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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剑龙】暮江天水碧如稠第七部缱绻篇:落月摇情风怀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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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江天水碧如稠第七部缱绻篇:落月摇情风怀袖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楼2016-11-30 00:52回复
    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暮江写了六部了,于是,整篇文的上部完了。
    有一个坏消息,下半部才刚刚开始……
    先放序言,这章还要改改。


    2楼2016-11-30 0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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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0 12:4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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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诗
      昨日梦回榴花处,香橼佛手,燃红烛待尽更漏。香阁掩,朱果沉,看芭蕉掩然风流意。步辇悄然,天上人间,可眉间朱砂何人记?刘郎孙郎俱老矣,空对荆州赤壁。朔风起,谁可愧英雄,铁链千年锁江底。楚勾践,尝尽肝胆,别孤绝应缘鹏举翼。腾龙,正得意,问鼎江湖绝壁。履冰为筏,欲把青史狂草,丹卷翻却,机关算尽平生意。青云却步失风力,走麦城,字字诛心恨别离。疏楼孤忆青山老,豁然终逝碧水溪。紫金白玉,凤凰台阁,将闲情抛掷,一怨东风里。经行几处江山改,断鸿声里,依稀,还见暮色江天碧。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3楼2016-11-30 0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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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忧患深笑道:“哎呀,好友。这可是大大的冤枉了!我可没有一丝儿偏见,”他绕着弦知音转了一圈道:“素食若做到极致,当然非荤可比。不仅味道极好,而且也是风雅之事。只是我们平素不擅长,也就只能取巧了。”
        弦知音摇摇头道:“诶,这些年未见,好友说话还是那般漂亮。”
        忧患深愉快道:“好说,”他四面打量:“此处遇见也是缘分。我们寻一处说话如何?”
        弦知音指了指前方道:“前方有一座古刹。我们去那处如何,”他回身望了一眼:“也方便央森追过来。”
        忧患深与靖沧浪都称可,就同弦知音一路闲行而上。弦知音本就是个善谈之人,与靖沧浪、忧患深虽谈不上至交,也算相互青眼有加,于是这番邂逅,也可以算十分喜乐。
        皆为儒门中人,自然对于儒门天下之事避开不了。忧患深本以为以弦知音之出身,会对儒门天下有所忌惮,而弦知音却谈笑风生,言起他同儒门龙首之间的交情,听起来倒是十分真心,他道:“学海无涯与儒门天下能有何芥蒂?只是我该嫉妒龙宿了。你看我本是太学主的嫡传弟子,可在太学主眼中,却更偏重龙宿一些呢。”他说话的时候笑意流转,十分坦诚。
        “啊,”忧患深嗯了一声:“原来学海无涯与儒门天下相交如此深厚。”
        “是啊,”弦知音嗯了一声:“毕竟同为儒门血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儒门天下桃李满天下,学海无涯自然受益无穷。”
        “这倒是真的,”靖沧浪道:“我等纵非儒门天下中人,也自觉受益啊。”
        他们正说着,就临了一小院门口,只见那院里花木参差,鸟鸣婉转,细听若有人声。弦知音道:“此乃后门。”
        忧患深随弦知音进入道:“好友你倒是轻车熟路。”
        弦知音道:“多年前我来儒门天下寻龙宿喝茶,他同我来过此处,”他悠悠道:“这寺庙离今久远,但总有人看顾。比起别的古刹更有几分尘俗味,故而我更喜欢。”
        “噢,看来弦知音修的佛,乃是食人世烟火的,”忧患深背着手看这院内造景,有湖有石,确实不像古寺,更像人家庭院:“我虽修不来这些,但是此处我也喜欢。”
        弦知音笑了笑:“佛是人间佛。”
        靖沧浪嗯了一声:“人是天上人。”
        忧患深摇了摇头,若有所思:“你们倒是颇有禅意。”
        他们这样说着,正绕到湖心,见那处盘着一块巨大石头,上有题字。忧患深见那笔法劲道,欣赏不已,遂脱口念道:“三生石上旧精魂,赏月吟风不要论,惭愧情人远相访,此身虽异性常存。”
        “哦,”靖沧浪了然道:“这是《甘泽谣》中的诗句。”
        “唐代的传奇故事,倒是不俗,”忧患深抱手道:“前世今生之事,虽然我信不得几分,倒也有向往之心。”
        “此石名叫三生石,”弦知音道:“本就出于李源、圆泽之旧事。只是时日过了,已不可考。不过我倒是觉得十分有意思。这僧人圆泽同洛京守李源友情是深刻到了何种地步,才能转世相见。若是真的,这执念,倒是深可刻骨。”
        “可惜也不过一面之缘,”靖沧浪道:“一面之后,也就风流云散了。”
        忧患深笑道:“所以说这世上的事情,一世就一世,否则强求来了也得不了什么善果。除非是说给他人做传奇,又被听者取了一回乐。”
        “嗯,随缘便是啊,”弦知音道:“好友,我们先去寻点斋饭,祭一下五脏庙。边吃边聊,岂不是最快活之事。”
        忧患深同靖沧浪忙称是,就同弦知音绕过回廊去了。


