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的主宅内，与整个宅院内欢声笑语的气氛完全不同，此刻房间内的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
室内的人，是楚家最重要的人物，二老爷楚铮，四老爷楚铎，大公子楚林，还有便是新任的探花九公子楚材，以及大夫人许氏，二夫人高氏。
楚林叹了一口气：“九弟啊，好歹从京城走了一遭，怎么也得长点见识吧。京城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啊，你怎么还惦记着那个凌小姐？”
楚予谦皱眉道：“大哥何出此言？我与凌家小姐早有婚约，与去不去京城什么有关系呢？难道去了京城就可以毁弃婚约？再说了，正因为去了京城，我才知道，象凌小姐这样才情的女子，天下少有。”
“胡说。”说话的是四老爷楚铎。他端着茶盏，轻轻拨了拨茶水：“当时你不过向家里提起过，也就那么一说，家里根本没有同意，哪里来的婚约？”
“母亲当着凌太太凌小姐许的婚，还与我说过，四叔难道不知道？”楚予谦一脸的惊讶。想蒙混过去？没那么容易。“当时还有陈家两位太太做旁证呢。”
一室的人，视线都投向了许氏夫人，许氏夫人脸上微微显出了几许不自然，不过还是保持了镇定：“九郎，话可不能这么说……当时我说那个话，敷衍凌家罢了，哪里就许婚了？”她瞪着楚予谦，眼神中的凛冽之意，是十分明显的。
“母亲当时可是跟我说，只要我今科能够考中，凌小姐能够整顿其家的声势，能入镇威将军以及左知州的眼，就同意我们的婚事。昨天我问了同窗，凌家最近与镇威将军以及左家，都走得很亲近。这应该是达到母亲的条件了，依前约，母亲应该答应我们的亲事了。”楚予谦说着，站起身来一揖。
许氏夫人看着楚予谦，脸色阴沉下来，嘴上却侃侃而谈：“九郎，当时正值你应试前夕，我不过是借这个事，找个理由鼓励你发愤努力罢了。这仅是我的一个策略，激励你的策略而已，明白吗？我一直不喜那什么凌家，家里人众所周知，怎么会当真将你许婚于她？现在你已高中归来，还考中了探花，足可告慰你父亲了，总算不枉我一番心血。现在全家都高高兴兴的迎接你归来，准备为你挑选高门贵女为妻，那一句戏言，自然不作数了，你最好也不要再提。”
“什么？”楚予谦愕然，看着许氏夫人，一时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许氏夫人这么骄傲的人，居然会耍赖，还想出了这么冠冕堂皇的一番说辞。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母亲说是戏言，可是当时与儿子说，儿子信以为真；与凌家说，凌家也信以为真。母亲为了鼓励儿子高中，纵然言而无信，儿子不敢怪责母亲；可是，母亲如何去见凌家呢？这两年，凌家心心念念达到母亲所许的事，所费心血金钱无数，母亲一句戏言，将凌家置于何地？”
许氏夫人抬起头看着房顶：“凌家开价，我赔他们好了。”
“可是，母亲……因为母亲许婚，凌家小姐一直在等我。母亲如何面对凌小姐为儿子，为楚家所虚耗的几年青春？”
许氏夫人沉下脸来：“这是她自找的。她随时可以议婚，我家几时拦过她？我还答应过，可以帮她物色一门亲事。她都不肯，偏要一直傻等着，难道还怪我？我楚家的子弟，岂是她可以肖想的？不自量力。”
“可是，母亲，此事传到别人耳中，会如何说我楚家？会如何说母亲？”
“这个你不必担心。凌家不提这事还好，如果提，我家大可说她不知天高地厚，妄想高攀我楚家的探花郎，徒生事端。到时亲事不成，凌家小姐还会闹得颜面扫尽。”许氏夫人越说，神色越是寒冷。
“可是母亲，凌家并非妄生事端，此事明明是两家已有婚约……”楚予谦此时想起洛儿费尽心机，从许氏夫人口中撬出来的那句许婚的话，没想到，此刻这个安排还真的用上了。不管许氏夫人怀着的是什么心，有了那句话，就不妨碍此刻楚予谦就此咬定，两人已经有了婚约。
“有什么婚约？”许氏夫人怒了：“没有婚书没有庚贴，无媒无聘，哪里来的婚约？如果这样随意的一句话也算婚约，我楚家的子弟，早定了好多次婚了。就算陈家两位太太帮着凌家，我也是如此说。”说毕，还高傲的抬了抬头。
楚予谦盯着她看了半晌，方才长叹一口气：“母亲，天底下的话，并非全由我楚家说了算。母亲，你有没有想过，凌先生素来做事谨慎，为什么真的就这么相信这个婚约，哪怕楚家一再表示反对，哪怕我远走，都那么笃定？”
此话一出，室内人脸色一起变了，许氏夫人猛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脸色顿时发白：“你作了什么？你是不是给他们写了什么字据？”
