,粲然一笑。
      “如此,本王便在这宫里等着你平安归来。”
      仲堃仪望着少年的侧脸,明明是稚气未脱的面孔,却带着坚毅的神色。
      那是他的王,那也是他年少时的全部梦想。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仲堃仪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放松了语气答到:“水患之事,臣已着人加固河堤,暂时控制住了,救急的粮草衣物、防治时疫的药品也都运了过去,百姓如今也已得安置,王上尽可放心。”
      “如此甚好……真是辛苦爱卿了。”帘内的孟章似是舒了一口气,声音都柔和了起来。
      “为王上分忧,是微臣的本分。王上若是无事,臣便告退了。”仲堃仪说着,也不等孟章答话,负手疾步离开了凌云台。
      孟章听得他脚步声渐渐的远了,嘴边泛出一丝苦笑,手细细抚过面前的画像,自言自语般开口:
      “世蕴……本王如今又是孤家寡人了,若你还活着,只怕也会笑本王无能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6-11-03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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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月之前,天枢天璇两国联军与遖宿王师于襄南关交战。双方势均力敌,皆是损失惨重。公孙钤无奈率军退至西陵河以北,与遖宿隔水相峙。
        遖宿都统周天逸见联军败退,便命人赶制木筏,准备连夜渡河袭击。不想仲堃仪早命人造了许多竹箭,又在箭头处浸了火油,预备着遖宿一旦渡河便以火攻破敌。遖宿军行至河心之时,只见对岸万箭齐发,身下木筏很快便着了起来,筏上士兵大多被密集的箭雨射中而死,或是落入湍急的河水之中,只有极少数侥幸游上岸边,被埋伏的联军士兵所抓获。
        经次一役,遖宿受到重创节节败退,已无力与天枢天璇两国联军抗衡。仲堃仪见此情形,便留下天枢大部分兵马由公孙钤调遣,自己则与高将军一同带了两千轻骑从小路赶赴天枢王城,准备在苏翰等人有所防范之前将他们一举铲除。
        天枢王城南面数里处是一片密林,林中常有野兽出没,因此少有枢人靠近。仲堃仪带领两千军士一路赶赴王城,为免打草惊蛇,便选在入夜时分潜进密林之中暂时驻扎。
        仲堃仪一身戎装立于阵前,面沉如水,身后军士也是严阵以待。眼见月已中天,一个黑影纵马从王城方向飞奔而来,仲堃仪打了个手势叫底下人不要轻举妄动,另一手轻轻启剑出鞘,纯钩的锋刃在月下反射出银白的冷光,渗透着丝丝杀意。
        那黑影行至数十米开外,翻身越下了马,拱手单膝跪于仲堃仪身前。
        “大人,属下来迟,请大人恕罪。”
        原来此人正是仲堃仪从前的门客,裔琰。他早先被安插在天枢商会之中,本是为了帮助仲堃仪所辖的通事署与世家抗衡,此时竟成了这兵谏之计最重要的一步暗棋。
        仲堃仪将手中纯钩收回剑鞘,走上前去虚虚搀扶了一把,裔琰便顺势站了起来,仍是低头拱手的立着。
        “事情都查探的如何了?”
        “回大人,都已探清楚了。苏翰那老匹夫,打的一手好算盘。先王升遐,他转头就向遖宿称臣以求庇佑。还在宗室之中挑选了一个不堪大用的稚子做新王,自己升了监国。为保荣华富贵,竟许了遖宿再加四成岁贡这等无理要求,如今百姓之中已是流言四起人心惶惶。苏翰怕有暴民借机起事,在王城内颁了宵禁之令。每日子时,三更鼓过,百姓便要闭门落锁,不能外出行走。街巷里皆是苏翰布下的府卫,一夜不休来回巡查。到了寅时三刻会有一班交接,是守卫最松懈的时候,我们那时潜入,正合适。”
        仲堃仪点了点头,道:“你做的很好,只是此时特殊,待事成之后,我会另行封赏。”
        裔琰忙又跪谢:“属下为大人做事,本就是分内之责,又怎敢多要封赏。”
        仲堃仪笑道:“不只你一个人有。”又转过身去面对众将士,微微颔首:“仲某本一介布衣,蒙先王不弃,才坐到这上大夫之位。苏翰等人谋害先王,投降敌国,实乃大逆不道之举。今日我们便要在此举兵,诛佞臣,清君侧。所有追随仲某之人,事成之后,仲某皆会论功行赏。”
        底下将士闻听此言,心中皆是感服。高维全从一旁走出,拱手作了一礼,道:“如此,我便替兄弟们先谢过仲大人了。”
        仲堃仪见军心已稳,便让裔琰将王城内的防御部署图交给军士们传阅,又下令兵分三路,由高维全、裔琰率领其中两路包抄崔、沈两家,自己则亲帅一队人马前往苏府。
        寅时三刻,裔琰用偷换的钥匙开了城门,迎接大军入城。街上巡查的府卫大部分都是苏翰抓的壮丁,本就不愿为之卖命。一见形势有变,纷纷弃甲而降。仲堃仪率军一路畅行无阻,直奔苏翰府邸,将宅子围了个风雨不透。
        苏翰尚在梦中,被两个士兵从锦绣铺陈的榻上拖了下来,按着跪在地上。他只穿着一层广绫里衣,被寒夜的凉气一激,顿时清醒过来。抬头只见四周火光冲天,眼前皆是身着黑甲手持刀戟的士兵,耳边充斥着呵斥之声和家眷们凄厉的喊叫。等仲堃仪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之时,苏翰心中已然明了此时情景,眼中的戾气与凶光一时暴涨,本来有些困倦的表情变成了一脸狰狞。正欲开口辱骂之时,却被几个士兵用布堵住了嘴,拿粗绳捆了扔到囚车之上。
        又过了半刻钟,高将军与裔琰得胜的消息也传来了,仲堃仪命骆珉等人骑着快马将解除宵禁,诛杀佞臣的消息散布城中。又将自己亲笔所书的三大世家通敌叛国,弑君谋反等十大罪状于城中各处张贴布示。这兵谏逼宫算得上是名正言顺。
        拉着苏翰等人的囚车于王城内绕行了一周示众,最后停在了雉门之外。行令台边早已有刽子手横列一排待命,不远处竟还停着一乘肩舆,只是四面素绡帷帐都垂着,遮盖了轿中之人的身影。
        仲堃仪走上行令台,将孟章的玉印虎符等信物拿出示于众人,又展开一卷诏书。
        “此乃先王病重之时托付于臣的口谕,当日先王为保天枢国子民安乐,命我携信物南下与高将军共同退敌。今遖宿战败,无力再犯,且该诛杀朝中叛党佞臣,以清君侧。 ”
        话音刚落,跪于行令台下的苏翰便挣扎扭动起来,仲堃仪挥手让一旁兵士拿出他嘴里的封口布。苏翰喘了两口气,破口大骂:“仲堃仪,你不过一个寒门竖子,竟敢假传先王诏命,行此逼宫篡位大逆不道之事!如今天枢已有新王,当听从新王旨令……来人呐,快去请王上!”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6-11-03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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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堃仪冷笑了一声,开口道:“苏上卿,不,如今该称您为监国大人了,王上当日许了在下何等职权,监国大人不会忘了吧。”
