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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凉生凉忆】《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终极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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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下,明天应该最虐,然后就没了。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08楼2016-12-21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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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上担架的时候,凉生开始咳血,大口大口的往外呕,他却丝毫没有意识,无论我如何呼唤,都不肯给我一丝回应。
    我几乎已经开始绝望,我看到他的血染红了面上的氧气罩,再次呛进肺里,我已经没了哭喊的力气,眼前的画面都模糊起来,我看到周围的人都在围着他忙碌,唯有我,像处于另一个时空。
    我的手不停得颤抖,不停得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可是却徒劳,我不停的抓,我的指甲已经崩裂,可是还是抓不到我要的东西。直到有人大力的钳制住我的双手,对我吼,姜生,你要什么?你告诉我,你到底要什么?
    我要什么?我忽然怔住,我要什么?我要的终究得不到…
    我还能要什么?我要刀,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而冰冷,给我一把刀。
    我被人敲晕了过去,醒来,我的手又开始摸索,我的指尖缠满了纱布,床边有人,怕我又自残,紧紧握着我的双手。我才看清,是程天佑,不知他何时到来,我看着他,我说,刀呢?
    他问,姜生,你要刀干什么?
    我躲避着他的目光,我不敢说,不能让他知道。
    他看到我精神失常的样子,说,姜生,你不能崩溃,你要坚强,凉生,需要你。
    我听到那两个字,好像被烫了一下,疼得浑身一震,那曾经牵动我全部生命的名字,如今,我竟不敢提及。
    天佑见我的反应,小心翼翼地说,姜生,凉生被抢救了十几个小时,现在ICU,你。。。他话没说完,我就已经滚下病床,没头苍蝇一样往外跑,他追上我,将我带往正确的方向。
    我们站重症监护室门外,望着里面的凉生,多年前,我也曾这样望着他。
    天佑说,医院已经下了两次病危通知,可凉生依然坚持着,应该是在等我,他一定想见我。
    半夜来到医院,当我神志不清的时候,老陈已经私自做主,通知了所有能通知到的人。
    许多人来了又走了,我都不知道。
    天佑和医院协商后,我终于能进入病房。
    我后来一直待在加护病房,陪在凉生身边,和他讲话,不管他能否听见,我把我这些年不敢吐露的心事,不敢说的情话,都在这几天讲给他,害怕如果再不说,就再没有机会。
    凉生沉沉得睡着,他身上插着各种管子,那些管子连着各种我叫不上名的仪器,嘴上还罩着个巨大的氧气罩。那罩子几乎罩住了他大半张脸。我才发现,他瘦了这么多,那脸简直只有我的手掌大小。
    那张极致精美的脸,世间所有的丹青画卷都难以描绘,此刻,却是如此的苍白,苍白得简直透明起来。
    月光之下,记忆深处,他睡得像婴儿一样的脸;长长的睫毛像只熟睡的天鹅一样栖息在他闭着的眼睛上,略薄的鼻翼随着呼吸轻轻抖动,白色皮肤透着淡淡的粉。
    那柔和的,白色透着淡淡粉的皮肤,早已被苍白所取代。
    他颈上的伤口和手上的伤口泛着灰白的颜色,似乎永远都不会再愈合。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15楼2016-12-22 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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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夜,我梦到,黄昏淡淡的光,落在他好看的侧脸上,他抱着我的牌位,一脸寂寥的表情,孤单无边,他的手指如同绵藤,轻轻地擦过那些字——爱妻姜生之灵位。
      都说梦是反的,所以我好好的坐在这里,而他苍白的躺在病床上。
      恍然如梦来,恍然如梦醒,千行万行泪,潸然如雨下。
      凉生不是没有醒过,为数不多的几次,他每次吃力得撑开双眼,都会茫然的找寻,看到我的时候,他那仰月般的唇,那原本上扬的唇角,就会展露给我一个更大的弧度,只会展现给我的弧度。
      他一清醒,医院就会通知所有的人,然后过不了太久,那些曾经离开的人又都赶过来。
      但每一次,他总是又阖上他那美丽的双眼,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让他们等待着另一次的清醒。
      虽然几乎已用遍所有的医疗手段,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但那一夜,他早已不堪重负的身体,己经被彻底的击垮。
      高烧过后就是绵延不绝的低烧。他迟迟不肯愈合的伤口,预示着全身的机能已经开始衰退,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周慕再来的时候,似乎带了一整个医疗团队,可院方不肯让他带来的人介入凉生的治疗,交涉的结果是要求凉生转院,这对凉生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所以双方一下僵不下。
      我在凉生身边的时候,他会很努力的保持清醒,他轻颤的唇,已经无法再讲出只言片语。只能听着,我对他说那些,他曾用下巴轻轻蹭着我的头发,对我讲过的情话。一字一句我都牢牢谨记。