        8楼2017-05-03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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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四十五章:樱飞三月春烂漫,艳光十方隐悔书
          那回廊幽深,日影沉沉,古旧之中隐隐带着昔日的韵味。若是从其间的隔栏看出去,却见连天碧草,连天芳树,此种意趣,倒是妙不可言。
          忧患深将扇子握紧,眼神迷醉:“妙妙妙!南有嘉木如许,不负君子心。”
          靖沧浪道:“汉有游女,不可求思。南有嘉木,无有舟楫。今见不可求于眼前,依然不可求,”他看向弦知音:“快活之事,瞬间心有戚戚然。君可见佛者悲悯之心了。”
          弦知音笑道:“两位同道,见景惑于情,凡人皆是。”
          靖沧浪正欲答话,突听忧患深惊唤一声:“这墙上雕饰,却是小篆。”
          弦知音同靖沧浪转身来看,却见墙上隐隐可见长篇书文。虽是残缺不全,但在有心人看来,已是惊心动魄。
          靖沧浪长袖一挥,那些灰尘在清圣之气中荡然而开,鎏金字体翩然而下,像是在阳光下舒展了羽翼的金蝉子,令众人心中皆是一颤。
          弦知音向后退了一步,他眸光凝重,许久,他缓缓道:“呵,原来是……”
          “悔书十念,”忧患深轻声道:“杨荀鹤的失传之作。”
          靖沧浪叹了口气:“只是未曾想到,传说之文竟在此处,”他看向弦知音与靖沧浪:“我从前听闻《悔书十念》,又不曾见过文稿,笃定那书文定在大火之中绝迹。”
          “是,”弦知音道:“没料想我们今日竟然有了这番际遇,”他笑道:“生感慨是后事,且先去请了笔墨如何?”
          “好好好,”忧患深笑道:“此处定有人日日打扫,见此处风气,料想也该是孔门中人。”
          靖沧浪站在此处,对壁低吟道:“捣麝成尘,芳馨之性难改;拗莲做寸,高洁之致长留。”他眼眸若有深愁,悠然略去如烟云:“不知这留书之人,胸中有多少丘壑。”
          弦知音见靖沧浪在此留连不去,知他本是性情中人,只是平日内敛惯了,此时此刻,却有些伤情了,便道:“我先于忧患深去管城见毛颖,待我等持中书君来见你。”
          他说的戏谑,靖沧浪不由莞尔,摇头道:“我同你俩一起去。”
          忧患深清了清嗓子,他扇子悠悠荡了一下:“好友,我们三人踏春到此,见春情如斯,心中定被这春动之靡靡,”他扇子抵唇:“不如也效仿一下古之文人,联首诗词助兴如何?”
          弦知音道:“倒是不错的主意,”他眉目流转,清俊面容有些标志的聪慧之气,他双唇微动:“不过,我有不为人知的心魔,说出来又怕为人讪笑。虽是儒门中人,我从不吟诗作词。”
          “哦,”忧患深奇怪道:“这倒是……恕我冒昧,文人不做诗,这到底是何等心魔?”
          弦知音倒不纠结:“只因我觉得好诗好词都被前人写尽了,不论是怎样的情景韵致……”他舒展眉宇道:“纵然我有感怀,胸中却生出他人文墨。索性就,”他眼眸里隐隐闪过一丝情绪:“罢了。”
          靖沧浪点点头:“我倒不觉可笑,”他看向忧患深:“好诗让唐人做尽,好词也很难与宋人比及。虽有人言说后世诗词自有同唐宋比肩的。可……大势已去一词,此话也当真吧。”
          “哎,”忧患深皱了皱眉:“也是,就诗词而言,你我皆是俗物,不论如何写来,皆在樊笼之中,”他又笑:“宋明学唐又宗宋,言复古又言性灵,终究还是出不了宗师级别的人物。江西诗派一祖三宗,三宗皆不如子美。后江河日下,一代不如一代,至于我辈……”他笑了笑:“确实上不得大雅之堂,不过嘛,酸倒他人也可也可。”
          “我倒是有个想法,”靖沧浪笑道:“我们来集句吧。取前人秀句,集腋成裘如何?”
          “哈哈,”弦知音笑道:“这个主意甚好,我自然不能搅了你们雅兴,”他向前一步,正入了中庭,见眼前垂柳绕湖,婀娜多姿,颔首看向靖沧浪和忧患深:“有了,不如让我以《虞美人》开始,”见那两人也是笑意深深,弦知音曼声道:“凌波不过横塘路。”
          “哦,哈,这是贺铸的《青玉案》,”靖沧浪了然道:“杨柳无重数。”
          “杨柳无重数,韩淲的《祝英台近》,”忧患深握紧了扇子,笑眼弯弯:“该我了。丝丝烟缕织离愁。”
          “接的好!”弦知音闭眼,轻轻道:“犹自多情为我系行舟。”
          “这一句出自曹冠的《江城子》,”靖沧浪抚唇道:“归期已负梅花约。”
          “哦,好友,你这个梅花,可是意有所指啊,”忧患深亦笑非笑:“那我就接……金雁空零落。出自王安国的《点绛唇》。”
          “好一个金雁空零落,”弦知音笑道:“我若是当今的乐监司,我自然不肯让你们看出我有零落之意。”
          “好友,”忧患深摇头道:“阐释过了!此雁非彼雁。”
          “那此梅可是彼梅呢?”弦知音悠悠道:“重重帘幕密遮灯。张三影的《天仙子》。”
          “哈,这个重重帘幕……”忧患深摇头道:“看来也不是那么温柔缱绻啊。”
          “春日的句子,何必想的那么暮气重重?”靖沧浪洒脱道:“最后一句是我的,”他寻思了半晌,拍掌道:“这自然有现成的。待倩春风吹梦过江城。”
          “不错不错,结句一扫前面的阴郁,”弦知音抱手道:“不过,若是将江城二字改成江南岂不是更应景?”
          “待倩春风吹梦过江南,”忧患深背手道:“不过这春风,何时吹过江北去呢?”


