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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Automatically (病态黑化双赤,赫黑,微all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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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也怎么还不睡?”征十郎的语气夹杂着倦意,但他已清醒过来,摸着弟弟的脸,担忧地问。
  被征十郎触碰的哲也猛地哆嗦一下,一股不可言状的寒意从头涌向脚底,他几乎要发出尖叫,差点推开兄长。
  “我…我马上就要睡了…”哲也的反应很不自然,往日的冷静和从容不翼而飞,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忐忑不安的内心。
  “哲也是不舒服吗?”敏感的征十郎捕捉到对方的不妥,打开床头灯,借助灯光打量弟弟,哲也的脸色很不对劲,脸颊全是冰凉的汗水,吓得他马上打电话叫医生过来,却被弟弟阻止。
  “征十郎哥哥,我没有事,只是刚刚做恶梦惊醒了而已。”哲也的话瞬间消灭了哥哥的忧心和惊惧。
  征十郎为哲也拭去汗水,将对方拥入怀中,吻住弟弟的薄唇,一手摩擦哲也的脸腮,另一手与对方十指紧扣,试图安抚受惊的弟弟。
  哲也根本不想与征十郎接吻,甚至感到作呕,他觉得眼前接吻的对象是那头面相狰狞的怪物,不是将他视如珍宝的兄长。但他不能表露这种心情,必须要竭尽全力控制住自己,不能让哥哥察觉到他的所思所想。
  “哲也做什么噩梦了?”一吻过后,征十郎柔声询问对方,温柔地抚摸弟弟的后颈,时而亲吻哲也的五官,时而轻咬对方的手指。
  “看不清梦境,总之是噩梦。”哲也稍稍镇定下来,可心底的不祥和惶恐却有增无减,就连征十郎关怀的言语在他听来都像是devil的诅咒。
  征十郎满脸苦恼,假使他可以驱赶对方的噩梦就好了,这样一来弟弟就无需承受不必要的惊惶。他再度询问哲也的身体状况,对方再三保证自己只是受噩梦困扰,身体没有任何不适,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征十郎搂紧哲也,吻着对方的颈侧和肩膀,嘴唇贴着弟弟的耳垂道:“哲也安心睡吧,我会保护好哲也,不让哲也再做噩梦。”
  哲也差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对方这句话不但没有起到安慰的效果,还增添了他心中的恐惧和不安,他尽力镇压惊涛骇浪般的心绪,不让它泄露一丝一毫。
  征十郎见哲也徐徐阖上双眼,以为对方已经平静下来,于是关掉床头灯,与弟弟一同入睡,殊不知哲也一夜无眠。
TBC.
Pat station:周更的状态似乎更合适我现在的生活节奏,没有了以往日更或隔日更的那种紧凑,让我有更加多的时间去做其他事情以及更好地兼顾学业,而且状态也好了不少。这真的不是我偷懒更文的借口啊,我还是有很努力地码字噢,唯一不太习惯的地方就是和大家交流的次数少了,不过我每天都会在线,大家可以随时随地来找我玩。


IP属地:广东994楼2017-03-04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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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九章:
      “哲也…哲也!”火神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将神游的哲也拉回到现实。
      “啊…抱歉,有什么事吗?火神君。”哲也的视线从前方的空气移到对方的脸上。
      “已经过去十分钟了,你连一口饭都还没吃。”火神提醒道。
      哲也看着饭盒,里面的饭菜完全没有动过,整齐无缺地摆在原处。他想起自己十分钟前打开了饭盒,却陷入了那晚关于长泽托梦一事的思考,由于思考得太过深入,不禁忘记了吃饭。
      “抱歉,火神君,我刚刚走神了。”哲也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但脑子仍然没有停止运转,思绪依然放在长泽身上。
      “哲也你最近怎么了?老是见你走神,训练的时候也是这样,有好几次你还被篮球狠狠地砸到。”火神有些担心地道。
      哲也笑了笑,表情有点尴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发呆,给火神君添了麻烦真是很抱歉。”
      “你不用向我道歉。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又和你两个哥哥吵架了?”心直口快的火神有话直说。
      一提到赤司与征十郎,哲也的脑中不由浮现出那头面目可憎的怪物,那恐怖骇人的模样紧贴着他的脑际,不论如何都挥之不去,有时还会吓到他。
      这是一个非常莫名其妙的现象。自从做了那个奇妙的梦,每当他和双胞胎待在一起,都会不自觉地脑补出一头张无爪牙的怪物,仿佛这只怪物藏匿在两位兄长的体内,是兄长们不为人知的真面目。
      “不关赤司哥哥和征十郎哥哥的事,纯属我自己的问题。”哲也夹起一块寿司放到口中,索然无味地嚼着食物。
      “那你是身体不舒服吗?”火神接着问。
      哲也摇了摇头,“我没事,火神君,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火神耸了耸肩,揉了揉对方的头发,“没关系,可能只是你最近状态不太好,也许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也许吧。”哲也埋头吃饭,不知不觉再度神游四海,连咀嚼速度的放慢都没有察觉。
      他怀疑长泽的死亡并非表面所看的那么简单,可能不是一场普通的交通事故,而是一场人为蓄意的谋杀。
      这个想法非常天马行空和可怖,完全没有一点确凿充分的证据,只是基于一场离奇的梦和一两句匪夷所思的话,他以此作为基点来把种种线索拼凑到一块。
      “哲也君…”“帮帮我…”
      “哲也是想要火神死吗?”
      直到现在哲也依旧想不通这两句话有什么联系,搞不懂这两句话融为一体的原因,非要得出一个结论的话,便是他心中那个大胆可骇的想法——长泽的遇害或许和双胞胎有关。
      他的心情无比矛盾,一方面想要极力否定这一凭空妄想的臆测,另一方面又被这个念头所蕴含的巨大魔力深深吸引,并为之沉沦不可抽身,仿若这个想法是打开答案的钥匙,能够引领他前往真相的出口。
      哲也想起那晚赤司说出那句话时,对方的表情和眼神以及语气都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是赤裸裸的威胁和逼迫,那危险阴鸷的目光和无情冷酷的声音令他记忆犹新,成为了他脑海里一道难以磨灭的记忆。
      哲也百分百肯定以赤司与征十郎的脾气性格和处事手段,会做出这等泯灭良心的事不足为奇。
      事实上赤司那晚的表现也证实了这一点,他不加掩饰地在弟弟面前展现出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个性,忽略了哲也的敏感聪慧,没有想到一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竟然会成为与弟弟感情破裂的导火索。
      世界上不会有人比哲也更加了解双胞胎,正因为他足够了解两个哥哥,所以才会产生这等异想天开的想法。假使他的猜想是正确的,换言之长泽的死亡与赤司和征十郎脱不了干系。
      哲也不敢妄下结论,毕竟双胞胎是他的亲生兄弟,即使他对他们没有多少好感,但心底仍旧不愿意相信哥哥们会做出丧尽天良的事。他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希望长泽的遇害只是一场普通的事故。
      可不祥的预感依旧盘旋在他的内心,那团黑乎乎冷冰冰的块状物依然没有消失,驱使着他去解开谜团的答案,否则他将会终日处于惶惶不安的状态。
      手机铃声的响起中断了哲也的思绪,他放下筷子,按下接听键,耳边传来赤司的声音。
      他和哥哥聊了一堆有的没的,谈话内容永远一成不变,他早已对此兴味索然,对方却乐此不疲,不断问他各种无聊的问题,一点点地消耗他的耐性。
      “哲也不要和火神走得太近,你们做了什么我全都知道。哲也不要做一些惹恼我的事,不然我会…”
      “请赤司哥哥放心,我没有做一些惹恼你的事。”哲也的语气很不耐烦,对方这种话他已经听了1300遍了。
      “哲也不要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赤司的声音有些委屈,他希望弟弟可以好声好气地说话,哪怕他把同一番话说了无数遍,对方也应该要像第一次听到那样怀有充足的耐性。
      “赤司哥哥还有什么事吗?”哲也告诉兄长他正在吃午饭,希望对方可以识趣地快点挂掉电话,不过他却忽视了哥哥是个神经病的事实。赤司非但没有尊重他的意志,还蛮不讲理地取闹。
      “哲也是不想和我说话吗?”赤司的语气骤然变冷,“我明明已经推迟了时间打电话给哲也,可哲也不但没有吃完饭,还责怪我打扰了你,所以哲也刚才在做什么?和火神说话吗?”他的情绪开始激动,声音冷厉,透着浓浓的不悦,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哲也捂着额头,心塞至极,想得到神经病的理解其难度不亚于每次数学考试拿一百分,甚至他能够做到每次数学考试拿满分,都做不到让兄长真正理解他。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不知是笑自己的悲哀还是笑赤司的强词夺理,或许两者兼有。哲也真的很想撬开哥哥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杂草还是石头,抑或是一堆没法用语言描述的固体。
      为了不让雪球越滚越大,哲也选择后退一步,不像平常那样以强硬的态度来治理赤司。但他的忍让没有换来对方的收敛,兄长还得寸进尺地变本加厉,继续说一些尖酸刻薄的话,弄得弟弟筋疲力尽。
      原本哲也的心情就不太好,连日来的思考耗费了他太多精力,身心疲倦,无力多想其他事情,此刻赤司又兴风作浪、胡言乱语。
      他实在忍无可忍,尤其是听到兄长再次质问他刚才是不是在和火神聊天,耐心宣告爆表,厉声反问赤司:“是不是我和火神君聊天,赤司哥哥就要置火神君于死地?”哲也压低了嗓音,旁边的火神听不到他说什么。
      一阵沉默。
      哲也听着赤司的呼吸声,对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他握紧手机,默默地等待哥哥的回应,这一回他把赤司逼到死角,迫使对方作出非此则彼的回应,不给兄长周旋的余地。
      良久,赤司轻笑一声,态度没有放软,还越来越盛气凌人,“看来哲也没有忘记那晚我说过的话。”
      “赤司哥哥那晚说的话是当真的吗?”哲也屏住呼吸,没有握住手机的手攥成拳头。
      “当然是真的,我从来不欺骗哲也。”赤司严肃地道,没有察觉到对方的用意。
      “赤司哥哥的意思是你会做得出杀人这种事吗?”哲也紧追不放地抛出下一个问题。
      “是…不,哲也你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意识到情况变得不对劲的赤司骤然警惕起来,心跳加快,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
      哲也深吸一口气,眼珠转了好几圈,控制力达到了临界点,即将分崩离析。
      他在犹豫要不要把思索了一个星期的问题付诸于语言,思绪摇摆不定,最终决定豁出去,反正问一下又不会死,不论赤司如何回答,他都会照单全收,并做好心理准备。
      “我可以问赤司哥哥一个问题吗?”哲也的声音有点颤抖,他几乎要把手机捏碎,身体紧绷,血液沸腾,头脑泛起一股轻微的眩晕感。
      “可以,哲也。”赤司万分紧张,不好的预感拉响了警报。山雨欲来的气息步步逼近,使空气凝结起来。
      “长泽同学的死亡真的是一场单纯的意外事故吗?”哲也一字一顿地问。
      滞重的静默降临。
      火神盯着哲也,对方的样子十分肃穆,眉宇紧锁,拳头握得很紧,手背的青筋微微鼓起。哲也好似在面对一个世纪难题,苦苦寻觅解决的方法。
      火神思忖哲也遇到了什么问题,听不清对方的话语,唯有安静地观察。


    IP属地:广东1005楼2017-03-05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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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哲也感受着死亡一般的肃静,测量这份肃静的质量和密度。时间一分一秒地逝去,如同不断从指缝流走的沙粒,待所有沙粒都从手中流淌而走,赤司便打破了缄默。
        “哲也为什么无端端说这些话?那个女生的遇害当然是一场纯粹的交通事故,难不成哲也有其他看法?”赤司的反应没有一点不自然,准确地说是自然得过分,就像在镜前练习了成千上万遍,每个细节做得完美至善,但由于太过完美,反倒更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既然只是一场普通的交通事故,那为什么赤司哥哥要沉默那么久?不应该是立刻回答吗?”哲也咬紧对方的尾巴不放。
        “哲也这是什么态度?你是怀疑那个女生的死和我有关吗?”赤司的理智逐渐消亡,情绪逐步失控,声音激动,夹杂一丝恐慌和冷冽。
        “我没有这种想法,只是随口问问罢了,赤司哥哥无需那么激动,”哲也镇定自若地道,心里的不安却愈加扩大。
        赤司冷笑一声,命令对方立即回家,他要和征十郎一起与弟弟好好地交谈一番。哲也毫不犹豫地遵从对方的指示,他也迫不及待地想和双胞胎谈谈这件事,不管如何都要弄清事情的因果。
        意识到事态严重性的赤司内心万分恐慌,肩膀微微颤抖,脸色苍白。他在刚才的问答里不小心中了哲也的圈套,对方抛出一个个问题来引诱他掉进陷阱。
        虽然他及时清醒过来,不让自己掉进深渊,却为时已晚。他抓着一根从石缝里长出来的树枝,脚下悬空,底下是一眼望不到头的低谷,只稍他略微松懈,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赤司做梦都没想过哲也有朝一日竟然会想到长泽的死亡与他有关,他感到极其震惊和不可思议,思来想去都弄不懂弟弟抱有这种想法的缘由。随后他很快反应过来,意识到是自己的言行举止引起了哲也的猜疑。
        他真是太不小心了,情绪一旦失控就会下意识地流露出心里的黑暗面。只要遇上和哲也有关的事,冷静和淡定就会弃他而去,留给他一个发热的脑子。
        征十郎看出赤司的不对劲,问对方怎么回事,对方回答了后他也跟着慌张起来,心情和赤司毫无二致。
        “哲也是怎么想到那个女生的死和我们有关的?”征十郎放下手头的工作,体内泛起的一阵寒意冻结了他的四肢和心脏,恐惧主宰着他的身心,周围的环境扭曲起来,他感知不到其他事物的存在。
        “我不知道。”赤司捂着头,一脸纠结和痛苦,心脏在喉咙里快速跳动,手心冒汗,和征十郎一起卷入了惊惧的漩涡,无法呼吸,无法思考。
        双胞胎思忖待会要如何面对哲也,尽管现在还不确定弟弟心中真正的想法,他们还是非常害怕对方的态度。万一哲也真的知道了当年那场事故的真相,后果将是不堪设想,到时候他们又要怎么应对这一无比棘手的事态。
        赤司与征十郎想着既然双手已染上了鲜血,那就别再隐藏自己是杀人凶手的身份,索性向哲也坦白一切,让对方正视他们的真面目。
        但这样做未免太过疯狂和太不谨慎,虽说哲也非常讨厌他们甚至厌恶他们,始终还是对他们怀有最基本的信任和感情。
        赤司与征十郎不想压倒最后一根稻草,不想毁掉最后一条防线,那样一来他们和哲也的关系势必永远无法回头,对方势必会一辈子憎恨他们。
        双胞胎固然不想得到哲也的恨意,但对方已察觉到了事情的猫腻,他们要想尽一切办法来弥补这个漏洞,即使要说出无数个谎言,也不能让真相有重见光明之日。
        赤司与征十郎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和沸水里的青蛙,焦灼得无以加复。他们拼尽全力地逃离困境,无奈前方障碍重重,似乎没有尽头。
        他们不停地狂奔,一路上被两边的荆棘划破身体,密密麻麻的伤口覆盖在身上,却久久都找不到出口。
        双胞胎的心情五味陈杂,像是掏空了一切。他们飞速运转脑子,考虑要怎么面对哲也,对方没有充分明确的证据去证明他们是幕后元凶,他们可以抓住这一点来反驳弟弟,誓死都不承认长泽的身亡和他们有关。
        与此同时,赤司与征十郎感到无比的愤怒和嫉妒,过了那么多年哲也依然没有忘却那个女生,至今仍在他们面前提起长泽,还怀疑长泽的遇害和他们有关,气得双胞胎恨不得将弟弟关进小黑屋日日夜夜地进行残酷的调教。
        这几年来哲也都没有在两位兄长面前提起长泽,此时他无缘无故地说起长泽的死亡,无疑挑起了两个哥哥的一把火,这个行为深深地冒犯了赤司与征十郎的底线,令兄长们勃然大怒、理智尽失。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双胞胎一方面畏惧哲也的质疑,一方面又对弟弟的“不忠”感到愤恨,这冰火两重天的心绪啃咬着赤司与征十郎每一条神经和血管。他们的视线一片模糊,头脑空无一物,身体沉重万状,双脚如若灌满了铅般难以迈开步伐。
        赤司与征十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办公室的,回过神来时业已置身于家里,等待哲也的回来。
        挂掉电话后,哲也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好书包,一旁的火神不由惊呆了。
        “哲也你要去哪里?”火神惊讶地问。
        “我家里出了点事要立即回家,非常抱歉,火神君,我不能参加今天下午的训练了。”哲也背起书包,准备离开课室。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你两个哥哥又吵架了?”火神站起身来,拦住对方。
        “抱歉,火神君,这是非常私隐的家事,我不能告诉你。”哲也的语气满是歉意,拿开对方的手,在火神呆愣的目光下走出了教室。
        火神目不转睛地瞧着哲也离去的方向,有些同学对哲也的行动感到好奇,不禁询问火神是否知道事情的原委。
        火神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晓哲也离开的原因,对方的疏离和淡漠令他心烦至极,哲也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向他敞开心扉。
        火神真的很想知道哲也究竟出了什么状况,为何总是要一次次地骤然离开学校,是不是和赤司与征十郎发生了争执?或者是双胞胎对哲也下达了一些不可理喻的命令。
        火神按着脑袋,心情郁闷到极点,却又十分担心哲也,对方经常什么都不告诉他就忽地溜走,让他总是心神不宁。哲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不再把他拒之门外?
