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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好文还是要养肥看(⊙o⊙)
07
谁能奈何花颜破碎黑发一夜之间尽褪为白。
谁能理解那样当红花旦陨落的无声无息。
“你们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被人称为‘彭祖裔’吗？”
绯月垂下头，白发被她挽起，昔日迷倒众生的面容此刻有些憔悴。她抬手掬了一杯茶，动作是那样的优雅，一眼就能看出她的良好素养。
传说中彭祖活了八百岁，所以他的后裔被人称为“彭祖裔”，据说那些人容貌比正常人衰老速度慢了十倍，当人们已经五六十岁头发花白了，他们依旧保持着二三十岁姣好容貌。
“很不幸，我只有二分之一这样的血统，后果就是你们所看到的那样，随时有可能衰老。”绯月淡淡勾唇一笑。
“当时我已经出现了突然衰老的现象，刚开始只是一到正午就会这样，后来衰老的时间越来越长。我自然是不敢以面目示人，所以听到这次要选年轻女子去雾林，我便想着这样隐居也好。”
王源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绯月姐，做这些决定前，你有想过陆与吗？”
绯月的动作顿了顿，她随即勾出一抹苦笑，“你不用说，我自是知道我不应该这样。”
有的时候，理智总是归顺于感情。
绯月活了许久，一直清心寡欲不念及儿女情长。那日在台上唱《桃花扇》时，看见一群公子哥推搡着一个打扮朴素的书生喧嚷着进来坐在第一排。
“欸！陆与！你倒是抬头看啊，怎么？是觉得我们白州第一花旦不能入你眼是吗？”
“哈哈哈。”
“我们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第一排啊！你倒是睁眼看看啊！”
正个戏楼全是这帮花花公子放荡的笑声，台上的绯月也是个烈性的女孩，起身便停下表演走到正中央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人。眸中的寒光没有经过掩饰便直直地扫了下去。
因为表演中断，台下的人不满的声音便此起彼伏。这几个公子哥只能安静了下来。
陆与本来闭着眼睛，听见周围突然没了声音便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往台上看。正好对上了绯月的目光。
她眼中含怒，却也是波光层层让人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美，他一时间被她漂亮的双眸吸引移不开目光，愣愣地看着绯月。
电光火石之间，他脑海中便想到了自己前几日读的一首诗：水剪双眸雾剪衣，当筵一曲媚春辉。 潇湘夜瑟怨犹在，巫峡晓云愁不稀。 皓齿乍分寒玉细，黛眉轻蹙远山微。 渭城朝雨休重唱，满眼阳关客未归。（注：出自《赠歌姬》）
台上那女子有着近乎完美的面容，明眸皓齿，姿态优雅。长长的黑发瀑布一般地倾泻下来。
绯月瞥了那书生一眼，心跳却如洪钟一般。她转身继续表演，哪知道自己心神不宁，步子竟是走错了三步。
从那日开始，绯月便盼着书生来。
“绯月姐，陆与来雾林找你，你知道吗？”王源清澈的声音打断了绯月的回忆，绯月听闻身子微微一颤。
“什么?”
“我和慕冷来雾林之前，他应该就来了。那个饕餮化作他的样子，将我们引到雾林中去。”王源回忆着一边说道。
绯月轻轻打了一个寒颤，眼中霎时间便含上了泪水。绯月双眸一眨，两滴泪便掉了下来，“都怨我……”
“我想我和慕冷定是遭人摆了一道。我和慕冷从雾林逃出来尚且受了伤，我不知道陆与……”王源正要往下说，被王俊凯一把扣住了手腕。
“不行，我要去找他。”绯月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裙，抿着唇。
“不可，现在雾林还是非常危险，你这样贸然前往不妥。而且，你现在的情况，他不一定能够认出你吧。”王俊凯冷静地说道。
王源补充道，“……我们去帮你找他，你且在这里等我们消息。”
绯月抹掉眼角的泪水，强扯出一个笑容，“是我莽撞了……对了，
你们来这里找我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
“正是。”王源轻轻颔首。
“上欺失踪了。”
“上欺和我说过，要是我想找他，就来找你。”
绯月点点头，“确实有这回事，我还在白雀的时候他曾经嘱咐过我，有什么消息会传到我这里来。”
她又想了想，突然站起来“哎呀”了一声，“糟了，他好像不知道我已经到雾林来了，怕是给你的消息在白雀楼。”
王源眉头一皱，心里暗叫不好，“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便不耽搁时间了。我和慕冷马上去找陆与，若是天黑之前我们没有找到，你便不再等了。”
绯月再次点头，迟疑了两秒叫住他们，“如果你们找到他……请把他带过来，但是不要说是我……”
王俊凯颔首。
绯月望着他们的背影，转过身去，晶莹的泪滴还是滴在了衣襟上。
第二次进入雾林，知道方向的两人虽然没有上次那么紧张，但还是时刻保持着警惕。
黑色笼罩着两人，即使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两人之间还是因为之前雾林里不太美好的回忆而产生了一些隔阂。
“那个……慕冷。”
王源最终还是没忍住，率先开口叫了王俊凯。
王俊凯向他的方向瞥了一眼，嗯了一声。
沉默了一会，王源有些别扭的声音响起，“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
“嗯。”
“我，我承认我是想试探一下你，但是我真的没有不信任你。我……你别生气。”
听着王源有些慌张的语气，抓住自己的手微微颤抖，薄荷音绵软，让王俊凯有些于心不忍，他拍了拍王源的手背，叹了口气说道，
“我没生气。”
“我只想知道，你之前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王源一听把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算算算，我以后绝对绝对百分之百相信你。我绝对……”
剩余一半的话被王俊凯的手堵回肚子里。
王源诧异地朝着王俊凯转过头，王俊凯放开收，伸出食指在王源的唇上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王俊凯双眼紧紧看向不远处。没有注意到王源的脸上突然染上了可疑的绯红。
不远处有一个人影晃动，但是因为雾林太黑，王俊凯无法判断那个人到底是谁。
