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莉莲880123 朋友说;
“……失业的问题应该如何解决吧;现实问题不解决,围绕着着所谓“文化”转的意义又是什么?”。
围绕着文化转的意义,我们上面反复讨论过了。我们在这里长篇大论,最根本的目的就是阐明“文化的意义”。
然后我们讨论“就业和失业”。毫无疑问,就业和失业都是一个非常庞大和非常复杂的话题。我们在以前也讨论过。而且,对于就业和失业这个非常重要的社会现象,许多学者也做过深刻的探索,并且有许多许多已经沉淀在人类知识宝库里的认识和成果,相关的文献资料浩若烟海,如果大家感兴趣,可以看一看。
我们在这里,首先说一个有关就业和失业的“问题”,目的是为了让我们对就业和失业的认识更清晰。这个问题是;
大家想一想,就业和劳动是什么关系?
或者说;是不是劳动就是就业?如果劳动是就业的话,家务劳动算不算就业?如果家务劳动不算就业,那么家务劳动创造不创造价值?
或者再深入的想一想,生孩子(即人类自身生产)算不算劳动?如果算的话,和就业是什么关系?如果生孩子不算劳动,那么生孩子有没有价值?这个价值如何衡量?
其实对这样问题,大家都可以找到许多文献资料学习参考。不过,我还是建议大家自己想一想,认真的想一想,认真的想一想可以让自己在思考和思索中获得很多感悟。
一般来讲,我们说的是现在这个社会里的“一般情况下”,我们所说的“就业”是指的“获得货币报酬的劳动”。劳动不一定会获得货币报酬。比如大多数学者都同意,家务劳动也是劳动,而且价值非常大,但如果你在家务劳动中不能直接获得货币报酬(更确切的讲是没有货币的流动),那么这个劳动不具备“社会性”,就不属于就业了。
比如说,你在你自己家里从事家务劳动,比如打扫家庭卫生,这个打扫家庭卫生的劳动也创造价值,家庭卫生情况的改善,增进了你和你家人的健康,然后这个健康显然也有“社会性”,比如健康的人,包括生活在清洁环境家庭里的人都不容易传播疾病(如鼠疫霍乱等),这个“不容易传播疾病”|就给整个社会带来了价值。
但是,你在你自己的家里从事家务劳动并不算就业,因为这个劳动并不伴随着“货币的流动”。当然,你自己做家务劳动可以省下雇佣保姆的钱。比如如果你雇佣保洁公司来打扫家里的卫生,需要花一百人民币,而你自己来打扫卫生,那就省下了一百元的支出。这就是说,你的家务劳动也是可以用货币衡量的。衡量的一般办法,就是如果你自己不做家务劳动,而是到市场上雇佣家政公司(保洁公司、保姆等)来做的话,那么你要花多少钱?在这里我们假设的是一百元,那么你打扫自己家庭卫生的劳动价值,用货币衡量,(忽略机会成本等等计算简化后)就是一百元。
所以,我们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劳动不必然是就业,劳动创造价值也未必就是就业,劳动创造社会性价值也未必就是就业,就业是“货币的延伸”。或者说;就业的特征,在个人层面上目的是为了获得“报酬”(主要以货币为形式的报酬),在社会层面上,必然伴随“货币的流动”。就业是货币流动性的延伸,如果没有货币在这里“流动”,那就不算就业了。
相应的,所谓失业,并不一定是不创造价值了。一个人失业回家去干家务活,也创造价值,包括也可能创造了社会价值。但因为这个人失业时,无法获得报酬(以货币为主要形式的工资),所以就归于“没有就业”的失业人口了。
同时,我们也可以说,“生孩子”本身就创造巨大价值,而且是一切价值的“根源”。这不但是因为如果没人生孩子,那人类就灭绝了。而且孩子长大后,还是经济活动的中心,就是“人”。人是一切价值的尺度和目的,生孩子“生产”了人,就生产了一切价值的尺度和目的。所以,生孩子这个事情本身就是有巨大价值的。但生孩子不算就业,因为生孩子不能获得“货币报酬”。至少不能获得直接的货币报酬(这里暂不涉及政府为鼓励生育而发的福利这样的特殊情况)。所以生孩子不能算就业。
在经济学上,有“隐形就业”和“隐形失业”之类的“概念”,这些概念虽然可能很复杂,但归根结底都和货币有关。关于这个方面的文献资料也很多,我们在这里就不多说了。
上面我们要说的要点是;财富和价值不一定等于“就业”。财富和价值的创造也不一定来自就业。很多时候,就业是为了维护社会稳定,这种情况下,就业是在消耗社会财富(也可能包括社会价值),是在让所有人交“公平税”。
我们举个例子;比如说政府为了减少就业而增加政府雇员。增加政府雇员的收益是减少了就业,维持了社会稳定。但其成本是更多的政府雇员消耗了更多的税收,同时影响了社会的运行效率,所以减少了整个社会的总财富(但不一定减少社会总价值,因为社会稳定本身就是重要的社会价值,一个稳定有序的社会其价值大于混乱无序的社会,所以政府通过增加雇员来维持社会稳定也可能增加了社会价值)。
当我们理解了这些,理解了劳动,就业,失业,财富,价值,货币等等复杂现象之间的关系,我们就可以理解到;就业和财富的生产不一定是必然偶联在一起的。创造财富不一定是就业,就业也不一定增加财富。同时,就业和货币密切相关。