        火神望着身旁空空如也的座位,过了许久才收回视线。
        哲也回到家后见到赤司与征十郎早已等待多时,放下书包,走到对方俩人面前,神情凝重地注视双胞胎,哥哥们的脸色比他更加难看。
        “哲也究竟想做什么?”征十郎语气冷硬,异色的眼眸闪烁着冷光。
        “我知道我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去证明我的猜想,但如果长泽同学的遇害只是一场普通的意外,为什么赤司哥哥要在电话里头沉默那么久?我可以理解成这是心虚的表现吗?”事到如今,哲也索性开门见山、单刀直入,无所畏惧地迎上兄长们阴冷的眼神,强烈的气势完全不亚于双胞胎。
        “啪!”赤司狠狠地掴了哲也一个耳光,揪住对方的衣领,俊美的面容因恼怒而变得扭曲骇人,赤色的双眸盛满了凌冽的寒光,眼睛发红,呼吸紧促。
        “哲也这是什么意思?认为我是杀死那个女生的凶手吗?”赤司咬牙切齿地反问。
        哲也的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无视脸上的疼痛,冷声反驳对方:“所以赤司哥哥承认自己就是杀害长泽同学的凶手吗?”他的肾上腺素不断飙升,内心既激动又紧张,宛如在面临一场殊死拼搏的战斗。
        赤司气得羞恼成怒,本就没有理性的他因这句话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反手一个巴掌大力地甩在哲也的另一边脸,直接把对方打倒在地,往弟弟的腹部重重地踢上几脚,疼得哲也蜷缩起身子并发出难耐的呻吟。
        征十郎见赤司不懂节制毫不留情地殴打哲也,生怕对方就此把弟弟打死,连忙制止赤司,呵斥对方冷静下来,责备赤司再打下去必定会使哲也出事。
        赤司却微微一笑,全然不在乎征十郎的指责,还说出惊悚的话语,“打死就好了,哲也死了的话就不会再想着那个女生了。”
        这句话令气氛当场鸦雀无声,时间停止了流逝。躺在地上的哲也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眼珠收缩到极限并剧烈地摆动,嘴唇微张,仿若目睹了一场比长泽遇害更可怕的画面。
        征十郎也感到些许惊奇,却没有一点震撼,甚至还觉得赤司这番话不无道理,其实他和赤司一样都是彻头彻尾的疯子,只不过对方的情绪比他更加失控。换作他处在赤司的位置,恐怕也会做出和对方一模一样的事和说出毫无二致的话。
        “征十郎也是这样想的吧?”虽是疑问句,却包含了如磐石般坚定的意味,不给对方否定的机会。
        征十郎深深地看了赤司一眼,而后视线落在哲也身上,望着伤痕累累的弟弟,有意无意地点了点头。


      IP属地:广东1006楼2017-03-05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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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哲也闭上眼睛,感受着绝望的冲击。世界丧失了色彩缤纷的颜色,涂上了一层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暗淡的灰色也被吸入其中。
          他看不见事物,听不见声音,嗅不到气味,坠入了一个一无所有的场所,是一个连氧气和温度都不存在的场所。哲也躺在冷冰冰的地面,寒冽的冷气溜进他的身体,使他的血液凝固起来。
          赤司的回避和过分激烈的反应令哲也进一步确定了自己的猜想,纵使他没有证据可以证明长泽的遇害和兄长有关,但有时候事实是不需要通过硬性确凿的证据去证明其真实存在性。
          赤司已经承认了自己可以做得出伤天害理的事,哲也亦明白以对方的为人会做出这种事的确不以为奇。哥哥的表现与其说是愤怒,却更像是掩饰,掩饰某些不见得光的脏事,隐藏某些不能公之于众的黑暗。
          哲也对赤司的所思所想基本上一目了然,对方的表现是在变相地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即使他还不敢百分百相信自己的猜测就是事实,可他已站在了真相的大门前面,手中握着钥匙,只要把钥匙插进锁孔,一切将会水落石出。
          哲也缓缓地爬起来,捂着受伤的腹部,眼神如死水般平静无澜,宛若被抽空了生命力,只剩下一副没有生机的躯壳,他的眼光令赤司与征十郎的后背掠过一阵阴风。双胞胎进入紧急戒备的状态。一场灾难即将到来。
          事已至此,所有的兜圈和拐弯都了无意义,伪装的面具被撕毁得支离破碎。血淋淋的真相冲破了束缚,扫去了尘土,重新回到阳光普照的大地,没有粉饰,没有乔装,以最原始的姿态一丝不挂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哲也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渴望直觉失灵,若是那晚没有梦见长泽就好了,若是赤司没有说出那句话就好了,若是他没有那么敏感和多心就好了。
          如此一来他就不需要直面残酷的事实,也就不会知道和自己血浓于水朝夕相处的两个哥哥是丧心病狂的杀人凶手。
          哲也没法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感觉不到哀伤、痛苦、难过、无奈,也感觉不到幸福、快乐、高兴、满足,如若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除了自身的存在,感受不到其他事物。
          哲也将钥匙插进了锁孔,推开了紧闭的大门,踏入了真相的彼方。双胞胎的面具被哲也扯了下来,露出了真面目,不论如何都没法将它重新掩盖。
          看着哲也坚定无比的目光,赤司与征十郎明白到有些事情注定没法回头。
          他们最终还是没能抓稳树枝,没有爬回到悬崖的边上,坠入了没有尽头的深渊,身体在急速下落的过程中承受着撕心裂肺的痛楚,灵魂和肉体分离开来,最后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承认吧,赤司哥哥,征十郎哥哥。”哲也淡淡地道。这句话拥有强大的引力,使人不得不服从它的命令。
          气氛僵冷至极,一道无形的隔阂树立在哲也和双胞胎之间,这道隔阂比以往任何一道鸿沟都要坚实得多。
          赤司与征十郎深呼吸了一下,握紧拳头,手背的青筋尽显出来,到了这一刻,已经无需犹豫和纠结,只需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统统表达出来。
          “哲也想得没错,那个女生的死是我们一手造成的。”双胞胎郑重其事地坦诚道,眼睛都不眨一下,态度万分坚决。
          “轰!”
          即便哲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没法抵挡五雷轰顶的袭击,霎时间,眼前的景象一阵天旋地转,他再也撑不下去,最后一点力气销声匿迹,失去了意识,倒在两位兄长的怀抱。
          赤司与征十郎抱着昏迷过去的哲也,除了心痛外还感到了解脱般的轻松和酣畅淋漓的痛快。从今以后,他们再也不需要在弟弟面前伪装自己,再也不需要隐藏自己阴暗恐怖的一面。
          失心疯的双胞胎把责任推卸给哲也,若不是对方将他们逼上梁山,他们就无需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和弟弟的关系也不会彻底宣告崩盘。
          一切都是哲也的错,事情发展到这种局面全是哲也一手造成的,不关他们的事。他们由始至终只是想得到哲也而已,这根本没有错,无需承担任何责任。
          赤司与征十郎不断催眠自己,拼命洗去身上的污浊,厚颜无耻地还自己一个清白,不知廉耻地把肮脏的秽物推给弟弟,让对方来背负他们的罪孽。
          双胞胎深情地凝望怀中的哲也,轻抚对方的脸颊,埋首于弟弟的肩颈,吻着哲也的颈侧,动作非常温柔,与他们病态的笑意形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场面。
          如今哲也知道了真相,意味着他们的相处模式将要发生重大的变化。兴奋的因子在赤司与征十郎的体内愉快地奔腾。既然选择了不归路,那就别回首,一路走到黑。
          抛弃了禁忌的双胞胎决定实现怀揣已久的心愿,哪怕会遭到哲也的憎恨与厌恶,他们都不会在乎,因为在乎的必要和意义已不复存在。
          天秤最终往赤司与征十郎这边倾斜,单打独斗的哲也终究抵不过同心协力的双胞胎,或者说这场搏斗一开始就注定他是输家,即使浑身解数也没法战胜两位兄长。
          强者必胜,胜者必强,游戏的规则向来如此公平。归根结底,哲也只是不够强大罢了,以至于无法保护身边的人,甚至连保护自身都没能做到。
          TBC.
