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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凉生凉忆】《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终极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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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只有两只断掉的手指,非常近景的特写,而我还没有从惊恐中反应过来,他又举起了另一张相片。
里面是一个人落迫地坐在一个昏暗房间的角落里,一腿伸直,一腿屈膝,而放在膝上的左手则包着厚厚的纱布。
而这个人,无论从衣着,还是形态,都毫无疑问,正是程天佑。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他手中的照片,呼吸变得异常急促。
此刻程天恩的声音传来,看到这些,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有个非常可怕地念头从我的脑海中闪过,但,只一瞬间,便立马被我自己否认掉了。
我早说了,这一切都是周慕所为。而凉生,我实在不知道他是否真心想要救我哥。
现在小岛被封锁,美其名是为了你们的安全,事实只是为了封锁消息,让你得不到任何外界的信息。
说白了,只是为了防备我,还有程家的人吧。
因为,如果不把证据亲自拿到你面前,你是不会相信我说的话的。
周慕在法国的势力,是你根本无法想像的,所以,这次的绑架,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等等,我制止他继续往下说,我的脑子很乱,没办法一下子接收过多的信息。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提出我的疑问,周慕策划绑架程天佑,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没仔细看这些照片吗?你看看我哥的手,还有这两根断掉的手指,难道还不够明显?
是为了给凉生报断指之仇?这就是我刚才脑中闪过的念头。
可是我依然不愿相信。
不可能,如果只是为报复,何必牵扯其他事情?我反问道。
还有程氏,为了把程氏据为已有。程天恩自始至终都很冷静,显然,上岛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那更不可能了,程氏现在只剩下个空壳而已。我满心以为我抓住了他话中的漏洞。
这是凉生告诉你的?他有些惊讶地望着我,半晌后,才自言自语着,真的没想到,我原本从未怀疑过他……他摆出一副极为为难的表情,我却已经明白他无法说出口的话。
我想着凉生那多日来憔悴而苍白的脸,愤然道,这不可能,你别以为谁都看得上程家那点资产?
不会的,凉生绝不会,而他父亲……
你别激动,我可没说什么,财产可能看不上,可是,为了凉生曾经所承受的屈辱,周慕一直想要打垮程家,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说着,他便拿出了之前周慕对付程家的证据。
我看着这些资料与照片,顿时傻了眼。
然后,又是一张照片,里面的两个人,一个便是周慕,俨然一副与对面的人相谈甚欢的样子。
而对面的人,通过一份报纸上的配图可以佑证,正是参与这次绑架的法国黑手党的首领Nicolas。
一瞬间,我简直有一种被五雷轰顶的感觉。显然,周慕绑架程天佑的事实,已经无可争辩。
可是,就算是他父亲所为,凉生也未必会知晓,封锁小岛的根本就是周慕,说不定他也同我一样被蒙在鼓里。一定是这样的,我还做着最后的挣扎。
你真的认为凉生会对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吗?他不需要参与与支持,只需要不插手不反对,就已经足够。
接着,他拿出了最后一张照片,而这张照片,彻底击垮了我最后的防线。
我浑身僵硬,手脚冰冷,我说你告诉我这些,究竟是想让我做什么?
程天恩语带嘲弄的说,我知道你什么也做不了,只是想让你想清楚,你身边的凉生,还是不是当年那个你所认为的单纯少年?是他改变了?还是那都只是你一厢情愿的认知,其实一直都在被蒙蔽?
程天恩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从头至尾,没有提过凉生的一个不字,如果他说凉生有参与绑架或者对付程家,打死我都不会相信,进而会对他说的话也全盘否认掉。
可是他不说,反而更巧妙地把矛头指向了凉生。
是啊,凭他的聪慧与能力,他父亲做的那些事,他会不知情吗?
我要如何骗我自己再相信啊?!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039楼2019-04-12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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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凉生依旧回来的很晚,身上依然带着香水味,我却感到这味道愈发的浓烈刺鼻,我发觉,自己真的越来越不了解他了。
    凉遇折腾了一整晚,就是不肯好好睡觉,果然,凉生刚进门,这孩子便窜出卧室,缠着他问东问西。
    对于凉生来说,无论再忙再累,女儿永远是第一位。
    可我有一肚子话要问他,心情也极度烦躁,免不了就对女儿有点疾言厉色。
    他见我如此,便也配合着把孩子哄进了房间,然后牵起我的手,领着我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接着满怀歉意的对我说,这些日子辛苦我了。
    若是平时,我肯定会败在他如此的温柔又善解人意的阵势下,更何况真正辛苦的是他才对,再者,他辛苦操劳的原因,说到底,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
    可现在我的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满心的疑虑与不安急需排解。
    便语气不无生硬地问他,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涂香水了?
