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
○[法国]魏尔伦
你的心灵是一幅绝妙的风景画：
村野的假面舞令人陶醉忘情，
舞蹈者跳啊，唱啊，弹着琵琶，
奇幻的面具下透出一丝凄清。
当欢舞者用“小调”的音符，
歌唱爱的凯旋和生的吉祥。
他们似乎不相信自己的幸福，
当他们的歌声溶入了月光——
月光啊，忧伤、美丽、静寂，
照得小鸟在树丛中沉沉入梦，
照得那纤瘦的喷泉狂喜悲泣，
在大理石雕像之间腾向半空。
（飞白译）

[思与评]
《月光》是诗集《游乐图》的卷首语，是魏尔伦的第一首充分表现了象征主义风格的抒情诗。独特之处是诗、画、音乐融为一体。魏尔伦曾受画家瓦多的启发。瓦多的画有洛可可风格，又富于生活气息，其笔触轻灵，富于音乐性，带有雾一般的氛围和半透明的色晕，其牧歌式的题材透出一点忧郁的抒情。魏尔伦的《月光》模拟的正是这样一幅风景画。诗中的一切客体，不是客观事物的再现，而是主体世界的投射，带上了浓厚的非理性色彩。哀伤的旋律弥漫于天地之间，形成了全诗的“小调”调式。魏尔伦的《月光》为音乐家德彪西提供了音乐素材，他的诗本身富于音乐性。德彪西将这首诗谱成钢琴曲《月光》，成了德彪西的成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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