          9楼2017-07-02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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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忧患深话音刚落,一旁有人吟道:“凌波不过横塘路,杨柳无重数。丝丝烟缕织离愁,犹自多情为我系归舟。归期已负梅花约,金雁空零落。重重帘幕密遮灯,待倩春风吹梦过江南。这绝佳集句当真是应了那句捣麝成尘,芳馨之性难改;拗莲做寸,高洁之致长留。”
            忧患深诸人皆是一惊,却见回廊后颀长人影从光影之中走来,一身粗布衣裳,却掩不住温润的书生之气。他生就一张少年模样,只是两鬓已然星星,只是他眼神毫无顾忌,见了他们三人也自有凌然的气场。
            三人知此人定非池中物,且笑着与他一一行礼,又郑重问起墙上的小篆,道起对杨梅二人的一番追思。
            那来人果然颇是触动,他笑道:“那不枉我将‘悔书十念’刻于墙上,那时也念想,某日也该有君子知心。”
            虽然三人本就有所猜测,只是这年轻人将这件事说出后,他们俱是一惊。那人一笑,似是对他们的失礼早有意料到:“想这堂堂华夏,居然只有这破庙之中,才能容得下当年杨先生的‘悔书十念’了。若让那些蛮夷知了去,也不知该会如何笑话我等。”
            他这话一出,三人皆是面色煞白。
            弦知音道:“自梅杨之事至今不知几许年也,若论北辰铁蹄踏碎中原之事,又前尘远甚。”
            “听华夏二字,”忧患深抱手道:“突然有儿女沾巾之念。这位贤士,可否告我等尊姓大名,留此书于墙,令吾等今日皆可仰其光。”
            “惭愧,”那人摇头道:“从前名姓皆随前尘忘了。你们唤我白石就好。”他眸光在日光下流转,居然是罕见的琉璃色。
            众人看他如今铅华落尽尤有风骨,顿时想这人风华正胜时候该是如何的样子,皆暗自唏嘘不已。
            白石对他们道:“本有贵客临门,我该奉茶相迎。只是今日我欲远行,只能失礼告别。笔墨纸砚厢房里都有备好。若是你等想要留宿房间也充足。别后有期啊。”他柳眉一弯,微微一笑,轻盈行礼转身,远远飘来一句:“春日正是赏花时呢。”
            众人望他身影渐去,只觉那后面那句话本是清甜,可落到心间又有莫名的怅然。
            春日正是赏花时,江南子弟江南老。下次若再次相见,又该隔着多少桃花和细雨呢?他们转身又看向那墙上的“悔书十念”,愈觉这春日暖的有些轻佻了。
            百无一用是书生。自古如是。最是手无寸铁,最是愚顽不堪,满口之乎者也,不解茶米油盐,同那钢铁的将士,永远眷顾土地的农民是不可比的,更不说那些手握重权志在天下的枭雄之辈。生如蝼蚁,胸怀啮雪之志。从前是公子王孙,如今不过布衣袈裟,可这又怎是一个可怜、可悲、可叹去形容的呢。
            弦知音道:“‘悔书十念’一朝在此处,就一朝如同悬首之剑。看他慷慨之意,并不怕此事被人追究。”
            靖沧浪道:“此人不知是何等人物。不仅得了这绝世书卷,还将其刻在此处。我寻思来,大概是儒林故人了。”
            “是,”忧患深点头道:“故人一去隔芳草,王孙公子俱已老。怎不让人伤怀?”


            10楼2017-08-07 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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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在定期点开看一看有没有更新。自从读到了暮江的第一章开始就放不下这个世界了~~~
              于是刚刚读完《敢不敢》,感觉此刻恰恰是一个很合适的再窥伺一下暮江的好时候。
              忽然想到,敢不敢,仙凤和应无忧的过往好像有些伏笔没看到后面的解释?可是自觉看文很认真啊。。。以及,请沧海君莫要计较我在暮江讨论敢不敢这种行为。。。


              11楼2018-06-07 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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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期来瞄一眼暮江~~~


                12楼2020-08-03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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