          Pat Station:听过那么多首分手歌,唯有radwimps的《me me she》令我泪流满脸,没有歇斯底里的爱恨情仇,没有深河般的懊悔和内疚,没有过分的追忆和怀念,只有撒娇般的致谢和不舍。
          正因为这首歌没有落入一般悲情歌的俗套,才会更让我心生感动,令我觉得原来分手不一定只有痛苦和悲伤,也可以有衷心的感激和谢意,感谢你带给了我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感谢你拯救了我,所以与你分手之后我并不觉得有多么哀伤。
          【倘若要让我为这份感情命名的话,那我会命名为“谢谢”。】


        IP属地:广东1007楼2017-03-05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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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章:
            哲也的右腿断了。
            这是他醒来后得知的第一件事。
            哲也猛地坐起身来,望着没有知觉的右腿,眼眶欲裂,震惊和错愕已不能描绘他的感受,脸色煞白得没有血色,身体抖动不已,冷汗遍布全身,浸润着每一寸皮肤,失去了呼吸和语言的功能。
            哲也的心情如同一片黑不溜秋的天空,掠过一片片阴沉的云絮,力气从指尖流淌而走,浑身使不上一点劲儿,连动一根指头都成为了极其艰难的事。
            此刻的他宛如猝不防及地被人从悬崖边上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哲也眼都不眨地盯着缠着绷带的右腿,头脑空空荡荡,心脏停止了运作,鲜血变作了一潭冰冷的死水。
            “啊!!!”不知过了多久,精神彻底崩溃的哲也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汹涌的情绪转化成撕裂空气的声音,他捂着头,紧闭着眼,泪水滑落,打湿了苍白的脸庞。
            赤司与征十郎听到叫声后第一时间冲进房间,看到抱头痛哭的哲也,立刻上去拥抱对方,可还没碰到弟弟的身体,就被哲也用力甩开,对方视他们为令人退避三尺的不祥之物,仿若只要与他们发生了肢体接触,便会沾染无法抹去的秽物。
            “你们给我滚!!滚!!我不想见到你们!!”哲也发狂道,眼睛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从眼眶夺出的泪水甚至变成了一行行骇人的血泪,情绪分崩离析,理智、冷静、淡定、控制力等都飞去了遥遥远方。
          假如是一个不明事情个中缘由的路人目睹这副光景,想必会认为哲也是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
            双胞胎没有躲避,抿紧嘴唇,握紧拳头,眼神浮起层层波澜,随即归于平静。他们神情严肃,目光凌厉而坚决,一副绝不退让的姿态。
            赤司与征十郎轻而易举地压制住哲也,不顾对方激烈的反抗和恶毒的咒骂,冷酷的心脏没有柔软下来,反而愈发坚硬无情,眼中的寒光愈发冷冽。
            “你们为什么不去死啊!!为什么不去死啊!!”没有理性的哲也只懂得发泄情绪,平日的温和有礼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他根本接受不了自己的小腿被打断的事实,根本无法忍受和两个变态人士待在一起,连嗅到对方二人的气味他都想作呕,不,简直有想自杀的冲动。
            这个打击全然超出了哲也的承受范围,比以往任何一次暴行还要严重130倍,它彻底瓦解了哲也的意志,摧毁了他的精神世界,剥夺了他的支柱,让他变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先是得知赤司与征十郎是杀死长泽的凶手,继而发现自己的右腿被双胞胎打断,这种灾难根本不是一个15岁的少年能够承受。这次的哲也完全被两个哥哥毁得面无全非,身心千仓百孔。
            从此之后,赤司哲也这个名字不再代表一个人,仅仅是一个符号。
            行驶在海面的小舟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却败给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风暴,被海浪吞噬,沉入了黑暗静谧的海底。没有人知道它的沉沦,连游过它身边的鱼儿也没有投以好奇的眼光。它孤零零地躺在了无人影的场所,再也没有重见光明之日。
            与双胞胎抗争了多年的哲也终于宣告了阵亡,从赤司与征十郎夺走了他的右腿的那一刻起,他就失去了抗争的所有动力,这么多年来他付出了不可估量的心血、时间、精力,到头来收获的竟然是一只断了的腿以及朋友的离世。
            这一刻的哲也不仅丧失了反抗的力气,还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认为活着业已没有意义,倒不如前往父母与长泽所在的地方。
            他再也不要待在赤司与征十郎的身边,再也不要看到兄长们的面孔,再也不要听到哥哥们的声音。
            活在世上十多年来,哲也从未有过像现在这般渴望死亡,厌倦了生存,对世界的一切充满了憎恨。不但憎恨赤司与征十郎,还憎恨其他事物,学校、篮球、同学、队友、街道、商店等等都被纳入了他的憎恶领域。
            他和一具尸体没有多少差别,唯一的区别大概在于尸体是闭着眼睛没有呼吸,而他还睁着双眼并急促地喘气。尽管还存在这点看似巨大的差别,但在哲也看来却不值一提,他把自己视为自然界里众多尸体中的一份子。
            被双胞胎压制住的哲也一边哭泣一边咒骂,用尽恶毒的言语来谩骂赤司与征十郎,声音沙哑却满含冷意和绝望,美丽的蓝眸不再闪烁着耀眼的光泽,和他的心一同死去。
            不单是他的眼睛,还有他的鼻子、嘴唇、耳朵、脖子、手指等这些部位也死去了,统统变作了一具具小尸体,失去了生命的象征和活力,成为了一块块毫无意义的冷冰冰的废物。
            “你们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啊?!这个世界明明最该死的人就是你们啊!我真的好想你们去死啊!你们快点去死吧!”哲也一点也不害怕赤司与征十郎越来越黑的脸色,也不在乎对方俩人越来越冷的眼神,他已无所畏惧,即便就此死去也无所谓,反正他也不想再活下去。
            “啪!”“啪!”两道清脆的巴掌声掩盖了哲也的诅咒,他被两位兄长狠狠地扇了两个耳光,两边脸顿时红肿起来,清晰的指印浮现出来,嘴角破损,泛着点点血迹。可他依然没有收声,继续叱骂两个哥哥。
            哲也还诅咒赤司与征十郎不得好死,用词非常尖酸刻薄,只差没有说脏话。他不带一个脏字地将哥哥们从头到脚地骂了一遍,将双胞胎形容成这世界上最不堪最肮脏最坏心肠的歹徒,犹如尘世没有赤司与征十郎的立足之地,兄长们是世上最不应该诞生的存在。
            哲也越骂越起劲,失控的情绪与崩塌的精神给予了他源源不断的负能量,他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
            纵使每骂一句就会迎来双胞胎两记毫不留情的耳光、脸颊肿得越来越厉害、嘴角的血丝越来越多,哲也亦没有屈服,仍旧一句接一句地不停诅骂对方二人。
            弟弟狠毒无情的话语不断刺激赤司与征十郎的神经,逐渐瓦解他们的理性,原本精神状况就极不稳定的他们更是被气得丧失了人性。
            愤怒染红了赤司与征十郎的双瞳,脖子露出条条青筋,他们不停地揍打哲也,直到对方差点昏过去才收手。
            哲也被打得眼冒金星,脑袋发疼,鼻青脸肿,嘴角的血丝覆盖了他的下巴,连动一下嘴唇都会非常疼痛。他闭嘴不言,却依旧在心里继续往两个哥哥身上泼去脏水。
            赤司与征十郎见哲也消停下来、不再吭声,情绪才稍微得到控制,但仍然气愤至极,恨不得将弟弟另外一条腿也打断以泄心头之怒。
            对于伤痕累累的哲也,他们没有怎么心软,把心底那丝微弱的柔情掐灭得不留痕迹,在心墙外围建起一座坚固厚实的城墙。
            双胞胎强迫自己忽略对哲也的心疼,倘若在这种时刻还对弟弟心疼,那么他们所做的事情(打断哲也的腿)也就失去了意义。
            赤司掐着哲也的脖子,舔去对方嘴角的血迹,说出来的话如寒霜般降落在弟弟的心头,让哲也的心更加冷上几分,“就算哲也把我们骂得一文不值,可也治愈不了你那条已经断掉的腿。”
            征十郎掐着哲也的脸腮,在那红肿不堪的脸庞划出一道道血痕,咬着对方的耳朵恶狠狠地道:“如果哲也要违抗我们的命令,那我不介意让你身边的队友人间蒸发,不如就让你的搭档火神来首当其冲吧。”
            “火神”这个字眼显然极大地震撼了哲也的神经,他张开嘴唇,瞳孔剧烈地摆动,一脸惊恐地望着征十郎,不敢相信对方所说的话,本就苍白如纸的面容这下和死人没有差异。
            哲也蠕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发出来的只有浑浊低沉的声音,没有字符。
            赤司与征十郎见哲也如此在意火神,对火神的妒意和恨意不由嗖嗖上升,甚至巴不得就此抹去火神的存在,让对方落得和长泽同样的结局。
            但哲也承受的打击已多得无以加复,假使双胞胎连同火神一并铲除,弟弟势必会一蹶不振,说不定会有自杀的念头。
          他们不能让哲也完全失去活着的希望,不能让对方接二连三地经受风暴,不仅是弟弟受不了,他们也不忍心看到绝望伤心的哲也。
            而且赤司与征十郎不会随便杀人,眼下火神没有什么动静,不像长泽那样会经常缠着哲也。虽然弟弟的行踪记录上写到哲也在学校里关系最密切的人是火神,可他没有和火神走得太近。
            不过之前去过诚凛看望哲也的征十郎对火神的好感度更低,他厌恶对方不自量力的高傲,妒忌对方可以成为哲也的搭档并有大把时间和哲也一起打球。
            理智告诉双胞胎现在还不是铲除火神的时候,若是火神没有做出过分的行为,那就没有杀掉对方的必要,毕竟杀人不是一件小事。即使他们拥有强大无比的势力可以使自己逃过法律的追究和刑事的责任,却并不代表他们会肆无忌惮地为所欲为。


          IP属地:广东1025楼2017-03-11 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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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寂静得瘆人,沉默的因子漂浮在四周。时间迈出沉重的步伐缓慢地行走,空气凝结成无数的块状物,强占了氧气的地位。窒息犹若一件无形的大衣包裹住房间,令人没法拥享有呼吸的权利。
              哲也缄口不语,两眼无神,表情凝重,视线落在骨折的右腿。从今以后,他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纵情享受篮球的快乐,不能行动自如,不能跑步,不能跳跃,连走一步路都离不开拐杖的支撑。
              他今年才15岁,人生的道路还没走完四分之一,在正是迅速成长生机勃勃的年纪里,却要依靠拐杖行走,好似一天之间老了五六十岁,变成了一个日薄西山的老人。
              哲也根本没法想象自己后半辈子都要依靠拐杖来生活,赤司与征十郎明确地宣布他们不会让他接受治疗,因为他们的目的就是要令他成为一个废人,一个没有拐杖和别人的照顾就活不下去的废人。
              “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哲也轻声地问,语气满不在乎,好像问的对象不是自己,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因为哲也要陪在我们身边,所以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哲也死去,哪怕要拼上性命都会保护好哲也。”征十郎环住哲也的肩膀,脑袋搁在对方的肩颈,声音柔和了不少,目光变得情深似海,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满足笑意。
              “打断我的腿就是你们所谓的保护?”哲也冷笑一声,内心的火气和郁气达到了顶峰,欲要冲破胸腔。
              “为了保护好哲也,哲也必须要待在我们身边。而且我们害怕哲也知道我们是杀害那个女生的元凶后会离开我们,所以我们才不得不打断哲也的腿,这样一来哲也就没法离开我们了。”赤司抱住对方的腰,脑侧贴着弟弟的胸口,倾听哲也的心跳声,理直气壮地道。
              哲也噗嗤一声笑出来,笑声满是悲凉和哀伤,眼角泛着悲哀的泪光,他用手背捂着脸不停地笑,肩膀颤抖,眼泪聚集在眼眶,他强忍住不使泪水滑落。
              “哲也笑什么?”赤司与征十郎抬头,齐齐看向哲也,满脸迷惑。
              哲也没有回答,兀自大笑,笑声渐渐充斥着嘲讽的意味,带有攻击的性质,令双胞胎有些不爽。
              “不许笑,哲也。”征十郎语气冷硬地命令对方,还惩罚似地用力掐了一下对方的手臂。
              哲也止住笑意,面无表情地盯着征十郎,那目光如同在看一个连蝼蚁都不如的东西,盈满了鄙夷憎恶以及嫌弃的神色,气得哥哥差点忍不住掴他耳光。
              “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我。”征十郎掐住对方的脖颈,咬牙切齿地道,他受不了哲也这种眼光,那会令他情绪失控、癫狂发疯。
              赤司不悦地捏着哲也的下巴,他也没法接受对方这种眼神,那会令他想要毁掉整个世界,声音冷厉地道:“哲也你最好弄清楚现在谁才是话事人,你最好不要再挑战我们的底线,否则…”
              “看到你们的嘴脸我就想了结自己,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投胎到这个家庭并与你们成为兄弟。”哲也一字一句地道,语气云淡风轻,却铿锵有力,配上挑衅的神情,令兄长们羞恼成怒。
              “啪!”“啪!”两个耳光重重地扇在哲也的脸上,他被打得偏过头去,刘海遮住了眼睛,使人没法看清他的眼神。
              赤司揪住哲也的头发,面庞因愤恨而扭曲,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恨不得将弟弟拆骨入腹,冷冷地道:“哲也你给我适可而止,要是惹恼了我,我不介意这个社会又多了一宗意外事故。”
              “你有本事就让我人间蒸发,不要总是背地里净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归根结底你和征十郎只是看我不顺眼罢了。既然对我那么不满意,还不如痛快地了结我,这样才比较符合你们的行事作风吧。把怨气发泄到其他人身上,这简直就是一个懦夫的行为。”哲也掷地有声地反驳,无惧对方可怕的气场,眼中盛满了冷光。