王俊凯在王源耳边说了一句在这里等我后便轻手轻脚地朝着那个人影靠近。
那个人应该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靠近，正在大口大口的喘气，声音听起来非常痛苦。
王俊凯迟疑了一秒，问道，“……陆与？”
那个男子起先是吓了一跳，确认和自己说话的是个人以后才松了一口气，不小心碰到了伤口，便嘶地倒吸一口冷气。
“我先来了雾林……然后碰上了那个怪物，他没有杀我，说什么还有一份大礼要准备，把我关在一个地下室里……我逃出来了。”
陆与断断续续地说道，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在一点点地往外冒出。
“你受伤了，饕餮很快就能顺着血腥味找过来，我们要赶紧离开了。”
被王俊凯搀扶起来的陆与一瘸一拐地走着，“我们要去哪里？”
“……见一个人。”
“你们……找到绯月了吗？”
“别说话。”
王源站在树下等的不耐烦。四周的空气依旧是森冷的寂静。
但是往往失明的人耳朵会特别灵敏，王源已经敏锐地察觉到四周有什么在朝这里靠近。
带着比雾林更加寒冷的杀气靠近。
王源再次朝着王俊凯那个方向偏过头去，听着两人不深不浅的脚步在心里揣度几分后，王源转身朝着反方向走去，因为没有了王俊卡的引路，读雾林不大熟悉的王源扶着树走得跌跌撞撞。仅仅靠着来时的记忆和对周围事物的准确感知，王源很快就找到了雾林中央的空地。
他停下脚步，平稳了呼吸。
耳边那个很小但是窸窸窣窣不停的声音也随之停了下来。
雾林总是给人一种不自觉的恐惧，王源索性闭上了眼睛驱逐心中的杂念。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了。
三，二，一。
王源算准了时机侧身闪开背后突然的攻击，一道凌厉的剑气从他的脸颊擦过，斩断了他的几根头发。
他紧紧抿着唇，判断那人落地的位置迅速调整自己的站位。
来人并不打算给王源任何的喘息时间，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接二连三地袭来，让人躲闪不及。王源身上没有任何武器，仅靠着自己敏捷的身手巧妙地化解来人的进攻。
王俊凯走到刚才王源站的位置发现早就没有了人。此时感受到四周明显的杀气王俊凯的心脏突然猛烈的收缩了一下。
“……该死。”
他看了看身边喘气的陆与，让他顺着这条路走，咬咬牙还是朝着那个空地跑了过去。
王源在搞什么？
王源的体力终究是快要耗尽了，对面人的呼吸也开始沉重起来。
“王源！”
听见喊声两人都颤了颤，对面的人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立马转身离开。
王源站在原地喘着气，小臂上传来一丝丝的麻木感，感觉到温热的液体缓缓渗出，长时间集中注意力让他的大脑嗡嗡作响。
感受到王俊凯的靠近，王源扯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笑容，声音染上了一丝疲倦，
“扯平了。”
就是手有点痛。
他感觉到自己被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道带了过去，落入那人怀中的一瞬间王源都产生了错觉。
很温暖，但是不同于自己母亲和上欺的怀抱。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心跳加速。
就像是……在经历了血雨腥风过后突然看见的阳光。
他有些不可置信，王俊凯居然紧紧地抱着他。
迟疑了一会，王源慢吞吞地伸出手，轻轻环住他。
谁能奈何花颜破碎黑发一夜之间尽褪为白。
谁能理解那样当红花旦陨落的无声无息。
“你们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被人称为‘彭祖裔’吗？”
绯月垂下头，白发被她挽起，昔日迷倒众生的面容此刻有些憔悴。她抬手掬了一杯茶，动作是那样的优雅，一眼就能看出她的良好素养。
传说中彭祖活了八百岁，所以他的后裔被人称为“彭祖裔”，据说那些人容貌比正常人衰老速度慢了十倍，当人们已经五六十岁头发花白了，他们依旧保持着二三十岁姣好容貌。
“很不幸，我只有二分之一这样的血统，后果就是你们所看到的那样，随时有可能衰老。”绯月淡淡勾唇一笑。
“当时我已经出现了突然衰老的现象，刚开始只是一到正午就会这样，后来衰老的时间越来越长。我自然是不敢以面目示人，所以听到这次要选年轻女子去雾林，我便想着这样隐居也好。”
王源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绯月姐，做这些决定前，你有想过陆与吗？”
绯月的动作顿了顿，她随即勾出一抹苦笑，“你不用说，我自是知道我不应该这样。”
有的时候，理智总是归顺于感情。
绯月活了许久，一直清心寡欲不念及儿女情长。那日在台上唱《桃花扇》时，看见一群公子哥推搡着一个打扮朴素的书生喧嚷着进来坐在第一排。
“欸！陆与！你倒是抬头看啊，怎么？是觉得我们白州第一花旦不能入你眼是吗？”
“哈哈哈。”
“我们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第一排啊！你倒是睁眼看看啊！”
正个戏楼全是这帮花花公子放荡的笑声，台上的绯月也是个烈性的女孩，起身便停下表演走到正中央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人。眸中的寒光没有经过掩饰便直直地扫了下去。
因为表演中断，台下的人不满的声音便此起彼伏。这几个公子哥只能安静了下来。
陆与本来闭着眼睛，听见周围突然没了声音便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往台上看。正好对上了绯月的目光。
她眼中含怒，却也是波光层层让人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美，他一时间被她漂亮的双眸吸引移不开目光，愣愣地看着绯月。
电光火石之间，他脑海中便想到了自己前几日读的一首诗：水剪双眸雾剪衣，当筵一曲媚春辉。 潇湘夜瑟怨犹在，巫峡晓云愁不稀。 皓齿乍分寒玉细，黛眉轻蹙远山微。 渭城朝雨休重唱，满眼阳关客未归。（注：出自《赠歌姬》）
台上那女子有着近乎完美的面容，明眸皓齿，姿态优雅。长长的黑发瀑布一般地倾泻下来。
绯月瞥了那书生一眼，心跳却如洪钟一般。她转身继续表演，哪知道自己心神不宁，步子竟是走错了三步。
从那日开始，绯月便盼着书生来。
“绯月姐，陆与来雾林找你，你知道吗？”王源清澈的声音打断了绯月的回忆，绯月听闻身子微微一颤。
“什么?”
