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夏的心伴随着刚刚的那场激荡还在砰砰地跳动,等到终于缓了过来,睁开双眼的时候,禁不住尴尬了起来。
他就这样手上握了那条沾满了污痕的衣服,光着身子躺在衣衫不整的她身边……极是羞耻的感觉。他的脸又红了起来,瞥眼看去,她的眼睛正含羞带怯又满含好奇地盯着他已经微微松软了下来的那里。他仿佛被虫子咬了似地慌忙一跃而起,几乎是翻滚着下了床榻,捡起落在地上的裤子,手忙脚乱地套了回去,又撩起了扔在床脚的衬衫胡乱穿上。
济夏连看都不敢看安娜一眼,此刻他也顾不得她到底看没看见他的窘迫样,慌忙弯腰捡起了那块刚才因穿裤子而落在一旁的衣服,也没顾上看清到底是什么衣服,就卷成一团紧紧攥在手心,没等安娜叫住他就慌不择路地逃了,跑的过程中还把屋里的门背后的衣帽架给撞翻了,站起来也没顾上扶起架子,就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
【哎呀你慢点!你跑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安娜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副慌张样,很惊讶也有点觉得好笑。看着他跌跌撞撞消失在房门外的身影,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唉~她刚才真的很像洪水猛兽这么可怕吗?
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仍旧魂不守舍的济夏一口气跑到了别墅后面的花园里,这才借着明亮的月光看清了手里攥着的那块染上了自己斑斑白浊的又小又薄的布料。这是一件85A罩杯的粉色胸罩,刚才的火爆游戏现场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东西除了安娜还能是谁的?
【该死……我居然……居然好了这等蠢事……我怎么这么倒霉】济夏心中升腾起一阵怒火和懊悔,不由得低低咒骂自己,还狠狠扇了自己一嘴巴。
现在还如何是好?这件内衣安娜是不可能再穿的,就算她不介意,我也不让,这简直就是对她的亵渎。可是她不穿内衣的话,怎么出门?唉~金济夏啊金济夏,你说你怎么这么混啊?都怪你这个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你色迷心窍,哪里会有这样尴尬难办的事情?济夏内心经受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连连皱眉叹息,不停地自责。
决不能让这件丢死人的“犯罪证据”继续留着,必须“毁尸灭迹”。想来想去,他终于停下脚步,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提耳感知了一下周边方圆五十米内的动静,幸好没人!赶紧悄悄潜到了个墙角,折了段树木的枝条,在松软的土地上挖了个坑,把胸罩埋了进去,又用脚踩了下,这才长长地嘘了口气。
【好了,都处理完了。现在放松,回到她身边去。】济夏一边调整呼吸一边自言自语,试图用这种机械重复的话语来给予自己往回走的勇气。想想安娜肯定还在眼巴巴地等着他,刚才自己什么都不说就跑出来她肯定难过了,济夏就一阵悔恨,不由得加快了回去的步伐。
他很快回到了刚才的房间,没什么动静,只有一阵均匀绵密的呼吸声流淌在空气中。凝神望去,她慵懒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早已陷入了梦乡。任凭谁经历了刚才那场激烈的运动都会疲惫脱力,更何况她一个柔弱女子呢?而且她之前还有伤甚至还喝醉了酒,不累死才怪!
虽是睡着了,可似乎她还有心事。一阵低低沉沉断断续续若有似无的嘟哝声从她无意间嘟起的小嘴巴里逸出,济夏凑过去很近才勉强听了个大概,仔细重新组合了一遍词组,这才恍然大悟。
【你……你为……什么……要……脱了……上衣……?惹出……这么……多……事……】敢情她把一切的祸源都归根于他没穿上衣了!可当初到底是谁发酒疯对他动手动脚?甚至还在酒醉迷糊中仗着他的宠,把他的衣服给剥了为自己的身子降温,弄得他欲火中烧偏偏又奈何她不得。
【……】济夏无言以对,只能哀怨地看着她甜美的睡颜苦笑,继续当把黄连往肚里咽的哑巴……谁叫他爱惨了这个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