          苏翰这才想到,通事舍人此职本就是责秉笔草诏、掌传达令旨,又兼内外启奏等事。行商之计功成后,孟章虽提携仲堃仪做了上大夫,却未将这传宣诏命之职再交由他人,因此仍是由仲堃仪负责。如今他拿出的这道诏书,虽然自己明知是矫诏,但对其他臣子来说,却仍有三分可信。
          仲堃仪语气一冷,又道:“倒是监国大人您,通敌叛国,谋害君主,这哪一条可都是杀头的大罪。十大罪状加起来却只砍您一个脑袋,已经算是先王仁慈了。您非但不谢恩,反倒在这里大放厥词污蔑仲某,是连苏家最后的一丝颜面也不顾了?”
          苏翰气的发抖,却说不出什么辩驳的话,只是嘴唇不停的打颤。仲堃仪也懒得再理会他,叫高维全上前主持行刑,自己则负手走下行令台,不动声色的站在了那乘肩舆边。
          行刑之时将至,高维全向立于台下的仲堃仪递了一个探询的眼神,仲堃仪则转身轻轻摇动了两下身旁肩舆上垂着的铜铃。
          清脆的声音响起后,一只纤细的手慢慢从垂坠的帷幔中探了出来,瑟缩了一下像是要抓住什么。那手上肌肤泛着病态的白,与黑色的帷幔对比,更是显得触目惊心。仲堃仪见轿中人伸出手来,忙握住了,另一手掀了帘子,将他搀扶下轿。
          四周的士兵虽是严整肃立,却都不由得用余光暼去,只见仲堃仪所扶之人披着一身玄色漳绒披风,头上盖着兜帽,遮住了他的面容,可度其身量,应该是一位少年,心中不由得暗暗猜测。
          传令鼓声响起,高维全站在行令台中央,朗声宣读檄文:“苏翰等一干叛党,身为外臣却干涉朝政,贪污受贿,鱼肉黎庶,通敌卖国,谋害君主,罪行累累无恕。吾乃先王亲自册封的天枢上将军,今日便替先王行旨,诛杀佞臣,以佑国祚。”言毕拔出火签令向地上掷了下去。
          几十个刽子手拿起一旁的陶碗,将碗中的酒倒在雪亮的砍刀之上。明晃晃的刀光在夜空中划过,仲堃仪明显的感觉到身旁的少年在颤抖,便抬起右臂从身后虚虚的环住了他,修长的手覆上了少年的双眼。
          “别看。”
          黑袍少年在仲堃仪的怀里小幅度的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拿开覆在眼上的那双手。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6-11-03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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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6-11-03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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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nteresting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6-11-03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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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粮好次!楼楼我还要!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6-11-07 0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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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6-11-08 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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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还更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6-11-13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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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奇是he还是be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6-11-13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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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更吧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6-11-15 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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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更文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6-12-14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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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_~;)楼主你人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6-12-16 1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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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啊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01-07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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