“我和慕冷来雾林之前，他应该就来了。那个饕餮化作他的样子，将我们引到雾林中去。”王源回忆着一边说道。
绯月轻轻打了一个寒颤，眼中霎时间便含上了泪水。绯月双眸一眨，两滴泪便掉了下来，“都怨我……”
“我想我和慕冷定是遭人摆了一道。我和慕冷从雾林逃出来尚且受了伤，我不知道陆与……”王源正要往下说，被王俊凯一把扣住了手腕。
“不行，我要去找他。”绯月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裙，抿着唇。
“不可，现在雾林还是非常危险，你这样贸然前往不妥。而且，你现在的情况，他不一定能够认出你吧。”王俊凯冷静地说道。
王源补充道，“……我们去帮你找他，你且在这里等我们消息。”
绯月抹掉眼角的泪水，强扯出一个笑容，“是我莽撞了……对了，
你们来这里找我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
“正是。”王源轻轻颔首。
“上欺失踪了。”
“上欺和我说过，要是我想找他，就来找你。”
绯月点点头，“确实有这回事，我还在白雀的时候他曾经嘱咐过我，有什么消息会传到我这里来。”
她又想了想，突然站起来“哎呀”了一声，“糟了，他好像不知道我已经到雾林来了，怕是给你的消息在白雀楼。”
王源眉头一皱，心里暗叫不好，“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便不耽搁时间了。我和慕冷马上去找陆与，若是天黑之前我们没有找到，你便不再等了。”
绯月再次点头，迟疑了两秒叫住他们，“如果你们找到他……请把他带过来，但是不要说是我……”
王俊凯颔首。
绯月望着他们的背影，转过身去，晶莹的泪滴还是滴在了衣襟上。
第二次进入雾林，知道方向的两人虽然没有上次那么紧张，但还是时刻保持着警惕。
黑色笼罩着两人，即使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两人之间还是因为之前雾林里不太美好的回忆而产生了一些隔阂。
“那个……慕冷。”
王源最终还是没忍住，率先开口叫了王俊凯。
王俊凯向他的方向瞥了一眼，嗯了一声。
沉默了一会，王源有些别扭的声音响起，“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
“嗯。”
“我，我承认我是想试探一下你，但是我真的没有不信任你。我……你别生气。”
听着王源有些慌张的语气，抓住自己的手微微颤抖，薄荷音绵软，让王俊凯有些于心不忍，他拍了拍王源的手背，叹了口气说道，
“我没生气。”
“我只想知道，你之前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王源一听把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算算算，我以后绝对绝对百分之百相信你。我绝对……”
剩余一半的话被王俊凯的手堵回肚子里。
王源诧异地朝着王俊凯转过头，王俊凯放开收，伸出食指在王源的唇上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王俊凯双眼紧紧看向不远处。没有注意到王源的脸上突然染上了可疑的绯红。
不远处有一个人影晃动，但是因为雾林太黑，王俊凯无法判断那个人到底是谁。
王俊凯在王源耳边说了一句在这里等我后便轻手轻脚地朝着那个人影靠近。
那个人应该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靠近，正在大口大口的喘气，声音听起来非常痛苦。
王俊凯迟疑了一秒，问道，“……陆与？”
那个男子起先是吓了一跳，确认和自己说话的是个人以后才松了一口气，不小心碰到了伤口，便嘶地倒吸一口冷气。
“我先来了雾林……然后碰上了那个怪物，他没有杀我，说什么还有一份大礼要准备，把我关在一个地下室里……我逃出来了。”
陆与断断续续地说道，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在一点点地往外冒出。
“你受伤了，饕餮很快就能顺着血腥味找过来，我们要赶紧离开了。”
被王俊凯搀扶起来的陆与一瘸一拐地走着，“我们要去哪里？”
“……见一个人。”
“你们……找到绯月了吗？”
“别说话。”
王源站在树下等的不耐烦。四周的空气依旧是森冷的寂静。
但是往往失明的人耳朵会特别灵敏，王源已经敏锐地察觉到四周有什么在朝这里靠近。
带着比雾林更加寒冷的杀气靠近。
王源再次朝着王俊凯那个方向偏过头去，听着两人不深不浅的脚步在心里揣度几分后，王源转身朝着反方向走去，因为没有了王俊卡的引路，读雾林不大熟悉的王源扶着树走得跌跌撞撞。仅仅靠着来时的记忆和对周围事物的准确感知，王源很快就找到了雾林中央的空地。
他停下脚步，平稳了呼吸。
耳边那个很小但是窸窸窣窣不停的声音也随之停了下来。
雾林总是给人一种不自觉的恐惧，王源索性闭上了眼睛驱逐心中的杂念。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了。
三，二，一。
王源算准了时机侧身闪开背后突然的攻击，一道凌厉的剑气从他的脸颊擦过，斩断了他的几根头发。
他紧紧抿着唇，判断那人落地的位置迅速调整自己的站位。
来人并不打算给王源任何的喘息时间，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接二连三地袭来，让人躲闪不及。王源身上没有任何武器，仅靠着自己敏捷的身手巧妙地化解来人的进攻。
王俊凯走到刚才王源站的位置发现早就没有了人。此时感受到四周明显的杀气王俊凯的心脏突然猛烈的收缩了一下。
