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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Automatically (病态黑化双赤,赫黑,微all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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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火神回到课室后发现哲也还没吃完午饭,对方忙着讲电话,不用说来电人铁定是赤司或征十郎。他坐回到自己的位置,看着哲也连饭都不顾上吃地和兄长通话,对方的态度与平时有很大的差别,没有了温和忍耐,语气满是不耐烦,甚至夹杂一丝愠怒,令火神颇为惊异。
  “征十郎哥哥,你再说下去我就无法吃饭了。”哲也用筷子拨弄饭盒里的红萝卜,一脸郁闷。
  “可我还想和哲也多聊一会儿,哲也再给我五分钟好吗?”征十郎为了和对方多聊一阵子,特意压缩了午饭时间。这一回轮到他打电话给哲也,半个小时前是赤司。
  “我已经给了征十郎哥哥三次五分钟了,请你顾及一下我的感受好吗?”哲也冷声叱责对方,眼光盈满了寒意,对方顿时不敢出声。
  过了几秒钟后,征十郎用幽怨委屈的声音向弟弟撒娇:“哲也真的不可以再给我五分钟吗?我还想和哲也…”
  “有什么事回到家再说。为了和征十郎哥哥聊天,我连一口饭都还没吃。”哲也的语气冷硬至极,仿若下一秒就会毫不犹豫地挂掉电话。
  征十郎被哲也的强势所折服,害怕对方会生气,低声下气地恳求弟弟不要恼火,他马上就挂电话,不再打扰对方吃饭。
  “就这样吧,我挂了。”哲也的态度很冷淡,没有对兄长的称呼,巴不得在接通电话的那一秒就挂了电话,像是卸下重担似地长吁一口气,对赤司和征十郎每天打扰他吃午饭感到无比烦恼,通话的内容全是鸡皮琐碎的小事。
  “哲也,你的态度怎么和之前相差那么大?”火神不解地问,
  哲也瞄了火神一眼,叹了一口气,“抱歉,火神君,这个问题一言难尽,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火神一脸吃惊,疑惑加深,直直地盯着对方的脸,“哲也,你没事吧?”
  “我没有事,火神君,谢谢关心。”哲也微微一笑,接着埋头吃饭。
  火神全神贯注地凝视哲也整个吃饭的过程,回想起与对方相处的这两个月。坦白说,他和哲也的关系不足以称为好朋友,甚至连朋友都称不上,顶多是篮球部里最合拍的搭档。除了社团活动和必要的学习互动,对方不会和他有过多的接触,他连对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火神还记得篮球部刚开始训练的时候,相田丽子要求队友之间交换手机号码和邮件地址,以便联系。整个篮球部里只有哲也明确提出自己绝不和任何人交换联系方式,态度非常强硬,无论他人怎么劝说都是白费力气。
  所有人对哲也奇异的举止感到十分迷惑,甚至有些队员认为对方孤傲乖戾、不屑于与他人交往。哲也无视众人的闲言闲语,不作详细的解释,坚持不交换联系方法的原则,其他人只好万分无奈地尊重他的个人意愿。
  后来篮球部的人慢慢了解到哲也有两位对他管教很严苛的兄长,推测对方也许是受两个哥哥的管制而不能与他人交换联系方式,这荒唐怪诞的事情让人们全然摸不着头脑。
  大家纷纷认为赤司与征十郎对哲也管得太宽了,居然连弟弟与其他同学互换手机号码和邮箱地址这种平常至极的小事都要禁止,简直变态到极点。
  后来火神就这个问题向哲也说起,才知道原来对方的兄长们对弟弟的监管苛刻至极,没有人情味可言,并问对方为何不反抗。
  哲也说他从小到大就是这样成长过来,对赤司与征十郎扭曲的控制欲早就习以为常,虽然心里是极度不赞同哥哥们的做法,但除了接受外便没有其他选择。他没有和火神具体探讨这个话题,不想让对方知道他那么多事情,还请求火神不要再提这个问题。
  现在篮球部所有人都对哲也的家庭背景熟知得七七八八,尽管不是百分百了解,但基本的情况还是知道得比较清楚。他们渐渐理解了哲也某些奇怪的举动,比如不参加聚会、不和队友打成一片、不和他人过多接触、甚至在学校没有一个朋友。
  火神作为哲也最合拍的篮球搭档,亦是对方的同班同学,可以勉强地说他是整个诚凛中学里和哲也关系最密切的人。而这种密切也不过是表面形式,俩人私下没有一点来往。
  其实火神挺希望与哲也成为好朋友,哪怕不与对方成为挚友,也想与哲也的关系更深入一些,起码对方会更主动地找他聊天,而不是每次几乎都由他来撬开哲也的嘴巴。
  对于赤司与征十郎对哲也病态的掌控欲,不仅是火神不满,篮球部的其他人也略有不满。尤其是他们每次的社团聚餐或在周末去街头篮球场打篮球,哲也永远是缺席的一员。
  倘若双胞胎对弟弟的监管能够放松一些,哲也就不至于成为学校的边缘人,无论做什么事都是独自一人,仿佛不需要伙伴和友情。不过这终究是别人的家事,篮球部的人没有资格插手别人的私事,纵使对此不爽,也还是不得不接受下来。
  “火神君在看什么?”吃完饭的哲也收拾好饭盒,视线移到对方的脸上。
  “啊…没…没什么。”火神回过神来,挠了几下头发,“啧”了一声,“只是在想哲也来到学校那么久,都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去食堂吃饭,不如明天哲也你…”
  “非常抱歉,火神君,你也知道我不可以这么做。”哲也拧开水壶的瓶盖,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水,坚决地道。
  “只是一起去吃午饭,还是在学校里面,难道这样也不可以吗?”火神满脸无奈,对哲也的人身自由之小感到万分不可思议。他曾邀请过对方几次和他一起去食堂吃午饭,结果次次都得到了对方的婉拒。原因是哲也从家里带来了便当,不需要到饭堂解决午饭问题。
  火神知道这是赤司与征十郎对哲也的禁例之一——不能和他人有太多的接触,即便是一起吃饭都不行。最无语的是哲也似乎不觉得有何不妥,乖乖地听从兄长们的命令,看来对方被赤司与征十郎调教得太好了,以至于失去了个人想法,只会遵从哥哥们的意志行事。
  “很抱歉,火神君,真的不可以。”哲也的眼神泛起一丝悲哀,天蓝色的双眸蒙上一层暗淡的灰色,声音充满了无力。
  “哲也,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赤司与征十郎管得你那么严?有些要求简直是不近人情,恕我直言,我觉得他们有时对你很过分。”火神紧皱眉头,把心底的不满和疑问付诸于语言。
  哲也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目光落在窗外。天色略显阴沉,阳光躲在云层后面,两只小鸟站在树枝上左顾右盼,稍后振翅飞走。
  “火神君并不了解我,我也不会和火神君说明一切情况,我不会责怪火神君,因为每个认识我的人都会这样说。”哲也淡然地道,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对方并不是第一个说这种话的人,他从小到大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会说出和火神一模一样的话。
  哲也很早就习惯了别人对他和双胞胎之间的种种评价,不论这种评价是否片面抑或是对与错,他都不会放在心上。毕竟他没法控制他人的思想和言语,别人也是按照所看到的事实来作出推论,没有恶意。
  经历的事情多了,心态自然也会改变,哲也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对稍微与自己亲近的人一五一十地道出他和两个哥哥的事,亦没有倾诉的欲望。反正他说得再多,别人也不能完全明白。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他也不想总是在别人面前揭开伤疤,免得恶心了别人,戳伤了自己。
  哲也还知道赤司与征十郎派人跟踪他,双胞胎会知晓他每天的行踪记录,事无巨细都掌握得清清楚楚。所以他更加不能和其他人走得太近,否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他太懂得兄长们的做事手段,不希望身边的人因他而遭殃,没有朋友是小事,伤害到他人则是大事。哲也只求能够安稳度过三年的高中时光,不会掀起风暴,不会有人出事,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火神被哲也驳得无言以对,撇撇嘴巴,狠狠地揉搓对方的头发,把哲也的软发弄成一团鸡窝,“我说哲也你啊,不要太封闭自己,要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跟我说,我的保密能力可是很强的。”
  哲也莞尔一笑,拍掉对方的手,整理了一番头发,心头滑过一股暖流,“谢谢火神君的关心,不过我暂时没有烦心事。”


IP属地:广东902楼2017-02-19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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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训练时,相田丽子说未来的半个月会有一场重要的练习赛,告诉全部队员从今天开始起训练时间延长半个小时,一直到练习赛结束为止。在场所有人除了哲也之外都表示没有问题。
      “抱歉,教练,可以给几分钟的时间我去打个电话吗?”哲也举起手向对方提出请求。
      相田丽子点点头,“十分钟内回来。”
      “谢谢教练。”哲也快步走到休息区,从书包掏出手机,打电话给赤司,铃声响了两下后,对方接通。
      “哲也,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要不要我现在过去…”赤司以一连窜的问题轰炸对方,语气既焦灼又欣喜,焦灼是担心弟弟出事,欣喜是哲也难得主动打电话给他。
      “赤司哥哥,我现在要向你说明一个情况,未来半个月内篮球部会迎来一场重要的练习赛,因此教练要求我们每日的训练加长半个小时。换言之我每日到家的时间要延迟三十分钟,希望赤司哥哥和征十郎哥哥能够…”还没说完就遭到了兄长厉声的打断。
      “我说过哲也必须要每天准时到家。”赤司的声音骤然变得无比冰冷,从一个完美的兄长变成一个暴戾的evil,隔着手机也能令对方感觉到他呼之欲出的怒气。
      “我知道,可现在情况有了变化,所以我才要向赤司哥哥说明…”
      “哲也现在就给我回家。”赤司命令道,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哲也捏紧手机,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睛微眯,眼底泛着危险的光芒,深吸一口气,“赤司哥哥不要这么任性好吗?”
      “哲也是要违抗我吗?”赤司的语气更加冷厉,整个人非常愤怒,恨不得将对方撕成碎片。
      哲也深呼吸了一下,眼中的冷光更甚,凌冽的气场全然不亚于兄长,平常的他会立刻向赤司道歉,按照对方的命令回家,然后被哥哥们暴打一顿。此刻的哲也有了新的想法,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不敢吭声,不久前才对赤司与征十郎施暴过的他拥有了巨大的勇气,使他敢于与双胞胎抗衡。
      为了将赤司与征十郎调教得安分守己,他以温柔至极的声音道:“好的,赤司哥哥,我现在就回家。”不给兄长回应的机会立马挂了电话。
      哲也收拾好一切,用满含歉意的语气告诉教练他今日不能参加训练,原因是家里出了状况,需要他即时回家处理问题。众人纷纷表示担心,急忙地询问哲也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对方拒绝回答。
      “抱歉,这些是非常私人的问题,我不想公之于众,恳请大家谅解。”哲也深深地鞠了一躬。众人的表情万分复杂,尤其是火神,他有点接受不了哲也这种把全部人拒之门外的行为,好似他与他们的距离明明是近在咫尺实际上却是远在天边。
      “哲也,你有什么困难不妨说出来,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火神凑近对方,手搭在哲也的肩上。
      “哲也,是不是你两个哥哥不允许你训练那么长时间?”相田丽子一针见血地问。
      “哎?”所有人听到相田丽子的话后感到不可置信,迷惑的眼光全都集中在教练身上。
      “哲也,是这样一回事吗?”火神有些愕然。
      哲也抿了抿嘴唇,脑袋微垂,淡淡地说:“请大家不要擅自猜测我的家事。总之,今天真的很抱歉,我无法参与训练,现在必须要回家。”他再次朝众人来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而后在未征得教练同意的前提下私自离开了篮球部。一群队友呆若木鸡地凝视门口的方向。
      篮球部的各个队员面面相觑,思忖哲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家一致默认对方的忽然离去肯定与赤司和征十郎脱不开关系。他们揣摩这件事的背后原因,无一例外都赞同相田丽子的说法。
      “除了这个原因我再也想不到其他。”相田丽子捂着额头,呼了一口气。
      “哲也刚才一定是打电话给兄长说明训练时间有所改变,却遭到了赤司或征十郎的反对,他们要求他即刻回家,所以哲也才会匆忙离开吧。”日向按着脑袋,表情有点苦恼。
      “仅仅是延长半个小时的训练时间,赤司与征十郎连这种事都不允许吗?”伊月俊摸着下巴,皱着眉头,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喂,大家,事情真有那么严重?赤司和征十郎那两个家伙不会这么变态吧?”火神被众人的揣测弄得惴惴不安,面色凝重,担心哲也的处境。
      “哲也的两位兄长有多极品想必大家也心中有数,延长训练时间就意味着推迟回家时间,对哲也有着变态控制欲的赤司与征十郎一定会禁止这种情况发生,所以赤司或征十郎要求哲也现在回家和他们说明状况。”相田丽子字斟句酌地道,摩擦着胸前的吹哨。
      滞重的沉默降临。全员静心思索教练的话,假使相田丽子的猜测与事实相符,那赤司与征十郎未免太变态了,不,简直是彻头彻尾的神经病!反对哲也延长训练时间?开什么玩笑!每一支队伍都会在比赛来临前做好充分的准备,增加训练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为什么双胞胎连这种事都要禁止!?
