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情书

江美琪

手上青春还剩多少
思念还有多少煎熬
偶尔清洁用过的梳子
留下了时光的线条

你的世界但愿都好
当我想起你的微笑
无意重读那年的情书

时光悠悠青春渐老

回不去的那段相知相许美好
都在发黄的信纸上闪耀
那是青春诗句记号
莫怪读了心还会跳
你是否也还记得那一段美好
也许写给你的信早扔掉
这样才好曾少你的
你已在别处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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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天使姐姐知道你的心，就行了 ^O^

难得取名字，所以用字母。。未免混淆，我先给个列表~~~


X——大哥哥~~~WHAHAHA

Y——小然喜欢的~~~~

Z——喜欢小然的~~~

顺便附个这首歌的试听

http://home.netvigator.com/~felichan/song.mp3

（二）

林小然自以为无人知晓的秘密，还是被两个人看出了端倪。一个是她的同桌娟子，一个是喜欢她的男生Z。

那天的自习课上，娟子笑眯眯地说，小然，你都快成望夫石了。

啊？！

你没发现吗？你上课的时候常往那边看。娟子指指那边的窗户。

被发现心事的尴尬使林小然懊恼地低下头。娟子却还不嫌乱地凑过来耳语，

你是望夫石，有人快变成望妻石了。

林小然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

Z就坐在她右边，他们中间隔着走道。课堂上，她常能感觉到他的灼热目光。其实他们是很好的朋友，但从Z喜欢她变成公开的秘密后，她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他。但他仍旧肆无忌惮地盯着她，帮她买书，整理东西。

感动只是一时的，慢慢也变成厌倦。

娟子送林小然一首歌，《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爱我的人为我付出一切，我却为我爱的人甘心一生伤悲。

彼时都是小孩子，什么爱不爱的。但这两句歌词却成为林小然自嘲的最佳台词。



学校一个月就有放映电影的来放电影。

全校学生搬着板凳去操场上，嗑瓜子闲聊。11月底，天气渐凉，林小然穿得厚厚的，端着凳子和娟子慢慢跟着人流去操场。他们的班长，大哥哥一样的男生X从后面挤过来，拿过林小然手里的凳子，笑着说，

小然，我帮你拿过去，你慢慢过来。

娟子在一旁大叫，X，你太偏心了！

X挤挤眼睛，往后斜一眼，对娟子说，

你放心，自然有人帮你提……

果然后面来了一个人顺手拿走了娟子的凳子。林小然看着娟子慢慢红起来的脸，用手指羞羞她，凑过去和她咬耳朵，

那个人对你挺好的啊！

哪有你的X哥哥好？！

那不一样，X只是哥哥。

娟子喜欢刚帮拿走她凳子的男生，林小然是早就知道了的。只是那个男生的态度，实在难以琢磨。

是是……只是哥哥。那你的Y呢？

娟子说完就后悔，干笑了两声，拉着林小然地手，慢慢下楼。

通往操场的林荫道里，都是端着凳子的学生，偶尔有人的凳角蹭到她们身上，昏黄的灯光下，一个个抱歉的脸。林小然任由娟子牵着手，一路沉默。她其实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想起过他的问题，只是听说他女朋友和他闹别扭，听说他对别人说并不喜欢那个女生，只是想试着谈恋爱，听说……所谓听说，都是无凭无据的。

到了操场，费劲地找到自己班级的位置，林小然皱着眉看着自己的凳子被摆在Z的旁边。她站起身寻找X的身影，发现他坐在后排对她做鬼脸，她回敬一个，推着娟子坐到Z的旁边，自己坐在娟子旁边。

Z的笑脸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又笑开说，

听说今天放的电影很煽情，待会儿你们两个可不要哭啊。

林小然看了他一眼，终还是受不了他眼神里的盛大情谊，转开头去。

然后看见他。

他和他女朋友坐在斜前方，他的兄弟也坐在旁边。他女朋友一手搭在他肩上，一手捂了嘴在他耳边说悄悄话。林小然不自觉地望着他们靠得很近的背影，却不曾想他一下子回过头来，直直地看着她。她愣了一愣，点了点头微微笑。他笑了笑，把她周围的人扫了一遍，又回过头去和他兄弟说了什么话。然后林小然就看见他兄弟也回头看她，含义不明地笑。

