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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搬文】一生酒间花前老 by水虹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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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说什麽,也不能够再说什麽。
  “我知道,这一天总要来的,年前就攒下了一小箱金银宝石准备给你……迟些早些,却也没什麽。”半晌,归晴稍微平静後,又笑了笑,“回府拿了它傍身,我立即派车送你出城就是……往後,寻个太平的地界,盖座宅子,寻个合意可心的人,安安稳稳过下半生吧。”
  类似这样的叮嘱,似乎,拂霭也对自己说过。
  如今从自己嘴里复述出来,情何以堪。胸中的酸楚,越发无法抑止。
  却终於能了解,拂霭当初的心情。
  归晴急急转过身,朝若阶的临时府邸方向走去。生怕,北奴发现了自己眼底,就快要落下的泪水。
  二日後,天朝大军兵临若阶城下。
  北奴早已离开若阶。绛瑛一方面未曾提防,另一方面忙得脚不点地,连归晴都没有去见,无从得知。
  轩辕奚用兵的风格,以快速迅猛著称,向来正大光明。此次作战,一反常态,用的竟是极恶毒的战法。
  他将北毗摩七万降兵驱使在阵前,却未给予任何防护,令其以血肉开路。
  须知位列阵前,一旦冲锋,便再无法回头。否则後面的军队冲上,踩也踩成肉酱。北毗摩降兵纵然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为天朝所用。
  若阶攻防战的第一阵,竟是自相残杀。
  一时间,只见城墙上血肉横飞,惨叫迭起。
  等到七万北毗摩降兵拼杀殆尽,若阶的将士们刚打起精神士气,准备对付入侵的天朝军队,轩辕奚却又恶劣的下令鸣金收兵。
  定川以九五至尊站在指挥前线,眼看著己方的士气迅速低落,却救不得。良久,方长叹一声:“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轩辕小儿,竟得了其中真髓。”
  天色已暗,布置好防止夜袭的准备後,定川有些颓丧的步下城楼,回到宫中。模样看起来,一下子苍老憔悴不少。
  经此一役,定川难以入睡。他在吉那宫中想了半夜,终於打定主意,命贴身侍卫传绛瑛过来。
  “陛下唤臣何事?”绛瑛为了弥补犯下的错误,这几日不眠不休操劳於战事。来到定川面前时,只见他脸色枯黄、鬓发蓬乱,眼中血丝遍布。
  “绛瑛……此番必是场苦战,若阶也不一定能守住。”定川扶起跪在丹樨下的绛瑛,长叹一声,“你还是,尽快离开战场,混入百姓中去吧。”
  纵是城破,轩辕奚存心要灭了北毗摩皇族血脉,也绝不会对城中百姓痛下杀手。
  绛瑛沈吟片刻,忽然抬起头,目光坚定的望向定川:“陛下既然已经决定与若阶共存亡……臣不会离开陛下。”
  90
  “那个人还在,若阶不会被破。”绛瑛的目光中忽然泛出恶毒之意,“臣这就回去,将他绑在城楼要塞之上。天朝军队要攻城的话,臣就当着轩辕奚的面,一刀刀剐了他……”
  “绛瑛,你不顾归晴了么?”定川打断了绛瑛的话,声音有些颤抖。
  “当天,臣自会对归晴封锁消息。再说轩辕奚迷恋着那人,倒有八成会撤兵。事后,在我的掌控中,谁又敢提及此事……就是退一万步,不幸让归晴得知,国难临头,怎还顾得了这些。”绛瑛扬起唇角,凄然一笑,“臣这就去办,告辞了。”
  说完,绛瑛已经转身,匆匆离开吉那宫。
  定川没有阻止他。
  此计虽然恶毒……但对轩辕奚来说,不过是一报还一报。
  两日来,绛瑛第一次踏入归晴的临时官邸。


IP属地:江苏140楼2016-12-02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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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心抬起臻首,正好看到那个远去的高瘦身影,有些诧异:“咦,前些日子却没看到这人,敢是新来的吧?”