      我对他说,你要好起来,我们要一起第一次去看电影,第一次一起去游乐场骑木马,第一次去滑雪,第一次去装修自己的家,第一次去拍婚纱照,第一次度蜜月,第一次完完整整地过完一辈子……
      可是后面的话,我不敢再讲下去,我怕一语成谶,因为我们还没有一起过一辈子,甚至没有这样过一天,他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离开?我不甘心,就这样走在黄泉路上,我不甘心,喝下孟婆汤,就这样忘记。
      我和他讲述着,然后陪他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机器的嗡鸣声,一些穿白大褂的人冲了进来,他们有的让我出去,有的用责备的眼神看我,有的问我到底和病人说了什么。
      我愣愣的反应不过来,看着监视心率的仪器上,那条线上下的浮动很厉害,接着,便归为一条直线。
      我看着他们摆弄着凉生的身体,用各种仪器在他身上推来按去,我好想阻止他们,我想让他们轻一点,我的凉生,他会疼的,可是他们不管,他们用更大的力气,甚至用电去击打他的身体。
      我祈祷着这一切快点结束,我不想看他再受这样的罪,他是我的凉生啊,是我那被猫抓一下,都会心疼到哭的凉生啊。
      他们似乎听到了我的哭声,停止了对他身体的折磨,他们把所有的管子和仪器,都从他身上撤了下来,整个病房都安静了,为首的那个中年人,向我走过来,让我节哀。
      我看到有人把白色的布单盖在了他的脸上,我冲过去把那人的手打开,我已经出离了愤怒,我对着那人的手,狠狠得咬了下去。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21楼2016-12-22 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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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情况,看你回复差点给我看哭了。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38楼2016-12-22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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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人推醒,那人一脸惊恐的看着我,揉着手臂对我说,睡觉怎么还咬人啊!
          那些白大褂霸占了整个重症监护室,并将我赶了出来。
          我等在外面,想像着,我的凉生,在里面任由这些人像个娃娃一样的摆布,一下子泣不成声。
          有人一把将我揽在了怀里,那么紧,像是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我冰冷的身体好像终于找到了感觉,我埋在他的怀里痛哭失声。
          我不知道,程天佑是什么时候来的。
          这些天,他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来,我都没有印象,只是知道,只要我离开病房,总能在外面见到他。他会给我端来一杯水、一餐饭或是一碗粥。我看着他略显憔悴的脸,忽然觉得有些抱歉。明明这些都不是他的错,却又都和他有关。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他说程家动用了一些手段,迫使医院接纳了周慕带来的人,就是里面那些白大褂,一起为凉生会诊。
          会诊的结果是进行生物治疗,抽取匹配的血液进行细胞培植,最快需要15天的时间。
          可是,他还能不能撑半个月,谁也不知道。
          天佑说,姜生,你放心,只要能救他,我的心、我的肝、我的肺统统都可以给他,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只求你,放过自己。
          所有和凉生沾亲带故的人,都做了配型,就连不知躲在国外哪个角落的陆文隽,人虽然没出现,也被周慕找到并拿到了血样。
          可是,没有一例可以匹配。
          没有一例。
          凉生是RH阴性B型血,稀有到被称作熊猫血。
          那一夜的抢救,程周两家动用了最大的力量,找遍了全国的血库,才得以挽回他的生命。
          当初骨髓配型的难度已经大到只有十万分之一的机会,这次的匹配率要求更高,简直如大海捞针,希望渺茫。
          他睡在那里,仿佛不谙世事的孩子,极尽精致的眉眼,如那画中仙。
          他对我说过的那些情话,没人会说这样的情话。
          我们将第一次失去对方,第一次去埋葬对方,第一次在黄泉路上等待,第一次被人在黄泉路上等待,第一次在黄泉路上团聚,第一次一起喝下孟婆汤,第一次一起轮回……然后,我们不再被捆绑到一起做兄妹,我们再一起好好做好我们来生的每一个第一次。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雪,雪花大片大片的飘落。
          这个时节,竟然下起,如此大的一场雪。
          就像曾经,他落着泪,颤抖着唇,句句艰难,说出的,那压抑多年的心事。
          因为……天上有一个……叫做……雪王子的神仙,他……喜欢上了我们的……姜生,但是,他却注定不能……娶她,甚至……不能去爱……她,因为,神仙是不能和凡人结合的……每当……雪王子……想姜生的时候,就会向人间……抛散……一场雪。只希望,雪花能替他到凡间来陪伴他的姜生。因为,他难过,因为……姜生啊……对不起……雪王子爱不起你……
          我的雪王子,是上天送来,最稀有珍贵的礼物;如今要收回,怎能拦得住……