      众人思来想去依然弄不懂赤司与征十郎的脑回路,虽说这只是他们的个人臆测,但每人基本上都确定事实大概如此。以双胞胎不同寻常的思维和对弟弟非一般的控制欲,禁止哲也延长训练时间也是正常不过的现象。
      “好了,我们不要再想着哲也的事了,大家集中精神训练。”相田丽子吹了一声口哨,要求队员们开始做体能训练。
      火神依旧没有缓过神来,没有了哲也在身边,训练效率不由大大下降,被教练提醒了好几遍,他才找回到些许状态。他的心思放在哲也身上,思考对方回到家后会如何向兄长们解释,赤司与征十郎又会怎么对待哲也。各种各样的疑问浮上脑际,令他心神不宁。
      火神决定待明日哲也回校后势必要问清楚对方是怎么回事,就算对方不愿意回答,他也要略知一二,不能放任哲也不管,因为对方不单是篮球部的一份子,还是他的好搭档和邻桌。
      万一哲也真的有困难在身,火神还想到和篮球部的人一起来帮对方度过难关。
      ——————————————————
      “我回来了。”哲也一进家门就看到怒气冲冲的双胞胎,对方二人竭尽全力抑制住往他脸上扇耳光的冲动。
      “哲也到底想做什么?”赤司和征十郎来到弟弟面前,冷声诘问对方,揪着哲也的衣领,面容充斥着愤恨和不悦,眼中翻滚着恐怖的漩涡。
      哲也歪着脑袋,没有解释,唇角微勾,瞧着双胞胎的目光如若在俯视两只卑贱的蝼蚁,冷静从容的模样令对方俩人更为恼火。紧促的气氛一触即发,两道清脆的巴掌声撕破了空气。
      “啪!”“啪!”哲也毫不留情地往赤司与征十郎的脸上掴去两个巴掌,出其不意的行动使两位兄长满脸惊恐。
      “哲也你…”双胞胎还没反应过来眼前骤变的状况,又被弟弟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杀他们一个猝不防及。时间停止了流逝。
      “谁允许你们用这种态度来和我说话?”气场全开的哲也令人下意识地后退几步,轻柔的语气透露着使人心惊肉跳的冷意,高傲强势的姿态更是让人心生畏惧。他揪着赤司与征十郎的衣领,对上那两双盈满了惧意和惊愕的眼睛,一股不可言喻的快感从心底冒出。
      双胞胎懵掉了,事态的发展完全脱离了他们的掌控,朝着一个陌生的方向前行。原本应该是他们往哲也的脸上甩去几个耳光,把对方揍到爬不起来,弟弟哀声求饶,这才是事态的正确发展。
      然而哲也令人防不胜防的举动打破了全部的标准,让事情的局面来了三百六十度的转变,不只粉碎了赤司与征十郎的幻想,还击溃了两个哥哥的气势和防线,使双方的地位瞬间发生了重大的扭转。
      黑暗面主导着哲也,他的眼眸盛满了冷冽的寒光,那双如天空般清澈的蓝眸犹若染上了骇人的血色,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哲也的主动出击非但没有招致双胞胎的报复,还彻底将哥哥们踩在地上,一如那天晚上他戳中了赤司与征十郎最大的弱点,令对方二人跪在地上拼命求饶。
      赤司与征十郎想要反抗,想要以牙还牙、加倍奉还,可身体却使不上一点力气。恐惧和兴奋统治着他们的身心,双胞胎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瞳剧烈地摆动,脸色苍白。
      “想要打我吗?”哲也轻柔的声音如同一阵夏日清凉的微风拂过两位兄长的耳边,却裹挟着一把锋利的刀刃,直直地插入两个哥哥的心房。
      双胞胎不知该作何反应,内心受到的冲击没法用言语表达,他们怔怔地注视哲也,有意无意地摇头。
      “不想反击吗?”哲也用食指轻抚赤司与征十郎的脸庞,面带微笑,兄长们的脸被他打得一片通红,脸颊浮现着若隐若现的指印。


    IP属地:广东904楼2017-02-19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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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哲也…”双胞胎宛若掉进了漆黑一片的湖底,没有光明,没有氧气,他们想尽办法游到湖面,可力气已被掏空殆尽,连同呼吸的机会一并失去。不管用什么方法他们都无法冲破这一困境,只能接受着寒冷与孤独的洗礼。
        但不知怎的,受虐的因子越来越多,在他们的血管里愉快地奔跑,比上一次还多了几倍。这些因子不断地往赤司与征十郎的身体输送能量,帮助他们脱离黑暗的湖底,给予他们呼吸的机会,带领他们重新见到天空与阳光。
        哲也越是粗暴,受虐的因子就增加得越多;因子的数量愈多,赤司与征十郎获得的能量就逾强。他们开始摆脱以往那种只从施虐欲中获得力量的方式,试图独辟蹊径,向受虐的属性寻求帮助,让他们从身为被害者的角色中感受到至高无上的快感和幸福。
        缓过神来的赤司与征十郎露出病态满足的笑容,请求哲也再对他们粗暴一些。他们搂紧弟弟,蹭着对方的脸,疯狂地吮咬哲也的脖子和锁骨,甚至还想把对方按在地上企图做一些苟且之事。
        “啪!”“啪!”看不下去的哲也又再次重重地扇了双胞胎一记耳光,却没想到他越是暴戾,对方俩人就会越开心。赤司与征十郎全然不惧怕弟弟的暴力,还巴不得对方将他们踩在脚底反复践踏与蹂躏,受虐的因子发出大声的咆哮,渴望用暴虐和血腥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双胞胎完全丧失了理智,将哲也按在地上,舔咬对方的身子,在那白皙的肌肤刻下无数的吻痕。
        哲也一脸冷漠地望着赤司与征十郎,从未想过哥哥们喜爱受虐的程度居然会与施虐的程度毫无二致。此时的双胞胎宛如脱胎换骨,变成了一个全新的受虐狂。
        虽然这样的赤司与征十郎令哲也避免了诸多皮肉之伤,他却觉得兄长们的精神状况更加糟糕、心理问题更加严重。现在的双胞胎非但喜欢施虐,还喜欢受虐,简直令哲也莫名其妙到极点。
        他抓破脑袋都想不明白赤司与征十郎是由什么东西构造的,还是两个哥哥经常被鬼附身?为何双胞胎总是能无时无刻弄出一堆幺蛾子,难道这俩人真的有那么闲吗?闲到每天只想着怎么制造麻烦?
        哲也的心情郁闷到爆炸,他大力地推开对方二人,起身整理衣服,捂着颈侧,赤司与征十郎又把他的皮咬破了。哲也数不清身上有多少破损的地方,每一处伤口都是双胞胎留下的,大部分为齿印。哥哥们经常把他的皮肤咬出血来,每一下都用尽死力咬下去,疼得他想要拧断兄长们的脖子。
        “到此为止吧,我不想再和你们闹下去了。”哲也拍了拍手,不耐烦地道。
        “哲也不想打我们了吗?”双胞胎不情不愿地问,受虐的欲火正在熊熊燃烧,却遭到了哲也的一盆冷水,委实令人万分不爽,强烈的空虚啃噬着他们的血骨,他们迫切地需要弟弟的施暴。
        “适可而止好吗?”哲也冷笑一声,“我不是变态,对虐待他人没有兴趣。”
        “那为什么哲也还要打我们?”赤司拥着对方,埋首在弟弟的颈窝,汲取哲也的气息,细碎的吻落在对方的肩颈,语气略显委屈。
        “我们可是很希望哲也能够虐待我们,就像我们以前对哲也那样。”征十郎从身后揽住哲也的脖子,咬着对方的耳廓,朝弟弟的耳洞吹去一口气,然后亲吻对方的后颈,继续添加吻痕。
        哲也对双胞胎忍无可忍,施虐欲本来就没有两个哥哥强盛,通常都是在被激怒的情况下才会显现出来。平时他都非常正常,没有半点歪念。纵使掴打赤司与征十郎确实产生了满足和愉悦,但这种情绪的持续时间并不长,很快就销声匿迹。
        只要赤司与征十郎不再发疯癫狂,哲也就会变回平日那个温润平和的少年。这时的他心情已经平复下来,理性回归,不想再与双胞胎玩角色扮演的游戏,否则他会疯掉的。
        “放开我。”哲也冷冰冰的眼神让赤司与征十郎以为他又要准备虐打他们,双胞胎不禁露出欣喜的神情,听话地放开了弟弟,等着迎接对方的暴力。
        哲也没有如哥哥们所愿,而是严肃认真地说:“要是再求我虐待你们,就别怪我对你们失望。”
        此话一出,吓得赤司与征十郎差点跪了下来,俩人惊慌失措,脸上写满了惧意,猛地抱住哲也,乞求对方不要对他们失望,并且保证自己一定会恢复正常,不再提出变态的要求。
        见双胞胎不再搞小动作,哲也摸了摸对方二人的脑袋,犹如安抚两只焦躁的宠物。赤司与征十郎吻着弟弟的手,顺着对方的掌心吻到手肘,轻轻地啃咬那块凸起的骨头。
        “我答应你们每天晚上一定会准时到家,赤司哥哥和征十郎哥哥就不要再发疯了行吗?”心力交瘁的哲也最终还是选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双胞胎再度发飙,到时候他恐怕真的要拿刀捅死这两个神经病,世界才会恢复安宁。
        赤司与征十郎喜笑颜开,搂着哲也又亲又咬,小鸡啄米似地点头,答应了弟弟的要求,心中却回响着反对的声音,根本没有把哲也的话放在心上。
      TBC.
      Pat Station:今天晚上和父亲坐车一起回家的时候,父亲和我开玩笑道:“我对你没有什么要求,唯一一个就是希望你能够快点结婚生子,让我赶快有外孙。”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然后父亲接着语重心长地说:“跟你开玩笑的啦!最重要的是你以后的对象一定是你自己喜欢的,其次就是人品一定够好,如果这个对象达不到这两点要求,我情愿你不谈恋爱不结婚,不然你会很痛苦。”
        其实我平时是很少和父亲聊这种比较深入的话题,通常都是跟母亲聊得比较多,今晚听到父亲这么说的时候心里真的很感动。
        因为我的父亲虽然思想比较开明,但还是有点传统思想和大男子主义,会希望我能够结婚生子,但是他并没有强迫我一定要在多少岁之前结婚生子,他最在乎的还是我的感受,所以他不会像一些父母那样会逼我找对象,这样还是减轻了我不少压力。
        不过我的父母对我的管教一直是很宽松,我的自由度是非常大的,人生完全由自己来掌控,爸妈只负责我的起居饮食,从小到大选什么学校、什么专业都是自己决定。无论我做什么,父母都会很支持我,哪怕我不读书,他们也不会反对,最重要的还是我开心就好。
        有的时候我觉得我和父母更像是朋友关系,他们从来不会干涉我的私人事情,我也不会去干涉他们。简单地说就是三人聚在一起的时候会很幸福,但是分开的时候又各有各精彩,大家的生活完全是独立的,不会受到彼此的牵制。


      IP属地:广东905楼2017-02-19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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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五章:
          “哲也和火神是什么关系?”赤司用指尖描绘对方的脸型,语气充满了猜忌和怀疑。
          哲也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轻轻地“啧”了一声,完全不想和兄长探讨这个已经讨论了130遍的话题,可不回答又不行。
          “只是队友和同学的关系。”哲也淡淡地道。
          “可是行踪记录上说哲也最近和火神来往得比之前要密切了一些,你们现在每天的交谈次数比以前多了四到五次,交谈的时间多了将近三十分钟。”赤司像背公式似地将弟弟的行踪变化陈述出来,眼睛微眯,目光有些冰冷,语气微怒,他掐了一下对方的脸,在哲也的颈侧狠狠地咬了一口。
          哲也笑出声来,不知是笑自己悲哀的处境还是单纯地笑哥哥的神经质,他望着兄长的脸,过了一会儿才敛起笑声。赤司见哲也笑得那么欢,不禁万分迷惑,心中的不悦更甚,认为对方在取笑他。
          “哲也笑什么?”赤司翻身将对方压在下面,大力捏着弟弟的下巴,额头抵着哲也的额头,眼中的冷冽和怒气毫不掩饰地释放出来。
          “我笑赤司哥哥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居然连这种一般人根本不会注意的小细节都看得一清二楚,简直令人甘拜下风。”哲也把玩对方的刘海,微笑道。
          对方的含沙射影令赤司有点难堪,他一脸不爽,使劲地啃咬弟弟的喉咙,在那白嫩的皮肤落下一窜咬痕,在锁骨上方的位置咬出血来,哲也发出痛呼。
          “为什么哲也总是违抗我的命令?我明明多次警告过…唔…”赤司准备要发火却被对方堵住了嘴巴。
          哲也揽着对方的脖子,主动与兄长接吻,简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观。他记不清上一次主动亲吻双胞胎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也许是半年前,或者是一年前。从来都是赤司与征十郎主动吻他,他主动的次数大概用两只手就能数得完。
          对兄长们没有多少好感的哲也基本上不会产生要主动亲吻对方俩人的念头,即便产生了也就一瞬间的事,几秒过后便会烟消云散。
          随着年龄的增长,心智愈发成熟的哲也渐渐明白到具有sex意味的行为只存在于恋人之间。他很早就知道赤司与征十郎对他的心思不是单纯的兄弟之情,对方二人想要和他发展成更为亲密的恋人关系,在原来的兄弟情上增添一层更深的羁绊。
          哲也对同性恋没有丝毫的反感,视这个群体为社会的正常一部分。但他并没有对双胞胎怀有恋爱方面的心情,换言之他不想和赤司与征十郎成为恋人。
          之所以能够接受两位兄长对他做很多恋人之间的举动,是因为他从小到大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从哲也有意识起,赤司与征十郎就经常抱着他从头吻到脚,这种现象对他来说如同太阳东升西落一样是客观的存在。
          即使他知晓一般的兄弟不会有这种暧昧的举止,可也不觉得赤司与征十郎这样对他有何不妥。双胞胎的感情和行动早已融入到哲也的骨髓当中,从他诞生在这个世界的那一天起,哥哥们就从未停止过对他表达爱意。
          这种心绪非常矛盾,哲也不反感赤司与征十郎对他做各种具有sex性质的行为,却没有想过要与双胞胎成为恋人。对于感情问题他向来没有思考太多,但他很深刻地认识到这辈子除了赤司与征十郎外不能和其他任何人在一起。
          即便日后有了喜欢的人,哲也亦懂得与对方是不会有结果。只要双胞胎还活在这个世界,他就别想挣脱两个哥哥的束缚而去追寻自由与幸福,同时也不希望他人遭到赤司与征十郎的陷害。
          哲也实在太了解两位兄长为人处世的态度,一旦他有了喜欢的对象,赤司与征十郎肯定会用尽各种手段来铲除这个对象,这些手段很可能比他想象中恐怖得多。
          为了不殃及他人,哲也选择向命运投降,实在无法承受喜欢的人遭到双胞胎的迫害。他情愿埋葬自己的幸福,也不想要付出这般沉重的代价。
          哲也的主动无疑令赤司欣喜若狂,他先是愣了几秒,继而夺回接吻的主动权,抱紧对方,与哲也来了一场缠绵悠长的亲吻,舌尖伸入对方的口中,舔了一遍那柔软的口腔内壁,并轻咬了一下弟弟的舌尖,随后咬着哲也的下唇,舔舐了一通对方的薄唇。
          一吻过后,哲也喘着气,眼泛泪光,哥哥吻着他的眼角和脸颊,动作无比温柔。赤司的恼怒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对哲也满溢而出的爱怜,他不再纠结对方的取笑,只要弟弟好好地解释与火神的关系,说不定他会百分百相信对方的话。
          哲也的柔情是安抚兄长们最好的办法,但很多时候他都不喜欢通过这种方式来让哥哥们安分下来。比起对赤司与征十郎采取怀柔政策,哲也更喜欢用强硬的手段来让双胞胎臣服于他。
          哲也的心态比以前有了重大的变化,他不再对两位兄长唯唯诺诺、俯首帖耳,必要的时候会使用暴力或其他方法来为自己争取优势。尽管哲也的力量和两个哥哥相比仍然是天壤之别,他亦不会天真到以为双胞胎真的会无条件地迁就他,前提是迁就的内容是什么。
          倘若哲也的要求触及到赤司与征十郎的底线,双胞胎不论如何都不会善罢甘休。就像那天哲也向对方二人说明训练时间延长的情况,兄长们当即发火并准备将他修理一通,所幸他的主动出击使自己转危为安。
          哲也只会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最大限度地牵制赤司与征十郎,尽量减少受到的伤害,并让双胞胎懂得他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软柿子。假使他的底线也被触及,哲也亦会无所畏惧地将哥哥们无情地教训一番。
          “哲也和火神真的没有在私底下来往吗?”疑心仍在的赤司再三质问对方,语气比刚才柔和了不少。
          哲也叹了一口气,在哥哥的脸上掐出一块瘀痕,被兄长咬住了手掌,对方顺着他的掌心往下啃咬手腕。
          “没有。”哲也郑重地道,神情肃穆,语气严肃,没有半点说谎的成分。
          赤司盯着对方的脸瞧了半天,确认没有一丝谎言的迹象后才眉开眼笑,蹭着弟弟的脸,亲吻哲也的颈窝,咬着弟弟的耳垂命令道:“哲也以后每天和火神交谈的次数不能超过五次,交谈总时长不能超过一个小时,不能和对方单独在一起,更加不能和对方有亲密的举动,如果被我发现的话…”
          “赤司哥哥是在制定条例吗?”哲也笑道,语气染上了悲哀的意味,“你这番话我已经听了八百遍了。从我在诚凛上学之后,你和征十郎哥哥每隔几天就会说一次,内容几乎没有差别。”
          “我是担心哲也被其他人拐走。哲也是属于我和征十郎的,我当然要定时提醒哲也注意自己的言行分寸。”赤司不满地咬着对方的下颚,语气竟有点委屈,态度理直气壮。
          “和别人说多几乎话就会被拐走,赤司哥哥不去当童话作家真的浪费了如此非同寻常的想象力。”哲也冷声反驳。
          “不要说这么过分的话,我是真的担心哲也的。”赤司在对方的胸口画着圈圈,眼神满是真挚和诚恳。
          “好了,我知道了,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快点睡觉吧。”哲也不想再理会对方,害怕今晚将会彻夜难眠,可兄长哪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哲也先答应我的要求,不然今晚别想睡觉。”赤司吻着对方的薄唇,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单纯地两唇相贴。
          哲也拼命抑制住施暴的念头,不断打压这一欲望,否则今晚便逃不过失眠的命运。纵使怒气值达到了最高点,他依然保持微笑,向哥哥作出承诺:“我答应你不会做一些越轨的事,那赤司哥哥可以让我好好睡觉了吗?”
