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在一场又一场的大雨中离开。前几天还聒噪着的蝉,也噤了声。还记得在洗衣房洗衣服的时候,窗外的树上,一片蝉鸣。这些小家伙大概在土里沉默了太久,一出来便想合着伙搞个大新闻。想来也是,短暂的生命,如若一直沉默,不如从未活过。
七月初,暑假也终于有了雏形。我们大概是很晚离校的了,毕竟最后一场考试在七月三号。室友们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半年里让人开心的事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只是回家,怕是最让人乐呵的事了。此刻的我,安静的坐着,看着室友忙碌的收拾着。想来几年以后各奔东西,怕也是这个景象。本就是萍水相逢,缘分至,相遇。只是人各有志,人生中遇到的那花儿,不会永久新鲜。但是尽可往前走,鲜花自会继续绽放。
雨一直下,气氛还算融洽。想起奶奶家的老房子。其实也不算想起,就是想写。老房子在小镇的老街上,是那种徽式的建筑风格,颇有些年代感。也确实,从老太开始,那里住过了四代人。前几年,每次下雨的时候,奶奶家的厨房就会漏雨,在地上的坑洼里形成一摊摊的水,有腿疾的奶奶就会格外小心,生怕会滑倒。后来,老房子修缮了,厨房不再漏水。老房子的外壁刷上了白色的漆,地砖上抹上了生冷的灰色水泥。老房子看起来“年轻”了些,却也没了往日的气息,那种温暖又潮湿的气息。以前下雨的时候,雨会哗啦啦的从房子的屋顶上泄下,从奶奶家的厨房端菜到隔壁的客厅,要经过门口,窄窄的过道,哗啦啦的流水,莫名的觉得比公寓楼要好。端个菜就出了一次门,人总是在流动的,却也是在自己家的范围以内,自由而又随心。我在奶奶家的老房子长大,长大以后也和外婆住过一段时间,但是记忆并不是特别的清晰。反而是长大以后,很喜欢去外婆家,田野,湖水,白鹭,绿树,野花,和蔼的一看见我就满脸笑容的两个老人。大概亲人健在,是最让我感到安心,幸福的事了。
雨还在下,生活,也在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