      “没错,正是前两日刚从外地流落到天水城的乞丐。人痴痴傻傻的,一时清醒一时糊涂,再过两天便要走的。”舍粥的仆役笑道,“自他来了,便日日来舍粥摊,一天两碗的粥却是从没落下过。”
      “哦。”机心点点头,神情释然,不再多说什么。
      从早春到仲夏,轩辕奚大军一路势如破竹,以疾风怒滔之势,征服了整个北毗摩。
      如今,大军正开往返回许昌的路上的同时,轩辕奚收到一纸千里加急信函。
      是驻守若阶的侧将军任枫,在归晴的临时住所内无意中找到。看到信封轩辕奚亲启的表皮后,不敢有片刻停留,立即派人送往轩辕奚处。
      拆开信封,里面只是张普通的素笺,字体却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飘逸俊秀。
      寥寥几字,与其说是封信函,不如说是句誓言——
      今生再逢君面时,便是余之死期,勿寻勿问。
      看完后,轩辕奚过了良久,方渐渐平定下澎湃心情,眼角湿润。
      拂霭竟是以死相抗,不愿再见……而且,以他的性子,绝对做得出。
      以为失去他的那几年,也想了很多。自己,过去确是伤他太深。
      深到了,无法忘却弥补的程度。
      而且,身为帝王,将来也不可能给他真正想要的生活。
      还是不想放手、不甘心放手……但是,更不想他再受到任何伤害。
      拂霭……这次,朕放你自由。
      93
      转眼间,又是一年春来。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江南鱼米之乡,一座黑瓦白墙的宽敞私塾内,童子们整齐的朗读声传出,扑梭梭惊飞了屋檐上的几只喜鹊。
      坐在授课台上的先生,一身灰布长衫,用手托着下颔,在童子们的诵读中,迷迷糊糊的打着瞌睡。
      一不小心,手肘在桌案上滑了下,这才抬起头,蓦然惊醒。
      那应该是张清俊非常的面容。却偏偏,有七、八道玉色旧伤痕在其上纵横交错。
      他身长玉立,气质清格华贵。那些伤痕并不使人感到狰狞,只让人感到有如白玉之瑕般惋惜。
      童子们见此情形,一个个放下手中书本,停了诵读,发出阵善意的笑声。
      他的脸红了红,看了眼外面的日影,掩饰尴尬的清咳几声,站起身道:“所以说,你们要用功读书,将来才能有所作为……若像先生这般懒怠,便只能勉勉强强当个教书匠。”
      “是!”童子们齐声道,又笑做一片。
      他也笑:“日头落了,散学吧。”
      谈笑声,混合着收拾课本文具的杂乱声响,在映着夕阳余晖晚照的教室中,弥漫开来。
      门外,一名蓬头垢面的肮脏乞丐正蹲在屋檐下。他听到散学的声音,连忙从地上站起来,躲进不远处的柴垛里。
      寻到这个私塾,已有月余的时间……却,始终不能提起勇气,与他相认。
      日日这样看他生活,听他的声音,心中百感交集。
      幸福、痛苦、甜美、艰涩……每一样,都如此清晰浓重。
      拂霭于半年前迁居于此,将自己给他的那笔金银,用来修了这座私塾。


    IP属地:江苏144楼2016-12-02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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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财物,他点滴未留,捐献于修桥铺路、施粥济民。现在的生计来源,全靠教书所得。
        归晴躲在柴垛后面,听着学生们齐齐散去的声音,整座私塾归于寂静,看着夜幕一点点降下。方壮着胆子,偷偷爬了出来。
        送走了学生们,衍真提起脚下食盒放在案上,准备吃晚饭。
        他向来不擅长做家事,就是现在,也是不擅长的。
        这些日子里,烧水是勉勉强强学会了,其余仍是一塌糊涂。
        所幸,也有解决的办法。他的衣裳有热心的村姑们拿去洗,每日只进两餐,饭菜都是中午烦劳村邻先做好,装做一大盒。他日里吃一顿热的,晚上便只能吃冷却的残羹。
        却也没什么不便之处。
        衍真吃过晚饭,收拾好食盒,动身去柴房烧水,准备洗浴。
        归晴悄无声息的在暗处跟着他,目光近乎贪婪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咦,原本还想明天让学生帮忙劈些柴的……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衍真走到柴房,望着屋角堆成小山的劈柴,忍不住诧异的自言自语。
        归晴蹲在柴房外面,听到这句话,肮脏的脸上浮起个愉悦微笑。
        那是自己,在夜深人静、拂霭睡下后偷偷劈的。
        斧头太钝太沉,削金断玉的凤凰剑,又有了新的用途。
        能为他做些事……真是太好了。
        等到衍真洗濯完毕,回房看了阵子书,熄灯睡下后,归晴如往常般,在一片黑暗中坐在他卧房的窗棂下,微笑着听他隔墙隐隐传来的均匀呼吸。
        但今夜,却不同往常。
        私塾的院墙之上,两条黑影手持利刃跃墙而入。
        “那教书匠捐了那么多银钱,鬼信他再没有私藏。”
        “没错……他腿是个残的,喉咙也有问题,喊不大声。我们只需冲进他卧房,将他狠狠拷问,不信不说……嘿嘿,也该咱们发个小利市。”
        ……
        两条黑影行至衍真卧房前,刚点燃火折,却不防地上突地窜出个蓬头垢面,肮脏不堪的人,手里挥动着一柄寒光凛冽的短剑,拼了命般和他们撕打起来。
        一边撕打,那人一边大喊:“来人,快来人!私塾进贼了!拂霭,快逃!快逃!”