          得到对方的保证,赤司笑得更乐,把弟弟从头到脚地狂亲一通。哲也实在忍不下去,脾气上来的他把脚底踩在对方的脸上,满不耐烦地道:“赤司哥哥消停一下会死吗?”
          赤司没有丝毫的不快,还捧着哲也的脚板并将其视如珍宝,细细地吻着对方的脚背,啃咬弟弟漂亮纤细的脚踝。待在哲也的小腿刻满了咬痕后才安分下来,赤司宛如一个所有愿望都实现了的小孩,露出愉悦满足的笑意,将弟弟拥入怀中,让对方枕着他的手臂睡觉。
          哲也被赤司弄得筋疲力尽,感觉身体被掏空,赶紧调整好睡姿,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进入梦乡。
          赤司抚摸对方的脸庞,眼光盈满了痴恋和宠溺,把弟弟的五官吻了一遍,搂紧哲也的身子,在对方气息的包裹中沉入了睡梦。


        IP属地:广东912楼2017-02-21 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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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十郎处理完工作后回到房间已是凌晨两点三十分,赤司与哲也正睡得香甜。他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哲也翻了个身面朝着他,他亲了弟弟一遍。
            熟睡中的哲也感觉不到任何打扰,没有发出不满的嘤咛,没有皱起眉头,任由征十郎在他的脖子和胸口咬出无数个印记,眼皮没有一丝一毫的松动。
            征十郎亲够了后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将弟弟抱在怀里,并坏心眼地踢开赤司搭在哲也腿上的脚,用自己的脚缠着弟弟的双腿。他在哲也耳边道了一声晚安,随后阖上双眸,在疲劳的驱使下很快就睡了过去。
            自从结识了火神后,双胞胎每隔几天就要问哲也与火神的关系如何,对方每一次的回答都毫无二致。
            赤司与征十郎从哲也的行踪记录上得知对方在诚凛中学里与火神走得最近。火神不仅是哲也最合拍的篮球搭档,还是弟弟的同班同学兼邻桌,这让他们难以安心下来。
          因此双胞胎定时定后诘问哲也有否背着他们和其他人暗地里地交往,对方的回答都是与事实百分百相符——没有。
            但猜疑心极重的双胞胎即便知晓弟弟没有和他人在私底下来往,他们还是放不下心。其实他们曾经想过待哲也初中毕业后就别再读书、跟着他们一起去公司、不需要承担学业与工作的责任与压力、只需过着安稳富足的日子。
            赤司与征十郎不想让哲也过分接触外界,不希望对方认识更多的人,想让弟弟只看着他们、只和他们说话、只和他们待在一起。
          可倘若真的将此付诸于实践,势必会给哲也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后果将是一场可怕的腥风血雨。双胞胎不希望弟弟对他们冷眼相看,不希望看到对方眼里的憎恨和厌恶。
            为了顾及哲也的感受,双胞胎最终尊重对方的意愿,让弟弟继续完成学业。这个后果所带来的影响便是赤司与征十郎对哲也的掌控和猜忌日益增强,除了派人监视对方的一举一动,还每晚要求弟弟将当天在学校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复述出来。
            哲也只差没有告诉两位哥哥他每天在学校去了多少趟洗手间、喝了多少次水、吃饭用了多长时间。然而最无奈的是双胞胎很多时候都不会全然相信哲也的话,还会故意抓住某个毫不起眼的细节来借题发挥,对弟弟百般折腾。
            哲也对这种审判般的生活模式早已麻木不仁,厌倦已无法表达他的心情。既然他没法改变这种局面,唯有将其视为自身的一部分接纳下来,慢慢地适应它。现在的他已习惯得七七八八,但两个哥哥的每次质问还是会让他无比心烦和郁闷。
            其实哲也私心亦对火神抱有好感,认为对方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火神为人热心善良,懂得照顾和体谅他人,心胸宽大,即使被他人欺负也不会轻易生气。
            坦白说,哲也亦想与火神成为朋友甚至是好朋友。但为了不让火神出事,不论这个念头有多强烈,他都只能藏在内心深处,绝不能让它浮于表面。
            他看得出火神也想与他深入交往,心底有一丢丢的欢喜,一向独来独往的他竟然也会引起他人的重视。这份重视不单是建立在他与火神是篮球搭档的份上,更多的是对方发自内心地想要与他建立一段牢固的友谊。可他真的没法如火神所愿,也没法遵从自己的心声行事。
            尽管这种状况令人无比惋惜,但哲也别无选择。只要赤司与征十郎没有离开这个世界,他都没有自由可言,囚笼般的生活从他来到这个世上的第一天起就注定与他相伴一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生活业已与他合二为一,和他相处得非常融洽,他也适应了被双胞胎完全掌控的状态。
            倒不是说哲也完全放弃了逃离的想法,而是心态的变化和感情一样是最变幻莫测的存在,也是令人最捉摸不透的东西。
          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产生、什么时候改变、什么时候消失,待你醒悟过来时便发现它早就驻扎在你的心里。你不能强行赶走它、不能扼杀它,唯有接受它和理解它。
            也许是发生的事情太多,或许是与笼子磨合得越来越好,哲也想要摆脱赤司与征十郎的念头没有了以前那般强烈。比起想尽办法挣脱双胞胎的束缚,现在的他更倾向于想尽办法来和对方二人相处得更加和谐。
            哲也的精神力量固然强大,但强大不代表无限,力量再多也终有枯竭的一天。与两位兄长抗争了十年之久,哪怕是圣人也会心生疲惫,更何况是身为凡夫俗子的他。
            人性的弱点是无人能够解决与克服的问题,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哲也亦不例外,妥协、疲乏、倦怠、绝望、无力等种种阴暗面附着于他的身心,任凭他使尽全力顽强抵抗,都没法将这些弱点一脚踢开。
            解决斗争最好的方法不是你死我活,是寻找一处最佳的平衡点,能够平衡各个方面,将损失的程度降到最低。
          哲也不再是当初那个满腔热血只会往前冲的男孩,时光的打磨和经历的丰富造就了此时的他是一个深思熟虑的少年。他必须要思考得更长、更远、更深,从而减少生活的磕磕绊绊,让自己过得舒坦一些。
            吃完午饭后,哲也接到了赤司的电话,通话内容照例是一堆毫无意义的琐事,诸如对方问他今天早上做了什么、有没有和其他人说话、说了什么、和火神交谈的次数有没有多于五次等等。
            经过那日的教训,赤司与征十郎不再在哲也的午饭期间打电话给对方,等弟弟吃完饭后再找对方聊天。
            没有被打扰吃饭的哲也非常有耐心地回答赤司无数个弱智的问题,这些问题每日都在重复,让他觉得生活就是一个不断重复的过程。昨天便是今天,今天便是明天,明天又是前天,完全没有一点波澜起伏。
            “哲也今天会准时到家吧?”
            “一定会,请赤司哥哥放心。”哲也坚定地回答。
            “好乖,那我就买好香草奶昔等哲也回来。”赤司的心情非常愉快,眼睛笑得弯成月牙。
            哲也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请赤司哥哥不要把我当作宠物,不然你下次打电话过来我就直接挂掉。”
            “不!不要这样!哲也,我错了,我以后都不用这种语气来和你说话,哲也不要挂我电话好不好?”赤司顿时惊慌失措,乞求弟弟不要对他那么残忍。若是他打过去的电话直接被对方挂掉,他势必会以最快的车速从公司飞奔到哲也的学校。
            “你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好吗?弄得我好像要杀了你一样。”心烦的哲也省去了对赤司的称呼,语气烦躁地呵斥对方。
            “因为我很在乎哲也,所以哲也任何的小动作在我眼中都会无限放大。”赤司的语气非常轻柔,却透露着深河般的情意和坚决。
            哲也翻了一个白眼,连指甲般大小的感动都没有,反而还觉得对方的话可笑至极。他不想再和赤司胡扯下去,回答的内容尽量缩减一些,为了让哥哥赶快挂掉电话,他以想睡午觉为由来令自己尽快脱离苦海。
            然而脑回路异乎寻常的赤司听到哲也想睡午觉后,不由提出让人抓狂至极的问题:“哲也平时都是在十三点十分才睡午觉,现在才十二点五十六分,为什么今天要提早十四分钟睡觉?”
            哲也很佩服自己居然没有掀翻桌子并像个泼妇般将赤司骂得狗血淋头,怒火已烧到了头顶,他依旧以无人能及的自制力抑制住惊涛骇浪的情绪。哲也做了两下深呼吸,反问:“请问我比平时提早十四分钟睡午觉有什么问题吗?”
            赤司沉吟片刻,声音微冷,道:“哲也是不想和我说话吗?”
            是啊,赤司哥哥,既然你有这么高的悟性,为什么还要装疯卖傻呢?没看到我现在完全不想和你说话吗?你的工作是被你吃了吗?与其每天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意义的琐事上,还不如多看几份文件、提高工作效率,同时还你亲爱的弟弟耳根清净。哲也在心底疯狂地咆哮,表面上仍旧顶着一张笑脸。
            他花了将近十分钟来解释事情并不是赤司所想得那样,兄长最终才相信了他的话。赤司又缠着哲也聊了一堆有的没的,通话结束后时间已是十三点十五分。


          IP属地:广东913楼2017-02-21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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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了电话后的哲也宛若死里逃生般松了一口大气,虚脱地趴在桌上,连气都懒得喘。看来他真的要抽空带赤司与征十郎看心理医生和精神科,让医生切开双胞胎的脑袋把里面的杂草统统取出来。
              哲也发现火神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坐起身来望着对方,不解地问:“有什么事吗?火神君。”
              目睹哲也与赤司整个通话过程的火神挠着头发,万分无语地说:“你的哥哥管得你真严啊。”
              哲也笑了一下,“火神君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这个事实。”
              火神想起对方昨天匆匆离开篮球部,不禁将心里的迷惑付诸于语言,“你昨天为什么打完电话后就突然要回家?是你的哥哥命令你马上回家吗?”
              哲也点了头,“是的。”
              “他们不允许你延长训练时间?”火神接着问。
              哲也的手肘支在桌面,手背拖着脸腮,神情有些疲倦,“是的,火神君。”
              火神还想说什么,却被哲也抢先一步。
              “我知道火神君肯定觉得这种事很荒唐,认为赤司哥哥和征十郎哥哥脑子有问题,事实上我的想法和你一模一样。但这就是赤司哥哥和征十郎哥哥,我不想接受也必须接受。”哲也一字一顿地说。
              火神想要反驳对方,可又找不到合适的词句来转化为言语,搜肠刮肚地寻找具有说服力的言辞,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法拼凑起来。他觉得哲也这番话是不太妥当的,但又没法有理有据地反驳对方。
              火神非常苦恼,皱着眉头,抿着嘴唇,眉宇间的皱褶高高耸起,一股闷气憋在胸腔,呼吸不畅。哲也明显希望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火神亦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对方的态度表明不论他问多少遍,对方都只会敷衍过去。
              从刚才哲也与赤司通话的情况来看,双胞胎的变态程度再度刷新了火神的认知,令他目瞪口呆。
              他完全理解不了为何赤司连哲也的午睡时间这种琐碎到不能再琐碎的小事都要管得那么严?好比哲也今日比平时多喝了三次水,赤司或征十郎正言厉色地诘问弟弟今天多喝三次水的缘由。
              WTF?火神一个头两个大,头上布满了问号。原以为赤司与征十郎禁止哲也延迟训练时间已经是够奇葩的事,没想到竟然还有更极品的行为,委实令他大开眼界。
              他可以百分百确定赤司与征十郎绝对不是正常人,双胞胎的精神绝对有问题,并且不是一般的严重,必须要马上看精神科。火神实在看不下去,情不自禁地道:“非常抱歉,哲也,恕我直言,你的两个哥哥是不是精神上有点问题?”
              哲也看了他一会儿,唇角勾起苦涩的弧度,“火神君现在才发现吗?”
              “哎?”火神瞪大双眼,表情呆愣。
              “赤司哥哥和征十郎哥哥的精神确实有问题。”哲也淡然地道,似乎这已是一个如若春暖花开般的客观现象,不值得失惊倒怪,让对方更加茫然。
              “那他们有看过医生吗?”火神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哲也斩钉截铁地回答,目光移到置于桌面的手,“他们在外人面前与正常人无异,只有在我面前才会变得神经质。”
              火神一头雾水,像是走进了幽暗的丛林,四周弥漫着白雾,视线一片模糊。他左顾右盼、东张西望,力图找到一个清晰的方向。而雾气却越来越多,周围的环境变得白茫茫,把他推进迷雾重重的境地。
              “啊,简直让人完全不明白啊,那你两个哥哥究竟是有病还是没病?”率直的火神心直口快,撇了撇嘴唇,神情懊恼。
              “有。”哲也郑重地回答,直直地盯着对方,“而且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那岂不是非常严重?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不去看医生?治疗一下总会有点作用吧。”火神惊讶地道。
              “首先他们不愿意看医生,其次他们不觉得自己有病,即便他们知道自己的精神确实有问题也不会去看医生。”哲也喝了一口水,将水壶放回抽屉,“我又不可能拎着他们去医院,所以就这样吧。”
              火神将头发挠成一团乱,拿出水瓶一口气喝了半瓶水,擦去嘴角的水渍,“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你两个哥哥在外人面前与正常人无异,唯独只对着你发病?”