              赤司被驳得哑口无言,怒气攻心的他没有做出粗暴的举止,反而露出微笑,让人毛骨悚然。他轻抚哲也的脸,埋首于对方的颈窝,轻吻弟弟的颈侧,嘴唇贴着对方的耳廓说:“那我如你所愿——做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哲也一脸呆愣,目瞪口呆地望着赤司,久久没有作出回应。
              “哲也好好休息,我和征十郎过一阵子再来看哲也,哲也有什么需要的话直接打电话给我们,我们会第一时间赶到哲也身边。”赤司吻了一下对方的嘴唇,在弟弟的手背落下虔诚的吻。征十郎如法炮制。
              双胞胎在哲也惊愕的目光下离开了房间,留下对方独自一人躺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时间才记起要前行的职责。
              缓过神来的哲也几乎再度陷入昏迷,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头脑发晕,浑身无力,意识混沌,宛如深陷幽暗森林中的沼泽,举目四看皆是高大密集的树木,挡住了光线,周围的环境幽静深邃,仿佛有不知名的生物蛰伏在丛林中,眼睛露出凶狠饥渴的绿光,等待着捕猎的时机。
              哲也说不上此时此刻的自己究竟怀揣着什么样的心绪,这份无以言表的心绪如浪潮般永不停息地拍打他的身体,侵蚀着他每一块血肉。
              哲也两眼空洞,瞳孔像被人挖走了似的变成一双死鱼般的眼睛,整个人毫无生气,生命的能量停止了流动,像是被人破坏了总闸,再也没法启动。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断掉的小腿,仿若这条腿是另一个人的,不是他的,他花了一段时间才真正接纳了自己的右腿断掉的事实。
              哲也的身体里某种内核的东西被赤司与征十郎摧毁得支离破碎,不论用什么方法都不能回到完好无损的状态。他的世界被双胞胎击溃得四分五裂,化作数不清的碎片散落在没人知晓的角落。
              折腾过后的哲也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自此之后他再也没有余力来对抗赤司与征十郎,也没有勇气和两位兄长抗衡。哥哥们的恐怖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他低估了这两个人心狠手辣的程度,未曾想过总有一日自己会遭到这样的祸害。
              长泽死了,他的腿断了。哲也实在没法想象兄长们还会做出什么可怖的事来,也不敢去揣摩对方俩人的心思,单单是这两个打击对他而言已是最为致命,他再无没有多余的能力去承受比这更为猛烈的暴风雨。
              哲也以为被赤司与征十郎强占已是人生中最可骇的噩梦,想不到居然还有比这可怕数千倍的噩耗降临到他身上。他很想问上天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上辈子的他到底对双胞胎做过什么事,以至于这辈子他要付出这般惨痛的代价。
              够了,已经够了,真的够了。
              纵使内心强大到刀枪不入,哲也终究是一个有血有肉有弱点的凡人,没有那么强悍的意志去支撑自己度过浩劫。这么多年来赤司与征十郎对他造成的伤害已没法衡量,如今双胞胎给了他致命一击,直接毁掉他全部的防线。
              现在的哲也脆弱得不堪一击,比鸟儿的羽毛和纤薄的花瓣还要脆弱,没法承受雨滴的打落和清风的吹拂,甚至连碰到棉花都会受伤。
              究竟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顽强奋斗的意义又是什么。哲也一头雾水,看不清未来的道路,摸不着未来的方向。孤军奋战的他成为了这场斗争的输家,输得一败涂地,还赔上了自己的腿、葬送了长泽的性命。
              哲也闭上眼睛,清空思绪,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唯有静静地呼吸,过往的回忆一幕幕地闪过眼前,既有美好的,也有不堪的,但这一切已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再也不是以前的赤司哲也,以前的赤司哲也亦不再是现在的他。
              赤司与征十郎站在门扉的旁边,所谓的离开不过是站在房间外面守着哲也,他们没有心思做其他事情,脑子里净想着和哲也有关的事。
              在哲也昏迷期间,双胞胎叫私人医生送来麻醉剂并让对方教会他们注射的方法。他们把麻醉剂注入弟弟的小腿,待对方的肌肉彻底被麻醉后便用铁棍强力殴打,将哲也的小腿打到骨折。
              赤司与征十郎说出长泽死亡的真相后,内心的恐慌和惧怵达到了最高点,他们惧怕哲也会逃离,惧怕对方会在他们不注意的情况下偷偷地离家出走。
              双胞胎知道长泽的遇害是哲也心上一条拔不掉的刺,弟弟非常重视长泽,要是对方知道幕后元凶是他们,势必会与他们一刀两断、不相往来。
              为了防止坏事的发生,丧心病狂的赤司与征十郎决定先对哲也下手,为了让对方永远留在他们身边,他们选择打断弟弟的腿,让哲也成为一个不能生活自理的残疾人。
              残酷冷血的他们还铁了心不让哲也接受治疗,连最基本的固定腿骨都排除在外,决定令弟弟的小腿彻底废掉,如此一来对方便再也离不开他们,没有他们照顾的哲也根本就活不下去。


            IP属地:广东1027楼2017-03-11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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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司与征十郎怀揣多年的夙愿终于成真,当他们打断了哲也的腿时,心里没有多少负罪感和内疚以及懊悔,即便有,也只是转瞬即逝的心情,下一秒就被满溢而出的幸福满足之情主导着身心。
                在不归路上越走越远的双胞胎早已失去了回头的资格,他们向自己发誓既然这是自己选择的黑路,哪怕前方没有终点和尽头,他们亦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决不有分毫的动摇。
                为了不让一直以来所付出的努力付诸东流,为了不让之前所做的一切失去意义,赤司与征十郎唯有做出更加疯狂和大胆的行动。从双手染上鲜血的那一刻起,他们便抛弃了心中仅剩的良知和道德。
                双胞胎很清楚哲也会恨他们一辈子,会视他们为一辈子的仇人,不管他们日后对弟弟做出多少补偿,甚至是付出自己的生命,哲也都不会原谅他们。
                事到如今,赤司与征十郎已顾不得哲也的恨意,对方想恨就恨吧,反正从此以后弟弟再也离不开他们,只要哲也能够一直待在他们身边,他们愿意牺牲全部放弃一切。
                自私到人神共愤的双胞胎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而摧毁了哲也的后半生,对方还那么年轻,正值最美好的年纪,却因为他们阴暗畸形的心理而沦为了一个残疾人,就像盛放的花朵在最美的那一霎那被人无情地折断,提前迎来了残枝败叶的结局。
                赤司与征十郎也没想到愿望会那么快成真,还以为现在远远不是果实成熟的时候,然而花开的时间却提早得出乎人们的意料。他们甚至还想过这一天永远都不会到来,但该来的到底还是会来,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双胞胎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和理想就是和哲也永不分离,除了要和弟弟永不相离,还要和对方无时无刻待在一起。除此之外,双胞胎还要哲也只看着他们、只想着他们、只和他们说话、只对他们笑。
                扭曲骇人的占有欲使赤司与征十郎的心理越来越变态,他们想让哲也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填满他们的气息,连对方呼出的气体都要带着他们的影子。
                为了实现这个愿望,病入膏方无可救药的双胞胎决定毁掉哲也,不论对方是否愿意,不论对方是否幸福,他们都不给弟弟选择的机会。因为哲也一出生就注定属于他们,是他们的所有物和专属品,他们有资格对弟弟为所欲为。
                从小极度没有安全感的赤司与征十郎只有哲也才会给予他们安全感,从小缺乏关怀和疼爱的赤司与征十郎只有哲也才会在乎他们。
                这样一对渴求被爱的双胞胎却注定只能爱上哲也一人,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牢牢捉住命运赐予的红线,决不让弟弟离开他们半步。
                对哲也来说,世界不只有两位兄长,还有篮球、同学、学校、读书、音乐、电视剧等。
                可对两个哥哥来说,哲也就是他们的全世界,他们的世界不存在除了弟弟之外的其余事物。
              双胞胎把得到哲也视为毕生最高的目标,成绩啦、公司啦、家族啦、财富啦、地位啦、名誉啦等这一切在赤司与征十郎的眼里犹如过眼云烟,唯有哲也才是能够真正握在手中的存在。
                赤司与征十郎渴望哲也把他们放在心中最高的位置,渴望成为对方的全世界,然而现实总是事与愿违。
                哲也是正常的,不管是思想还是心态都和正常人无异,没有两个哥哥病态的心理和畸形的个性,也没有对双胞胎产生除了兄弟之情的额外感情,对兄长们更是没有占有欲和控制欲,自然也就不会将赤司与征十郎视为自己的全世界。
                哲也有自己的追求和目标,他注定与哥哥们隔着一条没法逾越的鸿沟。他位于此侧,双胞胎位于彼侧。他和他们不论如何都没法走到对方的场所。
                赤司与征十郎很早就知道哲也不会和他们站在同一立场,对方总有一日会拥有自己的生活,把他们抛却在身后。
                他们根本接受不了哲也会在未来的某日和一个女生结合,只要稍微一想双胞胎便会浑身发寒、头皮发麻、呼吸不畅,还不如一了百了眼不见为净。
                赤司与征十郎折断了哲也的双翼,不让对方呼吸自由的空气,强硬地将弟弟拉到自己的立场,迫使哲也和他们站在同一阵线。
                母亲早逝,父亲冷情,从未有人教过他们如何爱一个人。没有安全感、没有归宿、没有栖身之处,似乎随时都会面临被抛弃和冷落的危机。但在哲也降生之后,双胞胎这种不安的心绪才减淡了一些。
                只有哲也才会在乎他们,只有哲也才会关心他们,只有哲也才会给予他们爱这种东西。
                赤司与征十郎在弟弟身上找到了归宿,漂浮不定的心也有了栖息之处,但却在成长的道路上承受了太多非同寻常的压力和苦难,导致内心严重扭曲,对哲也的感情也变得越来越畸形。
                失去哲也的他们就像失去了水的鱼,为了可以继续生存下去,赤司与征十郎选择通过极端的方式来维持自己的生命。
                他们的世界由始至终只有哲也,心里由始至终只有弟弟,没有自己,没有自我,连意识都倒映着哲也的身影。
                无论赤司与征十郎做什么,至始至终都围绕着哲也,只有对方才是他们生存的唯一意义,只有哲也才是他们前行的唯一动力。
              Cause you mean the world to me,won't you be my private possession?
              TBC.
              Pat Station:之前在地铁上无意中和身边一个女生交谈起来,对方竟然以为我是出来工作好几年的女人,然而我告诉对方我才是一名大一学生。
                寒假期间和一位朋友出来见面,对方说我的样子看上去和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女人没有差别,唯一的差别在于皮肤的不同,我说“哎?有那么夸张?”对方斩钉截铁地说“是”还说我以后会衰老得比较快,提醒我多加保养。
                我不由想起自己的相貌似乎真的是偏成熟,看上去总是比实际年龄要大一些,初中的时候就被人以为是读大学,上高中以后就被人以为是大学毕业,现在读了大学就被人以为是出来工作好几年的青年,就连母亲也觉得我不像一个19岁的女孩,更像一个23、24岁的女人。
                也许我对年龄并不敏感,反而还非常喜欢这种过早成熟的特性,由于我皮肤是干性,比较容易长细纹和皱纹(实际上我的眼睛早就有细纹了),加上五官比较立体,不像一般亚洲人特有的扁平五官,因此五官线条相对一般人会更加分明,这大概也是我看上去比较成熟的缘故吧。
                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算了,这是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哈哈哈。


              IP属地:广东1028楼2017-03-11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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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一章:
                  麻醉的药效消失后,锥心刺骨的疼痛爬上每一条神经,如利齿般啃咬着每一寸神经末销,冷汗源源不断地冒出,浸湿了皮肤,濡湿了衣服。
                哲也喘着大气,龇牙咧嘴,时而咬紧嘴唇,眼睛紧闭,双手使劲抓着床单,欲要把床单抓破。
                  前所未有的痛楚如潮水般涌来,形成一张无形的网包裹住哲也的全身。他好几次因受不住疼痛而叫出声来,却只能发出浑浊沙哑的“啊”声,痛楚抽空了他的力气,并夺走了他的声音。
                  汗水打湿了睫毛,流入眼眶,与泪水融为一体,洗刷着哲也的脸庞。他面容苍白,唇色发青,眉宇紧锁,显示他在经受着非同寻常的痛苦。不但是小腿疼,全身上下每个部位都在发出疼痛的叫嚣,汗水沾湿了床单,摸上去一片冰凉。
                  哲也渴望昏迷过去,如此一来就无需体会这般撕心裂肺的痛楚,但意识却清醒得可怕,仿佛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狼狈不堪受尽苦痛的模样,让他真真切切地感受这一山崩地裂的痛苦。
                  哲也很想打麻醉剂,无比渴求麻药来消除疼痛,可他连发声都非常艰难,更别提像日常那样正常地说话。赤司与征十郎在书房里工作,一时半刻不会来看他。
                  他独自品尝着体内不断涌起的苦痛的浪潮,一波波巨浪永不停息地拍打他的身体,有时还会掀起百米高的海浪将他吞入腹中。
