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众所周知,巫师的阿尼玛格斯形态多多少少与他们自身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内在联系,比如詹姆鹿一样的勇敢侠义、麦格猫的智慧、和彼得老鼠一般依附强者的姿态。
但西里斯的阿尼玛格斯形态是一只大黑狗,我觉得这不仅和他的名字有关,也许大脚板也是他性情的映像。
光是想想犬类灵敏的感官附加于人身上的情形就足以让人忍俊不禁了。
西里斯从小便学会通过嗅香水味道来分辨那些揉捏他脸蛋的手指的主人,以便在舞池纷杂的裙摆之间用南瓜馅饼和鱼子酱对她们加以报复;而轻而易举地偷听沃尔布加的抱怨则可以让他在她爆发时快速反击。
布莱克老宅长年的压抑和寂静助长了这些感官的灵敏度,黑暗、岑寂、窒息,使得他就像是患重感冒的人渴望食物的香气、失聪的人渴望声音一样。
但当他来到霍格沃茨之后,这些过于灵敏的感官似乎成了麻烦事。在格兰芬多男生寝室下榻的头几周,西里斯辗转不能入眠。隔壁房间里传来的打鼾声、猫头鹰发出的窸窣声、甚至是级长们夜巡回来的低语,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它们像骚扰虻一样在他脑子里嗡嗡作响;至于家养小精灵没有及时拿走清洗的衣物和食品,彻底成为了生化武器。
这种情况在吵闹的学生和喷香的食物的影响下逐渐好转,但却在他们在霍格沃茨的第五学年练成阿尼玛格斯之后又复发了——阿尼玛格斯形态和巫师是相互影响的、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交融。
直到莱姆斯想出了解决办法...
西里斯【从床上跳下来各种抓狂:詹姆·波特你要是再把你的臭袜子塞到我鼻子边上我就让你把它咽下去!彼得我求求你,斯普劳特教授说她已经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大蒜了,而且这里只有狼人没有吸血鬼!还有莱姆斯·约翰·卢平,我受够了那麻瓜收银机没完没了地放摇滚流行音乐,那比赛蒂娜·沃贝克好不了多少!
莉莉【敲门:已经到宵禁时间了!布莱克,你再这样吵吵嚷嚷的,格兰芬多又要丢分了!波特,别以为冲着我傻笑就能解决问题,你把彼得都带坏了!还有莱姆斯,你为什么不管管他们?
詹姆:伊万斯,为什么不通融一下呢?毕竟我们是在给西里斯傻宝宝做治疗。
麦格教授【穿着格纹图案睡衣幽幽地出现在莉莉背后:我希望你们对于宵禁后制造噪音并顶撞级长作出解释,否则我不会格兰芬多魁地奇院队的训练特批申请上签字——霍拉斯最近一直在因为这个生气。
西里斯【人畜无害脸:对不起,教授。我们知道错了。希望您能看在詹姆拿到的五个魁地奇奖杯的面子上宽大为怀。
莱姆斯默默面壁。
六年后的那个万圣节夜晚,西里斯在戈德里克山谷上空冷冽的风里嗅出了死亡的气息,但他安慰自己:一定是詹姆·波特那个混蛋的臭袜子欺骗了我的鼻子。
在阿兹卡班,他以大脚板的形态瑟缩在角落,不远处来回走动的摄魂怪喉咙里咯咙咯咙濒死人一样的声音在他耳畔徘徊,夹杂着贝拉特里克斯虚弱疯狂却傲气仍旧的尖笑声,腐臭的气味氤氲在潮湿阴冷的海风里。他再也回忆不起詹姆的臭袜子、彼得的大蒜、还有莱姆斯的摇滚乐了。他的心脏还在搏动,灵魂却早已停止了呼吸;他的感官麻木地接收着外界的信息,但再也没有意义。
因为他们都离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