              “要是他们在外人面前也变得神经质,早就被关进精神病院了。赤司哥哥与征十郎哥哥比狐狸还要精明狡黠得多,从来不做对自己不利的事。”哲也微微一笑,从抽屉拿出抱枕,准备睡午觉。
              火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中对赤司与征十郎的不爽更甚,有些不悦地说:“那他们到底是真的有病还是装病的呀?”
              哲也轻笑一声,“火神君真是个笨蛋,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赤司哥哥和征十郎哥哥肯定是有病的,不然你以为他们每天打过来的N个电话是闹着玩的吗?”
              火神“唔”了一声,困恼地说:“唉,真是令人不明白啊,完全不明白。”
              “火神君不需要明白,这不关火神君的事,火神君不需要放在心上。”哲也枕着抱枕,闭上双眼。
              火神认为对方所言甚是,哲也的家事委实与他没有任何联系,他根本不需要在乎。但心中的忧虑仍然挥之不去,他不忍心看到对方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却又无能为力帮助哲也。
              火神不愿再多想,清空脑中的杂念,趴在桌上好好地休息一场,养足精神来应对下午的篮球训练。
              下午训练期间,哲也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立即跑到休息区拿出手机,来电人是征十郎。他按下接听键后先是挨了对方一顿抱怨,无非是他没有在三声之内接通电话。
              征十郎抱怨完后,告诉哲也他刚在外面开完meeting,打算过来诚凛看看对方,弟弟来到诚凛两个多月了,他一直因工作忙碌的关系而从未去过哲也的学校。
            如今终于能够百忙抽空地前往诚凛,征十郎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并且还要监察哲也有没有背着他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
              “哎?征十郎哥哥要过来诚凛?”哲也诧异地问,兄长出其不意的行动令他很不可思议,对方今日的工作量那么少?是全推给赤司一个人干吗?
              “是的,我刚好有空所以想过来看看哲也,没问题吧?”征十郎说得很轻松,却令对方的后背掠过一阵阴风。
              “没问题,征十郎哥哥。”哲也攥紧衣摆,捏紧手机,语气没有一点别扭。
            TBC.
            Pat Station:昨天收到了闺蜜提前送的生日礼物,之前闺蜜已经告诉我这是一件会令我非常难忘的生日礼物,然后我就很期待,结果原来真的是一件挺让我意外又真的令我挺难忘的生日礼物,竟然是情趣内衣!!可以可以,这很成人。
              这件情趣内衣是一件双层白色蕾丝的bra,闺蜜说这个款式是最清纯最保守的了,我看了一下也觉得的确比较清纯,没有很大的挑逗性意味。然后我回去拿给我妈看,我妈就说这件内衣的质量很好,还笑着问我什么时候会穿上这件内衣?我就说等我找到了男朋友后就会有机会穿的了!!!
              啊,说实话,我真的挺喜欢这件礼物的哈哈哈哈。
              顺带一提,最近get到了一个护肤的知识,那就是最好的护肤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五点,因为这段期间的皮肤新陈代谢速度会加快,所以很适宜吸收护肤品的营养。
              而晚上八点到十一点是皮肤最容易敏感的时期,在这段时间护肤很容易导致皮肤过敏,所以最好不要在这段期间护肤,洗脸也不要,慢慢习惯将护肤放在晚上十一点之后。
              虽然我每晚的护肤时间都在十一点之后,不过这完全是我的个人习惯,但知道了原理之后我会更加注意护肤的时间,希望各位小仙女们也要多加注意,尤其是熬夜党千万不要放弃护肤,因为在深夜期间护肤能够有效缓解熬夜对皮肤的损伤。


            IP属地:广东914楼2017-02-21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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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应该知道我是有写随便的习惯,这次隔了130年之后终于码出了一篇长随笔,这戏的随笔写的是我爸妈的爱情故事比写文还要难写得多,所以花了很多的时间与精力希望大家能够喜欢看啦,不喜欢也没关系附上地址:http://a865245417.lofter.com/post/1cb6447a_e3e82f8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920楼2017-02-21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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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六章:
                  征十郎来到篮球部后,气氛为之一变。所有人的精神都紧绷起来,仿佛稍不留神就会断裂。每个人表情严肃、呼吸急促、四肢僵硬,没法流畅自如地活动。不论做什么,背后总会紧贴着一道冷冰冰的视线,让诚凛众人感到沉甸甸的压力。
                  征十郎坐在一旁的板凳上,全神贯注地凝视训哲也,对方正在和火神练习传球。
                毫无疑问,他非常不爽,妒火和怒火熊熊燃烧,把他的身心烧成灰烬。即便知道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训练,他还是无法控制暴走的情绪,黑暗面无所顾忌地浮现出来,主宰他的意识。
                  各种恐怖的念头掠过脑海,想要立即带走哲也并将其关进一间小黑屋,全世界只有他和赤司才能触碰哲也,不让弟弟见到其他人、和其他人说话、和其他人练习,就连对方和其他人在同一场所呼吸也不允许!
                  占有欲啃噬着征十郎的心脏,用锋利的爪子撕下一片片血肉来吞进腹中,它还嫌心脏不够填饱肚子,转而啃咬坚硬的骨头,用强悍的力量将每一根骨头折断,以尖利的牙齿咬碎一根根骨头。
                  征十郎后悔来到诚凛,虽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正看到哲也和火神在一起训练时心里还是难过得想要自残,对方俩人在篮球上的默契度简直令他咬牙切齿。
                  明明是他和赤司教会了哲也misdirection,明明以前只有他和赤司陪哲也打球。现在弟弟却有了自己的队友,和队友尽情地享受篮球的乐趣,还找到了十分合拍的搭档,不再需要双胞胎。
                  征十郎发现自己和赤司的脑袋真是抽了,他们就不该允许哲也参加学校的篮球部,这样一来对方的精力就不会被社团夺去,弟弟也就不会结识了一群人,更不会找到一个默契十足的搭档。
                  强烈的愤恨和幽怨占据着征十郎的内心,他发现自己的心胸根本没那么宽广。待他真正看到哲也和一群人开心地打球时,简直想要这些围绕在弟弟身边的人统统去死。
                他完全接受不了哲也和一帮人有着密切的联系,哪怕这种联系只存在于社团活动。
                  看见哲也传球给火神、与火神击掌、和其他人谈论篮球方面的技巧时,征十郎便恨不得拆掉整个诚凛,然后把哲也囚禁在一个只有他和赤司才会知晓的地方,把弟弟调教得安分守己。
                  征十郎眼中的寒光愈发冷冽,使周围的空气冻结起来。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到一股阴森森的冷风拂过后背,尤其是火神。山雨欲来的气息排山倒海地向火神袭来,他不由打了一个激灵,顺着气息的来源投去目光,与哲也的哥哥四目相对。
                  俩人对视的那一瞬间,征十郎的气场更加危险,火神的心理压力更大。征十郎骇人的眼神和面无表情的脸孔令火神心惊肉跳,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对方的本人,之前都是在报纸和网络上见过对方,征十郎的本人远比媒体上的形象强势得多。
                  火神忽然有些理解为何哲也对两个哥哥言听计从、百依百顺,他与征十郎素未谋面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压迫和威严,更何况是与征十郎同处一个屋檐下十多年的哲也,这种强大到无以加复的气场令人心生敬畏并产生了臣服的念头。
                  若不是征十郎一进来就对哲也嘘寒问暖和百般亲吻,他很难相信这样一个不苟言笑的男人竟然会是一个弟控严重晚期病患者。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征十郎都不像是会把弟弟宠上天的好哥哥,更像是对弟弟严苛凶恶的兄长。
                  “火神君,你没事吧?”哲也的声音拉回了火神的注意。
                  “啊…没…没什么。”火神收回视线,摇了摇头,狠狠地拍打脸颊,让自己清醒过来。
                  哲也看了一下对面的征十郎,对方一见到他后目光顿时柔和下来,脸上甚至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他很清楚此时的兄长憋着一肚子火,对方正在寻找发火的机会。
                  对于征十郎突如其来的到访,哲也除了感到不可思议外还嗅到了一场重大的危机,以兄长恶劣的德性,对方肯定不会只是看他训练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看他是否和其他人有亲密的接触、过多的交谈等。
                他尽量减少与火神谈话的次数,与对方击掌也就两三次,没有了以往的频繁。
                  可哲也很清楚无论怎么小心翼翼,始终不能消除征十郎的猜忌,对方非但不会认为他只是在进行平常的社团训练,一定会往奇怪的方向思考,脑补出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并怪罪于他,对他百般折磨。
                  从征十郎踏进篮球部的那一秒起,哲也就知道肯定会掀起一场风暴。他祈祷这场风暴不要波及到其他人,祈祷兄长不要当着众人的面发疯失控,让他可以安心训练,训练结束后征十郎想怎么疯他都可以搞定。
                  “哲也,你好像有点不太对劲?没事吧?”火神有些担心地问。
                  “我没事,火神君。”哲也投以对方一个安心的微笑。
                  “你是在想着你哥哥吗?”
                  哲也耸了耸肩,不愿回应这个问题,“我们继续训练吧,火神君。”
                  火神“噢”了一声,接着投入到训练。
                  除了火神和哲也,其他人对征十郎的到来抱有近乎一致的想法。头一回见到赤司集团的执行董事,众人的心绪颇为复杂。
                  大家见到征十郎本人便想起哲也受到的种种禁令,一想到竟是这样一个西装革履一表非凡的人物对哲也施加各种各样的禁锢,众人对征十郎的不满更甚。
                  征十郎对哲也的肢体接触令大家很不舒服,那种举动仿若在说哲也是他一个人的,只有他才能触碰哲也,其他人连他弟弟的一根头发都碰不了。他们看得出哲也有些难堪,无奈对方不能反抗兄长,唯有默默地接受哥哥的亲吻与拥抱。
                  众人明白征十郎的来临是为了监视哲也的一举一动,对方居然连工作都不顾而跑来诚凛看管弟弟,委实可笑到极点。幸好征十郎不是每天都过来篮球部,否则他们一定会想办法赶走对方。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不得不承认征十郎的气势给人以非常厉害的压迫感,心理压力会不由自主地增加。特别是征十郎的眼光落在他们身上时,大家的心底都会泛起一股寒意,后背凉飕飕的,宛如置身于冰天雪地中。
                  相田丽子坐在征十郎旁边的一张板凳上,自从对方来了之后,她有一半的心思不在队员身上,常常会下意识地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向征十郎,对方的气场令她感到无形的压力。相田丽子的身体变得沉重,好似装载着大量的石头。
                  她没有向征十郎搭话,对方也没有开口,似乎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相田丽子正襟危坐,视线尽量摆在前方,强迫自己不要去关注哲也的兄长,脑袋浮现出哲也各种奇怪的举止,这些举止出现的原因正是坐在她旁边的人导致,她不由冒出一把无名火。
                  相田丽子也对征十郎没有多少好感,知道对方的不期而至是为了监视弟弟,想到哲也连进行社团活动都要受到兄长的监管,她感到无比心酸。
                她不明白堂堂一个财阀集团的最高负责人为何要把时间花在这些无意义的事上,与其监察弟弟,还不如提高工作效率。
                  但她很快想起征十郎不是正常人,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揣摩对方的心思,从征十郎对哲也病态的控制欲来看,对方的心理一定有问题,程度还很严重。
                  相田丽子想不到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居然能把一间庞大的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实在令人由衷佩服。她很好奇哲也究竟是怎么和征十郎相处的,不过对方肯定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IP属地:广东933楼2017-02-24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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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十郎一边观察哲也一边打量其他人,诚凛这支球队与他当年的洛山相比着实天差地别。他理解不了为何哲也愿意加入这个水平堪忧的篮球部,当初对方填报高中志愿时,他和赤司希望弟弟能够去名牌高校。
                    就算哲也的分数达不到名校的要求,两位兄长也可以通过某些手段来让弟弟顺利进入名校。
                  可哲也对名校没有一点向往,首先他的成绩完全达不到名校的标准;其次他深知自己的实力——不是进入名校的料子,于是他选择了一间非常普通的高中,诚凛的名气小到连双胞胎都不知道这间学校的存在。
                    对于哲也的抉择,赤司与征十郎百思不得其解,还为此与弟弟吵了一架,最终拗不过性格倔强的哲也,同意对方进入诚凛。
                  明明弟弟有条件就读更好的学校、接受更优质的教育、去到一个更好的平台,到头来哲也却情愿去一间各方面水平都很一般的诚凛中学。
                    双胞胎将诚凛彻底调查了一番,得知这是一所成立时间只有两年的新校,赤司与征十郎差点吐血。怪不得他们从没听说过这间学校的名字,原来是一所仅诞生了两年的新校。
                    他们质问哲也是从哪里得知诚凛中学,对方告诉他们是在杂志上无意中看到这所学校的广告,认为诚凛的条件与自己挺符合,所以想要报考诚凛。
                    赤司与征十郎想以暴力的方式来逼迫哲也屈服,但对方的成绩与学习能力确实离名校有很长一段距离,弟弟进去名校的话说不定会有很大的压力,因此他们最终允许哲也就读诚凛。
                  开学这两个月来哲也在诚凛过得还不错,没有像两个哥哥当年那样承受着可怕的学业压力和被堆积如山的作业压得喘不过气。
                    自从双胞胎接手了公司后,空闲时间大大缩减,每天都有看不完的文件和谈不完的项目,脑子里塞满了一堆复杂的数据。
                  每日在工作中抽出少得可怜的时间打电话给哲也是他们唯一的放松时刻,更不要说在每个周末陪弟弟出街和打球,已经变成了遥望不可及的奢侈。
                  幸运的话赤司与征十郎一个月能拿出一整天的时间陪伴哲也,通常是一个半月或者是两个月才能拿出整整一天来休息。
                    双胞胎之所以每天打成千上百个电话给哲也,不单是控制欲在作祟,还有释放压力的原因。
                  没有什么比听到哲也的声音更能拂去工作所带来的阴霾和疲乏,只要听到对方的声音,双胞胎就会精神抖擞,体内注满了正能量,重新以最好的精神面貌来应付无穷无尽的工作。
                    纵使赤司与征十郎是与生俱来的全能天才,比一般人付出更多的努力,但终究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凡人,会有疲倦和乏力的时候,也会有偷懒和惰性的一面。
                    为了争取片刻喘息的机会,开完会的征十郎决定不回公司,到诚凛来看看哲也,把自己从繁忙的工作中解放出来。除了哲也,其他事情一概不考虑,他和赤司的生活只有两部分构成,一半是工作,一半是弟弟。
                    双胞胎全然没有个人生活,把私人空间依附在哲也身上,只有对方才能让他们感受到生活的温度。倘若哲也不在,他们无疑会失去人生的方向,在十字路口彻底迷路。
                    赤司与征十郎没有自我,只有哲也。俗话说爱一个人只要七分就好,要留三分来爱自己。而双胞胎却用尽所有的力气去爱哲也,将一切的赌注压在对方身上,完全不把自己当一回事,也不懂得何谓自爱。
                    在赤司与征十郎的眼中,哲也就是他们的全世界,是他们的唯一和全部,无论做什么事情,他们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弟弟。
                    征十郎越来越坐不住了,哲也和火神对视了几十遍、交谈了七次、有九次的身体接触、五次和其他人说话,望向兄长的次数则寥寥无几。
                  内心的怒火和妒火越来越旺盛,烧焦了征十郎的理性,他握紧双手,双眼微眯,嘴唇紧抿,目不转睛地凝望传球给火神的哲也。
                    与哥哥心灵相通的哲也感知到对方的不妥,他看了征十郎一眼,对方眼里的冷光令人头皮发麻。兄长的目光越来越可怕,他担心征十郎会猛然发飙,在大庭广众下做出一些不堪入目的事。
                    其他人也感觉到气氛愈来愈冷凝,空气愈来愈沉重,不知道征十郎不悦的原因是什么,难道对方看不惯哲也和一群人训练吗?相田丽子也嗅到了不对劲的味道,瞄了征十郎一眼,发现对方的脸色黑得能榨出墨来,令她迷惑不已。
                    “哲也,你哥哥似乎有点不太对劲。”火神悄悄地说,表情有点忧虑。
                    “我知道,火神君。”哲也的反应非常淡定,内心则有点紧张,恐怕今日的训练是进行不下去了,最好趁征十郎还没发疯之前立刻带走。
                    征十郎注意到火神和哲也又在说悄悄话,情绪来到临界点,即将爆发。当看到弟弟向成功灌篮的火神露出笑意时,征十郎即时站起身来,全部人的目光纷纷集中在他身上。
                    他大步走到哲也面前并捏紧对方的手,巴不得把弟弟的骨头掐碎,全然不在乎众目睽睽的异样眼光,厉声命令道:“哲也现在马上跟我回家。”
                    此话一出,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皱起眉头,对征十郎蛮横的举止非常不爽,但碍于对方强大的气势而不敢上前与之对峙。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火神,他无所畏惧地来到征十郎面前,凭借身高的优势俯视对方,脸上写满了浓浓的恼火和不解,愤然地质问对方:“你这家伙想要做什么?为什么无缘无故带走哲也?”