          我的雪王子,是误入凡尘的仙,岂可被凡夫亵渎;如今他要走,如何留得住……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39楼2016-12-23 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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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告一下,凉生的逗B老爸即将上线,希望小伙伴们喜欢他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66楼2016-12-23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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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平安夜快乐为了庆祝圣诞,咱们做个游戏,每多一个人看,我就更1页A4纸,好不好,我这里还有60多页完结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71楼2016-12-24 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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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我趴在他的床边睡着了,睁开眼,就看见周慕在病床的另一侧,他在哭,我赶快又闭上眼。
                周慕却说,醒了就别装了。其实,我是怕他尴尬,不过,他似乎并不在意。
                他说,老中医说,凉生身体的衰弱程度,已经超出他的预期,如果再醒不过来,他也无能为力了,毕竟他介入治疗的时间太晚,否则局面绝不会这么被动。
                他说着又开始老泪纵横。我听他这样说,难以置信的望着他,身体开始僵硬,为什么?一次次的给我希望,又让我一次次绝望?
                我的泪好像已经流干,眼睛干涩,却流不出眼泪,只能麻木的听他讲述。
                他说,这么多年,凉生一直不肯认他,当初为了北小武来找他,也只是一时的委曲求全,但心里从没有真正的接纳他这个父亲。
                他从小在军队大院里长大,从来是铁手腕铁心肠,唯独对这个孩子,狠不下心。
                凉生的母亲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而凉生是她留给他唯一的最宝贵的礼物。
                当初程家告诉他凉生的存在,他简直欣喜若狂,如获至宝。
                此生失去程卿,本是他生命中无边的遗憾。
                这遗憾,却在二十年后,因一个十九岁翩翩少年而得以圆满。
                异国初见,月光之下,记忆深处,少年倔强而忧伤的脸,苍白而冷漠。还有他天鹅翅羽一样浓密荫翳的睫毛,眼底微微的碎光。像极了那个心底深爱的女人。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73楼2016-12-24 0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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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如何能不疼他,不爱他,在法国的几年,他虽未表明身份,却竭尽全力的给他一个父亲能给的。
                  他要什么他不能给?他就是要他的心,他也不会犹豫。
                  可是,他掏心挖肺疼着的儿子,竟和他的母亲一样心狠,临死都不肯让他再见一面。
                  他是如此狠心,如此决绝,法国那件事以后,凉生再没有让他找到。
                  他们之间有过通话,最激烈的一次,他谴责凉生的心狠,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在成全他的爱情,他到底错在哪里?
                  凉生却说,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如果知道,就不会有自己的存在。
                  那时候他是真的气坏了,他一句话,就轻而易举的否定了他这一辈子忠贞不渝的爱。
                  他指责他的不孝,他不明白他们之间的血脉亲情,为什么抵不上我一个外人。
                  凉生却告诉他,我从来都不是外人。他心中的父母,是魏家坪的那个卖血供他读书的母亲,是那个省下每一口粮食给他的父亲。
                  他说,在他心里,父母就是埋葬在清水河边的两座坟冢,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血亲。
                  他竟然为了切断和他的联系,连自己的生母都否决掉,这是周慕最不能原谅的,之后,他们再没有联系。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75楼2016-12-24 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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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记得,第二天清晨,她醒来之后,望着自己的眼神,是崩溃,是绝望,是痛苦,是不敢相信。
                      他的人近乎虚脱,苍白着脸,唇色发白,解释道,姜生,听我说!