    他闻言抬起手腕轻嗅了下,歪着头故做轻松道,怎么?你不喜欢吗?我觉得很好闻呀?
    我却捕捉到他神色中一闪而过的慌张。
    这一点都不像你,而且这种东西对你的肺没有好处。我的口气平淡,却没发觉自己轻皱的眉头。
    我鲜少用这样冷淡的语气同他讲话,因此他瞬间就感受到了我不寻常的情绪。
    他用双手合住我的掌心问,怎么了?姜生,发生什么事情了?
    问完,他只停顿了一下,未待我回答,便已经猜出。
    是天恩?他对你说了什么?我知道他今天上了岛,带的人还袭击了岛上的保镖。
    我顺势反问他,为什么连他也要拦?
    他微扬了下唇,一副唇角含笑的温和模样,道,他没打声招呼就上岛,保镖自然不可能放他进来。
    他答得理所当然,我却没有忽略他神色中的那份抗拒,我知道,他并不信任天恩,甚至所有程家人,一直如此。
    我只好继续追问,这段时间,他有没有找过你?
    他闻言,先是放松身体,靠坐进沙发里,才回道,有,可我不想节外生
    枝。
    显然,他并不想多谈。
    但我今天一定要得到想知道的答案。
    他是天佑的亲弟弟,难道还会害他?
    我扭头望向他,摆出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他神情中透出一丝疲惫,叹了口气,才道,你不明白,他的态度,暧昧不明,他明知道现在公司的状况,却一直不肯到公司露面,反而上岛来找你。
    他找我,也是为了天佑的事。凉生,我捏捏他的手,我知道你很忙,也
    看到你有多辛苦,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多担心,可是,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么多天你究竟在忙些什么?我不明白,有什么事情,比救天佑出来更重要?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才道,姜生,对方要求的条件,你是知道的,可收
    购一家公司,并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但是你不用担心,对方只是求财,在没得到利益前,人是不会有事的。
    他安慰地轻拍我的手,可他那故意轻描淡写的语气,却令我不满起来。
    我略放大声音道,我不担心?我怎么能不担心?你知不知道,这些日
    子,我没有一天睡过好觉,每晚都被恶梦纠缠?!既然程氏现在已经是个空壳,那么,恐怕也已经没有那个实力去继续完成所谓的收购计划了吧?你为什么没告诉我,对方还开出了第三个条件?!
    凉生察觉到我的不满,忙重新坐起身体,认真道,我并不是想对你隐瞒什么,不说,也只是怕你担心,而且,有些事,我还需要进一步证实,在此之前,不想增加你的困扰。至于收购的事,我会另想办法,相信我好不好?
    他越来越感到,对方开出的这些条件,实际是针对他的。那几个铁矿不说,仅海外资产的股份这一条,是首先让他产生怀疑的。
    当清算过后,发现公司已经陷入财务危机时,他的疑虑更深。
    在确定不动产全部转入程天恩手中后,更加进一步证实了他的这个想法。
    因为,即使不是为了程天佑,利拓矿业公司的收购案,也势在必行。程氏已经为此投入过多的人力物力,如果无法完成,损失将不可预估。而留给他的这个空壳,目的就是用来套取他手中的海外资产。
    可他,又岂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但是这些,只是根据目前得到的一些线索,做出的猜测,并没有任何真凭实据,说出来,很可能枉为小人,所以,他根本无法告诉姜生什么。
    我望着他真诚的眼神,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占理,便放缓语气劝道,凉生,我明白,海外那些产业,大部分是这十几年来,你一步步苦心经营的结果,都是你的心血,我没有权利要求你用这些去救一个与你并不亲近的表哥。可是,程天恩的要求,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
    凉生闻言,苦笑道 ,我说了,不想节外生枝,他要求被收购公司一半的控股权,这一点,不仅我无法同意,董事会也无法通过。
    程天恩的别有用心昭然若揭,无论自己还是程氏,都绝不能受他掣肘。他本是不想姜生知道这些的,可是程天恩颠倒黑白的本事,他再清楚不过,再不讲明,只会令彼此心生误会。
    好吧,海外资产不能动,程天恩不能用,那么,收购的事,就这么一天天拖着?!我赌气的把手从他的掌中抽出。
    凉生被我有些过激的态度惊到,忙挨近,扶住我的双肩道,姜生,我说了,我会想办法,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些时间?
    他的回答,让我得到一个重要信息,看来,他的真的不愿意动用海外资产去救人。


    IP属地:北京1050楼2019-04-14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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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我认真地看着他,深深地望进他的眼中,问道,我可以给你时间,可是,我怕天佑等不了。凉生,假如,我只是假如,这一切都是你父亲所为,你会怎么做?