                    “哲也是我的,我带走他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征十郎的气场明显比火神强势得多,明明是对方俯视他,给人感觉却是他在俯视对方。异色的眼眸盛满了可骇的目光,眼眸深处卷起了一场来势汹汹的飓风,一副要把火神碎尸万段的姿态,吓得对方即刻收声。
                    “你太高傲了,像你这种人根本没有资格俯视我。”征十郎的手搭在火神的肩上,一个用力将对方按倒在地。火神一脸惊恐和错愕地仰视搭档的兄长。
                    “火神君…”哲也下意识地想要帮助同伴解围,却被兄长狠狠地瞪了一眼,他便安静下来,不去刺激哥哥的神经,不想征十郎做出更过火的事。
                    第二个站出来的是相田丽子,她也被征十郎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所震慑,可还是鼓起勇气上前挡在火神面前,不让这个精神病患者欺压她的队友。
                    “请征十郎先生注意一下,现在是篮球部训练时间,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事先提出来,不需要动手动脚。”相田丽子摆出强硬的态度,面无惧色地迎上对方冷厉的目光。
                    “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想和别人叫板也要先掂量一下自己有多少斤两。”征十郎冷笑一声,语气充满了不屑和轻蔑。他不顾众人的反对,兀自带走了哲也。
                    哲也无比难为情地和队友们挥手,用口型向大家道歉,告诉队友们不要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诚凛众人目瞪口呆地凝视征十郎与哲也离去,久久没有缓过神来。火神连自己被队友拉了起来都感觉不到。
                  全部人犹如做了一场梦,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梦境的内容,就猝不防及地掉进黑暗的深渊,醒来时发现时间已过去了良久,他们依然待在原地。
                    “这…”火神想要说什么,却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他满脸呆愣,眼底的惧怵依旧残留,背脊与额头冒出了一片冷汗。
                    相田丽子深吸一口气,用力吹了几声口哨,让人们清醒过来。
                    “大家抓紧时间训练,今天发生的意外与大家无关,包括哲也。全是征十郎一个人制造出来的麻烦,大家不必对这种人上心。”相田丽子面容严肃,一字一句地道。
                    “那哲也怎么办?”火神永远是最关心哲也的人,对方被征十郎带走,很有可能会有不好的遭遇。
                    相田丽子叹了一口气,其他人的面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哲也三番四次地遭逢特殊情况,还有两个心理变态的哥哥,作为哲也的同伴,他们也很担心对方。


                  IP属地:广东934楼2017-02-24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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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众人很清楚他们的能力根本无法帮助哲也脱离困境,哪怕非常讨厌征十郎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也不可置否他们在对方面前实在过于渺小,说不定惹恼了征十郎会招致不堪设想的报复。
                      虽然他们都是一群有正义感的高中生,但不代表他们会盲目地践行正义的真理。
                    他们到底不是圣人,不能毫无保留和无条件地去帮助哲也。大家最先顾及的还是自身,万一到时候不只帮不了哲也,还引火上身,那才是最令人无法接受的事。
                      对于哲也的状况众人只能持着无动于衷的态度,他们不止没有能力帮助对方,还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不能把这件事交给警察处理吧,也不能交由校方的领导处理吧。
                    那他们一群高中生能做得了什么?把征十郎揍一顿?把哲也揽到他们这边不让对方和兄长见面?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些方法都不切实际,他们不可能真的与征十郎抗衡。相田丽子告诉火神不要想着哲也,这是他们没法解决的问题。
                      “难道我们真的要对哲也不管不顾吗?”满腔热血的火神一时间受不了队友们的袖手旁观,认为众人的反应十分冷漠。
                      “那火神你又做得了什么?”相田丽子质问对方,“跑到征十郎那边将哲也夺回来吗?还是打电话报警说赤司集团的执行董事强行带走弟弟?你有什么能力去帮助哲也!?”
                      “!!!”火神瞪大眼睛,教练的话一针见血,令他正视现实,审视自身的情况。
                      “教练说得没错,其实我们根本没有能力帮到哲也,也没有资格插手别人的家事。”日向一脸凝重地说。
                      “我知道火神很在乎哲也,但也要认清现实。哲也的兄长可是赤司集团的当家,不是我们可以惹得起的大人物。”伊月俊拍了拍火神的肩膀,示意对方放宽点心。
                      “其实我们大家和火神一样都很担心哲也,但有些事情我们真的无能为力。火神也不要太过担心哲也啦,毕竟哲也和他的哥哥相处了那么久,肯定知道怎么应付对方。”小金井强打起精神来安慰火神。
                      火神环视众人一圈,头脑嗡嗡作响,犹若130首交响曲同时在脑海奏乐,无形的块状物堵满了胸口,窒息感铺天盖地地涌来。
                    他说了一声“抱歉”而后拨开人群,坐在一旁的板凳上,脑袋低垂,十指交叉,双手置于大腿,咬着嘴唇,品味着翻波浪涌的心绪。
                      大家见火神垂头丧气、失魂落魄,不禁神情复杂、沉默不言。
                    相田丽子不想让低迷的气氛持续下去,吹了几声口哨,唤醒众人的精神,接着拍了几下手,以激情高昂的语气道:“大家快点调整状态,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练习赛很快就会到来。我们要争分夺秒地练习,今日发生的事先搁置在一边,训练结束后再慢慢想。”
                      众人点点头,赶紧恢复状态,以精神饱满的面貌重新回到训练,唯独火神迟迟没有回归队伍。
                      ——————————————————
                      “啪!”一记毫不留情的耳光重重地掴在哲也的脸上,他捂着脸偏过头去,天蓝色的眸子盛满了阴鸷和狠厉。
                      “如果我今天没有来诚凛,我都不知道原来哲也和火神的关系竟然那么亲密。”征十郎揪着对方的衣领,俊美的五官因愤怒和嫉妒而扭曲起来,变得异常可骇,语气冰冷至极,呼出的气息都能在空中结成冰粒。
                      “我看得一清二楚,哲也在训练的过程中一共和火神对视了45次、谈话10次、12次的身体接触、八次和其他人互动。”征十郎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蕴含着凛冽的杀意,令人浑身颤抖。
                    他使劲捏着哲也的下巴,指甲刺入对方的皮肤,一道细微的血丝流出,“哲也真当我是死的吗?当着我的面和其他人卿卿我我,我都不敢想象我不在的时候哲也还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来。”
                      哲也黑着一张脸,暴虐的因子在血管里奔腾驰骋,施暴的欲望统治了他的意志。他压根不怕征十郎,还轻声反问兄长:“你说够了吗?”
                      征十郎察觉到哲也的黑暗面正在涌出,一股无可言状的兴奋和期待蠢蠢欲动,受虐的属性被激发,势如破竹地击退施虐的欲求。同时对方的狂妄自大令他非常恼火,弟弟对他无所畏忌,即使他此刻要强占哲也,对方可能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啪!”这回轮到征十郎被哲也大力地扇了一巴掌,他捂着脸,既兴奋又畏惧地望着弟弟,方才的盛气凌人和嚣张跋扈立刻偃旗息鼓。
                      “征十郎哥哥又在发什么疯?你以为自己是私家侦探吗?是存心来找茬吗?”哲也的气场盖过了对方,完全不给哥哥得寸进尺的余地。
                      “可是哲也明明背着我和其他人做一些...唔!”征十郎的另一边脸也没能逃脱被掴打的命运。
                      “你再说一遍?”哲也挑了一下眉,目光是难得一见的凶狠,比上次发怒时还更可怕。
                      征十郎被吓到了,却又更加激动,脸上泛起病态的笑意,“哲也…我…”
                      “给我跪下。”哲也以不容反抗的语气命令道,他和兄长待在车里,车窗紧闭,司机被驱使到其他地方候命。没有人看见他们在车里做什么,这个狭隘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兄弟。
                      征十郎深深地看了哲也一眼,头一次被对方命令跪下,他未曾受过这等耻辱。尽管他以前也在弟弟面前下跪过好几次,但那是他主动的,这次是被动的,也是哲也第一次命令他跪下。
                      虽然不太情愿服从哲也的命令,可为了扑灭对方的怒火和满足受虐的渴求,征十郎很没出息地抛弃所有的尊严与底线,慢慢地在弟弟眼前双膝下跪,完全无法令人将他与平时那个不可一世的暴君联系起来。
                      此刻的征十郎如同一个卑贱的阶下囚,毫无人格和自尊可言,只有哲也才能让他展现出这独特的一面。
                      哲也感受着施虐欲所带来的快感和满足,表面上仍然维持淡定从容的样子,与兄长激烈的反应截然不同。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化身为受虐狂的征十郎,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他踩着哥哥的肩膀,这一出格的举动大大出乎征十郎的意料,弟弟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实在太令人震惊了。
                      也许是哲也将积压了那么多年的怨恨和委屈通过形形色色的渠道发泄出来。毕竟赤司与征十郎从前对弟弟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到连上帝都看不下去,他会这样对待兄长也是无可厚非。
                      “以后不能再来诚凛,知道了吗?”哲也强硬地命令道。
                      征十郎没有立马答应,一动不动地望着对方,受虐的因子欢呼雀跃,举行狂欢的盛宴,期待施虐者拿刀剜割主人的身体。
                      “你是在无视我吗?”哲也的声音更加冷硬,踩住对方的力道更大。
                      “不,不是,哲也,我没有无视你。”征十郎霎时慌张失措,抱着对方的双腿,乞求弟弟不要误会他。
                      “那就答应我。”哲也道。
                      “我知道了,哲也,我以后再也不去诚凛了。哲也不要生气好不好?”征十郎害怕对方会嫌弃他,把姿态放得很低,只差没有舔对方的鞋底。
                      “不许反悔,知道吗?”哲也收回脚,语气柔和了一些。
                      “知道了,哲也,我不会反悔的。”征十郎的态度非常诚恳,见对方放软姿态,迅即扑倒弟弟,疯狂地亲吻哲也,差点把对方的脖子咬断。
                      哲也一脸冷漠地盯着没有理智的征十郎,问题得以解决,终于落得一身轻松,看来对付神经病真的不得有轻微的手软,否则变成神经病的人将是自己。
                    TBC.
                    Pat Station:越来越觉得和挚友最好的状态就是哪怕几个月不联系,但一见面还是有说不尽的话。昨天和高中关系最好的闺蜜出来小聚,从下午聊到晚上六个多小时不间断,由家长里短谈到未来的职业打算,分别之后感觉还有很多话题没有聊完。
                    虽然我们不在同一所大学,但大家也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去努力;虽然读了大学后见面的次数比高中时期少了很多,但感情也没有丝毫的淡化。
                    有知己两三,一边小酌咖啡一边谈笑风生,简直是人生一大惬意之事。


                    IP属地:广东935楼2017-02-24 1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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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七章:
                        赤司得知征十郎开完会后去了诚凛看望哲也,原定的工作计划有了重大的变化。有几个重要的项目他需要与征十郎一同商量,在下班之前确定好所有的事项,减少带回家的工作量。
                        哪知征十郎这个扑街仔居然将全部工作推给了赤司,自己提早下班,还发短信跟赤司说他不回公司,气得对方差点当场砸烂了手机。
                        赤司本打算尽快完成今日的任务,然后准时下班买好香草奶昔等哲也回家,然而这美好的愿望被征十郎彻底粉碎。
                        他也想像征十郎那样撒手不顾地翘班,但桌面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和电脑里的一堆资料都等着他签字和审核。要是他也和征十郎一起丢掉脑子,估计接下来要通宵加班两天两夜。
                        赤司保存最后一丝理性,做了130个深呼吸,尽力平复鲸波怒浪般的情绪,一边在心里咒骂征十郎一边快速地处理手头的工作。他给对方发了一条短信,内容全是恶毒的谩骂,不带一个脏字,更气人的是征十郎毫不在意地回复了他一句“注意劳逸结合,不要猝死。”
                        你死我都还没死!赤司的怒火烧到头顶,眼瞳快要变成异色,他决定以后所有在外的meeting都不让征十郎参与,免得让对方有钻空子的机会。赤司很快调整状态,不再和征十郎瞎扯,内心却在不停地流泪。
                        他给哲也打电话,说自己今天会比较晚才到家,对方没有问他原因,只说了一句“那赤司哥哥好好工作吧,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哲也一点也没有不高兴吗?”赤司一脸惊愕,非常不悦,声音提高了八个分贝,“难道哲也不希望早点见到我吗”
                        “请赤司哥哥不要胡思乱想,我没有这个意思,如果你实在想早点回家的话没有人可以阻止你。”哲也淡淡地道。
                        “那哲也为什么不问我晚点回家的原因?”赤司的语气有点委屈,认为对方不在乎他,弟弟居然连他迟点下班这种大事的缘由都不过问!简直岂有此理!