“……该死。”
他看了看身边喘气的陆与，让他顺着这条路走，咬咬牙还是朝着那个空地跑了过去。
王源在搞什么？
王源的体力终究是快要耗尽了，对面人的呼吸也开始沉重起来。
“王源！”
听见喊声两人都颤了颤，对面的人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立马转身离开。
王源站在原地喘着气，小臂上传来一丝丝的麻木感，感觉到温热的液体缓缓渗出，长时间集中注意力让他的大脑嗡嗡作响。
感受到王俊凯的靠近，王源扯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笑容，声音染上了一丝疲倦，
“扯平了。”
就是手有点痛。
他感觉到自己被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道带了过去，落入那人怀中的一瞬间王源都产生了错觉。
很温暖，但是不同于自己母亲和上欺的怀抱。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心跳加速。
就像是……在经历了血雨腥风过后突然看见的阳光。
他有些不可置信，王俊凯居然紧紧地抱着他。
迟疑了一会，王源慢吞吞地伸出手，轻轻环住他。
。
08
王俊凯不知道自己是脑袋一时发热还是怎么的。在发现王源不见了以后一种难以言喻的焦急感便左右了他。感受到身边不同寻常的杀气以后王俊凯突然明白王源为什么要独自跑走了。引开敌人，让自己带着陆与全身而退。
但是他怎么可能扔下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不管。
当他看见王源站在无人的空地上朝着自己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扯平了的时候，他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他突然很想抱住那个蠢货，所以他毫不犹豫地这么做了。
抱住了过后觉得有些尴尬。
当王源把手搭在自己背上时他轻轻颤了颤。
搞得就像是要死了一样。
王俊凯为自己的矫情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陆与呢……”王源闷声问道。
哦对哦，还有陆与。
王俊凯放开王源，两人各自往后退了一步，王源的脚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硌了一下。
“哎哟慕冷你快看是什么东西弄到本庄主了。”
王俊凯白了一眼王源，任命的低下头去寻找，在王源脚旁发现了一个玉佩。
拿着这个玉佩，王俊凯的瞳孔突然不可置信的放大。
“怎么了？”王源见王俊凯没了声。
“这玉佩……”王俊凯那这玉佩的手轻轻颤抖。
“这是夜三里的玉佩。”
“夜三里？哪个姑娘？”王源接着问道。
王俊凯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收好，回答道，“夜三里我的故友。男的。”
“男的？怎么可能？等等……你说故友？”王源咀嚼着王俊凯说的话。
“十年前桉南的一场大火。”王俊凯不禁想起了往事。
“慕冷，”王源突然叫王俊凯，他脸上阴郁的神色一点点沉下来。
“刚才和我交手的，是个姑娘。”
“力道虽然很狠但是不大，而且落地声轻的绝对不是男人能够做到的。夜三里，有什么喜欢的姑娘吗？”
“是个姑娘？”王俊凯看着手上的玉佩神情复杂。“怎么可能，夜三里只喜欢过一个姑娘，那个姑娘我现在都还不知道下落。”
“奇怪了。”王源用脚在地上蹭蹭，含糊不清地说道。
“不早了，快去找陆与吧。”
两人在雾林外的石头边找到了陆与。他正闭着眼睛，很是疲倦。
“…你们来了？”陆与看见两人，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劫后余生的微笑。
“你们带我要见的人，是绯月吗？”
“是她吗？”
面对陆与的追问，王俊凯和王源同时选择了沉默。
答案似乎每个人心照不宣。
到了绯月所在的屋前，陆与便忍不住大步上前拍着那扇门，
“绯月！绯月！我是陆与！”
王源和王俊凯站在陆与身后，两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门打开了，一个侍女走出来轻轻朝着陆与福身，“抱歉，我们这里没有叫绯月的姑娘……请公子……”
“我知道她在，我知道她在的……”陆与拼命摇头，像是用尽生命一般，
“求求你，让我见她吧……”
年轻侍女表情为难，这边是陆与苦苦哀求，王俊凯和王源又默不作声。
这时，从庭院里传清澈的女声，
“我不会见你的。陆与，你走吧。”
绯月的声音清晰传入陆与的双耳，带着熟悉的圆润嗓音犹如缠绵的雨水浸透了陆与的心。
“绯月……”
一句为什么堵在喉咙里怎么也问不出来。
绯月垂下眸子，轻抚自己的白发，透过门缝看见陆与依旧是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
自己的手已经不再是从前那般光滑细腻了，微微起了皱纹，那一条条纹路就像是藤蔓一样缠绕在她心头，成为她和陆与最大的阻碍。
“你走吧。”
绯月不愿再说话，生怕眼泪糊在胸口。
陆与站在门外，绯月靠在门内，两人隔着的只是一扇门，却那样不可触及。
“我知道了……我走。”
他转过身去，说道，
“再给我唱一曲《牡丹亭》好么。”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一步步离开。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