她彻底糊涂掉，转开了眼睛，扭头，Z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灯光暗下，电影开场。

是一个励志片，《背着爸爸上学》。确实很煽情，林小然向来泪点低，一会儿就有了泪意。Z递过纸巾，轻声说，我就说你要哭的吧。

娟子夹在中间幸灾乐祸地笑。

林小然指指自己的眼睛，说，看清楚看清楚！我的眼泪还没掉下来呢！

Z开心地笑着转过头继续看电影。

林小然握着手中的纸巾想，要是我们一直这样多好啊，你不要喜欢我，我不用回避你，我们还是那么要好那么亲近的朋友。

而对于Y，若没有喜欢上，她也会省下许多麻烦吧。

整个电影途中，她不时瞄他那边一眼，看着他们的亲密，看着女生歪在他肩上流泪，看着他轻轻拍她的头。酸涩感一下袭上眼眶，配合着电影里的感人情节，林小然开始无声地大哭。眼泪跟着脸线掉，在冬天的冷空气里，迅速冷掉。娟子握紧她的手，什么也没说。Z看着她，再也开不出玩笑，只看了Y那边一眼，把准备好的纸巾源源不断地递去她手里。

后来想起这里，林小然都觉得好笑。为什么会哭？有什么好哭的？

然而第二天，Z把她叫出教室，靠在走廊上，对她说，

我去让他和你在一起好不好？

林小然吃惊地看着Z，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说，Z叹气，你既然这么喜欢他，我去让他和你在一起。

Z在学校和附近，也有一帮所谓兄弟，这林小然知道。但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林小然笑了起来，说，

你傻了吧？我不需要这样的。

那你就不要再为他哭！

Z脸上发狠，捏了捏她的手臂，看了一眼教室里的人，悠悠地说，

我见不得你哭。

林小然愣了愣，回头看了眼教室里的Y，他正埋头在做作业，再看一眼自己面前的Z，兵荒马乱。

你对我这么的好，可惜，你终究不是我喜欢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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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哈哈哈~~~囧是无极限的·~~~

宝贝，嫩好辛苦- -

同时整这么多，嘿嘿

那边俺家菀儿好久出场捏�

（五）


她慌乱，甚至觉得羞耻。

娟子握着她的手，不说话。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多，林小然看着眼前的模拟试卷，混沌不安，Z就坐在她右边，像是什么也没发生的看着书。呆了一会儿，林小然深吸一口气，拍拍头，提起笔，准备做作业。Y的好朋友却笑着走过来，靠在她课桌边，说着无聊的话题。

今天有什么作业，哪个老师又找谁去训话了，年级上又有哪些人打架了……林小然敷衍着，心想我和你交情还没好到这种程度吧？娟子知道她心不在焉，大多数时间，是娟子和他在搭话。

十多分钟后，那个男生依旧笑得诡异地走了。林小然松了口气，侧头趴在课桌上，对娟子说，今天我是走什么运啊？

娟子捏捏她的鼻子，看着那男生走过去和Y说话，说，

桃花运！！

林小然切了一声，直起身子拿开课桌上的试卷……然后直接惊呆。

娟子哇了一声，手快地拿过课桌上那被叠成小方块的信笺，拍拍还在惊呆中的林小然，附在她耳边说，

我说吧……桃花运来了！

林小然眨眨眼睛，下意识地往Y那边看了一眼，他不知道是一直看着这边还是正好看过来，林小然就这样猛然和他对视上，看着他微笑的眼睛，慌乱地低头。

信显然是那男生来这边闲聊时顺手压在试卷下的。林小然从娟子手中夺过那薄薄的纸张，埋着头整理心跳。这样和那次收到Z的信是不同的，迫不及待，充满期盼，却又惶恐害怕。她把信展开，竖起大的练习册，一字一句地看。

现在想来，Y的信并没有什么新意，字迹也远说不上好看，但那时的林小然，痴痴傻傻的林小然，懵懂单纯的林小然，看着那样的字句，脸红心跳微笑。甚至也一副知晓世事，一副很懂事地默默点头，完全赞同Y在信中的观点。

多么俗套的台词啊——我喜欢你，但是我们现在重要的是学习，你那么的好，不应该为这种事耽误前程。我们先就做普通朋友好不好？

整个晚自习，林小然一直走神，思考着，最后炮制出一封和Y的意思大抵相同的回信。拿走娟子审查的时候，娟子直摇着头说，

哎哟我的大小姐……你这语气……什么叫做我曾经喜欢过你，但现在只是把你当朋友？什么叫请不要在意一些流言？什么叫你也是很优秀的人，我们要一起努力？

林小然对她的挖苦视若无睹，仰着头说，我本来就是喜欢过他！过去时！现在你的任务就是把这封信交给他……

你把我当你的信使了？娟子低叫，但晚自习下课时，她还是在林小然的催促中拦下了Y。

多年以后，林小然想起这荒谬的几封信，好笑又黯然。

最初她把那些信，那些纸条，都收纳在一个盒子里，觉得这是青春的凭证。后来的哪一天，她一举撕毁了它们，并殷切地期盼Y没有留着她的那些字迹。她已经想不起她写的具体字句，只觉得那是她那时青涩单纯，简单纯粹的最佳证据。