      凉生闻言,放在我肩上的双手,明显的一抖,进而皱眉道,姜生,你…为什么这么说?你意思是,我父亲绑架了程天佑?是…是程天恩对你这么说的?
      他揽住我双肩的手微微用力,双眼也有些微微泛红地道,姜生,你清醒一点,他是程天恩,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相信他了?
      其实,他并没有真的用力,可是我却感受到了肩膀的刺痛,我拂开他的手说,我很清醒。
      接着,我站起来,转身走进卧室,从里面拿出准备了一整天的那些资料。
      第一张照片,就是他父亲与黑帮首领,看似友好会晤的照片。
      他盯着照片,半晌,才有些结巴地说,这,这…能说明什么?父…父亲他之前做过的一些生意,不可避免的与这些人有所接触,正因如此,我才放心让他去谈判救天佑的事。
      可你从来没对我讲过,你父亲和黑帮也有联系,也没有说过,他居然可以直接接触到这些人。
      我…在事情没有进展之前,我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而且,我并不认同父亲曾经做的那些…生意,也不希望你对他有不好的看法。
      我承认,我的想法有些自私,可我只是不想让这些玷污你的世界。
      他顶着这张世间最纯净无害的脸,告诉我,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守护我的纯净。
      可是,他早该清楚,我的世界早已和纯净无关了。
      尽管小鱼山的初夜是为人所害,可三亚的那一晚,却是实实在在的苟合。
      而他,又何尝不是?
      在我的认知里,他的世界从来不该有烟火,不该有汲汲营营与尔虞我诈。
      他一向淡泊如仙,生病后,显得越发超脱,对任何事都云淡风清,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在他吻我的清晨,我都在怀疑昨夜与我温存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直到孩子的降生,仙子才终于有了些烟火气。
      可是,我仍然无法欺骗自己的认为,他对属下的恩威并施,他对旧友的不即不离,都只是幻觉。
      所以,我们又何必再彼此自欺欺人下去?
      这一次,我拿出的是一沓文件。
      是一些标书与劳务合同,显示着周氏总是与程氏竞标同一项目,还签走了不少程氏的老员工。
      另外,还有一些程天佑个人出入各类场所的照片,这表明他被人长年跟踪,以便掌握动向。
      我注意到,从我拿出那些材料,他的唇便开始泛白,而随着他的动作,每翻动一页,脸色也会更白上一分。
      看完,他深吸了一口气,才轻声道,这些…我想我,可以解释……。
      我点点头,好,你说,我听。
      他用力地闭了下眼睛,才道,其实,父亲与外公不睦已久,早些年,听说
      外公曾被父亲气到被医院下达病危通知的地步。直到寻回我,才尽弃前嫌开始合作。
      这么说,应该表示关系有所缓和啊~?我故作疑惑道。
      尽管我也看得出来,两家的关系一直是外亲内疏。可是,周慕再怎么样也不该越发变本加厉的对付程家呀!
      他听出我话里的意思,抿了抿唇,才接着道,可是,后来父亲查到,外公一早便知有我这个外孙的存在,却一直没有相认。之后,却利用我的身世拉拢他,解决了集团内部的危机。另外,就是当初利用了父亲对母亲的感情,使我冠了程姓。
      其实他明白,父亲生气的,远不止这些,他更加无法容忍的,是程家给他冠以姓氏,却从未真正认可这个身份,从上至下由主到仆一直用外戚的眼光看待他。
      只是,有些事,他不曾问,更不愿提,那些细小伤口,他宁愿无人发觉,只要独自舔舐就好。
      我听到以后,心里也腹诽了一番。程方正果然是个纯粹的商人,如果他肯早日认回凉生,又怎会令他在魏家坪受尽白眼。
      可是,气愤归气愤,心疼归心疼,都与此事是两码事,这回我可不能又被他给绕进去啊!
      我接着提出疑问,你看这些照片,显然针对的是程天佑个人。
      因为他是执行董事,盯住他,就等于盯住了程家。这次他回答得很快,但越是如此,越显得有问题。
      我瞪着他,你还在敷衍我?
      你知道吗,就在刚刚,在程天恩面前,我还在帮你说话,我说你定然不知情,可是,原来这些年,你父亲的所作所为你全知道,你只是,一直瞒着我!
      他见我真动了气,焦急的解释着,不是的,姜生,我只是觉得父亲做的事,并未太出格,商场上本来就各凭本事,并没有必要让你知道,你,你别怪我……
      他伸出手,有些讨好般地想要触碰我,却被我一把推开。
      没必要?我提高声音,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可不可以坦诚一些,我不是三岁小孩儿!你不想让我知道,其实是因为害怕我的质问,问你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要纵容才对吧?!