                      她抱着脑袋,失控地尖叫着,别碰我!
                      避之若瘟疫。
                      房间的门被打开那一刻,周慕远远地站着,一个中年女工走进来又跑出去,润湿而散乱的床单,苍白似纵欲过度的男子,失魂落魄的女子。
                      他下床,强作镇静,整理了衣衫,了然,走到周慕身边,没有任何言语,亦不需任何言语。
                      她恍惚着,走出来,从他身边经过,突然笑了,说,我一直以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会伤害我的人。
                    13.
                    其实,以他的人脉,如果想找到一个人,动用军方力量,是非常轻而易举的。
                    可是,他想,他这辈子可能真的没有儿女缘分,两个儿子全是这样。一个是这辈子的冤孽;一个他掏心挖肺疼着,却一次次戳他的心肝。
                    那一晚,我才知道,他为了我的清白,不仅不惜代价的去对付陆文隽,还与自己的父亲决裂。
                    我也才知道,为了我的清白,他在疼痛濒死的时候,却将唯一的一支吗啡让给了我。
                    我一直记得,周慕将我俩关起来的那个清晨,醒来之后,他的人近乎虚脱,苍白着脸,唇色发白,想像我解释,而我却抱着脑袋,失控地尖叫着,不准他碰我。
                    当时,我的心已经被崩溃、绝望,痛苦与难以置信的情绪填满。
                    忽略了他苍白的脸,无力的神情,汗水濡湿了的被子,不知他咬紧牙关,捱着疼痛,直到黎明。
                    我一直认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会伤害我的人。
                    在看到陆文隽那若有若无的笑,我怨他的同时更恨自己。
                    所以,我一直不肯听他解释。
                    因为,无论那夜我们有没有发生关系,我只是不知如何面对他。
                    往事一幕幕,陆文隽的威逼胁迫,天佑的舍命相陪,未央的以死相逼,还有他父亲的自以为是,其实,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能成为我离开他的理由。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78楼2016-12-24 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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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自己在画地为牢,画地为牢地惩罚自己,也惩罚着他对我的爱。
                      为什么不能给他多一份信任?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多一分信心?
                      我不知周慕何时离开,也不知程天佑何时进来。直到他抱着我僵硬麻木的身体,不停的摇晃,我才恢复意识。
                      我见到他,双眼瞬间通红,我推开他,我说,你凭什么质疑他、嘲笑他?你有什么资格?你没有资格!我们~谁也没有资格!
                      那一年,他低头,带着笑意,瞥了凉生一眼,在我耳际,说过的讥讽的话。他说,姜生,若我是他,若是我爱你,现在,就是天王老子拉着你的手,我也会带你走! 那一刻,在他心里,在他眼里,我的爱,我的付出,我为之付出了这么多的男人,全变成了笑话。
                        此后,那些疯狂不知数的暗夜,我也曾无数次地想过,如果我的凉生,我的凉生,他敢不敢这么不管不顾。
                      我曾对他宣泄,这么多年来,你除了逃避,你做了什么!我敬你为人兄长的隐忍克制!我更恨你身为一个男人对感情的软弱辜负,是你的懦弱,让我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可是,他离开我的那些年,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兄妹的身份,悲凉的身世,祖父的遗愿……我是他的命,他是我的魂,他怀着那么多的不得已,把我托付给那个刚刚切断他手指的表兄,他的表兄却一直在以爱之名极力阻止我们相见,甚至不顾他当时已生命垂危。
                      这世上,除了他,再没有人,能疼惜我至此;
                      这世上,只有他,肯为了我,如此委屈自己。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80楼2016-12-24 0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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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在网上看到破解方法的时候,我是如何的嗤之以鼻,如今想来,难道一切都是天意?真的难逃劫数?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那些莫须有的矜持和莫名的逃避,是不是他就不会躺在这里?