清亮婉转的声音在围绕在雾林上，带着一丝凄凉和悲伤。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
陆与轻握拳头，拼命忍住那就要夺眶而出的泪。
“偶然间心似缱，梅树边。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绯月望向天边的一抹晚霞，心中的苦涩泛开来。她知道，这一别，就是永别。
好像再为你唱一曲完完整整的《牡丹亭》啊。
王俊凯和王源回到白州城客栈时已经很晚了。月色冷冷清清地照在窗檐，点着暖黄色灯的房间灯火摇曳，最终被轻轻吹灭。
王源听着床榻上王俊凯翻来覆去的声音，料定他睡不着觉，伸出手戳了戳王俊凯的后背。
“睡不着？”
“嗯，睡不着。”似乎在用这句话给自己催眠一样，王俊凯重复一遍这句话。
“在想绯月和陆与？”王源又问道。
他声音不大，王俊凯凑近了身子才听见。两人的距离被拉近，彼此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我在想，他们那样相爱，为何不敢在一起？……只是一道时间的鸿沟，这样都不敢跨越的爱情能够称之为爱情吗？”王俊凯喃喃道，没有感情经历的他，似乎觉得这份爱情让人觉得深刻但又虚无缥缈无迹可寻。
到底什么样的爱才能称之为爱呢？
王源的声音在王俊凯耳边轻轻响起，像是在哄孩子睡觉一般的软糯，“你有了爱的人你就懂了吧……毕竟时间这个东西太强大，我们无法跨越。绯月这样做也是为了陆与好，毕竟他还年轻，还有更好的前程。”
他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既然这是他们的选择，那就是属于他们最好的爱情。”
世界上没有两个人是注定要在一起的，就像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他们之所以相爱，之所以陪伴彼此一生到白发苍苍，是因为他们选择在一起，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续写他们的爱情。无论是何种方式，结果如何，那都是属于那些放手爱过的人，最好的爱情。
TBC.
花辞树 完
08
王俊凯不知道自己是脑袋一时发热还是怎么的。在发现王源不见了以后一种难以言喻的焦急感便左右了他。感受到身边不同寻常的杀气以后王俊凯突然明白王源为什么要独自跑走了。引开敌人，让自己带着陆与全身而退。
但是他怎么可能扔下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不管。
当他看见王源站在无人的空地上朝着自己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扯平了的时候，他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他突然很想抱住那个蠢货，所以他毫不犹豫地这么做了。
抱住了过后觉得有些尴尬。
当王源把手搭在自己背上时他轻轻颤了颤。
搞得就像是要死了一样。
王俊凯为自己的矫情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陆与呢……”王源闷声问道。
哦对哦，还有陆与。
王俊凯放开王源，两人各自往后退了一步，王源的脚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硌了一下。
“哎哟慕冷你快看是什么东西弄到本庄主了。”
王俊凯白了一眼王源，任命的低下头去寻找，在王源脚旁发现了一个玉佩。
拿着这个玉佩，王俊凯的瞳孔突然不可置信的放大。
“怎么了？”王源见王俊凯没了声。
“这玉佩……”王俊凯那这玉佩的手轻轻颤抖。
“这是夜三里的玉佩。”
“夜三里？哪个姑娘？”王源接着问道。
王俊凯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收好，回答道，“夜三里我的故友。男的。”
“男的？怎么可能？等等……你说故友？”王源咀嚼着王俊凯说的话。
“十年前桉南的一场大火。”王俊凯不禁想起了往事。
“慕冷，”王源突然叫王俊凯，他脸上阴郁的神色一点点沉下来。
“刚才和我交手的，是个姑娘。”
“力道虽然很狠但是不大，而且落地声轻的绝对不是男人能够做到的。夜三里，有什么喜欢的姑娘吗？”
“是个姑娘？”王俊凯看着手上的玉佩神情复杂。“怎么可能，夜三里只喜欢过一个姑娘，那个姑娘我现在都还不知道下落。”
“奇怪了。”王源用脚在地上蹭蹭，含糊不清地说道。
“不早了，快去找陆与吧。”
两人在雾林外的石头边找到了陆与。他正闭着眼睛，很是疲倦。
“…你们来了？”陆与看见两人，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劫后余生的微笑。
“你们带我要见的人，是绯月吗？”
“是她吗？”
面对陆与的追问，王俊凯和王源同时选择了沉默。
答案似乎每个人心照不宣。
到了绯月所在的屋前，陆与便忍不住大步上前拍着那扇门，
“绯月！绯月！我是陆与！”
王源和王俊凯站在陆与身后，两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门打开了，一个侍女走出来轻轻朝着陆与福身，“抱歉，我们这里没有叫绯月的姑娘……请公子……”
“我知道她在，我知道她在的……”陆与拼命摇头，像是用尽生命一般，
“求求你，让我见她吧……”
年轻侍女表情为难，这边是陆与苦苦哀求，王俊凯和王源又默不作声。
这时，从庭院里传清澈的女声，