        他长年流离颠簸,饥一顿饱一顿,身上没什么力气,却拼了命的扯着嗓门喊。很快,私塾邻里间的灯一盏盏亮了起来。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短剑,分别刺中了两条黑影的膝弯与肩部。
        是极高明的剑术。却因为力弱,未能造成预期的伤害。
        “晦气!”两条黑影咬牙骂了一句,泄愤的在那乞丐身上一人胡乱砍了一刀后,忍着伤痛转身飞速离去。
        衍真睡眠本就浅,听到门外金戈碰撞大喊,顷刻惊醒。他立即换了木腿,披上衣裳,拿着点燃的油灯走了出来。
        与此同时,周围的村邻也纷纷点起火把,赶到了衍真卧房的门前。
        灯火通明中,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倒在地上,身边弃着把短剑,背部肩部分别两条刀伤翻卷,鲜血正慢慢浸湿衣裳。
        衍真俯下身子,扶起他。须臾之间,深深吸了口气:“归……归晴?”
        归晴垂下眼帘,身子轻轻颤抖,如做错事的孩子般不敢望他。两颗泪水,却不由自主沿着布满泥尘的面颊滑下。
        “……贼人经此一吓,应该不敢再来。明日我便去报官,大家回去休息吧。”衍真扶起归晴,只觉阵阵腌膻味扑鼻而来,身子轻瘦得不可思议,心中一痛,向周围乡邻扬声道,“这位义士伤势不算太重……私塾里为防孩子玩闹受伤,备得有金创跌打药,由我替他清洗上药便是。”


      IP属地:江苏145楼2016-12-02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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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人们见衍真安排得妥当,又说了些小心保重的闲话,便纷纷散去。
          衍真扶着归晴,走进卧房,让他坐在软椅上,道:“你在这里等一会儿。”
          “拂、拂霭……”归晴心中又是喜悦,又是胆怯害怕。听他这么说,瞪大了眼睛,慌慌张张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抖着声音道,“你……你要去哪里?”