                  哲也咬着下唇,哪怕咬出血来亦感觉不到,嘴唇的疼痛与小腿相比完全不值一提。赤司与征十郎的手段实在太残忍了,在他的心里又再烙下一个永生难忘不堪回首的噩梦。
                  哲也真的彻底败给双胞胎了,他认输了,投降了,放弃了,再也撑不下去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立刻死去,永远消失于这个世上,消失得干干净净,逃去一个没有痛苦,没有暴力,没有爱的彼岸。
                  剧痛磨灭了哲也的意志,摧毁了哲也的坚强,蚕食了哲也的勇气。此时的他仅仅是断了一截小腿,不敢想象倘若两位兄长再次发疯是否会把他另外一条腿也打断。
                  “啊…”哲也艰难地翻身,面朝天花板,两手大力抓住床单,双眼朦胧,视线模糊不清。
                  脑袋传来尖锐的刺痛,呼出的气息都染上痛苦的味道。哲也的意识一片空白,除了痛之外再也感受不到其他事物,连窗外是黑夜或是白昼都分不清楚。
                  赤司与征十郎这一回的行动算是非常成功,成功地令哲也的精神彻底崩溃,对方从今以后再无力量对抗他们。好比他们将一头小兽的利齿和尖爪硬生生地拔掉去除,以残酷血腥的途径来让猎物永远牢记反抗的下场。
                  既然家暴和强占没法消除哲也的脾气,那就实施更加无情冷血的措施,一举达到目的,磨平哲也每一处棱角,泯灭对方的个性,把弟弟的心脏掰开两半,令哲也从此之后变成一个只懂得服从他们命令的宠物。
                  双胞胎拥有绝对的力量和优势,摧毁哲也完全不费吹灰之力,一旦他们情绪失控或发起病来,后果将是一场腥风血雨。而承担这个后果的人往往是无权无势甚至可以说是弱小的哲也。
                  逃避危机和害怕折磨是每个人具备的本能,赤司与征十郎抓住这点来给哲也一场刻骨铭心的教训,使对方日后对他们只有敬畏和惧意,不再有半点亲密和好感。
                  痛楚越是深刻,记忆就会越深刻。哲也一生都不会忘记腿断的疼痛,正如他一辈子都不会忘却被兄长们压在身下疯狂占有的痛苦。
                  为了保住自身安全,以及不让身边的人出事,走投无路的哲也最终选择向赤司与征十郎屈服。双胞胎想要将他驯服,那他就如对方二人所愿,摆出漂亮的宠物姿态。
                  其实他应该早就知道自己是斗不过双胞胎的,奈何性格太过倔强固执,以至于最后非但没有收获到想要的结果,还害己害人,引来了空前的灾难。
                  如今的他是一个残疾人,心也和身体一样变成残疾,这副残缺的身心破败不堪,再也没法回到最初的状态。
                  曾经的他遇到难以跨过的困境会放声痛哭,时至今日眼泪业已干涸,甚至他连哭泣的方法都忘记了。
                  被排山倒海的痛苦所支配的哲也欲哭也无泪,他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己坠入深渊,远离天空,告别光明,待在寂寥黑暗的场所,品尝孤独的滋味。
                  “啊…”哲也发出轻声的痛喊,宛如有成千上万支针在猛戳他小腿的骨头,整个人犹如泡在水里般全身湿透。一股寒意泛上脊背,流窜到其他身体部位,使他的脸颊、双手、双脚布满了凉意。
                  一直以来都凭着坚强的姿态走到现在,大家总说他是一个懂事早熟的孩子,但其实他一点都不想听到这样的话。周围的人越是这样说,越是让他连笑起来都是那么苦不堪言。
                  为什么会流泪,为什么会迷惘,为什么会无助,为什么会停滞不前。没有人能够告诉哲也这些问题的答案,因为这些问题根本就没有答案。
                  意识开始朦胧,眼皮开始打架,痛楚渐渐离开了哲也。他闭上眼睛,再度陷入昏迷。
                  哲也再次甦醒过后,赤司与征十郎坐在他身边,他们握着他的手,一脸担忧地凝视他。
                  他的脑浆黏糊糊的,纷繁的思绪缠绕在一起,脑筋绞成一团,没法思考,连组织一句话的能力都没有。
                  哲也呆呆地望着两个哥哥,不知是听不见对方俩人的声音还是感知不到哥哥们的动作。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如同一个死气沉沉的木偶,唯一的动作是眼珠的转动。
                  疼痛没有如期而至,赤司与征十郎给哲也打了麻醉剂,使对方暂时摆脱痛楚的折磨。
                  他们进来房间时看到面色死白昏迷过去的哲也,吓得心跳差点停止,随即明白对方是因为撑不住巨大的疼痛而昏晕过去,心疼到无以加复。双胞胎立即给哲也打了一剂麻醉针,不愿看见对方饱受煎熬的样子。
                  虽说打断哲也的腿是赤司与征十郎多年来的夙愿,不过他们还是很没出息地对弟弟抱有悔意和歉意。望见哲也一脸痛苦的模样,双胞胎恨不得让对方的苦痛全部转移到他们身上,由他们来承担弟弟的伤痛。
                  赤司与征十郎难得非常有耐性,哲也的无动于衷没有激起他们的恼火。他们耐心地和弟弟说话,语气和神情都温柔到极点,完全没法让人联想到他们是一对心肠歹毒手段狠辣的双胞胎。
                  “哲也现在感觉怎么样?”赤司用拇指摩擦对方的手背,亲吻弟弟的手腕,目光柔和,他又变回了那个唯哲也是从的兄长。
                  无言。
                  “我们请了半个月的假留在家中照顾哲也,原本想请两个月的假,可公司实在太多事情了,半个月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不然会严重影响公司的运作,所以哲也体谅一下我们好吗?”征十郎轻柔地抚着对方的脸庞,眼光柔情脉脉,请求获得对方的理解。
                  无声。
                  哲也如若一个聋子和哑巴,双胞胎的话如微风般拂过耳边,随后销声匿迹,他不点头也不摇头,不说话也没表情,唯有直直地注视两位兄长。
                  气氛滞重,压抑的因子在四周漂浮荡漾,吸进肺腑的空气犹若坚硬的石块,使人难以透气。
                  赤司与征十郎没有恼怒和不悦,柔声地哄着哲也,他们理解弟弟的心情,毕竟他们对哲也做出了没有人道的事情,对方不想搭理他们也是正常的吧。
                  但哲也的沉默无疑在双胞胎的心头添上一层乌云,十几分钟过去,他仍然缄口不语,好像丧失了说话能力,往常的伶牙俐齿沓无踪迹。
                  “哲也说说话好吗?哪怕只说一句也没关系,我们想听到哲也的声音。”赤司的脑袋搁在对方的颈窝,嘴唇在弟弟的脖颈流连徘徊,不时种下吻痕,吮咬着那细腻白嫩的肌肤。
                  “我知道哲也在生我们的气,但我们没法接受哲也的无视,哲也回应一下我们好吗?就算是一个表情也没关系。”征十郎枕着对方的胸口,感受弟弟均匀缓慢的心跳,手指在哲也的胸口画圈,舔咬对方的锁骨,在弟弟的颈侧啃出几个齿印。
                  哲也的眼珠转动了几圈,对于两个哥哥的恳求,内心掀起了些许波澜。尽管他一万个不情愿和赤司与征十郎说话,连见到兄长们都会感到万分恶心,但他深知现在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地耍性子。
                  哲也已没法衡量赤司与征十郎的变态程度,也没法揣度双胞胎的心理,无法准确地捉摸哥哥们的心思和想法,猜不透这两个人下一秒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也想不通这两个人的脑袋究竟装些什么。
                  摆在哲也面前的是一片未知的领域,立着一块写着“禁地”字样的牌子,告诉他这是一处危险的场所,警告他切勿轻举妄动,否则他将会身陷不堪设想的境地。
                  赤司与征十郎是这块场所的主人,他们对哲也来说就像一枚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会把弟弟炸得粉身碎骨。哲也不敢有丝毫松懈,对这处未知的禁地充满了戒心,告诫自己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为了保证自己可以安全度过危机,哲也强硬地压下作呕的欲望,逼着自己心平气和地回应赤司与征十郎的话。
                  假如违抗了双胞胎的命令,后果不仅是城门失火,还会殃及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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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几点了?”
                    双胞胎愣了一下,继而兴奋地告诉弟弟此刻是二十一点二十五分。哲也还没吃晚饭,兄长们已经让人准备晚餐并待会送到房间来。
                    “哲也现在想做什么?”弟弟的回应如同清甜的泉水滋润了干燥已久的沙漠,赤司与征十郎露出喜悦的笑容,眼角眉梢都藏不住愉悦之意,他们与哲也十指相扣,声音满是欢喜。
                    “我想洗澡。”哲也的身体一片黏腻,汗水早已蒸发,衣服紧贴着皮肤,令他很不舒服,他想要洗个热水澡。
                    双胞胎就像拿到圣诞老人两份礼物的孩子,高兴得几乎要手舞足蹈,哲也竟然会毫不犹豫地回答问题,简直把他们捧上了幸福的云端。
                    赤司与征十郎一时激动过头,情不自禁地在哲也的身子刻下许多痕迹,宛如两个七八岁的小孩般向弟弟撒娇,全力讨好对方。然而他们还没能开心多久,哲也的下一句话就将他们打入低谷。
                    “不过我要自己洗。”哲也的声音蕴含着不容拒绝的决意,对方俩人的脸瞬间拉长了不少。
                    “不行,哲也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不能独自洗澡。”赤司好声好气地道,没有像平时那样板起脸来。
                    “还是让我们来帮哲也洗澡吧,哲也现在的状况完全没办法自己洗澡。”征十郎也没有像平日那样一口回绝弟弟的要求,还放低姿态,低声下气地说。
                    “你们这是在看轻我吗?”哲也微微挑眉,强烈的气场令人不敢小觑。
                    哲也把态度拿捏得恰到好处,没有给人挑衅的感觉,令人觉得他只是在单纯地询问两位兄长的看法。
                    视哲也为命根子的赤司与征十郎一听到对方的质疑,当场像拨浪鼓似地摇头,神情慌张地向哲也解释他们绝对没有看轻他,只是纯粹地担心弟弟的身体,还乞求对方不要生他们的气。
                    “那就让我独自洗澡。”哲也不想和双胞胎耗下去,“如果你们不答应我的要求,那我就当做你们是在看轻我。”
                    赤司与征十郎面面相觑,心情非常纠结,一方面他们不愿意忤逆哲也,另一方面他们又担心弟弟的自理能力。他们想以强硬的态度来命令哲也听从他们的命令,却又没有将其付诸于行动的胆量。
                    即使双胞胎打断弟弟的腿,站在胜利的顶峰,可以肆无忌惮地随心所欲,可他们依旧对哲也怀有根深蒂固的敬畏和恐惧,只因他们无法摆脱对方的影响力,从而经常下意识地将自己放在比尘埃还要卑微的地位。
                    赤司与征十郎不得不承认自己有时候真的怂到极点,是一个不可救药的胆小鬼,明明已经对哲也施与了那么多残酷的折磨,到头来还是要看对方的脸色行事。只要弟弟稍微皱眉,他们就会胆颤心惊。
                    这种矛盾的心绪对双胞胎造成极大的困扰,令赤司与征十郎有一种不可言状的挫败感。明明他们才是胜者,明明他们才是主导一切的人,为何他们却感觉自己才是真正的下位者,才是那个真正的输家。
                    哲也见两位兄长犹豫不定,不禁感到惊讶,本以为两个哥哥会不假思索地拒绝他的要求,结果兄长们却迟疑不决,甚至还有点战战兢兢,简直可笑至极。
                    “哲也真的想要一个人洗澡吗?哲也真的没问题吗?”思考良久的双胞胎终究还是顺从了弟弟的旨意。
                    “没问题。”哲也坚定地道。
                    赤司与征十郎满脸失望,其实他们并不是真的没能力去治理哲也,而是没有勇气,害怕再惹弟弟生气会使他们的形象在哲也心中降到负无穷的极限(实际上已经降到负无穷的极限),于是双胞胎乖乖地收声,对哲也百依百顺。
                    他们将哲也抱到浴室,想要为对方脱去衣服,不出意料地遭到弟弟的反对。
                    “我可以自己来,你们出去吧。”哲也的语气微冷,含有命令的成分。
                    “哲也一个人来真的可以吗?”赤司与征十郎很不放心,神情十分忧虑,抱着弟弟不愿松手。
                    “可以。”哲也有些不耐烦。兄长们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不由面露委屈之意。
                    “我们很担心哲也,哲也可不可以对我们耐心一些?”赤司有些不满地咬住对方的肩头,留下一个深刻的牙印。
                    “如果哲也对我们的态度好一点就好了。”征十郎蹭着对方的脸,细密的吻落在弟弟的脸颊和脖子。
                    哲也握紧拳头,前所未有的杀人欲望聚集在心头,犹若不断上升的水位,差点一泻千里。
                  他真的好想将哥哥们碎尸万段,这两个人渣非但杀了他的朋友,还打断他的腿,居然还不知羞耻地要求他对他们好声好气地说话,真是岂有此理!
                    若不是对赤司和征十郎有所忌惮,哲也真的会把这两个混球打成残废。他竭尽全力地抑制住嗖嗖上升的火气,不让憋屈的怒火燃烧他的冷静。
                    毋容置疑,赤司与征十郎是上天专门派来缩短哲也寿命的“天使”,哲也百分百肯定总有一天他不是被双胞胎活活打死,而是被两位兄长活活气死。
                    双胞胎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哲也的忍耐力和底线,可恶到无以加复,这个世界怎么会有如此蛇蝎心肠的人,偏偏还不止一个,并且还是他血脉相连的亲哥哥。
                    哲也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警告自己不要和人渣计较,他绽放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微笑,语气温柔到令人头皮发麻,望着两个哥哥的眼睛,道:“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洗澡?”