“我不会见你的。陆与，你走吧。”
绯月的声音清晰传入陆与的双耳，带着熟悉的圆润嗓音犹如缠绵的雨水浸透了陆与的心。
“绯月……”
一句为什么堵在喉咙里怎么也问不出来。
绯月垂下眸子，轻抚自己的白发，透过门缝看见陆与依旧是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
自己的手已经不再是从前那般光滑细腻了，微微起了皱纹，那一条条纹路就像是藤蔓一样缠绕在她心头，成为她和陆与最大的阻碍。
“你走吧。”
绯月不愿再说话，生怕眼泪糊在胸口。
陆与站在门外，绯月靠在门内，两人隔着的只是一扇门，却那样不可触及。
“我知道了……我走。”
他转过身去，说道，
“再给我唱一曲《牡丹亭》好么。”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一步步离开。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
清亮婉转的声音在围绕在雾林上，带着一丝凄凉和悲伤。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
陆与轻握拳头，拼命忍住那就要夺眶而出的泪。
“偶然间心似缱，梅树边。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绯月望向天边的一抹晚霞，心中的苦涩泛开来。她知道，这一别，就是永别。
好像再为你唱一曲完完整整的《牡丹亭》啊。
王俊凯和王源回到白州城客栈时已经很晚了。月色冷冷清清地照在窗檐，点着暖黄色灯的房间灯火摇曳，最终被轻轻吹灭。
王源听着床榻上王俊凯翻来覆去的声音，料定他睡不着觉，伸出手戳了戳王俊凯的后背。
“睡不着？”
“嗯，睡不着。”似乎在用这句话给自己催眠一样，王俊凯重复一遍这句话。
“在想绯月和陆与？”王源又问道。
他声音不大，王俊凯凑近了身子才听见。两人的距离被拉近，彼此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我在想，他们那样相爱，为何不敢在一起？……只是一道时间的鸿沟，这样都不敢跨越的爱情能够称之为爱情吗？”王俊凯喃喃道，没有感情经历的他，似乎觉得这份爱情让人觉得深刻但又虚无缥缈无迹可寻。
到底什么样的爱才能称之为爱呢？
王源的声音在王俊凯耳边轻轻响起，像是在哄孩子睡觉一般的软糯，“你有了爱的人你就懂了吧……毕竟时间这个东西太强大，我们无法跨越。绯月这样做也是为了陆与好，毕竟他还年轻，还有更好的前程。”
他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既然这是他们的选择，那就是属于他们最好的爱情。”
世界上没有两个人是注定要在一起的，就像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他们之所以相爱，之所以陪伴彼此一生到白发苍苍，是因为他们选择在一起，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续写他们的爱情。无论是何种方式，结果如何，那都是属于那些放手爱过的人，最好的爱情。
TBC.
花辞树 完
第叁章 温酒炊
00
寂寞地眷恋和想念一个人，就像留恋我们无可言喻的生之欢喜和苍凉。
01
王俊凯和王源第二天又去了白雀楼一趟，在绯月的屋子里找到了一沓信件，大多都是陆与的，还有一张用竹筒装的，约莫就是上欺传来的消息。
上欺早就料到有人监视自己，那夜被人射掉的猫头鹰脚上的竹筒里面什么都有没有，穆赤离在那个晚上顺利地逃出了古巴，来到白州。
王源扯扯王俊凯的衣袖，手指在上面摩挲，没有感受到凹凸不平后他把纸递给了王俊凯。
“上面是不是字？”
王俊凯接过那张纸，垂下眼，只见白纸上写着：
白玉盘，左右各加一字各成一字。
……
这还得猜谜？
王俊凯照着纸条上的念给王源听，王源好看的眉头也皱起来。
“这什么玩意儿啊。白玉盘是三个字啊。”
两人拿着纸和笔坐在一起讨论了半天也是无果，房门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王俊凯动作迅速地将纸揉成团塞到王源怀里，然后才去开了门。
“庄主，可算是找到你了。”
门外站着的是阮西凉。
“西凉？你怎么来了。”王源懒洋洋地坐起身子，同时不动声色地将纸条藏进袖子里。
阮西凉抿了抿唇，回答道“素素让我来的。庄主你出门太急没有拿药。那药可是一天都耽搁不得的。素素打理茶庄抽不出身，我便来找庄主了。”
王源点点头，让王俊凯接过阮西凉手中的药。
“庄主，你来白州干什么？”
“看戏啊。”王源懒洋洋地翘起腿。他心里对阮西凉有些怀疑，自然不愿意将实话全盘托出。“师父不是很久没来了吗？我替他来看看旧人。”
阮西凉点点头，抬起手抹了抹额头上的薄汗。就在她露出手腕的瞬间，王俊凯瞥到了她光滑白皙的手腕上有几个点状的伤口。
“庄主打算多久回京城？”
“这里还有一场灯会，我对这里猜灯谜的活动挺感兴趣。我想看看再走。”
安顿好阮西凉，天色已经暗了，王源坐在房间不想挪窝，王俊凯要去给王源找个地方煮药，无奈客栈里没有药锅，他便独自上街去找药店。
此时街上冷冷清清的，不似京城那般热闹。王俊凯沿着街逛了逛，看到一家药店灯火通明的，便走了进去。
一进去王俊凯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香味。看到一个老婆婆站在那里熟练地挑选着中药。嘴里还念着，“白术，柑橘，鱼腥草……”
“请问这里可以煎药吗？”王俊凯走上前问道。
老婆婆头也没回，“打烊了。明天再来吧。”