      纵容?他皱着好看的眉,重复着我的话,然后好像听到了个笑话般,从嗓子中轻轻呵了一声。
      那好,你现在质问我,也并不算太晚!
      他忙了一天,已经筋疲力尽,不想再被这些往事所纠缠。
      他轻撇了下嘴角,永远略带笑意的仰月唇,一旦变换了弧度,就像受了委屈般,接着,嘴唇也跟着轻颤起来。


      IP属地:北京1056楼2019-04-14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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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昨天双更呀今天怎么还?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071楼2019-04-15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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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嘛,今天也逃不掉,你们这些磨人的小妖精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073楼2019-04-15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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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既然你想知道,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他颤抖着略显苍白的唇,举起左手,因为他是我的父亲,因为阴雨天里,他塞进我手中的药膏,因为他告诉我,身体发肤授之父母。
            你告诉我,我有什么资格谈纵不纵容?又有什么立场去阻止他?你知不知道,陆氏如今的下场?陆文隽,那是我有血缘关系的亲哥哥,你知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
            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想教双生弹琴,多想拉着女儿的手,奏出心爱的旋律。
            没有人知道,那一年,断指新伤,他一个人,异国他乡,身边没有一位亲人,只有一个老陈,还是程家的心腹。
            整整一年,他都无时无刻不被断指的伤痛所折磨,除了学习,每天要花上几个小时去复健,而每至夜深人静,他不是因疼痛而无法入眠,就是从恶梦中被痛醒。这些,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
            根本没有什么感同身受,那些都是哄人的,到头来,承受这无尽煎熬的,只有他自己。
            而制造这一切的人,程家的两位表兄,甚至连一句道歉,都不曾有。
            所以,毕业后的他,并不想再依靠程家,才因此应聘到了周慕的公司。
            我的泪落下来,有心疼也有自责。
            每逢阴天下雨,他总会捧着一杯热水,我以为他是觉得冷,现在才知道,热敷也可以缓解伤处的痛楚。
            我忆起大学的时候,有位同学手臂骨折,因为断裂的位置不佳,没办法打石膏,只能钉入钢板。那份痛苦,相伴了整整半年,后来,又因为复健做得不够,导致肢体僵硬,不得不重新打断重接,那种罪简直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当年的我,在心惊肉跳地看着身边的同学被疼痛所折磨的同时,每每也被恶梦纠缠,因为,那时的凉生,也承受着同样的痛苦,甚至更甚。
            那是连同血肉与骨骼,一齐生生的切断啊!
            我永远也忘不了当时他的惨叫与瞬间汗湿的脸。
            可是,人真是健忘的动物,好了伤疤便忘了疼。
            而真正会为此耿耿于怀的,大概只有生你养你父母吧。
            所谓骨肉连心,在有了儿女后,我才能切身感受到其中的道理。
            我的泪模糊了视线,但我知道这些泪水里,除了心疼与自责,还掺杂着几分委屈,因为他从不曾这样对我讲话。
            他见到我落泪,瞬间慌乱起来,他最怕我哭,他曾告诉我,对他来说,我的每一滴泪都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石。
            他手足无措地想要安慰我,伸出的手却只接到了我泪眼朦胧中递出的一张触目惊心的照片。
            所以,这就是报复的方式?我不想让眼泪削弱自己的气势,我必须继续下去。
            他震惊在当场,惊愕地望着我问,这是什么?
            是程天佑的手指,我尽量稳定住情绪,并努力地眨着眼睛,我可不想让他误以为,我会为了那个**哭泣。
            接着,展示给他另一张照片,是程天佑落泊地坐在地上,左手被包得像个猪蹄。
            凉生看后,轻摇了下头,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那你认为这些照片是制作过的?我们要不要请人鉴定一下?我发现我竟然可以越来越冷静了。
            凉声轻声地回我,父亲派去调查的人报告过,他从未遭受过虐待。
            又是你父亲?我感到自己唇边压抑不住地露出一抹凉凉的笑,如果这些都是他骗你的呢?
            凉生望着我冰冷的脸,问,你已经不信任他了,对吗?
            接着坚定道,可是,我信。
            退一万步讲,或许消息有误,但他绝不可能做这种事。
            而且,姜生,这照片上的手指,你能确定是天佑的吗?
            他提出了心中的疑问,而我也早已考虑到了这一层。
            那这一张呢?这包扎成粽子一样的手,还有这副落拓的模样,难道是在配合演戏,配合谁,你父亲?
            凉生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才道,这么说,你已经认定是父亲所为了?
            我咬牙道,真凭实据已经摆在眼前,你为什么还是不肯相信?