          怕他离开视线后就此消失,怕得要命。
          “坐着别动。”衍真的目光一片了然,“我只是去烧水。”
          归晴没有理由阻止。但当衍真步出房门后,他忍着身上的伤痛,立即站起身,挣扎着偷偷跟在了拿着油灯的衍真身后。
          空地、教室、柴房……直到亲眼看到衍真架起了铁锅木桶,吹火添柴时,这才有些放心,又乘着夜色悄悄回到卧房,在软椅上疲惫不堪地坐下。
          过了一刻,才见衍真回来,道:“好了,随我来。”
          他点点头,眼中泪光闪烁。一路上揪住衍真衣袖,再不肯放手,用力得令布料都起了皱。
          到了柴房门前。屋子的外面,放着洗浴用具、换洗衣裳和一大桶冒着氤氲热气温热洁净的水。
          “脱吧。”衍真望向他,眼角有些潮湿,“你这身衣裳脏污破烂成这样,是不能要了……你身形和我相若,应该能穿我的。”
          在衍真的目光注视中,归晴近乎羞涩的,除去了身上的所有衣物。春天微寒的夜风,令他轻轻颤栗。
          归晴瘦骨嶙峋的身体上,一块块乌紫青红遍布。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双臂,无数道深深浅浅的新旧剑伤交错相叠,已经成片开始溃烂感染。
          衍真望着这一幕,眉头慢慢拧起。他走到归晴身边,不发一言抱起了他,一把扔进木桶。
          晶莹剔透的水花四溅,濡湿了衍真一身灰布长衫。
          “拂霭……对不起!对不起!”归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却下意识地抓住衍真衣袖不放,连声道歉,“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该死,我……”
          “你闭嘴!”衍真哑着嗓子对他大吼一声,伸手舀了一瓢温热的水,当头朝他淋下。
          被他这一吼,热水当头一浇,归晴机伶伶打了个颤,低下头,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下,不敢看他。
          接下来,只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温暖的掌心,力度恰到好处地替自己搓洗着身子。遇到伤处,越发轻柔仔细。
          过了片刻,归晴又壮起胆子偷偷瞄他。却见他垂着眼帘,紧紧抿着唇,泪水若断线的珠子般,不停沿着脸颊掉落。
          “可恶、可恶!谁让你这么做的?!”衍真一边落泪,一边哑着嗓子开始狠狠训斥,“明明知道我会难过……你明明知道!”
          “拂霭……”归晴再也忍不住,将脸埋入掌心痛哭失声,“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哭了多久,身后忽然传来声幽幽长叹。
          然后,一双修长温暖的手臂,将他湿漉漉的身子紧紧环绕。
          绛瑛,这场赌局,是我赢了。
          一开始,我所赌的,就不是归晴的心……而是,我自己的心。
          可能是夜里强人急于潜逃,那两道刀伤真的不算深。用了些金创药包扎后,很快便不碍事了。
          反而是归晴臂上的旧伤已经感染,治起来费了些事。衍真带他去看了几次大夫,却也开始痊愈。
          之后,衍真又在私塾内专门开了琴科,让归晴担任授业先生,教导学生们琴技。没料到,竟一时风靡,好些附庸风雅的成人都纷纷来学。
          春夏已逝,秋日来临,正是家家农忙的时候。学生们都放了秋假,回家帮忙务农。
          清晨,私塾内一片不同于往常的寂静,衍真坐在教室门前的大桂树下,脚边放着把酒壶,手拿一个粗陶酒盏往唇边送去。空气中,漂浮着馥郁的桂花香。
          院前有十余株桂花树,院后有精心砌成的鱼塘。虽然和归晴当初的规划有出入,却也令人满意。
          “拂霭、拂霭!”
          归晴提着篮蛋肉蔬菜从市场上回来,远远的就高高兴兴地喊:“前些日子来抢私塾的贼,给官府捉到啦!要不要一起去看?!”


        IP属地:江苏146楼2016-12-02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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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就好。
            天水城。
            机心和程怡平的儿子,已满三岁。夫妻二人,爱若掌中至宝。
            “此次少爷三周岁的生辰,又收到不少礼物。”程府中,小厮喜颠颠的过来机心身旁,“亏得老爷交游广阔,竟连江南来的都有……呃,却是晚了些,错过了日子。”
            机心挑了挑眉毛。据她所知,程怡平并没有在江南的知交好友,于是道:“将礼物拿来给我看。”
            心中,不知怎地,忽然有一种预感。
            接过小巧的檀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块润洁光莹的白玉佩。算不得名贵,却雕琢得精致可爱,其背面正面各篆五字,共计十字——
            拂却山间霭,归来看晚晴。
            机心玲珑剔透的人,早明白这块玉佩所含真意。她握住这块玉佩,又惊又喜,胸中百感交集,不由得潸然泪下。
            “夫人……怎么了?”身旁的小厮不解其意,见机心流泪,困惑又惶恐。
            “没、没什么……只是,太高兴了。”机心用手背擦了擦泪,走到窗下,掩饰地仰头朝窗外望去。
            极目远眺,只见一片澄澈蓝天。


          IP属地:江苏148楼2016-12-02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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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完---------------------------------------------------------------
            既然只是全文完 那就肯定有番外的啦 好啦 不吊你们的胃口 番外奉上!!!