                        哲也沉吟片刻,十分无奈地问:“请问赤司哥哥晚点回家的原因是什么?”
                        “哲也这种态度很敷衍。”赤司的声音骤然变冷,“哲也一点也不关心我。”
                        哲也叹了一口气,对付神经病就要用不一般的招数,态度突然变得无比强硬,命令对方:“赤司哥哥马上给我回家。”
                        “哎!?”赤司万分惊讶,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限你20分钟内给我到家,不然我今晚不跟你说话。”哲也的语气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如同拿着一把刀架在兄长的脖子使对方不得不服从他的命令。
                        “可…可是我还有一大堆工作…”赤司受到巨大的冲击,头脑一片空白。
                        “看来你也不是很关心我,既然你觉得工作更加重要,那就别回家了。”哲也说完后马上挂掉电话,不给哥哥回应的机会。
                        “哲也!你听我解释!哲也!”赤司顿时张皇无措,双手颤抖,重新拨打对方的号码,响了一声就被挂掉,再打,再被挂,弟弟连续挂了他三次。
                        赤司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视线模糊,周围的景象扭曲起来,脑袋昏昏沉沉,差点晕倒过去。
                        他花了一段时间才稍微清醒过来,身体微微抖动,惧怵主导着身心,被哲也屡次挂了电话的他仿佛走到了绝望的尽头。
                        赤司登时扔下全部工作,风风火火地离开办公室,告诉助理他今天要提早下班,无论是多么重要的安排都无法拦住他要飞奔到哲也身边的决心。
                      他把所有的任务推到明天,就算接下来要加班通宵一个星期亦不在乎,反正工作远不如哲也来得重要。
                        助理看着老板像是被人追杀似地飞速离开公司,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转眼间已不见了赤司的踪影,他看了一眼对方的办公室,发现桌子上有十几份文件还没打开。
                        助理对赤司的倏忽离去全然摸不着头脑,以对方工作狂的个性不可能会抛下一切事务而提早下班,难不成老板真的被人追杀?
                        作为员工的他没法左右赤司的决定,老板发话了,他听从吩咐便是,只是希望接下来的几天不要加班赶进度,因为他周末要与女朋友约会。
                        赤司一路上几乎超速驾驶,心情又慌张又激动,慌张是害怕哲也会生气,激动是他也能够像征十郎一样翘班回家,早点见到弟弟,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和哲也待在一起。
                        这是他纵横职场两年来第一次翘班,虽然是哲也命令他赶快回家,但没有什么比更好的翘班理由了。
                        赤司恨不得乘火箭飞到哲也身边,甚至懊恼这个世界居然没有人发明任意门这玩意儿。若是有这玩意存在,他势必会第一时间购买下来。
                        路过麦当劳时,他买了一杯big size的香草奶昔,并好好思考待会怎么向哲也认错,是要让对方扇他十几个耳光?还是让弟弟对他拳打脚踢?
                        赤司越想越兴奋,想到哲也会对他家暴不禁热血沸腾、心跳加快,巴不得暴风雨来得更猛一些,最好对方用刀剜割他的身体,在他身上划出不胜其数的伤痕,甚至要把他杀死也没关系。
                        哲也无情的眼神与冷若冰霜的面孔令赤司感到畏惧的同时亦体会到不可言喻的快感,理智殆尽的他净想些变态的东西,脑补出一堆血腥恐怖的场景,却忽略了弟弟是一个普通的正常人,完全不能和他相提并论。
                        受虐的属性令赤司沉浸在疯狂的想象中不可自拔,好几次几乎闯了红灯,回到家后迫不及待地扑到哲也身上,狂亲对方一通,快要把弟弟吻到窒息。
                        “唔…”哲也承受着兄长狂风骤雨般的亲吻,脖颈和锁骨被哥哥用力地啃咬,他满不耐烦,看向对方的目光犹如在看一个十级智障。
                        赤司将哲也按在墙上,嘴唇在弟弟的颈窝和胸口来回徘徊,在白净的肌肤上刻下一大片吻痕。与哲也来了一场绵长的接吻,而后才消停下来,把奶昔递到对方面前。
                        “哲也先听我解释,我绝对没有把工作看得比你还…”赤司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
                        “行了,赤司哥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哲也啜饮着奶昔。
                        赤司垂下眼帘,抿了抿嘴唇,心里的忧虑没有彻底消失,神情慌乱,“哲也不想听我解释吗?”
                        “不是不想听,而是我知道赤司哥哥要说什么,所以你不用复述出来。”哲也放下奶昔,好声好气地说。
                        “那哲也还生气吗?”赤司注视对方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
                        “我没有生气。”哲也微微一笑。
                        赤司见对方没有撒谎,悬在空中的心回到地面,又抱着弟弟亲了一遍,在哲也的脸腮啃出几个牙印,舔咬对方的喉咙,转变话题,“哲也为什么要我马上回家?是因为哲也想早点见到我吗?”
                        哲也听到如此不要脸的问题简直要作呕,强忍住涌上胸口的反胃感,对方厚颜的程度堪称宇宙无敌。他真想将赤司扔到森林,让对方和猩猩玩击掌,也许在猩猩猛烈的拍打下兄长的脑子才会正常一些。
                        为了不让哥哥兴风作浪,哲也附和对方,笑着回答:“我的确是想早点见到赤司哥哥,没有问题吧?”
                        赤司的瞳孔收缩了一下,直直地盯视对方,俄顷,他的脸色陡然变冷,目光闪烁着骇人的寒光。他猛力掐住弟弟的脖子,唇角微勾,“哲也不会是在撒谎吧?”
                        哲也面不改色,十分镇定,全然不被对方危险的气场所折服,仍然保持笑意,轻声道:“如果我说我没有撒谎,赤司哥哥会相信吗?”


                      IP属地:广东957楼2017-02-25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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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司收紧手中的力道,看到对方一脸痛苦的模样,心中的烦躁和郁闷才减退了些许。其实他并不是十足的傻子,不会天真到将哲也的话信以为真,和对方相处了那么多年,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假话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很多时候赤司都不愿意挑明以免伤了彼此的感情,不过他着实希望哲也不要为了应付他而说一些违心话,他不明白为何对方总要敷衍他。拿出一点真情实意就有那么难吗?
                          赤司知道哲也之所以将他和征十郎拒之门外,是这么多年来他和征十郎折磨对方的后果。但有时看着弟弟一本正经地撒谎,他真的无比难受,就像有无数只肉虫在啃噬他的心脏。
                          他渴望哲也能够对他和征十郎真心相待、不要带着面具,可他很清楚他和征十郎给予弟弟的伤害实在太大了,哲也早已没法和他们坦诚相对。
                          赤司不想和哲也的关系弄得越来越僵,希望和对方能够回到从前亲密无间的时光,但他们早就回不去了。从他第一次家暴弟弟的那一刻起,他和哲也的关系便宣布分崩离析,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无力感深深地包裹住赤司,他苦笑了一下,收回手,检查对方有否受伤,弟弟的脖子浮现出几道红痕,他用手指轻柔地摩擦,向哲也道歉。
                          “我相信哲也,无论哲也说什么我都相信。”虽是回应对方,却更像是自言自语,赤司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催眠自己,和哲也一样自欺欺人。
                          哲也晓得兄长的话没有一丝真实的成分,也已对此习以为常,他请求对方离开房间、不要打扰他的学习。
                          “我还想和哲也多待一会儿,今天还特意翘班回来,哲也不要写作业了好吗?”赤司恳求对方不要赶他出去,埋首于哲也的颈窝,吻着对方的颈侧。
                          哲也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今天的作业挺多的,要是拖到晚上再做恐怕会来不及完成。可要是强硬命令赤司离开,对方肯定会借题发挥,叱责他更在乎学业而不在乎兄长。
                          想到赤司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情景,哲也便冒出跳楼的想法,为了安顿好精神失常的哥哥,他决定先把功课搁置一边,陪伴对方一阵子。
                          赤司见哲也作出妥协,不禁眉开眼笑,高兴得几乎要把哲也扑在地上,可他还没能开心多久,征十郎的声音忽然响起。
                          “你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不用工作吗?”征十郎诧异地望着赤司,刚才他和一个项目的负责人谈了一下公事,转眼间就看到赤司的存在,只过了短短的15分钟,为何这家伙竟然会出现在哲也旁边?
                          赤司一看到征十郎就气不打一处来,面色当即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眼光盈满了杀意,一副要将对方五马分尸的气势。
                        他冲到征十郎面前粗暴地揪住对方的衣领,咬牙切齿道:“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才会旷工,把工作全部推给我而自己独占哲也,你这如意算盘打得真响。”
                          “你现在不也一样和我翘班吗?不要五十步笑一百步了好吗?”征十郎“嗤”了一声,脸上写满了藐视和嫌弃。
                          “不好意思,是哲也说想要见我,我才会翘班。不像某些人伺机钻空子去打扰哲也的社团训练,还无耻到推卸自己的工作责任。”赤司洋洋得意地道。
                          其实他很羡慕又很妒忌征十郎能够利用在外开会的空档去见哲也,换做是他,他也会这么做,甚至比对方做得更过火,也许连meeting都不参与而直接跑去诚凛。
                          征十郎眯起眼睛,揪住对方的衣领,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心里酸到不行。哲也居然说想要见到赤司,为什么不说想要见到他?真是太不公平了!
                          为了击溃赤司那副骄傲忘形的嘴脸并挽回自己的面子,征十郎微笑道:“某些人不想去开会就把任务推给了别人,却嫉妒别人钻了自己无法得到的空子,到头来还要骂别人无耻,你还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心思比莲花还要纯净。”
                          “你想打架是吗!?”赤司恼火得不行,被人戳中了伤处而找不到反驳的话语,怒气一下子飙到最高点,气氛一触即发。
                          “乐意奉陪。”征十郎的笑意加深,挑衅地道。
                          哲也捂着额头,喟叹一声,怀疑自己身处的地方是一间幼稚园,完全理解不了为何两个成年人会因为一点小事而大动肝火,双胞胎连4岁小朋友都不如。
                          他走到两个哥哥面前,郑重其事地说:“如果你们要打架的话请到外面去,不要妨碍我学习。”
                          赤司与征十郎趁机拉着哲也的手不停地告状,希望弟弟站在自己这边。双胞胎互相攻击彼此,数落对方的种种不是。
                          赤司骂征十郎是一个没有责任心只会推卸工作的无赖。征十郎则骂赤司是一个装模作样自诩清高的伪白莲花。
                          哲也被两位兄长夹在中间,耳边不断回响赤司与征十郎叽叽喳喳的声音,宛如成千上万只小鸟同时鸣叫。心里的烦闷慢慢叠高,他十分无语地望着如泼妇骂街般的兄长们,没法想象这是媒体上风度翩翩温文儒雅的赤司集团的董事。
                          只有在最亲的人面前才会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最真实的一面,赤司与征十郎撕去了平日伪装的面具,化作两个幼稚的小孩,尽情责难对方,从对方的工作能力数落到为人处世和性格脾气,仿若在彼此的眼中双方都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哲也不要相信赤司的话,这家伙有一次看不惯我的工作效率比他高,居然叫秘书冲了一杯过期的咖啡给我喝,还好我的身体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不然就让某些小人得逞了。”征十郎揽过弟弟的肩膀,指着赤司开骂。
                          赤司不服气地将哲也拉到自己身边,指着征十郎骂道:“哲也不要听信征十郎的谎言,这家伙有一次把明明是自己出席的会议让我去开,还没有事先通知我,而且那时临近下班,征十郎将出席会议的名单临时改成我的名字,害得我没法准时回家,这家伙所谓的工作效率高不过是把不想做的工作都推给了我。”
                          “那是谁有一次看不惯我和哲也通话的时候多聊了十分钟,趁我去洗手间时把我的手机摔得没法修好。”征十郎将哲也拉了回来,情绪过于激动,脖子的青筋隐隐显露,双眼怒瞪,语气充斥着杀意。
                          “那又是谁有一次看不惯我能够去接哲也放学而自己还要加班加点,拆掉我办公桌的电脑,害得我第二天上班还要叫人花一段时间重装好电脑,弄得我那一天回到家后还要工作到凌晨两点。”赤司不甘示弱地再次把弟弟拽回到身边,目光凌厉,气势强硬,完全没有让步的意思。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卑鄙无耻的小人。”征十郎愤恨地道。
                          “我也没有见过这么阴险狡诈的伪君子。”赤司愤懑地回应。
                          哲也呆若木鸡地注视两个吵得不可开交的哥哥,既觉得烦闷又觉得好笑。一瞬间好似回到了十年前的时光,赤司与征十郎还是一个12岁的小孩,很容易会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闹得鸡飞狗跳,不过现今的他们仍然会为了一些琐碎的事情而闹得鸡飞狗窜。
                          哲也哀叹一声,摇了摇头,实在没法忍受两个弱智儿童的表演,按着兄长们的后脑,使对方俩人的额头大力相撞,一记沉闷的响声令气氛瞬时安静下来。
                          “砰!”赤司与征十郎被撞得眼冒金星,俩人捂着额头,发出轻微的痛呼声,闭起一只眼睛,迷惑不解地望着哲也。
                          “哲也你…”双胞胎安分下来,吵架中止,重新变回了为弟弟是从的好哥哥。
                          “吵够了吗?”哲也冷声诘问,面无表情的脸庞令哥哥们心生畏惧。
                          赤司与征十郎对视了一眼,似乎仍不死心,还想继续责骂对方,可碍于哲也的面子不敢发作,唯有通过视线交流来传达自己想要杀人的欲望。
                          “哲也不要生气,我们刚刚只是一时控制不住情绪,所以才会…”赤司与征十郎急忙解释,却被弟弟命令闭嘴。
                          “吵够了就行了,不要再说那么多废话。”哲也的声音很柔和,却蕴含着不容分说的意味,令双胞胎即时收声。
                          赤司与征十郎面露委屈之情,本想借此吵架来贬低对方在哲也心中的形象,到头来却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有达到目的,还把自己卷入进去。这下真的完蛋了。
                          他们的黑历史被抖落出来,一字不漏地传入哲也的耳中,不知弟弟是否会厌恶他们和瞧不起他们。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赤司与征十郎轻声细语地恳求哲也忘掉他们做过的丑事。
                          哲也对双胞胎的心理活动捉摸得清清楚楚,没好气地说:“请赤司哥哥和征十郎哥哥放心,我没有你们那么闲会把对方做过的丑事记得一清二楚,我也不想记住你们刚才丢人现眼的吵架。”
                          赤司与征十郎难堪万分,羞愧到极点,巴不得找件隐形的大衣穿在身上。不过看到哲也没有生气,他们松了一口大气,情不自禁地抱着弟弟又亲又咬,几乎要在对方的身上啃出一个洞来。
                          双胞胎向哲也撒娇,要求对方安抚他们焦躁的心情,弟弟不情不愿地揉搓他们的头发。赤司与征十郎便乐得拿过哲也的手又舔又咬,非要把对方的十个指头全啃一遍才罢休。


                        IP属地:广东958楼2017-02-25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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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时分,哲也在卧室里写作业,两位兄长在书房里工作。征十郎把今日去诚凛所看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赤司,包括哲也和火神互动的次数、和他人交流的情况等等,事无巨细地一一叙述,只差没有说弟弟呼吸了多少遍。
                            赤司听完后立刻冷着一张脸,散发出恐怖的黑气。哲也又再违抗他的命令,他明明叮嘱过对方和火神交流的次数不能超过五次、总时长不能超过一个小时。
                            但按照征十郎的话来看,哲也的行为远远超出了赤司的底线,可以说弟弟根本没有把赤司放在眼里,换言之哲也答应过兄长的承诺失去了意义。
                            赤司恼火得差点整个人跳了起来,二话不说就要冲进卧室,打算狠狠地修理哲也一通,却被征十郎制止了。征十郎告诉赤司今天下午他试图教训哲也,不只没有一点成效,还反过来被对方教训。
                            双胞胎业已制服不了哲也,对方全然不怕他们。反倒是赤司与征十郎还会对弟弟怀有惧意,担心哲也会讨厌他们。
                            赤司陷入沉思,心情非常纠结,征十郎所言甚是,以他现在的情况根本治理不了哲也,只要弟弟一发怒或者说一些伤人的话,他就会不由自主地双腿发软,乞求对方不要对他失望。
                            赤司与征十郎不知是怎么回事,以往的脾气和强势藏形匿迹,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找不回来,也许是受虐的属性在作祟,或许是对哲也深沉的爱意所衍生出来的恐惧在作怪。
                            总之,双胞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对哲也的态度来了130°的转变,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惧怕脚下的冰层会蓦然破裂。他们也想再度树立自己的威严,不给哲也任性的余地,要求对方像以前那样对他们俯首帖耳、唯命是从。
                            可一旦对上那双冰冷得没有一丝温情的蓝眸时,赤司与征十郎便会胆颤心惊,没法控制心底泛起的惧怵,不论用多暴力的手段也无法平复心中的不安和胆怯,只好向哲也投降。
                            从哲也今天的行踪记录来看,征十郎没有捏造半句谎言,每一句话都与行踪记录吻合贴切,更是加重了赤司的恼怒和不爽。
                            假若没有征十郎的劝告,他估计真的会气汹汹地奔去卧室,揪着哲也的衣领诘问对方或扇弟弟一个耳光。
                            思来想去的赤司最终冷静下来,告诫自己切勿冲动,以免伤了和哲也之间的感情。但他并不打算就此作罢,而是平静地来到弟弟身边,从身后揽住对方,下巴搁在哲也的肩膀,细密的吻落在对方的颈侧。
                            哲也把赤司视为空气,兀自沉浸在学习的世界,直到对方在他的后颈重重地咬了一口,他才回过神来。
                            “有什么事吗?赤司哥哥。”哲也放下笔,与兄长四目相对。
                            “哲也为什么总是违抗我的命令?”赤司质问对方,脸容冷峻。
                            哲也沉思片刻,想到应该是征十郎向赤司告他的状,或者是赤司从行踪记录上得知了他今日在学校的一举一动。他轻笑一声,笑容有点苦涩,不想回答对方这个问题。
                            “赤司哥哥能不能不要那么双重标准?”哲也反问对方,眼里透着怒意,“训练中和队友多次交流篮球方面的问题是很正常的吧,你为什么总是要小题大做?”