            因为…他好像已经放弃挣扎般,只是淡淡道,他如果要这么做,根本不会等到今天。
            那我来告诉你原因,我抽出最后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三合一的照片,但我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这里面的三个情景,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


            IP属地:北京1074楼2019-04-15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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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揭密的一段,今天早点更~


              IP属地:北京1085楼2019-04-16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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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背景均是夜店的包间,一张十指相扣,动作亲密;一张四目相对,神情暧昧;还有一张,我正对着程天佑搔首弄姿。
                如今,这么看着自己做出的那个动作,真的有些脸红。
                我还记得我当时摆了好几个姿势,都不合格,最后是豁出去了,才算过关。
                如果不是现在实在没办法,我真的没脸把这张照片摆在凉生面前。虽然,自己心理清楚这些都不是真的,只是游戏。
                我告诉他,那夜过后程天佑就再没出现过,而这些照片就是最好的答案,周慕一定是因此产生了误会。
                我能感觉到,身旁凉生的喘息,好像加重了些。
                便又加了一句,凉生,这些照片,你都见过,对不对?
                不同于程天佑婚后的猜疑与试探,在凉生的身边,我从未有过惶恐不安,以至于坦然自若的把一切都当做了理所当然。
                原来,他并非全然的信任,他只是不会用那么直接的方式。
                所以那一晚,他才会那样反常。那是凉生式的怀疑与试探,尽管表现出的只有温柔与宽容。
                而我,反而宁愿他像程天佑那样,回来与我大吵一架。
                那样,起码我还有机会把事情说开,可他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他的那些温柔和体贴,究竟有多少是在试探?
                在他柔和的面具下,却藏着一把柔软的匕首,割得生疼,却没有伤口。
                我忽然觉得好可怕,被无时无刻的监视,被温和的假象所蒙蔽。
                他吃力地喘息了几下,才道,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不不,你不要说话,我用力摇头道,不要解释,你那晚的反常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也不知该如何去解释。
                那晚,姜生在夜店,碰巧遇到周氏娱乐公司旗下的一位小明星。
                姜生当然不认识对方,可是那小明星为了能攀上高枝,早已把大老板的家庭背景,家庭成员掌握得一清二楚。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可以讨好的良机。
                于是,她立即通过自己的顶头上司,接通了大老板的电话。
                她当时描述的极其委婉,周慕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要求她把姜生所在包房的监控录相调出来,并传给他。
                所以,当晚,在姜生回来之前,周慕已经把视频录相放到了他的面前。
                也因此,他看到的,不仅仅是这几个特意角度的照片,他看到的是全部。
                这个世上,大概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在看到自己的妻子与另一个男人如此,特别这个男人还是她前夫的情况下,仍然可以不为所动。
                更何况,她与这个前夫分开的原因,并非他二人原因,没有感情不和,也没有出轨亦或其他。
                他也曾想过,姜生回到他身边,因他生病的因素,比例占有多大?
                或者,如果他只是得了可以治愈的疾病,哪怕是癌症,一旦治愈了,她会不会再回到那个男人身边?
                这么想起来,他有时反而会庆幸自己得了这种不治之症。
                并不是说他不相信姜生的品行,如果他看到的只是这些照片,他只会怀疑是有人故意为之,或是被胁迫。
                可是,当他听到了那两个问题,当他听到了她的答案。
                他是真的有些慌了,他一直顾虑的问题,确实是存在的。
                她回答完第一个问题时,程天佑在听到答案以后,很明显的放松了。
                可他的心却揪了起来。
                而第二个问题,她竟然没有勇气回答。
                他不敢去想,即使她的答案仍然同上题一样,他都不可能同程天佑一样如释重负。
                他没有不相信她,只是听到那样的回答,内心无法不起波澜。
                事情太复杂,他没办法多做解释,他怕说多错多,只好回道,我确实看到过,但我没有怀疑过你,不对你讲,只是因为觉得,既然你不想告诉我,我也没必要揭穿。
                揭穿?我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我的怒火还是被浇了起来。
                他在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此刻的他,的确不在状态,才会词不达意,因为他感到头已经痛得快要炸掉。
                他已经不想去解释,也无力解释,
                他嗫嚅着说,我…我并没有那个意思,你能别误会我的意思吗~?
                然后,他忽然想起了高中时,因为未央的挑拨,他误会了姜生,那时候,姜生用一个饭盒发泄了怒气。
                又补充道,是我不对,我给你打,好不好~?我只是希望,你能相信我。
                他以为只要示弱就好,他从来都不愿与她争吵,这样做只会伤感情。
                可是,这一次,他的确错了,他这个反应,反而等于变向承认了他的不信任。


                IP属地:北京1086楼2019-04-16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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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极少有这种判断失误的时候,大概因为现在大脑缺氧,已经无法正常思考。
                  我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我不够相信你?可是你又何曾相信过我?