王俊凯迟疑了一下，“他今天必须喝药，已经耽搁了好多天了……能不能麻烦一下？”
老婆婆回过头来打量了王俊凯一会，说道，“你不是白州人吧？”
“不是。”
老婆婆笑了起来，“怪不得，白州人都知道我这个老婆子脾气不好，最烦有人在晚上找我。”
她又细细端详了下王俊凯手里的药，“你这是给谁煎药？很重要的人？”
王俊凯想到王源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心脏像是被什么突然撞击了一下。
“那看来就是咯……”老婆婆接过他手里的药，拆开在手里研磨了两下，说道，
“这是治眼睛的药吧？那人眼睛出了什么问题？”
王俊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小时候高烧，现在看不见了。”
老婆婆点了点头，“吃了多久了？”
“大概几年了吧。”
“那个郎中开的药？方子对得上吗？”
王俊凯直摇头，这些他真的完全不知道。
老婆婆看着他有些窘迫的样子，将药放下，“……这样吧，你明天把他带到我这里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再说吧。”
王俊凯点点头，感激地道了谢。
老婆婆摆了摆手。转过身慢悠悠地继续念着中药的名字。
回到房间时王源已经睡着了，睡相并不是那么老实还踢开了被子。
王俊凯给他盖好被子后坐在他旁边不禁想起了老婆婆说的话。
看向王源的睡颜，这人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比较安分。
王源是自己很重要的人吗？
他们的相遇明明只是个意外，最后却莫名其妙地成了旅途的伙伴。自己似乎早就习惯了王源有些懒散的性子，也习惯了跟在他后面默默收拾烂摊子。
王源很聪明，能够以一人之力与宋柏川抗衡王源经历过什么他并不知道。但是每当他看见王源用手在无光的眸子前晃悠的时候，心里就会有些小小的难过。
他应该非常想看见这个世界吧。
正想着，王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翻了个身，下意识地去找王俊凯。
“我在这里。你怎么醒了？”王俊凯压下他不安的手，触碰的瞬间两人都愣了愣。
“我睡不着了，做恶梦了。你想睡觉吗？陪我出去走走吧。”
王俊凯带着王源再次走到街上，这时街上已经空无一人了。两人就这样慢吞吞地走到白雀楼后面的小山坡上。
天上有很多星星，有些大有些小，闪着白色的光成为黑色天空中的点缀。黑色的夜幕连着远方的地平线，将世界包围在黑色之中。耳边有窸窸窣窣的蝉鸣，还有微风掠过草丛的声音。
两个人难得享受夜晚的宁静，坐在草丛上。
王源闭上眼睛，呼吸着这里带着草香的空气。
“慕冷。你有家人吗？”
“没有。”王俊凯轻轻回答道。
王源仰头双手撑在草地上，沉默了一会才说，“我也没有。”
“我母亲在送我到上欺那里后没多久就被人杀了。”
“那之前我一直以宋柏川的儿子的身份活着，但我不是他的儿子。”
“他似乎也没想放过我，我母亲死去的这些年他对我和上欺紧追不舍。处处想置我们于死地。”
“那你恨他吗？”王俊凯问道。
“恨，恨他保护不了我母亲。”王源缓缓地说，悲伤的闭上了双眼。
“我梦到过我母亲好多次，她每次都站在那棵桃树下看着我，好像在叫我过去，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能过去……”
王源抿着唇，闷闷的样子让人有些心疼。
平时的王源总是一副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这些心事都忘心里面憋。
王俊凯想要安慰他一下，转移他的注意力，便说道，“今天晚上白州的夜晚特别漂亮，有很多很多的星星，像花一样开在夜空中，真的特别漂亮。”
王俊凯有些笨拙地说着，当他想起王源看不见的时候，王源已经笑嘻嘻地开玩笑道，“真的啊？我有机会一定要看看白州的星星吧。”
王俊凯看着王源浓密的睫毛，他其实特别想对王源说，
那些星星，都落在了你的睫毛上，然后在上面开花。
两人坐在草地上都不再讲话，王源闭着眼睛，勾起一个笑容，那里面有着微微的苦涩，扯着他的心脏也一起酸楚了起来。
王源特别想说，你知道吗？当听见你描述那些美好景象的时候，我有多么想看见这个世界。
00
寂寞地眷恋和想念一个人，就像留恋我们无可言喻的生之欢喜和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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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凯和王源第二天又去了白雀楼一趟，在绯月的屋子里找到了一沓信件，大多都是陆与的，还有一张用竹筒装的，约莫就是上欺传来的消息。
上欺早就料到有人监视自己，那夜被人射掉的猫头鹰脚上的竹筒里面什么都有没有，穆赤离在那个晚上顺利地逃出了古巴，来到白州。
王源扯扯王俊凯的衣袖，手指在上面摩挲，没有感受到凹凸不平后他把纸递给了王俊凯。
“上面是不是字？”
王俊凯接过那张纸，垂下眼，只见白纸上写着：
白玉盘，左右各加一字各成一字。
……
这还得猜谜？
王俊凯照着纸条上的念给王源听，王源好看的眉头也皱起来。
“这什么玩意儿啊。白玉盘是三个字啊。”
两人拿着纸和笔坐在一起讨论了半天也是无果，房门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王俊凯动作迅速地将纸揉成团塞到王源怀里，然后才去开了门。
“庄主，可算是找到你了。”
门外站着的是阮西凉。
“西凉？你怎么来了。”王源懒洋洋地坐起身子，同时不动声色地将纸条藏进袖子里。