                            赤司冷笑,目光寒冽,揪着对方的衣领,“可是哲也答应过我不会和火神有过多的接触,你现在却食言了。”
                            “你也向我保证过无数次不会再打我,你又做到了吗?”哲也毫不退缩,直击要害的话语令对方立时松开了他的衣领。
                            “哲也,我…”赤司被驳得无言以对,表情惶恐,内心难受得喘不过气,对方的话如若一块大石压在他的胸口。
                            “不要总是拿圣人的标准来要求我,拿流氓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我受够了赤司哥哥和征十郎哥哥这种双重标准的把戏了,你们已经是二十几岁的成年人了,我拜托你们不要再玩这种无聊幼稚的戏码好吗?”哲也字斟句酌地说,语气夹杂了无奈和冷硬。
                            赤司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精神状态极不稳定的他很难听进哲也的话,尤其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全然听不进别人的劝告。
                            被逼到死角的赤司霎时间变得扭曲极端,双手捧住哲也的脸,投以对方一个略显阴森的微笑,眼光变得阴狠,用温柔的声音说出恐怖的话语,“哲也是想要火神死吗?”
                            “!!!”哲也的瞳孔迅即收缩到极限,嘴唇微张,满脸惊愕,面容苍白了几分,想要从对方的脸上找到说谎的迹象,然而他很清楚兄长没有开玩笑,以赤司的行事风格会做出这种事不足为奇,这让他非常担心,甚至感到害怕。
                            赤司吻着哲也,在对方的眼角、脸颊、嘴角、鼻尖落下轻柔的吻,咬着弟弟的耳垂,舔舐哲也的耳廓,抱紧对方,柔声道:“只要哲也乖乖听话,我保证诚凛里面的每一个学生都不会出事。”
                            “赤司哥哥到底是怎么了?”良久,哲也以满是失望的语气责问对方。
                            赤司莞尔一笑,眼神深情款款,却让哲也汗毛竖立,他摩擦对方的脸庞,郑重地说:“为了让哲也的眼中没有其他人的存在,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哲也咬着下唇,紧锁眉宇,眼里满是不甘和愤恨,却又没有反抗对方的能耐。他认命似地深吸一口气,盯视哥哥的脸一会儿,而后无力地点头,声音十分疲倦,“只要赤司哥哥不搞事情,我什么要求都答应你。”
                            赤司随即喜笑颜开,和哲也来了一场深吻,眼中流露出狂喜的神色,咬着对方的下巴,欣喜地问:“哲也是说真的吗?”
                            哲也“嗯”了一声,看来正常人永远都拗不过变态,最可怕的是变态还有钱有势外加超高智商,一般人根本斗不过这种人。
                            “万一哲也反悔了怎么办?”赤司露出狡黠的眼光,一步步地将对方逼到绝境。
                            “我不会反悔的。”哲也的态度万分坚定,毫不犹豫地回答。
                            “没有人可以保证事情会一成不变。如果哲也反悔的话,那你的搭档就会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赤司亲了一下对方的眼睛,脸上浮起病态与兴奋的笑意。
                            “这…”哲也猝不防及地遭到巨大的打击,脑袋空空如也,无法置信听到的话语。整个人犹若坠入了冰窖,寒冷的气息冰封了他,使他的血液凝固起来,心跳不复存在。
                            “这个条件很公平,哲也还有什么不满吗?”赤司吮咬对方的脖子,狠辣无情的手段令对方不寒而栗。
                            若是此刻的手中有一把刀,哲也大概会不假思索地捅进赤司的身体,对方的心狠手辣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最可悲的是他连保护身边的人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兄长为所欲为。
                            他从来都不是赤司与征十郎的对手,也没有对方二人四两拨千斤的能力,最明智的决定便是顺从他们,不让他们拥有搞事情的借口。
                            没有选择权利的哲也唯有屈服在赤司的淫威之下,无比艰难地点头,同意了对方没有人性的要求。
                          TBC.
                          Pat Station:我明天就要开学了,所以更文的节奏要变成周更了。在这里和大家说声抱歉,我已经无法像之前那样保持日更了,因为下个学期的课程多了不少,而且课程的时间也没有那么大的弹性,所以一天下来可能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写文,希望大家可以谅解啦,慢慢习惯就好。
                          还有一点就是明天的开学之日也是我的生日,哎,虽然已经提前庆祝了生日,不过还是有点不爽啊,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每年我生日的时候总会生病,虽然只是小病,但还是很不爽啊,非常邪门的现象。
                          明天就是我19岁生日了,人生中最后一个十代哈哈哈~好好珍惜吧~可能到时候会写一篇生日随笔,回顾一下18岁这一年来的点点滴滴~好好规划一下19岁要怎么度过。
                          不知道有没有同岁生日的小伙伴?


                          IP属地:广东959楼2017-02-25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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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八章:
                            “哲也君…”
                              蓦然之间,小学时代的记忆一幕幕掠过眼前,这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印着长泽的身影,将哲也带回到六年前的时光。
                              哲也站在一旁,注视着一副副稍纵即逝的光景,有些景象消失得太快,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其中的内容。这些画面都是哲也与长泽过往的回忆,长泽的音容笑貌浮现在眼前,似乎她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世界。
                              耳边回响起长泽的声音,对方具体说的是什么则没法听清,只听见“哲也君…”“帮帮我…”这两句。长泽的语气充满了哀求和悲戚,仿佛背负着难言之隐的痛苦。
                              哲也不明白已经逝世了六年的长泽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认为这只是梦境中特有的假象,可对方的声音是如此真实,使他一时分不清虚幻和现实。他站在漆黑一片的场所,望着不断闪过的回忆,思考这个梦的意义。
                              少顷,一幅从未见过的画面以极其清晰的形象撕破了黑暗的包裹,一览无遗地呈现在场所的中央,成为了暗黑中唯一的光源,吸引了哲也全部的注意力。
                              哲也目瞪口呆地瞧着这一光景,错愕和震惊已不能形容他的心情,悲痛和难过的巨浪排山倒海地袭来。他捂住脸,眼眸瞪大,不敢相信所看到的一切——一辆失控的货车撞到了正在过马路的长泽,没法躲避的长泽倒在地上并当场停止了呼吸。
                              之后画面所播放的内容哲也记不清楚,他的记忆停留在长泽被货车撞倒的那一刻。当他看到长泽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时,一股巨大的拉力猛地将他拉回到三次元世界,他随即惊醒过来。
                              “!!!”哲也睁开双眼,喘着大气,后背汗津津的,额头和脸颊布满了冷汗,映入眼睑的是现实世界的黑暗,吸入肺腑的是现实世界的空气,耳边响起的是现实世界的声音。
                              但梦境的场面实在太过真实,以至于他花了一段时间才接纳了自己置身于三次元的事实,哲也的视线从天花板移到两位兄长的脸上。双胞胎正酣然熟睡,手手脚脚搭在弟弟身上,完全感知不到哲也因噩梦惊醒过来。
                              哲也的目光在两个哥哥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脑中回放梦中的光景,耳边回响长泽的声音。
                              “哲也君…”“帮帮我…”这些话语宛如来自一个无人知晓的远方,穿过重重障碍进入到他的耳中。那哀戚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刃揭开了哲也藏匿在心里深处的伤疤,反复搅拌伤口的血肉,鲜血汩汩流出。
                              六年了,他对长泽离世的心情仍然没有多少变化,尽管早已释怀了对方的死亡。可这沉痛的心绪依旧没有消失,始终顽固地盘旋在心底,偶尔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刻悄悄地叩击哲也的心房,提醒主人不要忘记它的存在。
                              他已经很久没有梦见长泽了,上一次梦见对方大概是在去年或前年。一开始他还会经常在梦中与长泽相遇,随着时间的推移,梦见对方的次数越来越少,从每天一次发展到一个月一次,再到现在的一年一次甚至是两年一次。
                              今晚的梦令哲也的心情非常复杂,同时也令他百思不得其解,最使人摸不着头脑的是为何梦里会出现长泽被货车撞死的画面?这个画面比任何一个场景都要清晰和真实得多,就像从现实搬到了梦中,没有经过任何修改,连细节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他没有亲眼目睹长泽的死亡,但知道对方是因车祸出事,莫非这就是长泽当年的死亡景象?哲也轻轻地拨开赤司与征十郎的手脚,缓缓坐起身来,曲起双腿,捂着额头,蹙着眉头,闭着眼睛,思索这个梦的含义。
                              “哲也君…”“帮帮我…”
                              哲也叹了一口气,摇着脑袋,心乱如麻,犹如深陷一潭泥沼,黏糊糊稠乎乎的泥土附着于身心,整个人变得沉重不堪,一点一点地往下坠落,连自身的存在也变得不踏实。
                              长泽究竟想让他帮她什么?她究竟想告诉他什么?为何又要以这样的形式告诉他?
                              哲也在心中默默地回应长泽,但现实里的对方身处天国,无法接收他的话语,唯有梦里的长泽才能听见他的回答。
                              衣服被汗水濡湿,身体一片黏腻,心跳快得不行,扑通扑通的响声震动着空气,显示它还没有从令人惊愕的梦境回过神来。
                              哲也轻手轻脚地下床,确认赤司与征十郎没有甦醒的迹象,然后来到厨房,拧开洗手池的水龙头,认真地洗了一把脸。
                              冰凉的清水使哲也全然清醒过来,驱逐了身上那种粘稠的不自在感。他打开冰箱拿出一壶放了两片柠檬的冰水,倒入杯子,一口气喝完,再往杯里倒水,又是喝得一滴不剩。
                              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入到胃袋,多少抚平了焦躁难耐的心情,心跳也放慢了一些。哲也靠着冰箱,双手抱臂,目视前方,神情严肃,嘴唇紧抿,集中精神思忖长泽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含义。
                              长泽的辞世是意外事故导致的,这是不可置否的事实,长泽没有被人谋杀,也没有被胡作非为的歹徒折磨而死,是纯粹地被一场车祸夺走了生命,如若其他千千万万因事故丧生的人。
                              长泽的身亡没有可疑的地方,这种事故每天都会发生,不足以成为世纪谜团。难不成长泽是因为不甘心自己过早逝世?抑或尚对尘世抱有留恋和未完成的心愿?