楚予谦摇了摇头，室内人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听他道：“当初我前往凌家提出婚姻之约，凌先生就曾虑及后事。刚才您所说的事，他都一一提到了：家里长辈可能不会同意，我以后高中了，境况会发生变化，这些情况，他都想到了。他问我，如何能保证我的承诺永远不变。最后，我提出，愿意交给他一件信物，以作为我求婚诚意的保证。”
楚家一干人，一下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你……你留下的是什么？”
楚予谦扫视了众人一眼，平静的道：“父亲留给我的灵泉剑。”
“啊？！”楚家几人均是脸色大变，许氏夫人手上的茶杯盖，直接摔到了地上。这，简直比楚予谦留下一个字据，还要可怕。
楚林愤怒的道：“九弟，你怎么这么糊涂。你给了这把剑，这个婚约，就不好否认了。”
楚予谦淡淡的道：“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否认这个婚约。当初我就曾与家里说过，此生，非凌小姐不娶。”
他早已知道，此事如果公布，意味着这一桩亲事，将再无置疑的余地，楚家终会明白，这桩亲事，根本不是说说而已。所以，他一直不敢将此事公之于众，并且一再嘱咐凌家，将剑藏好。现在，他终于归来，终于可以公开说明此事了。这也意味着，他与家中的长辈，在亲事上开始摊牌。
他转过头来，看着许氏夫人：“母亲，我不知道是谁给母亲出的那个主意。我只知道，如果真按母亲刚才说的那样做，到最后落得颜面扫地的，只会是我楚家。所以，这个主意，母亲还是忘了吧。母亲，我与凌小姐，已有婚约，承认此事，对大家都好。”
许氏夫人捂着脸不说话。她简直不敢想象：如果真如她想的那样去诋毁凌家之时，凌家却把这把剑公之于众，会是怎样的一个局面？
楚家的几个男人慢慢的也回过神来，楚铎首先明白过来，愤怒道：“好啊，九郎，你居然这样算计自家人。你……还算是楚家的子弟吗？”他明白，楚予谦是故意隐瞒了如此重要的一个消息，给予了他们一个误导，以致于他们以为这个婚约只是楚予谦与凌家的口头承诺，楚家完全可以不承认。如果早知道这个婚约是不能否认的，他们根本不会让凌家逍遥这么几年。
楚予谦则坚定的摇了摇头：“敢问四叔，我算计了楚家什么？此事可曾对楚家造成任何伤害？”
楚铎噎住了，答不上来。伤害是没有，可是却让他们的一些算盘，不好打了。
二老爷楚铮放下茶杯，不悦道：“这个女子到底哪点好？你这么念念不忘？”
“如果以前二叔问这话，我还可以理解，时至今日，家里人都知道，我因她之缘故，得以高中，二叔还问她那点好？我以为，不要说以前我们就有婚约，就算以前没有婚约，受人滴水这恩，自当涌泉相报。我得她之惠，名扬天下，自当娶她为妻，敬之爱之，始全恩义。”
楚铎微微皱眉：“九郎言重了。自你高中的消息传来，家里已经派人前去凌家表示了感谢之意。我们拿出了一个庄子，一千亩良田，感谢她，这不算少了吧。可是她不收，全给退回来了，说是不用感谢她。她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最终写成文的，是你自己。你看，连她自己都不敢居功，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定要将功劳委于她？”
楚予谦一怔，迅速瞥了一眼在座的几人：“凌小姐如此说，我就当真可以将她的功劳抹去？我的策论，成于凌小姐的宏论之上，书院众人皆知。我高中之后，居然就弃约背婚，让一干旧时同窗如何看我？事情如果传开，贪天之功据为已有，到时我将为人所不耻，我如何面对天下仕子？”
楚铮正色道：“九郎，现在你已经不是武岳城的一个无名学子了，你是天下瞩目的探花郎。你的举止，须瞻前顾后，万不可如以前只求一时之快。探花郎成亲，乃百年来文坛未有之事，此诚天下文坛盛事，众人瞩目。一旦你定亲的消息传出，一定有好事者，把你妻室的身份到处传说。你说说，那位凌小姐，这样的出身，如果经得起众口相传。到时，你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丢脸事小，甚至会影响到你未来的仕途。凌家于你功名有助，此等大恩我楚家自当重谢，不过，这酬谢未必就一定是要娶她吧。你四叔不是已经让人带了地契去表示了谢意么？这足以说明我楚家并非忘恩负义之辈。如果你觉得这笔财物不足以酬谢凌小姐，我们还可以商量，务必让凌家满意。如果一行，皆大欢喜，也全了你与凌家的恩义，岂不美哉？”