                    赤司与征十郎不是完全的傻子,自然懂得哲也的心情非常不好,对方似乎下一秒就会大发雷霆,令他们感到更深的冤屈和无助。
                    双胞胎只想哲也给他们好脸色看而已,这有什么错?但弟弟的眼神告诉他们这个要求让人恶心至极。赤司与征十郎的内心涌起一阵苦涩,淡淡的苦味在口中蔓延,内心难过至极。
                    按照往常的习惯,双胞胎必定会无理取闹,伺机搞事情,但眼下看在哲也的腿被他们打断的份上,赤司与征十郎不好意思无事生非,不情不愿地遵从哲也的意愿,猛亲对方一通,直到弟弟快要窒息才放开。
                    送走两个瘟神后,哲也得以拥有片刻喘息的机会,拄着拐杖站在镜子面前。镜中的人脸容青白,眼瞳浑浊,散发着病怏怏的气息,全然不是平常的赤司哲也。
                    少顷,哲也一瘸一瘸地来到窗边,眺望远方灯火通明的城市光景。鳞次栉比的大楼闪耀着璀璨的光亮,五彩缤纷的灯色点缀着夜晚的街道,偶尔传来一阵汽车的引擎声和人们的说笑声。天空云絮稀薄,柔和的星光地照耀着深蓝色的天宇,月亮没有出现。
                    哲也在凝睇的过程中不知不觉浮起了自杀的念头,倘使他从这里一跃而下,势必会一命呜呼,到时候一切的痛苦、灾难、祸害、艰辛都会烟消云散。他将卸下尘世的杂念和重荷,前往没有哀伤和悲戚的极乐净土。
                    他阖上眼睛,感受微风的吹拂,思忖一了百了的意义。俄顷,哲也睁开双眸,视线移到楼下的花园,修剪整齐的草坪和娇娆多姿的花团映入眼帘。假若他的尸体躺在繁花锦簇之中,不知能否化为虫之死骸与泥土合为一体。
                    哲也收回目光,自杀的想法随之消失,尽管他不明白何谓活着与奋斗,但就此死去未免太过不值。他没有做过愧对良心的事,也没有说过遭天谴的话,若是要死,也应该是赤司与征十郎排在他前面。
                    他轻笑一声,无力地摇了摇头,打开浴缸的水龙头,褪去衣服,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吃完饭后,哲也坐在沙发上捧着笔记本看电视剧《legal high》,不过他根本没有心思看剧,也没有心情听音乐。
                    即便是堺雅人夸张的表情和搞笑的台词也没法逗乐哲也,他的心没有泛起一丝一毫的涟漪。哲也的注意力完全不在电视剧上,脑海被长泽的身影填满得不留空隙。
                    他很久以前就释怀了长泽的身亡,如今得知真相后还比从前更加耿耿于怀,明白了那天晚上对方托梦的缘故。看来长泽是死不瞑目,所以才会潜入他的梦境,引导他寻觅事情的真相。
                    哲也真的不知该怎么面对赤司与征十郎,刚才在浴室里吐了一番,净是吐苦水。他对双胞胎的触碰产生了生理厌恶,在洗澡之前一直极力忍耐着作呕感,洗完澡后终于忍不住趴在马桶旁边呕吐,几乎连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
                    不要说和兄长们发生肢体接触,只要哥哥们一旦走进他的视线范围,他就感到胸闷难受,恶心万状,天知道他方才忍耐得有多辛苦。
                    万一他当着赤司与征十郎的面吐了出来,双胞胎一定会手忙脚乱、惊慌失措,然后以各种奇怪的理由来限制他的衣食住行,他才不要受到某须有的束缚。


                  IP属地:广东1047楼2017-03-12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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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司与征十郎忙完工作后回到房间,发现哲也还没上床睡觉,半个小时前他们催促对方上床休息,就算弟弟不困也要闭目养神。但哲也对他们的话明显是左耳进右耳出,全然没有挪动身体,一直坐在沙发上看剧。
                      现在是深夜十二点多,双胞胎不允许哲也熬夜,私自拿走弟弟的电脑并关上,将对方抱到床上,命令哲也快点睡觉。
                      “我知道哲也一点也不困,但也不能以此作为熬夜的理由。”赤司严肃地说,处理完公事的他掩盖不住脸上的疲惫,和征十郎一起躺在弟弟身边,关掉台灯,准备入睡。
                      之前的赤司与征十郎喜欢让哲也枕着他们的手臂睡觉,而今他们更喜欢把脑袋埋进弟弟的肩颈或枕着哲也的肩膀,就像两个寻求母亲温暖的孩子,渴望得到哲也的爱抚。
                      双胞胎呼出的气体打在哲也的颈窝,暖乎乎潮乎乎的,却让弟弟感到一阵反胃。
                      “我们给哲也打了长效的麻醉针。哲也今晚可以安心睡觉,麻醉药的效果过了明天中午之后才会消去。”征十郎握着哲也的右手,指尖在对方的掌心画圈圈,嘴唇在弟弟的脖颈流连忘返,不时轻咬哲也的脸腮。
                      “哲也以后不许再熬夜,知道了吗?”赤司板起脸孔,一本正经地道,捏紧对方的手,示意弟弟看向他。
                      “知道了。”哲也敷衍地回答,声音乏力,显然不想与哥哥们说话。
                      遭到冷落的赤司与征十郎极度不爽,加上工作带来的沉重压力使他们一下子控制不住情绪,对哲也大发脾气,毫不留情地在对方的胸口掐出一块块淤青,用指甲在弟弟的皮肤划出一道道伤痕。
                      “哲也不许对我们摆出这种态度。”征十郎用力捏着对方的下巴,异色的双瞳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面容冷峻。
                      “哲也最好弄清楚自己的处境,不要总是惹火我们,毕竟哲也不希望自己另一条腿也断掉吧。”赤司不经大脑地口不择言,赤色的双眸染上骇人的神色,表情冷若冰霜,差点扇对方耳光。
                      赤司的话令哲也的心跳不由漏掉一拍,他的目光蒙上惧意,明知哥哥说的是气话,他还是感到无比心寒和恐慌。
                      “抱歉,我…我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心情不太好,你们不要放在心上。”哲也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主动放低姿态,诚恳地向哥哥们赔不是。
                      赤司与征十郎见哲也一副受惊的模样,态度当场来了一千三百度的转变,怒意减淡了不少,让内心的怪物闭嘴,重新恢复一个好兄长的形象,语气轻柔地哄着弟弟,向对方道歉。
                      双胞胎爱怜地抚着哲也身上的伤痕,为自己的冲动感到无限的懊悔,他们抱紧弟弟,温柔地亲吻对方的身子,忽略哲也隐忍的表情,对方好似在辛苦地忍耐着什么。
                      “哲也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们刚才只是一时冲动,哲也不要在意好吗?”赤司与征十郎宛若两只做错事情的宠物,畏惧遭到主人的惩罚,他们的亲吻带着十足讨好的意味。
                      哲也咬紧下唇,紧皱眉头,快要忍不住呕吐的欲望,尤其是望见双胞胎十年如一日猫哭老鼠的模样,更是恶心得想要将胃里的秽物吐到哥哥们的脸上。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耐心地道:“我没有生气,请你们不要大惊小怪,现在已经很晚了,快点睡觉吧。”
                      赤司与征十郎笑逐颜开,将哲也从头到脚地亲了一遍,小心地避开对方受伤的右脚,虔诚地亲吻弟弟的脚踝和脚背,只差没有把哲也的脚趾含在口中。
                      快点停下来吧,求求你们,再不停下来我就要吐了!哲也在心中大声地呐喊,拼命地忍着不断浮上胸腔的作呕感,担心自己会在兄长们面前呕吐。
                      双胞胎对哲也的痛苦浑然不觉,对方突然猛力咳嗽,他们才消停下来,焦虑万分地询问弟弟的身体状况。哲也捂着脸,不停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大碍。
                      赤司与征十郎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看哲也咳嗽得那么厉害,心里担惊受怕得要死,想要打电话叫医生过来检查弟弟的身体,可哲也表示仅是小事一桩,无需劳师动众。
                      哲也渐渐缓过来,告诉哥哥们他方才不小心被唾液呛到,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双胞胎才安下心来,抚着弟弟的后背。
                      赤司与征十郎不再搞小动作,安分地抱着哲也入睡。倏忽之间,脑袋像是被人用食指关节叩击了一下,一个隐形已久的思绪爬上脑际,击退了困意。
                      双胞胎蓦地睁眼,掐着哲也的肩膀,激动地质问对方何以知道长泽遇害的真相。
                    TBC.
                    Pat Station:这两天在B站上发现了一个唱歌很好听的UP主,这个UP主是广州人,翻唱很多古风歌曲!还是用粤语来唱!粤语!唱得非常好听!歌词也改得很好!
                      我就是因为听了这个UP主唱的粤语版的《锦鲤抄》就彻底迷上了up主的粤语古风曲,她还唱了《前前前世》的粤语版!也是很好听!
                      虽然我是一个几乎不怎么听古风曲的人,但是这个up主唱的粤语古风曲真的捉住了我的心,可能因为我的母语也是粤语吧,所以听起来特别亲切。
                      而且这个up主的粤语发音超级标准!!完全就是港式粤语发音!咬字特别清晰!给我一种像是听TVB主题曲的感觉!
                      这个UP主的名字叫“雪霏岚岚”,你们快点去关注她!我已经把她唱的粤语古风曲《锦鲤抄》《白石溪》《千年缘》《霜雪千年》循环了130遍了,其中《锦鲤抄》和《白石溪》是唱得最棒的!!我甚至觉得还超过原版!


                    IP属地:广东1048楼2017-03-12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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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二章:
                        哲也一动不动地注视赤司与征十郎,内心掀起轩然大波,思考如何回答对方二人的问题。
                        诚然,他没有确凿充分的证据去证明双胞胎是杀人凶手,只凭个人的猜测和一个奇怪的梦就推断出两位兄长是导致长泽遇害的元凶,然后逼着两个哥哥承认事实。
                        尽管真相和他的猜想百分百吻合,哲也却想不到要怎么把得出结论的过程告诉赤司与征十郎。总不能说是源于一场梦吧,那样一来势必会遭到双胞胎的报复,说不定他另一条腿也要断掉。
                        被兄长们打断腿后,哥哥们的一举一动对哲也可谓是草木皆兵。恐慌涌上哲也的心头,他咽了一口唾沫,藏在被里的手紧握成拳头,轻轻地抿住嘴唇。
                        赤司与征十郎既恼怒又迷惑,明明哲也是不应该知道这件事的,他们将消息密封得无懈可击,为何会出现百密一疏的漏洞?弟弟到底是从哪里知道他们是那场事故的幕后元凶?
                        双胞胎快速地转动脑袋,对这件事进行深入思索,然而他们的脑筋拐了130个弯也想不到正确的答案。
                        首先,哲也不可能从媒体上知道他们是凶手,所有的网站、报纸、杂志、新闻等一律将那出车祸定义为意外事故,完全没有提到赤司与征十郎的名字。
                        其次,双胞胎从来没有在哲也面前提起过关于这件事的一个字,他们谨慎小心,不会轻易露出马脚,除非是不小心说漏了嘴。
                        赤司不禁想起那天晚上一时失控地向哲也说了些不好的话——为了让弟弟的眼中没有他人的存在,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这句话确实引起了哲也的怀疑。没过多久,他便在电话里为这件事和赤司吵了起来,从而引起了后续的连锁反应。
                        赤司百思不得其解,区区一句无心的话语竟然能引起哲也的疑心,对方就此把长泽遇害的原因和他与征十郎联系起来。倘若事实果真如此,那哲也未免太敏锐太机灵了,简直是人精。
                        征十郎的想法和赤司的差不多,相较于对方的疑惑,他更多的是感到恼火,对哲也把他和赤司认定为凶手感到无比愤怒。
                        难道他和赤司在弟弟的心中已经沦落成了一个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杀人凶手?难道他和赤司的形象在哲也心里就那么不堪?
                        虽然哲也的猜测和事实全然相符,征十郎仍然感到气愤至极。在他看来,弟弟是不应该想到长泽的死和哥哥们有关。他和赤司对哲也百般疼宠无微不至,到头来却被对方掀开了他们伪装的面具,让征十郎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气氛冷凝,空气凝固,外面的世界万籁俱寂,滞重的静默笼罩着房间。
                        哲也微微蹙眉,忍着肩膀的疼痛,淡淡地说:“因为我太了解你们了,所以很容易猜出来。”
                        “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猜到我们是凶手?非要到现在才猜出来?哲也之前一定是遇到了某些事情才会想到那个女生的死和我们有关吧。”赤司冷笑一声,眼里布满了寒光,名为理智的弦开始一根一根地崩断。
                        “难道在哲也心中我们的形象就那么不堪吗!?”征十郎一时控制不住情绪,狠狠地揪住对方的头发。山雨欲来的气息包裹住哲也的全身。
                        “唔…”哲也闭起一只眼,发出难耐的呻吟,他真的不能把那场梦的内容告诉赤司与征十郎。比起断腿,他情愿被双胞胎暴揍一顿甚至是强占,腿断实在是太痛苦太残忍了,他完全没有能力去承受这个恶果。
                        他没有退路,不论怎样都没法再像以前那样把两位兄长忽悠过去。两个哥哥对他的信任降到负值,不管他说什么双胞胎都不会相信。
                        哲也索性放弃抵抗,反正赤司与征十郎总会找到理由来借题发挥,他已经在劫难逃,如今腿又断了一条,他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和勇气去反抗兄长们。
                        “我累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哲也这句自暴自弃的话给了对方俩人重力一击。双胞胎顿时愣住,一脸吃惊地望着他。
                        哲也无力地闭上双眼,等待死神的来临,就算这次又要被赤司与征十郎揍到昏迷过去,他也无所谓了。只要双胞胎不再打断他的腿,哥哥们想要做什么他都不在乎。
                        哲也的锐气和血性被赤司与征十郎消磨得七七八八,经历了惨痛的打击,说不害怕是假的,他对双胞胎的惧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怕了,真的怕了,假使退缩可以付出少点代价,那他就做一名懦夫吧。
                        赤司与征十郎神情复杂,哲也的表现不是敷衍,而是逃避,对方摆出一副妥协的姿态,仿佛在告诉他们只要不做出过分越轨的举动(比如打断腿),他就任君宰割。
                        心里的负面情绪堆积如山,双胞胎很想发泄出来,甚至忍不住差点将哲也扔到地上,但对方生无可恋的表情如同往他们的内心插上一把匕首,痛得赤司与征十郎想要自残。
                        哲也的心态发生了巨变,他不再像从前那样无所畏惧地反驳和教训两位兄长,变成了一只胆怯的绵羊,遇到危险的第一反应就是回避和逃离。断腿这种事情一辈子只要发生一次就足矣。
                        赤司与征十郎将哲也的变化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虽说令对方不敢违抗他们是他们的心愿。现在弟弟确实做到了,他们感到满足的同时又被一股不可言喻的心酸和空虚主宰着身心。
                        加上哲也断了一条腿,假如他们还对弟弟施暴,对哲也的伤害无疑是雪上加霜。尚存一丝理性的双胞胎决定不和哲也计较,放过对方,不让弟弟承受更多的伤痛。
                        赤司与征十郎的脸色当即柔和下来,俩人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要厉害,周身的戾气霎时藏形匿迹。他们恢复了正常的状态,轻声地哄着哲也,并向对方道歉。
                        双胞胎埋首于哲也的肩颈,深深地吸了口气,像小孩子般蹭着对方,请求弟弟不要生他们的气。
                        “哲也真的不愿意告诉我们吗?”征十郎吮吻对方的脖子,在那细腻的皮肤落下一个个痕迹。
                        “哪怕透露一点点都不可以吗?”赤司亲着哲也的脸,语气染上委屈的意味,宛如小狗要求主人给它顺毛。
                        哲也轻叹一声,苦笑道:“已经很晚了,我可以睡觉吗?”