                  这段时间,我尽量什么都不问,我无时无刻都在提醒自己要相信你,不能给你压力。可是你却事事有所隐瞒。
                  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早已如此了。你从来都把我当成个傻子,你的父亲,在背后搞出那么多的事情,你从来都不闻不问,也不让我知道,还假以美名是为我好。
                  法国的四年,我不知道你究竟经历了什么,可是,那以后,我好像真的把你弄丢了,我再也找不回十九岁前的凉生了。
                  你事事对我隐瞒,你甚至从来不在我面前提你的母亲。可是,每年清明还有生辰忌日,你都会独自去给看她。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是你觉得心中有愧,还是认为我该记恨她?在你的心里,我原来就是这么的狭隘?
                  我一下子把这几日连带着几十年的怨气与不解全部发泄了出来。
                  我的母亲,是魏家坪最不幸福的女人。她卑微了一辈子,一辈子都活在那个知书达理的女记者的阴影里。
                  即使在病里,她都不停的操劳,试图遗忘那些屈辱和伤害。她最低微的要求,就是不想再让自己的女儿重蹈她的覆辙。
                  由于她的坚持,我是魏家坪唯一没下过地的女孩,我是魏家坪唯一脸上没有“红二团”的女孩,我是魏家坪唯一手脚纤长的女孩。
                  她宁愿自己粉碎,也要固执的不让我碰任何的粗活,也要让我有一双城市女孩纤长的手!可以骄傲的活着。
                  他凭什么认为,她的母亲在埋没了我母亲一辈子的同时,也同样影响了我的人生?凭什么?
                  他站在那里,愣愣地听着,全身上下,只有喉咙抖动着,像是将曾经历过的那些苦楚一一体味过似的。
                  良久,才道,姜生~,你冷静一下,我们不吵了好吗?
                  他伸手,试图将我拥入怀里。
                  我却抵住了他,那么倔强地拒绝着。
                  不,这一次,休想用一个拥抱就揭过
                  你为什么…泪滑过他俊美的脸庞,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伤彼此的心呢……
                  良久,我们都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去看对方一眼。
                  直到听到一声高吭的哭声,我们才从沉默中惊醒过来。
                  凉遇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客厅的角落里,她这一哭,把沉睡中的人全部唤醒了。
                  保姆不知所措的跑出卧室,连连地道歉。
                  我来到女儿的身边,试图去抱她哄她,却被她激烈地拒绝着,她咧着嘴哭诉着我是如何地欺负她爸爸,两只小手拼命地推拒着我。
                  我的耐心本就已消耗殆尽,心里的委屈更甚,见她如此,抬手就给了她两巴掌。
                  凉生见状,忙抢上前拦住我。
                  庆姐也赶快过来劝道,别拿孩子撒气嘛~。
                  我见双生也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忽然觉得,自己是真的有些过分了,这父女三人,竟然都让我给惹哭了。
                  直到保姆抱着双生,庆姐哄着小遇,分别回到卧房。
                  老卢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一步三回头的回了房间。
                  客厅里才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我注意到,在我打了女儿之后,凉生的气色明显变得比之前更差了。
                  我自觉理亏,也因为担心他的身体,知道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便尽量放低姿态对他说。
                  凉生,你救救他吧,只有你能救他,只要你开口。
                  凉生的眼眶依旧泛着红,他说,姜生,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讲,父亲他绝不会做这么出格的事,他也不可能骗我…他真的…
                  不出格?!我深吸一口气,简直被他的执拗给气疯。
                  我是他的儿媳,他都可以派人跟踪,你认为这叫不出格?
                  好,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那我问你,程天佑出国,为什么偏偏你父亲人也在法国,而且一去还这么久,他以前从来不会把公司的事情丢在你一个人手里这么长时间。
                  是的,就是这么巧,如果不是法国那边的工作,出现了棘手问题。他们全家现在可能在某个海岛度假,而不是在这里争论得头痛欲裂。
                  我知道,程天佑曾经做过很多伤害你的事情,可是已经过去那么久的事,别再追究了,放过他好不好?
                  他像被烫到般,猛然抬头,他是敏感的,却又是拼命冷静的,只是整个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难以置信道,你…是在怀疑我~?
                  收购利拓的种种困难,远超出他的想象,可是,为了对她的承诺,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可以忍受,可他独独无法承受,她的猜疑。
                  我…我在心里说并没有,不是的,他这个样子,我心都疼死了。
                  可是,瞥见那些照片,想着他一直以来的不坦白,我实在无法再骗自己,他对此事一无所知,不得不咬住嘴唇,狠下心肠。
                  他见我如此,凄然道,一直以来,我唯一在乎的,都只是他曾经对你的伤害,你都不计较,我又有什么资格追究呢?