室内的人，是楚家最重要的人物，二老爷楚铮，四老爷楚铎，大公子楚林，还有便是新任的探花九公子楚材，以及大夫人许氏，二夫人高氏。
楚林叹了一口气：“九弟啊，好歹从京城走了一遭，怎么也得长点见识吧。京城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啊，你怎么还惦记着那个凌小姐？”
楚予谦皱眉道：“大哥何出此言？我与凌家小姐早有婚约，与去不去京城什么有关系呢？难道去了京城就可以毁弃婚约？再说了，正因为去了京城，我才知道，象凌小姐这样才情的女子，天下少有。”
“胡说。”说话的是四老爷楚铎。他端着茶盏，轻轻拨了拨茶水：“当时你不过向家里提起过，也就那么一说，家里根本没有同意，哪里来的婚约？”
“母亲当着凌太太凌小姐许的婚，还与我说过，四叔难道不知道？”楚予谦一脸的惊讶。想蒙混过去？没那么容易。“当时还有陈家两位太太做旁证呢。”
一室的人，视线都投向了许氏夫人，许氏夫人脸上微微显出了几许不自然，不过还是保持了镇定：“九郎，话可不能这么说……当时我说那个话，敷衍凌家罢了，哪里就许婚了？”她瞪着楚予谦，眼神中的凛冽之意，是十分明显的。
“母亲当时可是跟我说，只要我今科能够考中，凌小姐能够整顿其家的声势，能入镇威将军以及左知州的眼，就同意我们的婚事。昨天我问了同窗，凌家最近与镇威将军以及左家，都走得很亲近。这应该是达到母亲的条件了，依前约，母亲应该答应我们的亲事了。”楚予谦说着，站起身来一揖。
许氏夫人看着楚予谦，脸色阴沉下来，嘴上却侃侃而谈：“九郎，当时正值你应试前夕，我不过是借这个事，找个理由鼓励你发愤努力罢了。这仅是我的一个策略，激励你的策略而已，明白吗？我一直不喜那什么凌家，家里人众所周知，怎么会当真将你许婚于她？现在你已高中归来，还考中了探花，足可告慰你父亲了，总算不枉我一番心血。现在全家都高高兴兴的迎接你归来，准备为你挑选高门贵女为妻，那一句戏言，自然不作数了，你最好也不要再提。”
“什么？”楚予谦愕然，看着许氏夫人，一时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许氏夫人这么骄傲的人，居然会耍赖，还想出了这么冠冕堂皇的一番说辞。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母亲说是戏言，可是当时与儿子说，儿子信以为真；与凌家说，凌家也信以为真。母亲为了鼓励儿子高中，纵然言而无信，儿子不敢怪责母亲；可是，母亲如何去见凌家呢？这两年，凌家心心念念达到母亲所许的事，所费心血金钱无数，母亲一句戏言，将凌家置于何地？”
许氏夫人抬起头看着房顶：“凌家开价，我赔他们好了。”
“可是，母亲……因为母亲许婚，凌家小姐一直在等我。母亲如何面对凌小姐为儿子，为楚家所虚耗的几年青春？”
许氏夫人沉下脸来：“这是她自找的。她随时可以议婚，我家几时拦过她？我还答应过，可以帮她物色一门亲事。她都不肯，偏要一直傻等着，难道还怪我？我楚家的子弟，岂是她可以肖想的？不自量力。”
“可是，母亲，此事传到别人耳中，会如何说我楚家？会如何说母亲？”
“这个你不必担心。凌家不提这事还好，如果提，我家大可说她不知天高地厚，妄想高攀我楚家的探花郎，徒生事端。到时亲事不成，凌家小姐还会闹得颜面扫尽。”许氏夫人越说，神色越是寒冷。
“可是母亲，凌家并非妄生事端，此事明明是两家已有婚约……”楚予谦此时想起洛儿费尽心机，从许氏夫人口中撬出来的那句许婚的话，没想到，此刻这个安排还真的用上了。不管许氏夫人怀着的是什么心，有了那句话，就不妨碍此刻楚予谦就此咬定，两人已经有了婚约。
“有什么婚约？”许氏夫人怒了：“没有婚书没有庚贴，无媒无聘，哪里来的婚约？如果这样随意的一句话也算婚约，我楚家的子弟，早定了好多次婚了。就算陈家两位太太帮着凌家，我也是如此说。”说毕，还高傲的抬了抬头。
楚予谦盯着她看了半晌，方才长叹一口气：“母亲，天底下的话，并非全由我楚家说了算。母亲，你有没有想过，凌先生素来做事谨慎，为什么真的就这么相信这个婚约，哪怕楚家一再表示反对，哪怕我远走，都那么笃定？”
此话一出，室内人脸色一起变了，许氏夫人猛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脸色顿时发白：“你作了什么？你是不是给他们写了什么字据？”