            IP属地:江苏149楼2016-12-02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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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之娶妻
              归晴,二十三岁,清风私塾授课琴师。
              当然,还兼清风私塾采购洗衣煮饭打扫帐房……等等一切杂务。
              收入不错,人也长得不错……五官俊俏,身形高直,白白胖胖。数数看村里的小夥,谁能生得这般俊俏富态?谁又能这麽勤快肯干,烧得一手好菜?
              归晴提著菜篮,每天到菜场去遛一圈,大妈大嫂们的回头率是百分之百。每一双眼,都闪烁著意义不明的光芒。
              没错……是做女婿的,上佳人选。
              记得刚刚建起清风私塾,先生初来的时候,村里的姑娘们的笑容都不一样了,柔柔的漾著春波。
              然後,就是争先恐後的为先生浆洗衣裳、煮饭做食。
              这一幕,当妈的看在眼里,愁在心底。
              那先生身上,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和村里的人,甚至城里头的老爷富商们,都不一样。就连脸上的疤,都觉不出丑来,只让人又爱又怜。
              但他毕竟是个残疾。谁家好好的女儿嫁了他,做爹娘的终是有些不甘愿。
              归晴就不同了,身体健康、脾气温和、勤劳肯干……百般优点集於一身。这麽好的女婿,却再到哪里去挑?
              所以,几乎每日散学之後,清风私塾都得再接待好几位说媒的大妈大嫂。
              “我家玉枝真的不错,你要好好想想啊。”
              西方的橙红云霞快要消失在地平线,最後一名大妈对著归晴挥挥帕子,步出私塾院门笑道:“大妈走了,你真的要好好想想啊。”
              归晴擦著额上的汗水,勉强笑著送走了人,闩上私塾院门。
              一转身,看到衍真坐在院子中间的桂花树下,也不说话,迎著暮色一口口喝著女儿红,连忙过去陪笑:“拂霭……你肩膀酸不酸,我替你揉揉。”
              “娇红、小玲、金锁、玉枝……”衍真却不接他的话茬,放下酒盏,开始报著一个个姑娘的名字。
              归晴一边听著,一边汗水飕飕直往头上冒。
              衍真报完後,站起身,伸手擦了擦归晴额头上的汗水,唇角微微朝上勾起:“瞧瞧,人胖了,就是容易出汗。”
              归晴趁这个机会,连忙解释:“我对她们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衍真打断他的话,用修长的手指顺了顺他肩上柔滑的乌黑长发,“你对她们没有意思嘛……不过别人找来了,又不好意思拒之门外。”
              “正是、正是啊!”归晴拼命点头,差点为衍真的理解,感激得哭出来。
              “是啊……人家姑娘现在就为你茶不思饭不想……将来气息奄奄,没你就活不成,你就好意思不娶人家?”衍真的声音和表情温和无比,没半丝怨怒。
              归晴被这种温和所蒙蔽,开始认真思考:“这个嘛……”
              “没错。”衍真点点头,又语调轻松地道,“到时候洞房花烛,开枝散叶,子孙满堂……所谓人生快事,不过如此啊。恭喜恭喜。”
              说完,他拍拍归晴的肩膀,绕开归晴,朝卧房走去。
              归晴在原地怔了片刻,才渐渐明白衍真是在生气。连忙转过身,追上衍真,拦住他的去路,急道:“我、我横竖是说不过你的……”
              但我这颗心、这个人……你难道现在还不放心?
              “归晴,你不必在意。”衍真眯起眼睛,心底暗暗窃笑,“这种事又不是没有过……以前是绛瑛,现在来个娇红玉枝的,也没什麽。”


              IP属地:江苏150楼2016-12-02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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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霭、拂霭!”听他这几句话计较,归晴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连忙抱著他解释,“莫说我和这些姑娘没什麽……就是和绛瑛,到底也没做过什麽,你信我!”