                        赤司与征十郎不满地在弟弟的喉咙啃了一口,痛得对方皱起眉头,轻轻地掐了一下哲也的脸,不悦地说:“哲也可不可以不要经常敷衍我们?”
                        哲也无言以对,只好阖上眼皮,假装准备入睡,现实却总是不如人愿。兄长们哪会这么轻易地消停下来,非要把他折腾得筋疲力尽才放他一马。
                        对于哥哥们不可理喻的举止,哲也早就习以为常,可还是有点不爽。有时他对赤司与征十郎的怪诞行为全然摸不着头脑,对方二人刚才还正言厉色地命令他赶快睡觉,此时又不允许他入睡,真是莫名其妙到极点。
                        哲也懒得出声,任由两个哥哥在他身上乱啃一通,他觉得双胞胎和狗没什么差别,甚至赤司与征十郎比狗还更喜欢咬人,经常在他身上咬出数不胜数的印记,往往还咬得很用力,恨不得把他的皮肉撕咬下来。
                        良久,赤司与征十郎终于收敛起来,在哲也的薄唇印上一吻,搂紧对方的身子,脑袋搁在弟弟的肩膀,轻抚哲也的脸庞,向对方道晚安。
                        哲也在疲惫的驱使下不一会儿就陷入了睡梦。双胞胎迟迟没有睡着,仍旧思考着弟弟是怎么知道他们是杀死长泽的凶手,想了半天却依旧没法得出答案,只好作罢。
                        赤司与征十郎打死都不会相信哲也是突发奇想地把长泽的遇害和他们联系到一起,对方必定是遇到了某些状况才会联想到他们是令长泽致死的元凶。
                        双胞胎憋着一肚子的郁气,无处宣泄的他们唯有阴着一张脸,死死地盯着哲也,仿若要把对方五马分尸。幸好弟弟闭着眼睛,否则看到他们恐怖的脸孔必定会一夜无眠。
                        赤司与征十郎选择忍气吞声,不对哲也追究,毕竟长泽都死了,弟弟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再追究下去也没什么用,长泽也不会死而复生。
                        自我开解的双胞胎扫去脸上的乌云,露出愉快的笑意,与哲也十指紧扣,在对方的脸颊亲了一口,与弟弟一同进入了梦乡。


                      IP属地:广东1075楼2017-03-18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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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火神知道哲也要休学一个学期时内心是崩溃的,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待老师宣布完哲也的消息,他连忙向周围的人问起哲也的状况,确认自己没有产生幻听后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接下来的课堂上火神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全程思忖哲也休学的事,这个消息太过突然,令他猝不防及,完全没有一点预兆,宛如晴天霹雳,将火神劈成两半。
                          班上的其他人对哲也休学一事没有多大的好奇心,如同在听老师宣布一项校园活动,没有表现出过分的诧异和惊奇,除了一些比较爱管闲事的人会和同桌悄悄议论几句,大部分人都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哲也在班里的存在感极低,不少同学都拥有自己不是和他同一个班的错觉,一般情况下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他的性格比较内向,且又背负着来自赤司与征十郎的压力,他也不会和同学有过多的接触和交往,一直以来都和大家保持着遥远的距离。
                          就连和哲也走得最近的火神也只不过是比其他人和哲也的交流多一些,以及和对方一起进行社团训练的时间比较多,除此之外再也没有深入的交往。
                          火神没有哲也的联系方式和住址,没法亲自询问哲也休学的原因。老师说哲也因为身体抱恙所以决定休学一个学期。
                          哲也怎么会无端端出事?居然要休养一个学期?一定是遇到了很严重的事情吧?火神非常不安,犹如成千上万只虫子在啃食他的心脏,令他心神不宁、焦灼万分。
                          他的双手十指相交地置于桌面,面容严肃,心情无比沉重,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眸微微眯起。
                          直觉告诉火神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哲也必定是出了大事,否则不会要到下学期才能回校,而对方出事的原因十有八九离不开赤司与征十郎。
                          以赤司集团的势力,没有多少人敢对哲也下手。以双胞胎对哲也的紧张程度,平日里肯定对弟弟做足了保护措施,绝对不会让哲也少一根头发。
                          排除种种可能性后,剩下的原因便直指赤司与征十郎。第六感的信号愈发强烈,告诉火神答案就是这个。他不由感到一阵心如绞痛、呼吸不畅。
                          火神捂着脑袋,铅笔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来回转动,尽管他对双胞胎的认知并不全面,可从赤司与征十郎平时对哲也的种种行为来看,很有可能是这两个人把弟弟软禁起来。
                          哲也曾经向火神坦白过自家两位兄长是病入膏肓的精神病患者。赤司与征十郎在外人面前与常人无异,在弟弟面前则会性情大变,完全是判若俩人。
                          身为哲也的同桌,火神对双胞胎的神经质也有所了解,对方俩人每天打几十个电话给弟弟。如果哲也没有在规定时间内接通电话,赤司与征十郎就会勃然大怒地对弟弟一通责骂。
                          双胞胎每天和哲也通话的内容几乎是一成不变,令火神感到十分不可思议。火神没法想象赤司与征十郎是怎么做到每天重复问哲也相同的问题还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厌倦,无法想象双胞胎身为赤司集团的最高负责人居然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和弟弟聊电话发短信。
                          根据他的观察,赤司与征十郎不仅每天给哲也打N个电话,还会发N条短信,基本上每隔二十分钟就会发来一条短信,害得哲也常常要在上课期间回复短信而无法专心听课。
                          有一次哲也去小卖部时没有把手机带上,落在抽屉。当时火神在课室里看漫画,不出意外地听到对方手机收到短信的铃声,一开始他没怎么在意。这种现象每天都会发生。
                          过去了不到一分钟后,哲也的手机开始不停地响起短信铃声,几乎没有时间间隔,收到一条短信后的下一秒就紧接着收到第二条短信,继而是第三条第四条第五条短信等等。
                          火神被吓得没法继续看漫画,转而盯着哲也的手机,那部手机套是浅蓝色的iPhone不断闪现短信的内容。
                          火神目瞪口呆地望着哲也的手机收到越来越多的短信,他粗略算了一下,估计对方一共收到了至少40条短信。哲也还没回到课室。
                          好奇心被激发起来的火神想要看一下那些短信的内容。这是赤司与征十郎发来的消息,只有他们才会这样炮轰哲也。
                          可出于礼貌,火神又不好意思查看哲也的手机,这是侵犯别人的隐私,他理应要克制自己的欲望。
                          不过眼看赤司与征十郎发来的短信越来越多,双胞胎似乎要让哲也的手机内存被他们的短信占满。一股莫可名状的寒意爬上火神的脊背,令他毛骨悚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在好奇心的蛊惑下,火神鼓起勇气,默默地说了一声“抱歉,哲也”,凑过身去,偷偷地点开对方的手机,果不其然地看到一堆全是赤司与征十郎发来的短信。
                          短信的内容皆是双胞胎怒不可遏的话语,每一条都在质问哲也为何不回他们信息,用词十分难听,还怀疑哲也是不是和其他人聊天而故意不回短信。
                          火神呆若木鸡地注视这些短信,手指往下翻滚,一条条骇人的信息映入眼帘,每看完一条,心底的凉意就增强一分,点击手机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
                          【赤司:哲也为什么不回短信!不是警告过你半分钟之内必须回复短信的吗!?你是不是在和其他人聊天?为什么总是要违抗我的命令?我命令你现在马上回我短信。】
                          【征十郎:哲也到底在做什么?已经过去两分钟了,你竟然还不回短信?哲也是睡着了还是在和其他人聊天?总之哲也必须要马上回信息,否则我不会让你好受的。】
                          【赤司:又过去十秒了,哲也是不想回复短信吗?是在嫌弃我们打扰你吗?那哲也给我立刻回家,跟我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征十郎:哲也再不回短信就不要怪我们把你揍到昏迷过去,这是你应得的下场。我说过很多遍哲也必须要时时刻刻盯着手机,但你却把我的命令当作耳边风。我不想听到哲也的解释,你给我立即回家,连秒回信息这种小事都做不到,你完全没有上学的资格。看来不把哲也调教得安分,哲也是学不乖的。】
                          火神不敢相信所看到的一切,浏览了约莫十几条短信后把手机放回原位,心跳加快,喉咙干涩,整个人失魂落魄,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他的心情汹涌澎湃,惊涛骇浪般的心绪不停拍打他的身体。火神满脸错愕,脑海里回放着刚才看到的信息,他没有勇气看完赤司与征十郎的短信,这对双胞胎实在太可怕了。
                          赤司与征十郎不是一向很疼爱哲也的吗?为什么会给哲也发这种类似于恐吓的短信?言辞还十分犀利刻薄,完全颠覆了火神的认知。
                          虽说火神早已知道双胞胎的精神不太正常,但严重到这种地步未免太吓人了,简直令人心惊肉跳。
                          他犹如看到不祥的秽物般拼命摇头,想要驱赶脑海的杂念,那些难堪的话语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紧紧地附着于脑际,成为了火神不可忘却的记忆。
                          哲也手机的短信铃声继续响着,火神估算赤司与征十郎起码发了70条短信。每当铃声响起一遍,他的心就往下坠落一分,一直坠入谷底,直到哲也回到课室后才稍微得到好转。
                          火神想要告诉哲也关于赤司与征十郎发来的短信,还没等他开口,对方业已拿起手机并迅速地翻看短信。
                          哲也低声说了一句“居然发了100条短信过来”并轻笑一声,笑声充满了嘲讽和无奈,显然对哥哥们的轮番炮轰极其不屑和鄙夷。他只看了最新的十几条短信,随即打电话给赤司,电话一接通后就被哥哥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火神望着哲也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听着赤司的责难。随着时间的推移,哲也的脸色愈发凝重,兄长的措辞非常尖酸,好似他是世上最一无是处的废物,因为他犯下了没有及时回复短信的弥天大罪。
                          哲也听完赤司的叱责后,强忍着翻滚滔天的情绪,迫使自己心平气和地向对方道歉,告诉哥哥他刚才去了小卖部买水,忘记带上手机。
                          他的解释非但没有换来赤司的理解,对方还变本加厉地又叱骂了他一遍,认为他在路上和其他人搭讪而忘记了兄长们的存在,甚至觉得他在狡辩。(其实哲也从去小卖部到回来课室的整个过程只花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哲也花了半个小时才摆平了这场风波,期间赤司和征十郎轮流责难他,他说了不下30次的“对不起”和“抱歉”,并郑重地承诺自己日后一定会无时无刻带上手机,绝不让手机离身,双胞胎才勉强原谅了他。
                          火神对那一幕的光景记忆尤新,倘使他没有翻看哲也的短信,恐怕他都不会知道赤司与征十郎对哲也的控制欲有多么变态、不会知道哲也在日常生活中忍受着难以想象的辛酸和痛苦、也就不会知道原来双胞胎并不是传闻所说的那样对弟弟万千宠爱百依百顺。
                          经过那次短信事件,火神对赤司与征十郎和哲也的关系有了进一步的认识,更深一层地了解到双胞胎的精神状况糟糕到什么地步,用英语来表达就是horrible。
                          他不敢想象哲也平时是如何与双胞胎相处的,对方仅仅因为没有即时回复短信而遭到这般可怖的对待,若是再做出一些稍显“出格”的事,赤司与征十郎岂不是会把哲也的头砍下来?
                          从赤司与征十郎发给哲也的短信来看,这俩人的情绪万分激动,甚至可以说是失控,字里行间充斥着暴虐狠厉的气息,好像会随时随地对哲也动手,全然没有丝毫的理解和包容,这根本不是正常人,而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火神不自觉地将哲也休学的事与那天的短信事件结合起来,通过合理的分析,推断对方休学的原因和双胞胎脱不了关系。只有赤司与征十郎才会给哲也造成重大的影响。
                          老师说哲也由于身体抱恙而休学。可哲也的身体一直都好好的,火神从未见过对方生病或不舒服,怎么会无缘无故地骤然出事?
                          火神更愿意相信哲也的身体不适是由他人导致的,这个“他人”就是赤司与征十郎。哲也之前没有详细地提起过两个哥哥的所作所为,但火神也不是一个神经粗大反应迟钝的人,也懂得从一些细枝末节去推断事情的个中缘由。
                          就凭那次短信事件,火神不难想象赤司与征十郎对待哲也的态度是何等恶劣。
                          也许只有在弟弟不反抗他们的时候他们才会对哲也千依百顺吧,只要哲也稍稍没有达到他们的要求,双胞胎就会雷霆大怒并用尖刻无情的话语来指责弟弟,严重起来可能还会对哲也暴力相待。
                          想到赤司与征十郎在外界面前是温文儒雅的谦谦公子,在哲也面前却是蛮不讲理专制冷酷的暴君。火神就感到极度恶心,从而理解到哲也为何这么讨厌双胞胎。
                          这种人前人后是两个模样的变态根本不配为人兄长,赤司与征十郎连对哲也最基本的包容和体谅都没有,怎么可能会对弟弟温柔体贴?完全就是天方夜谭!