我们以前讲过货币非常重要。货币不但是对财富的“度量技术”,就像我们用“米”来衡量长度,用“千克”来衡量质量一样。比如我们说一个财富,我们就说一座别墅吧,这座别墅的价值是一千万人民币(其实严格的说这里是价格,但为了简便,我们在不影响结论的情况下忽略了这个),这就是用货币形成价格来衡量价值。价值是“抽象的”,就像长度和质量一样抽象,长度和质量必须要找到一个“度量的技术体系”,比如公制度量衡来衡量,然后我们才能对长度和质量进行深刻的认知与交流。一样的,我们必须对价值有一个度量体系(衡量价值的技术体系),然后我们才能有对价值的认知、交流和协作。
同时,货币还是分配财富的“技术工具”。大家想一想,在非常复杂的社会体系中,如果不是用货币来分配财富,那么用什么做“技术工具”来分配财富呢?就像没有千克、市斤、盎司、克拉这样对质量的衡量“工具”,我们无法具体认识质量一样。没有货币,我们也无法具体认识价值。
所以货币非常重要,正因为货币非常重要,才会有以货币为特征(判定前提)的就业和失业之说。这也就是说,你做家务劳动当然也是劳动,也创造价值,但却没办法脱了货币后参与社会财富的分配(其实还包括社会协作等,但这里我们就不展开了)。所以,在这个意义上,就业还是获取社会财富分配的“主要方式”。
当然,有主要方式就有次要方式,比如社会福利制度中的失业救济金(不是失业保险,失业保险和失业救济还不是一回事)就是失业者参与社会财富分配的一种方式。我们在上面讨论过的“无条件基本收入”。这种分配方式因为是无条件的,所以分配形式虽然仍然是货币,但却不是就业获得的报酬。这就把社会财富分配和就业分割开来了,这种分割开来的财富分配,人们一般称之为“社会福利制度”。
我们讨论了这些,也就可以知道;
财富不一定是就业创造的。失业人员也可能创造财富和价值。这样以来,就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失业状态下的社会,仍然可以创造财富。
第二个;财富的分配,也是可以脱离就业的,比如社会分配中的社会福利制度。
我们再深入讨论下去的话,货币还是“效率的激励机制”。效率高的获得的货币多,这就相当于获得的财富多,效率低下的获得的货币少,这就相当于获得的财富少。用货币奖励“效率”是市场经济优于“马克思等人设想的计划经济”,最终获得成功的秘诀之一。
这个秘诀非常重要。要知道;这种“不是多劳多得,而是效率高者多得”的激励机制,是技术进步和社会进步的源泉。比如说,张三劳动了八个小时,累的留了一百毫升汗,但只制造出来一百个螺丝钉,而李四只劳动了四个小时,累得只流了一毫升汗,却制造出来两百个螺丝钉。那么大家想一想,谁更应该得到奖励?
如果从劳动上来讲,张三劳动时间长,劳动强度大,李四劳动时间短,劳动强度低。如果“多劳多得”的话,那张三更应该得到奖励,这种情况下,张三得到奖励激励的是“劳动本身”。但如果我们从财富生产效率上讲,李四虽然看上去“懒”,但李四创造的财富更多,所以李四更应该得到奖励。李四得到奖励,奖励的不是“劳动本身”,而是效率,是对效率的激励。正是因为市场经济不倾向于奖励“劳动”,而是倾向于奖励“效率”,然后促进效率的科技(包括资本等)才飞速发展,人类生产财富的效率才飞速提高。而这个生产财富的效率飞速提高,才是人类能有今天这种文明程度和富裕程度的基础。
如果我们想用社会福利制度代替就业来做财富分配,那么解决激励机制问题就是大问题,特别是对效率的激励还是首当其冲的大问题。而到现在,在这个方面,可以说,经济学家们,包括所有学者们,还都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
社会福利制度并不直接激励效率。当一个人在市场经济中竞争博弈时,为了获得更多的货币,会想办法“战胜自己”,千方百计的提高效率。但如果是社会福利制度,那么没有任何可靠的证据证明;社会福利制度是直接激励效率的。其实,大多数学者,包括许多经济学家,都认为社会福利制度减少了对效率的激励。因为有社会福利制度托底,效率低的不会再被市场轻易而快速的淘汰,于是市场激励效率的机制受到扭曲,从而带来了效率的低下,或者效率提高速度的减慢。
我们讨论这些,不一定能找到一种“奇点级别的社会技术创新”。事实上,这种“奇点创新”很可能因为历史条件还不具备,我们也就变不成“事前诸葛亮”。但是另一方面,因为我们已经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了,到了历史条件将要成熟的时刻了,所以,我们讨论这些,如果能引起大家的思考,包括进一步探索的兴趣,也有可能抛砖引玉,让奇点级别的社会新技术快速萌发和成熟起来的。
就算不是这样,至少我们在讲“故事”的时候,也可以多一些“科学”的素材,多一些科学,那么就能让我们离“上帝宝座”近一微米,一微米一微米的积累下去,奇点时代就会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