哇塞，这个又开始更了哇~~~
嫩不是要俺删了咩？
还是俺够明智哇~~

（六）

好朋友。

这个名词的定义太过复杂。林小然也不想来定义，她身边有许多好朋友，她和她们分享秘密，快乐和眼泪。但Y说想成为她的好朋友，她很傻气地回，好啊，我们就做好朋友。

好朋友是什么样呢？

他们每天都传纸条，写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娟子旁边的女生开玩笑说，

小然，下次贴张邮票在上面啊。

林小然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调侃，下次真的贴了盖了邮戳的邮票上去。其实纸条的多数内容是和学习相关，这个单词怎么写，那个公式怎么用。

他们好像又回到最初熟识的时段，每天一起聊聊天，讨论讨论作业，偶尔开开玩笑，追打玩闹。班上流言自然是有，林小然抱着‘我们就只是朋友’的心思，把那些流言都屏蔽掉。娟子说她是自欺欺人，他们这样一坦白后，哪有可能做什么好朋友。林小然却始终不以为然。她慢慢发现，她并没有那么喜欢他了，再没有如雷的心跳，再没有突来的脸红。

月考前，又放了一次露天电影，那天林小然和Y坐在一起，低着头说一些对未来的想法。他们都是老师希冀能上A中的人选，Y的成绩日渐稳定，有很大的希望。说着说着，林小然想起那次的电影，那次的眼泪，觉得那么不真实。那些眼泪真的是为他而流吗？那些心痛真的存在过吗？自己的喜欢，真的存在过吗？自己喜欢的，是他，还是仅仅是喜欢心动的那种感觉？

那次月考，林小然在一贯的强项数学上遭遇滑铁卢。150的满分，她考了123分，对别人来说，也许是很好看的分数了，但对她来说，是失败。数学老师兼班主任吴老师，在发试卷时，很严厉地批评了她。她自己看着那些错得幼稚的题目，也很恍惚。怎么会犯这些错误？

上晚自习前，吴老师把她叫出去说了许多话。林小然讨厌这种对话模式。老师先问她自己感觉怎么样，分析了她的问题，隐晦又直接地提醒她，

有的事情不要去想。

她想什么事情了？她一直低着头，偶尔撇嘴，偶尔皱眉。千篇一律的，老师开始肯定她，说她还是有很大的希望上A中的。但最后老师说起了她的父母，说他们对她的期望，他们的辛苦，林小然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红着眼睛走进教室时，好多人都盯着她。一整个晚上她精神不振，昏昏欲睡。期间她收到两个纸条，一个是Y的，他说——要相信自己，你总是最棒的那一个。一个是Z的，很简单的加油。

月考后，父母也很担心她的状态，有意无意地试探她有什么烦恼。林小然却觉得自己什么都很正常，没有特别去想什么。那次训话后，娟子很神秘地问，

吴老师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啊？你知道他最讨厌学生谈恋爱。

我又没谈恋爱！林小然反驳，什么恋爱？她没有恋爱。

但娟子这么一问，她想起一周多前的某天晚上。下了自习，她站在校门口等邻居家的女孩子一起回家。她回家需要走过一个胡同，没有路灯，那个时候她还年幼，还是怕的。因此总要等着伴儿一起回家。有几个同班的男生经过校门，看到她，大声起哄，

哟！林小然在等谁呢？！是不是在等Y送你回家啊！

平时这种玩笑太多，她笑着反驳回去，两边一来一往说得热闹，待他们走了，林小然才发现校门旁边的摩托车棚里有几个老师在取车，其中似乎有吴老师的身影。当时她不以为意，觉得老师若听到，也听得出他们是在玩笑。

难道她竟估计错误？

月考后一周，奥林匹克化学初赛。化学是林小然的弱项，她浑浑沌沌地做完，也没报什么幻想。前几次的数学英语，她也去A中参加了决赛，但更多的是一次公费旅游。果然，成绩出来，她的排名不怎么样。

这次没有借口逃课了。她想。

让她意外的是，两天后，化学老师找到她，说还差一个决赛名额，吴老师推荐了她。她茫然地回到教室，有几个人知道了这个消息，冷嘲热讽地在一旁说，

哎哟……好学生就是好，哪怕没上那个线，老师也时时挂念着。

林小然看了那堆人一眼，里面竟有Y以前的那个女朋友。

Y和那个女生的关系，她始终理不清。Y说并不喜欢她，但林小然想着他们恋爱时的甜蜜画面，心里诡异的难受。

去A中决赛的前一天，林小然又做了一件她日后想起觉得丢脸的事。

她写了封信，托娟子在她去A中后给Y。她要去两天，再加上后面的周末，有四天的时间不会见到Y。她希望就算丢脸也有个时间缓冲。

可是，丢脸这种事情，并不会因为时间的长短有什么改变。几乎刚上去A中的大巴车，她就后悔了。她想着Y现在也许正在阅读她傻里傻气的信，也许正在得意又不屑地笑。而一向骄傲的她，又怎么去面对写下那个无知问题的自己？

她的信，只有一个主题。

你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她多一点？

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