                  IP属地:北京1098楼2019-04-17 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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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明一下:真的不能怪我,肺就不用说了,他摔过头,断过指,吐过血,血液出过问题,烧伤过,心悸过,还有耳朵。。。这么说起来,能活到现在也算是奇迹。所以,后面身体哪里出问题都不是我的锅。。。找原作者。。。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106楼2019-04-17 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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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
                      她以为,如果不是因为她,程家如今还会有立足之地?
                      万安茶,他为她疼得破碎的心,还有那些守着高烧不退的她,绝望的日日夜夜,也不过都只是笑话。
                      我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可是他却从不知道,在三亚,真正伤我的,并不是万安茶,也不是程天佑。
                      那个男人,他几乎见证过我的所有屈辱与不堪,他在我眼中,从来不是天使,我可以同他一起堕落,一起下地狱。
                      可是,凉生不行,他是我的雪王子,天上仙,是我愿意用一切乃至生命去守护的最后一方净土。
                      那一日的三亚,当我的最后一丝尊严被剥夺,最后一层孱弱的外衣,也在他的面前被撕得粉碎,我便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所以我高烧不退,不愿醒来,可躺在病床上的我,依然可以感知到,床前的他有多心焦,多绝望。
                      既然我连选择死亡的权利都没有,那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逃避。
                      之后,我醒来,假装失意,自欺欺人的想要忘记有关他的一切。
                      可是这些话,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对他说明。我只能告诉他,过去的事情,我已然不想计较。而现在,这些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如果你真心想救他,你父亲那里,只需要你的一句话。
                      他垂着眼眸道,也就是说,你已经认定,这件事情是我父亲所为?无论我怎样辩解,你都不会相信了,对吗?他惨然一笑,哽咽道,那么,姜生?你不如告诉我?我应该怎样做才算真心?我可以不恨他,可是除了你和孩子,父亲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难道要和他翻脸才算真心?或者,现在你的眼里,我根本就是帮凶?
                      还有些话,他无法说出口。
                      他的父亲,是可以在当年对他说出,你有本事别认这个爹的人;是可以把陆文隽搞得身败名裂的人。这个人,他从来都不是纸老虎。
                      当年的自己意气风发,有资本傲视一切。即便知道生命已经步入倒计时,都可以倔强地赌着一口气不认他。
                      可如今,他有了一个家,有了太多牵挂,如何再能意气用事?
                      我看到凉生的手紧紧地护着自己的胸口,望着我。
                      我的心也跟着狠狠的揪起。
                      我没想和他吵,他回来之前,我都在努力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我一遍遍的在心里演练,要如何一步步拿出证据,要如何有理有据的说服他,还不能被他三言两语蒙混过关。可是说出的话却永远口不对心,口头上,我在他的面前从不肯认输。
                      我不该如此伤他,我想起我听到程天恩腿伤的往事,曾经暗暗对自己发誓,如果谁伤了凉生,我一定去找他拼命。
                      可是如今,伤他最深的那个人却是我。
                      我为了那个曾经伤害过他的人,竟伤他至此。
                      我好心疼他这个样子,好担心他的身体,我慌乱的对他说,我错了,我错了,凉生,你别生气,我…我脑子不清醒了,我…算我求你…
                      我求他,生平第一次,我在他面前示弱,是因为心疼与担心他的身体,可是这些话,在他听来,却是另一个味道。
                        你!
                      他只说出一个字,便仿佛被呛住般,剧烈的咳嗽起来。
                      我一惊,忙要上前,他却已经抬起头,声音飘渺如烟,你求我~?
                      他的喉间似乎有种血涌的腥甜味道,散在嘴角,脸色惨白,笑颜悲凉如冬花。
                      这是姜生啊,从来都不会说软话,宁折不弯的姜生啊,他的姜生,一辈子都没有求过他,第一次,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你不用如此,你从来都不用~,更不要为了他在我面前如此低声下气,你这样,比杀了我都…让我难过~。
                      他的手用力揪住胸前的衣襟,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此刻的我,才意识到这里产生了一个极大的误会,这出于一个男人的嫉妒心理。当初斩断凉生的手指,是因为程天佑的嫉妒心,而此刻的凉生,也不例外。
                      可是,他不同,别人都可以误会我,唯独他不行,谁教他,惯坏了我。
                      我刻意冷着声音道,那就算你终于肯答应我了?既然无法阻止你父亲的恶行,那么至少,留他一条命吧。毕竟,那是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肯放过的人,我实在想不出能有任何理由会放过他。
                      的确,他的父亲,实非良善之辈,可是这样的话,从姜生口中说出,依然如穿心的利剑。


                      IP属地:北京1115楼2019-04-18 0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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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
                        姜生,你是不是忘了?你口中这个恶贯满盈的人?他如今,也是你的父亲。
                        或者,其实你从来,都没有原谅他吧?