                          一定是这对双胞胎害得哲也没法上学,不知用了什么肮脏无耻的手段来伤害哲也的身体,导致对方休学一个学期,委实是人渣中的战斗机。


                        IP属地:广东1076楼2017-03-18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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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绪激动的火神连思想也变得偏激起来,没法冷静下来,对哲也的担忧和顾虑使他在下午的篮球训练时没能集中精神,满脑子都想着赤司与征十郎对哲也的折磨和蹂躏。
                            他真的很想奔到哲也身边,看看对方究竟出了什么事,出事的原因又是什么,会不会和双胞胎有关?
                            如果赤司与征十郎对哲也做了一些不见得光的事,火神一定不会原谅这对双胞胎,一定要帮助哲也脱离困境,不让对方活在哥哥们的魔爪下。
                            一个篮球砸到火神的脑袋。火神从纷繁杂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捂着脑侧,一脸茫然地看着往他扔去篮球的相田丽子。
                            “我知道你很担心哲也,但也请你专注于训练,实在不想训练就坐在一旁的板凳上好好休息,休息够了再来训练。”相田丽子严厉地道。
                            火神的表情十分复杂,种种情绪掠过眼底,他的状态确实不好,可为了不拖大家的后腿,他还是选择坚持训练,告诫自己尽量不去想和哲也有关的事,“抱歉,教练,我会专心训练的。”
                            “哲也的事我们大家都很遗憾和难过,但不能因为他不在我们就要停止训练,如果你对哲也休学的事有个人看法的话,可以等到训练结束后再和大家讨论。”相田丽子一字一句地道。
                            火神点点头,用衣领擦去脸上的汗水,其他的队友过来安慰他,叫他不要过分担心哲也。
                            其他人对哲也的在乎远不及火神,但也在思考哲也休学的原因。所有人听到哲也要休学时都十分惊讶,就像忽然听到春天时分樱花不会绽放的消息。
                            他们在想哲也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对方要休学一段时间。何况赤司与征十郎不是一向都把哲也照顾和保护得很好的吗?为何哲也会突然出事?
                            实在是太奇怪了,哲也之前的身体情况还算不错,除了体质相对较差,其他地方都没有堪称问题的问题。
                            篮球部众人一致认同火神的想法,认为哲也的休学没有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对方必定是遭遇了不为人知的经历。还很有可能不是哲也主动要求休学,而是赤司与征十郎不顾弟弟的意愿擅自做决定。
                            总之,大家都非常关心哲也,很想弄明白对方的休学到底是怎么回事。鉴于征十郎曾经来过篮球部,让诚凛众人见识了他蛮横粗暴的一面,因此人们下意识地将哲也的休学和双胞胎联系起来。
                            他们打算训练完后去附近的一间麦当劳店,围绕这件事展开讨论。
                            火神决定将他对赤司与征十郎的认知告诉大家,尤其是那次短信事件。他犹豫了许久是否要把这件事告知众人,但事到如今唯有坦诚一切,让更多的人知道双胞胎的真面目,看看大家能不能想点办法来减轻哲也的痛苦。
                            天真热血的火神不懂得深思熟虑,忽略了自己和其他人并不是十分了解哲也的家庭状况,也没有想到自己和其他人的力量是何其渺小,在赤司与征十郎面前宛若以卵击石。
                            火神一心想着帮助哲也,却没有想出正确科学的方法,或许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这种东西。
                            TBC.


                          IP属地:广东1077楼2017-03-18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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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t Station:前天学校组织了一场留学生见面会(是我这个专业独有的福利噢)一个小组负责接待一个外国人,大部分留学生都是韩国人,只有三个是日本人,一个是葡萄牙人。
                            我那一组是接待一个韩国的小姐姐,对方的中文说得特别好,可以和我们正常地交流,令我们感到非常惊讶。
                              整个聊天过程非常愉快,韩国的小姐姐非常开朗大方,她说她之前去哈尔滨的大学上过中文补习班,今年春季来到我们的学校继续学习中文,她不仅要学习汉语,还要学习中国的历史、哲学等等,还说非常喜欢吃东北菜的麻辣香锅。
                               在这场见面会中,给我印象很深刻的是一位来自日本的50多岁的男人他2001年来到中国,因为非常喜欢汉文化和汉语,所以一直都在很努力地学习汉语,当然他的汉语已经说得很棒了。
                            我还加了一个来自名古屋的日本小姐姐的微信,她的中文也说得不错!她非常喜欢汉语!所以才会来到中国当交流生。
                              这场见面会还是很有意思的,几乎所有留学生都会说中文,而且中文水平还很不错。


                            IP属地:广东1078楼2017-03-18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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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三章:
                                正值放学时分,麦当劳的人流量增加了不少。许多学生结伴来到这里放松心情,一边吃东西一边闲聊,说话声和笑声此起彼伏,气氛十分热闹。
                                诚凛众人的座位靠近窗户。他们把两张桌子拼在一起,相田丽子坐在中间,其他人坐在两边。
                                相较于环境的热闹,诚凛的气氛则是无比沉重。每个人定定地凝视自己的盘子,脸色严峻,面对眼前的快餐食品,人们没有一点食欲。尤其是火神,前所未有地产生了不想进食的欲望。
                                火神把哲也与赤司和征十郎的状况大致讲述了一遍,提到了那次短信事件,以及双胞胎平日是如何对待哲也。哲也的校园生活是何等悲哀辛酸。
                                大家听完火神的讲述后,一块大石堵在了胸口,伴随着一阵阴风掠过后背,一股不可名状的冷意侵入身体。
                                所有人对哲也的家庭情况多少有些了解,但从未想到赤司与征十郎竟然是无可救药的疯子,完全没想过双胞胎对弟弟的控制欲居然可怕到这般地步,委实令人头皮发麻,比看鬼片更加惊悚。
                                火神观察每个人的神情,全部人的面容几乎毫无二致,诧异、惊恐、不解、无奈、苦恼等交织为一体,呈现在众人的脸上。
                                沉默统治着空气。大家花了一段时间才从火神惊人的话语中缓过神来,开始讨论哲也休学的事。
                                “说实话,我不敢相信赤司与征十郎居然是这样的变态。”相田丽子皱着眉头,啜了一口汽水,样子万分纠结。
                                “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吓人了。”日向推了一下眼镜框,眉宇同样紧锁。
                                “莫非哲也被赤司与征十郎软禁起来了?”伊月俊失去了讲冷笑话的心情,头脑比较好使的他就着火神的叙述去思量哲也的遭遇,这个大胆的念头突如其来地涌上脑际,使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喂,伊月你不要乱说啊,软禁可是很严重的事情。”日向严肃地道。
                                “伊月你这个想法是不是有点天马行空...”小金井挠着头发,有些无语。
                                “不过伊月的想法未尝没有道理,毕竟哲也的身体一直都好好的,现在哲也却突然生病,还要休学那么长的时间,怎么看都不太正常,肯定有猫腻的地方。”木吉一本正经地说。
                                “我也认同伊月前辈的想法,总觉得哲也不是普通的生病那么简单,一定有其他原因。”火神喝了一口可乐,汽水在此时此刻变得索然无味。
                                “假设伊月的猜想是正确的,那么哲也被赤司与征十郎软禁的原因又是什么呢?”相田丽子捏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这个问题引导众人往更深一层的方向去思考,然而思索的过程并不顺利。
                                首先,诚凛众人对哲也和两位兄长之间的关系一知半解,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虽然他们对此有大致的了解,却不代表他们详细具体地知道这三个人的关系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次,他们的推断更多是建立在个人的猜测之上,没有亲眼目睹实际情况。除了那次征十郎来到篮球部,当着诚凛众人的面粗鲁地带走哲也。他们再也没有看到其他的关于双胞胎和哲也相处的实际场景。
                                坐在诚凛众人的旁边是三个女国中生,穿着一模一样的校服,书包也是毫无差异,谈论着去年最火的电视剧《半泽直树》。其中有个女生模仿堺雅人在剧中的经典台词,逗得其他两个伙伴哈哈大笑。
                                周围的事物没有冲破诚凛的围墙。诚凛众人与其他人仿佛置于两个迥然不同的场所,说着不是同一个次元的语言,听着不是同一个世界的声音,思考着不是同一个时空的问题。
                                “不行啊,完全想不到,我们对哲也了解得太少了,根本没有地方入手。”日向第一个表示放弃,神情懊恼,拿起两根薯条放到口中,兴味索然地嚼着。
                                相田丽子喟叹一声,捂着额头,一口气喝了三分之一的汽水,咬了一下嘴唇,满脸困惑,“抱歉,火神,我也想不到原因。”
                                “火神还知不知道更多的关于哲也和他两个哥哥的事情?我们掌握的资料太少了,很难让人合理地推出结论。”伊月俊的视线移到火神的脸上。
                                “虽然我想不到哲也被他两个哥哥软禁的原因,不过我希望哲也不会出事,他两个哥哥应该会照顾好他吧。”小金井喝了几口橙汁,拿起一根薯条沾上番茄酱送入口内。
                                “可软禁哲也的人正是赤司与征十郎。从火神的话来看这对双胞胎并不是媒体所描述的那样是弟控晚期患者,从上次征十郎来篮球部时的表现来看,他的脾气应该是非常暴戾,恐怕在日常生活中没少伤害哲也。”木吉的反应比较沉着,他冷静地分析征十郎的脾性,让小金井瞬间拉下脸来。
                                火神飞速地转动脑筋,回想平常与哲也相处的点点滴滴,试图寻找蛛丝马迹的线索。他把对方每次和双胞胎通话的内容粗略地扫描一遍,回忆哲也曾经说过的关于兄长们的事情。
                                左思右想了许久,火神感到些许头疼,仿若有个锤子在敲击他的后脑。他的眉头皱得更深,苦涩的味道在心里蔓延,喝下去的汽水也变成了苦药。
                                归根结底,火神对哲也的认知太过浅薄,更不要说对赤司与征十郎的认识。他的双手握成拳头,脸色蒙上一层阴影,目光暗淡,不知从何而来的疲惫如潮水般向他袭来。
                                俄顷,火神发出了一记无力的叹惜,摇了摇头,声音疲倦地道:“抱歉,我也想不到关于哲也更多的事了。”
                                众人面面相觑,边喝着汽水边苦苦冥思哲也的家事。哲也作为篮球部的一员,他们自然十分关心对方,可关心的程度比不上火神。也许是他们和哲也的关系称不上亲密,或许是哲也对他们太过疏离,以至于除了火神之外的人都不晓得该怎么和哲也相处。
                                倒不是说大家讨厌哲也,而是对哲也有点捉摸不透,对方只会在训练的时候才和他们有所接触,其余时间他们基本上见不到哲也。
                                不仅如此,哲也还经常缺席社团的聚餐等各种活动,和大家的感情比较淡薄。众人对他的了解几乎都是从火神的口中获得。
                                哪怕哲也在训练期间会和队友有所交流,但交流的内容不外乎是篮球方面的话题,很少会涉及到篮球之外的事,更别提是私事。
                                统而言之,诚凛众人不论如何都想不通哲也休学的真正原因,除了火神外的人们对这件事没有抱着巨大的好奇心和深深的执念。他们不是心底冷漠,而是真的不熟悉哲也的为人,更何况是对方的家事。
                                而且就算知道哲也休学的真相,他们又能做出什么行动?看望对方?他们连哲也的住址都不晓得。和赤司与征十郎对着干,要求双胞胎放哲也回校?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
                                众人非常清楚自己的能力在赤司与征十郎面前完全不值一提,即便他们团结一致来对付双胞胎,也没法实现寡不敌众的局面。
                                实践和理论是两码事,虽然他们人数够多,却只是一群乳臭未乾的高中生,家庭背景都十分普通,没有强大的靠山和后台,自身的实力也不足以与赤司和征十郎抗衡。
                                所有人都是一班涉世未深的学生,却不意味着他们的思想会像学生那般单纯天真。他们也多少明白现实的残酷,有些事情无能为力就是无能为力,即使浑身解数也没法达到目的。
                                “火神,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我们知道了哲也休学的原因,那我们应该要怎么做?”相田丽子把心底的问题付诸于语言,全部人的眼光落在火神身上。
                                火神瞪大眼睛,惊愕地望着教练,脑袋登时空空如也,浑身的力气不翼而飞,脚下的实感沓无踪迹,身体轻飘飘的,宛如身处没有重力的外空。
                                他微微低头,凝视图案是颜色各异的小鸡的餐纸。相田丽子的话把他从白茫一片的迷雾拉回到三次元世界,敲醒了他的脑袋,使他直面无情的现实,内心的热血被冷水浇灭。
                                相田丽子说得不错。火神确实没有想过他们到底能为哲也做什么,他只有一个模糊的念头,却没有周密的计划,让人难以助他一臂之力。
                              加上他们面对的人不是一般人,是赤司集团的两位主席,论财富、地位、能力、势力、背景,他们和双胞胎相比无疑是天渊之别云泥之差。
                                现实不是童话故事,大家也不是懵懂稚嫩的小孩,是一群有思想有头脑的高中生,懂得从实际出发,踏踏实实地考虑问题,不是像少年漫画的主人公那样一心怀揣着拯救世界的梦想。
                                相田丽子的话对火神来说宛若醍醐灌顶,她不是不想帮助哲也,而是她真的没有办法帮助对方。不只是她,其他人亦没有方法把哲也从赤司与征十郎的手中救出来。
                                “教练,我…”火神咬着下唇,手背的青筋尽显出来。他用尽全力想要把面前的城墙打破,坚固的墙壁非但没有瓦解,连一条裂痕都没有出现,好似在嘲讽他那可笑的不自量力。
                                纵使他竭尽全力地撞向围墙,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但墙壁依然完好无损地立在原地,不屑地望着宣告阵亡的火神。


                              IP属地:广东1093楼2017-03-19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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