阮西凉抿了抿唇，回答道“素素让我来的。庄主你出门太急没有拿药。那药可是一天都耽搁不得的。素素打理茶庄抽不出身，我便来找庄主了。”
王源点点头，让王俊凯接过阮西凉手中的药。
“庄主，你来白州干什么？”
“看戏啊。”王源懒洋洋地翘起腿。他心里对阮西凉有些怀疑，自然不愿意将实话全盘托出。“师父不是很久没来了吗？我替他来看看旧人。”
阮西凉点点头，抬起手抹了抹额头上的薄汗。就在她露出手腕的瞬间，王俊凯瞥到了她光滑白皙的手腕上有几个点状的伤口。
“庄主打算多久回京城？”
“这里还有一场灯会，我对这里猜灯谜的活动挺感兴趣。我想看看再走。”
安顿好阮西凉，天色已经暗了，王源坐在房间不想挪窝，王俊凯要去给王源找个地方煮药，无奈客栈里没有药锅，他便独自上街去找药店。
此时街上冷冷清清的，不似京城那般热闹。王俊凯沿着街逛了逛，看到一家药店灯火通明的，便走了进去。
一进去王俊凯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香味。看到一个老婆婆站在那里熟练地挑选着中药。嘴里还念着，“白术，柑橘，鱼腥草……”
“请问这里可以煎药吗？”王俊凯走上前问道。
老婆婆头也没回，“打烊了。明天再来吧。”
王俊凯迟疑了一下，“他今天必须喝药，已经耽搁了好多天了……能不能麻烦一下？”
老婆婆回过头来打量了王俊凯一会，说道，“你不是白州人吧？”
“不是。”
老婆婆笑了起来，“怪不得，白州人都知道我这个老婆子脾气不好，最烦有人在晚上找我。”
她又细细端详了下王俊凯手里的药，“你这是给谁煎药？很重要的人？”
王俊凯想到王源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心脏像是被什么突然撞击了一下。
“那看来就是咯……”老婆婆接过他手里的药，拆开在手里研磨了两下，说道，
“这是治眼睛的药吧？那人眼睛出了什么问题？”
王俊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小时候高烧，现在看不见了。”
老婆婆点了点头，“吃了多久了？”
“大概几年了吧。”
“那个郎中开的药？方子对得上吗？”
王俊凯直摇头，这些他真的完全不知道。
老婆婆看着他有些窘迫的样子，将药放下，“……这样吧，你明天把他带到我这里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再说吧。”
王俊凯点点头，感激地道了谢。
老婆婆摆了摆手。转过身慢悠悠地继续念着中药的名字。
回到房间时王源已经睡着了，睡相并不是那么老实还踢开了被子。
王俊凯给他盖好被子后坐在他旁边不禁想起了老婆婆说的话。
看向王源的睡颜，这人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比较安分。
王源是自己很重要的人吗？
他们的相遇明明只是个意外，最后却莫名其妙地成了旅途的伙伴。自己似乎早就习惯了王源有些懒散的性子，也习惯了跟在他后面默默收拾烂摊子。
王源很聪明，能够以一人之力与宋柏川抗衡王源经历过什么他并不知道。但是每当他看见王源用手在无光的眸子前晃悠的时候，心里就会有些小小的难过。
他应该非常想看见这个世界吧。
正想着，王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翻了个身，下意识地去找王俊凯。
“我在这里。你怎么醒了？”王俊凯压下他不安的手，触碰的瞬间两人都愣了愣。
“我睡不着了，做恶梦了。你想睡觉吗？陪我出去走走吧。”
王俊凯带着王源再次走到街上，这时街上已经空无一人了。两人就这样慢吞吞地走到白雀楼后面的小山坡上。
天上有很多星星，有些大有些小，闪着白色的光成为黑色天空中的点缀。黑色的夜幕连着远方的地平线，将世界包围在黑色之中。耳边有窸窸窣窣的蝉鸣，还有微风掠过草丛的声音。
两个人难得享受夜晚的宁静，坐在草丛上。
王源闭上眼睛，呼吸着这里带着草香的空气。
“慕冷。你有家人吗？”
“没有。”王俊凯轻轻回答道。
王源仰头双手撑在草地上，沉默了一会才说，“我也没有。”
“我母亲在送我到上欺那里后没多久就被人杀了。”
“那之前我一直以宋柏川的儿子的身份活着，但我不是他的儿子。”
“他似乎也没想放过我，我母亲死去的这些年他对我和上欺紧追不舍。处处想置我们于死地。”
“那你恨他吗？”王俊凯问道。
“恨，恨他保护不了我母亲。”王源缓缓地说，悲伤的闭上了双眼。
“我梦到过我母亲好多次，她每次都站在那棵桃树下看着我，好像在叫我过去，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能过去……”
王源抿着唇，闷闷的样子让人有些心疼。
平时的王源总是一副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这些心事都忘心里面憋。
王俊凯想要安慰他一下，转移他的注意力，便说道，“今天晚上白州的夜晚特别漂亮，有很多很多的星星，像花一样开在夜空中，真的特别漂亮。”
王俊凯有些笨拙地说着，当他想起王源看不见的时候，王源已经笑嘻嘻地开玩笑道，“真的啊？我有机会一定要看看白州的星星吧。”
王俊凯看着王源浓密的睫毛，他其实特别想对王源说，
那些星星，都落在了你的睫毛上，然后在上面开花。
两人坐在草地上都不再讲话，王源闭着眼睛，勾起一个笑容，那里面有着微微的苦涩，扯着他的心脏也一起酸楚了起来。
王源特别想说，你知道吗？当听见你描述那些美好景象的时候，我有多么想看见这个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