楚予谦摇了摇头，室内人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听他道：“当初我前往凌家提出婚姻之约，凌先生就曾虑及后事。刚才您所说的事，他都一一提到了：家里长辈可能不会同意，我以后高中了，境况会发生变化，这些情况，他都想到了。他问我，如何能保证我的承诺永远不变。最后，我提出，愿意交给他一件信物，以作为我求婚诚意的保证。”
楚家一干人，一下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你……你留下的是什么？”
楚予谦扫视了众人一眼，平静的道：“父亲留给我的灵泉剑。”
“啊？！”楚家几人均是脸色大变，许氏夫人手上的茶杯盖，直接摔到了地上。这，简直比楚予谦留下一个字据，还要可怕。
楚林愤怒的道：“九弟，你怎么这么糊涂。你给了这把剑，这个婚约，就不好否认了。”
楚予谦淡淡的道：“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否认这个婚约。当初我就曾与家里说过，此生，非凌小姐不娶。”
他早已知道，此事如果公布，意味着这一桩亲事，将再无置疑的余地，楚家终会明白，这桩亲事，根本不是说说而已。所以，他一直不敢将此事公之于众，并且一再嘱咐凌家，将剑藏好。现在，他终于归来，终于可以公开说明此事了。这也意味着，他与家中的长辈，在亲事上开始摊牌。
他转过头来，看着许氏夫人：“母亲，我不知道是谁给母亲出的那个主意。我只知道，如果真按母亲刚才说的那样做，到最后落得颜面扫地的，只会是我楚家。所以，这个主意，母亲还是忘了吧。母亲，我与凌小姐，已有婚约，承认此事，对大家都好。”
许氏夫人捂着脸不说话。她简直不敢想象：如果真如她想的那样去诋毁凌家之时，凌家却把这把剑公之于众，会是怎样的一个局面？
楚家的几个男人慢慢的也回过神来，楚铎首先明白过来，愤怒道：“好啊，九郎，你居然这样算计自家人。你……还算是楚家的子弟吗？”他明白，楚予谦是故意隐瞒了如此重要的一个消息，给予了他们一个误导，以致于他们以为这个婚约只是楚予谦与凌家的口头承诺，楚家完全可以不承认。如果早知道这个婚约是不能否认的，他们根本不会让凌家逍遥这么几年。
楚予谦则坚定的摇了摇头：“敢问四叔，我算计了楚家什么？此事可曾对楚家造成任何伤害？”
楚铎噎住了，答不上来。伤害是没有，可是却让他们的一些算盘，不好打了。
二老爷楚铮放下茶杯，不悦道：“这个女子到底哪点好？你这么念念不忘？”
“如果以前二叔问这话，我还可以理解，时至今日，家里人都知道，我因她之缘故，得以高中，二叔还问她那点好？我以为，不要说以前我们就有婚约，就算以前没有婚约，受人滴水这恩，自当涌泉相报。我得她之惠，名扬天下，自当娶她为妻，敬之爱之，始全恩义。”
楚铎微微皱眉：“九郎言重了。自你高中的消息传来，家里已经派人前去凌家表示了感谢之意。我们拿出了一个庄子，一千亩良田，感谢她，这不算少了吧。可是她不收，全给退回来了，说是不用感谢她。她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最终写成文的，是你自己。你看，连她自己都不敢居功，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定要将功劳委于她？”
楚予谦一怔，迅速瞥了一眼在座的几人：“凌小姐如此说，我就当真可以将她的功劳抹去？我的策论，成于凌小姐的宏论之上，书院众人皆知。我高中之后，居然就弃约背婚，让一干旧时同窗如何看我？事情如果传开，贪天之功据为已有，到时我将为人所不耻，我如何面对天下仕子？”
楚铮正色道：“九郎，现在你已经不是武岳城的一个无名学子了，你是天下瞩目的探花郎。你的举止，须瞻前顾后，万不可如以前只求一时之快。探花郎成亲，乃百年来文坛未有之事，此诚天下文坛盛事，众人瞩目。一旦你定亲的消息传出，一定有好事者，把你妻室的身份到处传说。你说说，那位凌小姐，这样的出身，如果经得起众口相传。到时，你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丢脸事小，甚至会影响到你未来的仕途。凌家于你功名有助，此等大恩我楚家自当重谢，不过，这酬谢未必就一定是要娶她吧。你四叔不是已经让人带了地契去表示了谢意么？这足以说明我楚家并非忘恩负义之辈。如果你觉得这笔财物不足以酬谢凌小姐，我们还可以商量，务必让凌家满意。如果一行，皆大欢喜，也全了你与凌家的恩义，岂不美哉？”
凤雪樱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