                              哲也发散思维,往各种角度去思考长泽那句话的意思。不知怎的,身为唯物主义者的他竟然怀有这等迷信的思想,委实令人发笑。
                              但第六感告诉他这个梦藏着许多不为人知并等着他解开的秘密,绝非一般醒来过后便会忘掉的梦境,并且他愈发相信梦中长泽被货车撞死的场景就是当时对方遇害的场面。
                              迷信也罢,科学也罢。总之哲也深信这个梦的发生并非偶然,毕竟世界上存在许多没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倘若这是长泽的托梦,倒也没有不合理之处。
                              思来想去的哲也没能寻觅到答案,不论从哪个方面入手,都没法找到与之相关的线索。长泽只留下了一句话和一幅画面,没有多余的提示,而且话语也是莫名其妙到极点,和脑筋急转弯的谜题没有差别。
                              哲也又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地饮下。
                              静谧的深夜统治着一切,大部分人都处于睡梦中,连城市也陷入了沉睡。唯有他一人站在厨房,一边喝水一边回想梦境。
                              “哲也,你在做什么?”赤司的声音骤然划破了寂静的空气,吓得正在喝水的哲也被呛到。
                              “哲也没事吧?”赤司见对方咳嗽得厉害,快步走到弟弟身边,拿过哲也的水杯,抚着对方的背部。
                              “我没事。”哲也一脸不解地看着哥哥,对兄长突如其来的出现感到无比惊奇。
                              赤司看出了哲也的迷惑,紧紧抱住对方,狠狠地吻了弟弟一通,弄得哲也喘不过气。
                              “我在睡觉的时候突然感觉不到哲也的存在,吓得我立即醒了过来,结果身边果真不见哲也的踪影,我当场出来找你,没想到哲也居然待在厨房。”赤司非常担忧哲也的安危,语气亦是忧心忡忡,生怕弟弟会消失不见,不由更加用力地抱紧对方。
                              “我刚才醒来的时候忽然有些口渴,所以出来喝水。”哲也的反应十分自然,没有一点别扭,心里为赤司敏锐至极的触觉感到万分惊讶,对方竟然能够在深度睡眠的情况下察觉到他的不在,着实让人没法掉以轻心。
                              赤司目不转睛地凝望哲也,犹若在计算对方话里含有的谎言成分,生性多疑的他不会被弟弟一两句话轻易地忽悠过去,猜忌心极重的他脑回路不同于一般人,净是往一些奇奇怪怪的方向思考问题。
                              他在睡觉时总会习惯性地将哲也搂进怀中,刚才做出这个动作时顿然发觉怀中空空如也。
                              警惕性极高的赤司顿时睁眼醒来,神经即时绷紧,精神状态即刻高度紧张,心脏霎时跳到嗓子眼,以为哲也离开了这栋房子。他二话不说冲出房间,甚至没有叫醒旁边的征十郎。
                              征十郎由于被赤司报复导致昨晚的工作一直持续到今日的凌晨两点,身心疲倦到极点的他没有了平日敏锐的触觉,一沾枕头就进入了梦乡,除非是天打雷劈,否则难以在半夜醒来,因此他察觉不到哲也的离开。
                              赤司觉得哲也绝不是仅仅因为口渴而来到厨房喝水那么简单,总觉得对方有所隐瞒,甚至偏激地认为弟弟想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离家出走,这让他感到十分恐慌和心惊,也让他产生了怒气和不满,对哲也任性的行为非常不悦。
                              赤司将对方按在墙上,眼神变冷,脸容冷峻,使劲掐着弟弟的肩膀,看到哲也吃痛的样子心里的不安才稍微减淡。
                              “哲也是想要离开我吧,想要趁我在睡着的时候偷偷离家出走,我不是警告过很多次哲也必须要待在我身边吗?为什么总是要三番四次忤逆我的命令?”理智逐渐消亡的赤司开始胡言乱语,多疑的心绪伸出无数只触手来撕扯他的心脏。
                              哲也冷笑一声,对方的话简直可笑至极,“你觉得一个人会穿着睡衣身无分文地离家出走吗?”
                              此话对赤司醍醐灌顶,将他的理性拉回到岸边,他捧着哲也的脸,身上的戾气褪去了些许,将信将疑地问:“哲也真的不是想要离开我吗?”
                              哲也喟叹一声,笑了一下,惊叹于赤司神奇的思维,有些不耐烦地反问:“我只是出来喝水而已,请问这和离家出走有什么联系吗?”
                              “可是哲也平常都不会在半夜的时候出来喝水,为什么今天那么巧会在半夜的时候口渴?”赤司十分不爽,振振有词地道:“而且哲也出来的时候还不告诉我一声。”
                              哲也遽然冒出一个想法——是不是人越长大越会变得白痴?他完全理解不了赤司的思维方式,也不想知道为何对方会抱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念头,并且也懒得回答兄长这种弱智到连智障儿童都不如的问题。
                              “所以赤司哥哥不允许我半夜口渴的时候出来喝水?”哲也不想和对方为了这点琐事纠缠下去,和白痴的人争论是最愚蠢的举止,因为自己也会变成白痴。
                              赤司被驳得无言以对,对方的反问非常刁钻,假使他给予肯定的回答,未免显得太不近人情,还很有可能会惹恼哲也;假使他给予否定的回答,就相当于承认自己在这场争论中成为输家,一时之间他难以拉下脸来向弟弟认错。
                              赤司的言语功力远远不如哲也,也不好意思用暴力来迫使对方屈服,他兜着圈说:“如果哲也下次在半夜的时候想要出来喝水,一定要叫醒我,我要陪着哲也。”
                              哲也神情呆愣,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对哥哥的话感到极度无语。人果然是越长大就会变得越白痴,特别是当这个人还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神经病,时间一长,各种乱七八糟荒唐滑稽非人类的思想都会冒出来。
                              他有点怀念几年前的赤司与征十郎,那时的双胞胎还不至于神经质到这种地步,还多少有点正常人的特性。如今的兄长们业已与正常人全然沾不上一点边,沦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思想也越来越扭曲和畸形。
                              哲也想不通哥哥们心理越来越变态的缘由,也不想花费力气纠结这个问题,反正赤司与征十郎早已不是正常人,他亦不想站在正常人的角度去看待他们,但双胞胎的不可理喻真的令人无比心烦和郁闷。


                            IP属地:广东992楼2017-03-04 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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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该怎么回应赤司无厘头的话语,索性微微一笑,说了一句“赤司哥哥真可爱。”随后推开对方,转身离去,却被兄长抓紧手臂。
                                “哲也要去哪里?”赤司非常慌乱,连忙将对方拉回来,脑袋搁在弟弟的肩颈,疯狂地吻着哲也的脖子,在那白皙的皮肤吮咬出一个个印记,以此来抚平心中的不安和惧意。
                                “我想回去睡觉了,难道赤司哥哥连这个都不允许吗?”哲也冷冷地道,眼光冷酷,面色十分难看。
                                赤司愣了一下,继而感到无比羞愧,原来对方只是想回房睡觉,他竟胡思乱想地以为弟弟又想离开他,得知真相后的他不由安下心来,抱紧哲也又亲又哄,向对方道歉。
                                赤司折腾了哲也一番后才和对方一起回房,他揽住哲也,紧贴着对方的身体,枕着弟弟的胸口,腿紧紧缠着哲也的脚,几乎不给弟弟动弹的空间,害怕对方会趁他不注意的情况下再次悄然离去。
                                哲也无力地承受赤司的禁锢,对方就像一条章鱼伸出所有触手来紧缠着他不放。哪怕他呼吸困难,兄长也不打算松开他,他被哥哥弄得乏力疲惫,没有多余的精力和对方抗争。
                                赤司充满占有欲的姿势犹如他的爱意一样形成一张无形的网将哲也困在一个死角,如同蜘蛛吐出蜘蛛丝将猎物封锁在自己编织的网中,然后慢慢地蚕食猎物。
                                困在网中的哲也感觉不到氧气的存在,窒息感迎面扑来,他却没法撕破这张网络,只能接受兄长这份将他逼得毫无退路的感情。
                                哲也阖上眼皮,不再理会赤司,准备入睡,没过多久却遭到对方的骚扰,哥哥的亲吻和爱抚把他弄醒,赤司蹭着他的脸,使他不得不睁开眼睛。
                                “哲也不会逃走的对吗?”赤司的脸上泛起了病态的神色,眼底闪烁着若隐若现的癫狂之意,他焦灼地吻着哲也的嘴唇和脸颊,咬着对方的喉咙,牙齿毫不留情地刺入弟弟的肌肤,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开来。
                                “不会。”哲也不假思索地回答,眼睛因疼痛而眯起,态度非常敷衍,全无一丝诚恳,引起对方的恼火。
                                “哲也不要敷衍我好不好?”赤司卑微地乞求,情绪汹涌翻滚难以控制,理性处于边缘的他对弟弟施与铺天盖地的舔吻和啃咬,以此来确定对方是他的专属品。
                                只有看到哲也的身体遍布他的痕迹,赤司那颗犹若漂浮在海面经受风吹雨打左右摇晃的心才会获得些许的安定。
                                精疲力竭的哲也想要赤司快点消停,以出神入化的演技装出一副真诚的样子,用真挚无比的语气说一些合乎哥哥心意的话,并加以温柔的动作,轻轻地抚摸兄长的头发,渐渐平复赤司焦虑急躁的心情。
                                赤司在哲也的安抚下恢复正常,明知对方的话不是真心,还是感到至高无上的幸福,虽然这份幸福夹杂了苦涩和谎言,他却甘之如饴。
                                赤司只想得到哲也的承诺,纵使对方说的是谎话也没关系,只要哲也说永远都不会抛弃他,他就会心甘情愿地相信对方的谎言。
                                “我也不会离开哲也,永远都不会。”赤司和哲也来了一场深吻,挂着心满意足的微笑,埋首于对方的颈窝,闭眼,一边汲取弟弟的气息一边缓缓睡去。
                                终于解脱的哲也松了一口气,撕破了窒息的网络,重新呼吸新鲜空气。
                                他望着乖乖睡觉的赤司,霎时间产生出对方是一个小孩的错觉。最近赤司与征十郎的言行举止愈发像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稍有不顺心就百般闹腾,还会经常向他撒娇,要求他像个母亲一样满足孩子各种任性的要求。
                                比起身为双胞胎的弟弟,哲也更觉得自己是对方俩人的妈妈,虽说在衣食住行方面都由哥哥们一手照顾,可在精神方面却是他一直照顾赤司与征十郎。他要时刻注意两位兄长的情绪,时刻照顾两个哥哥的心情,还要包容他们没有底线的索求。
                                哲也深知赤司与征十郎很没有安全感,加上双胞胎生性喜爱猜疑、对周围的人事极度不信任,所以才会常常撩是生非,以此来获得他的注意和关怀。
                                对于兄长们的心思,哲也把握得一清二楚,就算有时被赤司与征十郎折腾得快要原地爆炸,他还是能够理解双胞胎的心情,明白对方二人只是想获得他的在乎。
                                哲也轻柔地抚着赤司的头发,眼神难得一见地变得柔和,对方似乎感知到他的触摸,脑袋蹭了蹭他的颈窝,宛如一个撒娇的小孩,希望他给予更多的柔情。
                                右边的征十郎仍旧酣然大睡,哲也同样轻抚对方的头发,兄长好像感觉到他的动作,不禁凑近他身边,像赤司那样把脑袋埋在弟弟的颈窝。
                                哲也瞧着左右两边的两颗脑袋,赤司与征十郎静静地沉睡,没有吵闹,没有骚扰,没有暴力,没有失控。气氛是罕见的恬静祥和,带着丝丝的甜味,流入哲也的心田。
                                若是双胞胎平时也能像此刻这般乖巧安静,他们三人的关系也许就不会变成一辆前途不明的暴走列车,哲也亦会给予赤司与征十郎更多的温柔。
                                可惜假设只能是假设,终究没法化作现实,美好的幻想从来不会因人们的祈盼而变作真实的形态。
                                哲也中止思考和两个哥哥之间的感情,加入睡眠的队列,和兄长们一起进入梦中。当他即将被温暖的黑色大衣裹住时,一道灵光忽地掠过脑海,击溃了睡意,令他再三醒来。
                                “哲也是想要火神死吗?”
                                那天晚上赤司的话乍然敲击哲也的耳膜,他面露惊恐、呼吸一紧。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这句话?哲也转动着眼珠,费力思忖原因所在。不知为何,长泽死亡的光景一并涌上脑际,他不由打了一个激灵、手心冒汗、四肢发冷。
                                一个前所未有的可怕念头在哲也的脑海形成,吓得他捂住嘴巴,不敢触碰那危险的禁区,宛若那里分布着密密麻麻的荆棘,一旦踏入其中,势必会遍体鳞伤。
                                哲也说不出这个恐怖的想法诞生的理由,或许是直觉的引领,或许是错综复杂的线索合成一起变成了一条清晰可见的脉络,带领他前往真相的彼岸。
                                由于事情太过复杂,哲也一下子没法整理好思绪,也不知从何处开始梳理线索,内心的惶恐不断放大,在他心中投下一层厚重的阴影,头脑空白一片,后脑发出尖锐的刺痛,如若有人拿坚硬的金属来戳他的脑袋。
                                哲也的第一反应是迅即驱除这个没有根据凭空妄想的念头,可这一念头紧紧吸附于脑际,他不论如何也没法赶走。这个想法使人心惊胆颤、头皮发麻、无法直视。
                                但越是荒诞的事情,所蕴含的真实性越是强烈。万物运行的规则有时便是如此奥妙深邃,无人可以解释清楚,却又不得不接受它的存在。
                                哲也没有把这个可怖的想法视为事实,认为自己太过神经质,但耳边不停回响赤司那句话,脑海不停回放长泽遇害的场面。
                                他坠入了深不可测的湖底,眼睁睁地看着光明弃他而去,渴望游到湖面,身体却使不上一分一毫的力气,最终被完美无缺的黑暗吞噬。
                                哲也的困意销声匿迹,完全没有睡觉的意图,满脑子都想着赤司那句话和长泽的死亡。
                                他的目光移到赤司安详的睡颜,映入眼瞳的却是一张可骇狰狞的面孔,这是一只张无爪牙的怪物,毫不掩饰地暴露出丑陋不堪的一面,向哲也伸出如树枝般干枯粗糙的尖爪和闪耀着寒光的獠牙。
                                哲也受到惊吓似地撇过头去,看向另一边的征十郎,倒映在眼中的景象同样是一头面目可憎的怪物,他赶紧移开视线,失去了注视两位兄长的勇气。
                                他咬着嘴唇,皱着脸,眉宇间的皱褶高高隆起,脸庞苍白,后背和额头泛出细密的冷汗。
                                哲也觉得自己疯了,竟然在夜半更深的时刻想着这些怪诞荒谬的事,也许他应该要强迫自己停止思考,好好睡上一觉,大概早晨醒来之后这些不祥的预感就会烟消云散。
                                然而他愈是逼着自己入睡,不祥的警钟愈发响亮,不断刺激他的神经。长泽身亡的场景和赤司那句话融为一体,化作一团黑乎乎硬邦邦的块状物,沉淀在哲也的心底。
                                “哲也君…”“帮帮我…”长泽的话一并融入到这一复杂不明的块状物。
                                哲也的脑袋快要爆炸,心跳快要停止,冷汗止不住地冒出,他气喘吁吁,拼命摇头,不停默念:“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一定是我多想!事情肯定不会是这样的!”
                                可不管他怎么催眠自己,到底没能驱散心中那团块状物,假如哲也没有将它还原成一个清晰分明的形态,它就一直赖在哲也的体内。
                                哲也双手捂脸,身心承受着无人能懂的痛苦,想要大哭一场,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他的直觉向来十分准确,总是能从蛛丝马迹来推断出事情的前因后果,并十有八九都会猜对事情的真相,正因如此,他才感到无限的恐慌和怵意。
                                倘使这次的直觉也是正确的话,那么他以后要如何面对赤司与征十郎?
                                正当哲也深陷在痛苦中不能自拔时,征十郎的声音突然响起。


                              IP属地:广东993楼2017-03-04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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