                        还有我的母亲,他们都是曾经伤害过你的人。
                        是,我不敢在你面前提她,因为我害怕,害怕从你口里听到,哪怕一分一毫对我母亲的不敬。
                        我这样说,你满意了吗?
                        听了他的话,我猛然想起了十三岁的那一年。
                        半夜咳血的母亲,令我对凉生说了那些伤人的话。我说,凉生,如果没有你妈,我妈不会活成这个样子!你是谁的儿子?你别这么假惺惺!
                        彼时的凉生愣在一边,他手里拿着刚摘下的酸枣,满满的一小把,紧紧握在手里。半天,他才缓过神来,拉过我的手,把酸枣放在我手里,一句话没说,担起水走进屋子。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他的生母。只是抢着帮母亲做更多的家务和农活。
                        原来,他从未忘记。
                        而我深知,他的内心是如何深爱着他的生母。
                        是的,我们都不曾忘。
                        所以,凉生,这么多年,你对我的感情,究竟是什么,你自己知道吗?爱人之间应该是平等的,可是,如果不是你一味的保护与隐瞒,我们曾经,怎么会产生那么多的误会?
                        这真的是爱情吗?还是只是你的赎罪,是补偿?补偿我被你夺走的父爱;亦或是为我母亲不幸的一生,而为你的生母赎罪?或许,还有为了你曾经对母亲的承诺,履行一种责任?
                        他愣在那里,很显然,他没有想到,我会提起这些尘封了多年的旧事。
                        他嘴微张,吃力地喘息,好一会儿,才费力地撇了下唇角,那一笑显得绝望又惨烈,他说,我不知道,他摇着头,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抖,努力地吞咽了几下,才接着说,三十年了,姜生,三十年,你现在问我这是不是爱?他的泪如泉水般涌出眼眶,旋即转过了身,脚步虚浮地,每一步都犹如踩在云端,慢慢地走回了书房。
                        我呆立在原地,好久。
                        不知道?他竟然说不知道?我有一万种猜想,都不会想到现在的答案,他怎么可以不知道?!
                        我没有回去我们的卧房,躲进了双生的房间。
                        我躺在床上,望着双生那与他极为相似的眉眼,默默地流泪,心里难受得要命,说不上是悲伤还是委屈,我从来没想过,会有和凉生如此严重的争吵的一天。
                        很长时间,我都左右翻滚着无法入睡。哭泣使我无论哪个姿势,两个鼻孔都是塞住的感觉,导致呼吸都无法通畅。
                        呼吸!我惊坐而起,我真该死,我都已如此,那么他呢?
                        我迅速地起身,蹑手蹑脚地进入到隔壁我们的房间,却见到庆姐正往呼吸机中注入着某种液体。我想那里面应该有安眠的成分。
                        凉生面色苍白的躺在那里,额上布满细细的汗珠,眉也微微蹙着,显然睡得极不安稳。
                        我忙从被中拉出他的手腕,准备为他诊脉,庆姐却上来阻止了我的下一步动作,并把我拽出了房间。
                        出了门,我不解地刚想开口,她已叹了口气对我说,太太,我们做下人的,有些话,实在不该说。可是,再好的良药,也敌不过一句伤人的话。人生啊,没有后悔药,最可悲的,就是做出令自己遗憾终生的事情。
                        庆姐的话,令我没勇气再睡在他的身边。
                        一整宿,我躺在儿子的身边,翻来覆去的回想着晚上的谈话,怎么就一步步地到了这个境地了呢?
                        直到天蒙蒙亮,我才模模糊糊地睡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孩子们都已经吃过早餐被保姆带出去活动了。
                        凉生的房间也已经空了,我失望地撇撇嘴,忽而又觉得庆幸,这证明他的身体应该是没有大碍,否则,我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不知如何是好呢。
                        可是,当我看到庆姐一样样摆上桌的早餐,那熟悉的水煮面,荷包蛋,还有那满满的一小盆酸枣,我的泪,就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庆姐本来念叨着,这都是先生早上亲自做的,面煮得半熟,蛋也是,吃的时候,再一加工,刚刚好……扭头见我这副模样,讶然道,哎呦呦,怎么感动成这样了?后悔了吧?她好笑的给我递上纸巾。您啊~,到底还是年轻啊。


                        IP属地:北京1131楼2019-04-19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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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弄个群,有想一起的么?省的一直在这里水。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141楼2019-04-19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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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建了个贴吧群,名字是“雨后凉生”,大家愿意可以自行申请加入。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144楼2019-04-19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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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181楼2019-04-23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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