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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贤?起来吃早餐了。”朴灿烈轻轻晃了晃边伯贤,昨晚边伯贤是睡在沙发上的,从老鸭那里回来后边伯贤说什么也不肯和朴灿烈睡。
边伯贤睁开眼睛,别过头去,自己起床去洗脸刷牙也不理朴灿烈。
“伯贤,爸爸想和你说说话。”朴灿烈拦住边伯贤。
边伯贤低着头不说话,但还是很乖的站在朴灿烈面前不动。
“你后不后悔跟着爸爸一起生活?”
边伯贤摇摇头:“不后悔。”
“如果你害怕爸爸,爸爸会尊重你的意见把你送回孤儿院。”
边伯贤拼命的摇头,惊恐的看着朴灿烈。
“爸爸的工作很特殊,有时候会影响到你会伤害到你,但是你不要害怕,爸爸保证没人能伤害你,好不好?”朴灿烈觉得他和边伯贤这样说话算是花光了他一辈子的耐心了。
边伯贤只有十岁,但是懂得事情很多。比如说,恋童这两个字频繁的在其他人嘴里出现,他当然知道恋童是什么意思,但是爸爸恋童恋的是个男童,这一点他不能接受。
“好,”边伯贤抬头看着朴灿烈,“爸爸,你给我找个妈妈吧。”
金钟仁不明白朴灿烈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金俊勉照常发下来的案例分析上朴灿烈稍有不明白就会换一个看,并且很烦躁的丢开。
“厉害了,word哥,这么久你连一份分析都没看完…说说吧,到底怎么了。”金钟仁悠闲的端着茶,给朴灿烈点了根烟。
朴灿烈抽了一口,慢慢的吐出烟圈,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喜欢上一个儿童是什么感觉?”
“你喜欢上了你儿子?”
“差不多吧。”
边伯贤呆呆的坐在位置上,双眼无神的看着黑板发呆。
同桌鹿晗推了推他:“哎边伯贤,你什么时候生日啊?”
这个问题还真把边伯贤问蒙了,他只知道自己十岁,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生日,他很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忘了…”
“回去问问你爸爸吧,你爸肯定知道。”
说到爸爸,边伯贤就难过起来。今早他说完那句话后,爸爸的脸就黑了,还一句话都不说就出了门,今早还是他自己坐公车来学校的呢。
爸爸难道…喜欢男人吗?
朴灿烈很久没有泡吧了,干了重案组之后就没怎么泡吧,今晚倒是破了例。
“去做一件你很久没做的事情,想办法暂时性的忘掉你的儿子。”金钟仁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朴灿烈就顺溜的到了酒吧。
酒吧里的气氛让朴灿烈很放松,他站在疯狂的人群里,仿佛又回到了干刑警的那些日子,热血冲动,满腔热忱无处挥洒。
朴灿烈摸了摸手指上因为长期拿枪而起的茧子,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一路和着音乐挤入人群的中心。
因为高挑的个子和出众的外貌,他的周围很快就聚集起来一些MB,朴灿烈左拥右抱,双手游走在那些诱人的身体上,他们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在这暧昧的夜晚,只要再加一把火,欲望就能成片成片的烧起来,就像森林起火一样,理智的树木很快就会燃烧殆尽,成为一吹就散的灰。
在朴灿烈按住其中一个MB的脑袋要吻下去的时候,脑袋里突然炸开一片天,浮现出边伯贤可怜兮兮的缩在他怀里哭泣,胆怯的叫他爸爸的样子,朴灿烈推开MB,惊慌的冲开人群把灯红酒绿的世界抛在身后。
朴灿烈喘着气靠在车子上,汗水不断沿着脸部轮廓低下,他拉开车门,一脚油门向边伯贤的学校开去。
伯贤一定很着急吧,明明晚自习已经下课这么久了可是爸爸还没有去接他。
真抱歉,爸爸不应该喜欢上你的。
边伯贤站在校门口翘首以盼,眼睛因为有液体亮晶晶的。
一定是爸爸生气了,一定是爸爸因为伯贤要妈妈生气了,要不然他怎么会不来接自己呢?
一束亮光穿透黑暗,朴灿烈着急的拉开车门就往学校跑去,完全没有看到站在旁边的边伯贤。
边伯贤带哭腔叫住朴灿烈:“爸爸!”
朴灿烈回过头来,一把抱住了边伯贤。
“伯贤,你听爸爸说,对不起对不起,爸爸不是故意晚来的。”朴灿烈摸了摸边伯贤的头,安抚他。
边伯贤环住朴灿烈的脖子,眼泪啪嗒啪嗒的滴在朴灿烈的脖子里:“爸爸,以后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千万别丢下我好不好,伯贤错了…”
朴灿烈楞了几秒,用力的收紧了抱着边伯贤的手:“不会的不会的,爸爸保证不会丢下伯贤,爸爸保证…”
边伯贤还是在断断续续的哭。
朴灿烈心凉了大半截。
边伯贤把他当做自己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的救命稻草,为此不惜违心叫一个大他十岁的人叫爸爸,不过是害怕再回到孤儿院再回到那种像一个玩具一样被人丢来丢去的生活罢了。
一时父爱泛滥的产物却变成了自己不知道该用哪种办法得到的人,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自己当初要把他带回家。
朴灿烈抱起边伯贤。
“伯贤,和爸爸回家。”
朴灿烈最近跑张艺兴跑的很勤,他开始着手去办调去C市刑警大队三年以老带新的事。
他主要是想找张艺兴平时多照顾照顾边伯贤,不要让他太过于孤单和无助。
朴灿烈清楚得很,不离开几年,他对边伯贤的感情只会越来越深越来越深,直到哪一天,这颗定时炸弹耗尽了时间,嘭的一声爆炸,也就是他对边伯贤已经完全到不能自拔的地步的时候,根本不能接受同性恋的边伯贤会被吓到甚至是出现心理阴影。
等他回来的时候,边伯贤大概已经初三毕业了吧?
朴灿烈弹了弹烟屁股,烟灰徐徐的落在地上,桌子上是一份申请调动表格。
“你也是作。”金钟仁看了看朴灿烈,坐回自己的座位。
“填不填?”金俊勉惋惜的又问了一遍,“还真不想让你走,咱重案组能拿的出手的牌当时就两个,你和张艺兴,张艺兴卖面去了你又要去干刑警。”
“填啊怎么不填,张艺兴都能去卖面我怎么就不能重操旧业了,刑警多好啊,擦不干净的屁股都给重案组擦,这不你说的吗?”朴灿烈大大咧咧的抓起笔顺溜的写了下去,却在最后确认签名那里卡住。
“怎么不写。”金俊勉抬抬下巴。
“他娘的,还真他妈舍不得,下不去手。”朴灿烈甩了笔。
金俊勉有些惊喜刚想再做挽留,朴灿烈却眼睛一闭的签好名拿上车钥匙就出了门。
到最后也没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