                        我整晚都没敢合眼,就一直盯着凉生。怕他醒不过来,怕他就这么去了。
                        然后,我又开始安慰自己,再怎么样,他也是个成年男人,不可能那么单纯,毕竟和未央交往了那么多年。
                        可是,反过来,我又没法完全说服自己,他在我心里就是谪仙一般的存在,不食人间烟火已经到了一定程度。
                        他对我都能坐怀不乱,难道还抵不过未央的诱惑?
                        可是人家未央如果主动送上门呢?
                        可是他这么爱我,他的心里洁癖,能让他接受其他的女人吗?
                        我已经快被自己的想法给逼疯了。
                        以至于,再见未央,几次差点脱口而问出一些不可描述的问题。
                        上次在巴黎和未央见面,我并没有告诉他凉生生病的事,只是说我们在一起了,未央一点没感到意外,在她看来,我们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事。
                        未央带来了一对戒指。之前在巴黎,我将那断掉的另一截骨梳,拿给她看,那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我不敢让凉生看到它断裂的样子。因为未央也曾学过珠宝设计,所以,想问她有没有办法能帮我修复。
                        她把那截骨玉,切割成了一对戒面,雕成了一对姜花。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88楼2016-12-24 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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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这是她连夜赶工出来的,如果早知道凉生的病,一定不会拖这么久。
                          她流着泪说,好后悔,上次在巴黎都没能和他见上一面。
                          我知道,她言下之意,是怪我对她的隐瞒。
                          白色的骨玉,雕刻成了白色的姜花。
                          她说,她知道,那罐永远长不出的姜花,一直开在凉生的心底。
                          我一直以为,姜花的花语是:将记忆永远留在夏天。
                          今天,未央告诉我,姜花的花语其实是:如何才能不爱你。
                          这,也该同样是她的心声吧!
                          我将那对姜花戒指,分别戴在我与凉生的无名指上,将它们窝在胸前,如同抵死拥抱一般。
                          北小武回了趟魏家坪,然后据说他跪了一炷香的时间,求我们的父母能保佑凉生平安。
                          其实,我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的为凉生跪拜祈求四周的神灵。
                          然后,他说,通往村里那条最宽最长的主路,现在叫作凉生路。我知道,那条路是程家出资铺建的,但据我所知,应该和凉生没有关系。
                          不过,无论如何,想到曾经那个在魏家坪受尽排挤和白眼的小男孩,如今村民们赖以生存的道路,竟用他的名字命名,那种感觉很奇妙。
                          除却生死,再无大事。原来,这世上的人和事,一夕之间,便可以天翻地覆。
                          而我的凉生,也许,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善意。终于肯醒来。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90楼2016-12-24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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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96楼2016-12-24 1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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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见到凉生醒来,书包直接扔在地上,用孩童特有的嗓音尖叫着冲到凉生身边,然后像只啄木鸟一样,不停的用嘴啄着凉生的脸。
                              凉生的身体还很虚弱,躲也不是,闪也不是,只能被她逗得无奈的笑。
                              我本来怕她不知轻重,想拦下她,可是又好像看见了之前的自己,正犹豫间,一只大手直接把小安捞了过去,嘴里还念叨着,这都是什么毛病~?
                              我一看,是周慕,脸瞬间涨红。
                              周慕带着张大夫来给凉生扎针。老大夫对周慕说,小周啊,这次你给我出了个难题,我也得给你出点难题。
                              然后,药方掏出来,说,这些东西,尽量去找,不一定马上用,早晚都用得到。
                              我一看,好多看不懂,看懂的也都是些稀奇玩意儿,什么野生犀牛角,什么百年老龟壳,还得暴晒多少多少年的,最稀奇的,还要与凉生年岁相当的白茶。我的妈啊~这都到哪儿去找啊?
                              张爷爷又给凉生扎了好一段时间的针,等他彻底脱离了那些仪器,可以开始口服中药后,他给开出了一周的药方,便回了京。
                              离开前,他对凉生说,孩子,你这个病呢,爷爷也不是没有治过,治愈是不可能,只能尽量维持。复诊的时间,绝对不能大意。还有,你这个娃娃啊,有句话我得劝你,忧悲伤肺,情深不寿。爷爷也只能尽量帮你,你自己当心吧!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98楼2016-12-24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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