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门外|皇城根]---东华门灯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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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正月里，东华门的灯火，实在是很熹微的。）
（ 像是为紫禁城再留一隔余地。宫阙巍峨，全用暗色遮掩，偃旗息鼓，像是蛰伏的兽。外延到东华门，亦只有零零落落的几盏小灯，像退路和余地，又无不蓄势待发，亦有光耀可期。）
（ 是出诊后回家的路。街口处，大户人家的灯火下数银两，再折进袖口里。又就着光，对着一小面镜子梳头，一切停当，再上大街。）
（ 否极泰来。骨子里有松江。）
（ 于是提小琉璃灯，便朝家去。灯火少处虽有灯火，自己另带一盏，方才觉得妥帖。才入了夏，有人三三两两，坐在夜市吃馄饨，皆是市井的温柔。远处道士唱歌，声调很高，有点儿哑，词也听不大清。又约莫说的，不过是今生来生，一世二世的话。）
（ 我亦不急着回家，摊上买两朵白兰，好别在衣襟上。喧嚣人世里，此时才格外觉得安全，像是水融于水，一个人，一盏灯，又兼有格外自在，脚步有点儿轻飘，像有小而冷的快活。）
白兰花还卖的吧？我单要两朵，......我家里养了，怎么也培不好，今年的几束虽不开花，却也绿的好看，我倒不舍得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