                “……唉,身为男子,抱人总比被抱好,是不是?”衍真摇头叹息,“归晴,你也大了,总委屈著也不是事……放心,你娶妻之後,我绝不会妨碍到你。”
                “拂霭,我从没觉得委屈!我不会娶别人,这辈子只守著你!”归晴一边跺脚一边哭著辩白。
                “……好了好了,我明白你的心。”衍真抚了抚他的肩,唇边泛起抹得逞的微笑,“既是如此,一起回卧房吧。”
                归晴听他这麽说,止了泪,脸红到了耳根。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归晴和衍真一起在卧房内点亮了油灯。然後,互相宽衣解带,双双倒在被褥上。
                “咦,为什麽又是我……偶尔让我做一次,当初你也说……”归晴看著衍真将自己一双白皙结实的腿分开,开始每夜例行的抗议。
                “……就知道你会委屈。”衍真停了手,发出声幽幽长叹,“罢了……等到你娶妻後,我便抽身离开,再也不碍你的事……”
                “拂霭,我没有委屈,从来没觉得委屈!”归晴心头一阵慌乱,急急分辩。
                “真的麽?”衍真幽怨的看他一眼。
                “真的真的!”归晴拼命点头,黑琉璃般的眼中,急出了一层薄薄泪雾。
                衍真的双手,又开始继续刚才的动作:“那麽好吧……”
                “嗯……那个……”归晴的脸上已经泛起层情欲的薄薄胭红,却咬著唇,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是你说不觉得委屈的。”
                “是啊是啊,我不委屈,我一点也不委屈!”归晴已经被他问怕了,连忙拼命点头,违背了自己的初衷,“……我、我非常乐意。”
                衍真伸出手,抚上了归晴的腰肢。
                绵软而有弹性的肉体、温暖光滑的肌肤,手感好到不可思议。这是他,最爱的人。
                有一天,这个肉体会老去……但这份情,却永远不会改变。
                有生之年,怎麽可能把他交给别人。
                那些媒妁,纵是归晴不辞,自己也必想方设法给辞了去。
                只是……不能让归晴知道。否则他那个脑袋里面,恐怕又要对自己兴起乱七八糟的念头。
                “嗯……啊……拂霭……”归晴已经动情,扭动著身子,唇间溢出破碎的呻吟,“快……”
                衍真微微一笑,伸手放下纱帐,遮住满床春色。
                窗外,上弦月弯弯,似一抹微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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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真的是 没有啦)


                IP属地:江苏151楼2017-01-11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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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霭、拂霭!”听他这几句话计较,归晴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连忙抱著他解释,“莫说我和这些姑娘没什麽……就是和绛瑛,到底也没做过什麽,你信我!”
                  “……唉,身为男子,抱人总比被抱好,是不是?”衍真摇头叹息,“归晴,你也大了,总委屈著也不是事……放心,你娶妻之後,我绝不会妨碍到你。”
                  “拂霭,我从没觉得委屈!我不会娶别人,这辈子只守著你!”归晴一边跺脚一边哭著辩白。
                  “……好了好了,我明白你的心。”衍真抚了抚他的肩,唇边泛起抹得逞的微笑,“既是如此,一起回卧房吧。”
                  归晴听他这麽说,止了泪,脸红到了耳根。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归晴和衍真一起在卧房内点亮了油灯。然後,互相宽衣解带,双双倒在被褥上。
                  “咦,为什麽又是我……偶尔让我做一次,当初你也说……”归晴看著衍真将自己一双白皙结实的腿分开,开始每夜例行的抗议。
                  “……就知道你会委屈。”衍真停了手,发出声幽幽长叹,“罢了……等到你娶妻後,我便抽身离开,再也不碍你的事……”
                  “拂霭,我没有委屈,从来没觉得委屈!”归晴心头一阵慌乱,急急分辩。
                  “真的麽?”衍真幽怨的看他一眼。
                  “真的真的!”归晴拼命点头,黑琉璃般的眼中,急出了一层薄薄泪雾。
                  衍真的双手,又开始继续刚才的动作:“那麽好吧……”
                  “嗯……那个……”归晴的脸上已经泛起层情欲的薄薄胭红,却咬著唇,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是你说不觉得委屈的。”
                  “是啊是啊,我不委屈,我一点也不委屈!”归晴已经被他问怕了,连忙拼命点头,违背了自己的初衷,“……我、我非常乐意。”
                  衍真伸出手,抚上了归晴的腰肢。
                  绵软而有弹性的肉体、温暖光滑的肌肤,手感好到不可思议。这是他,最爱的人。
                  有一天,这个肉体会老去……但这份情,却永远不会改变。
                  有生之年,怎麽可能把他交给别人。
                  那些媒妁,纵是归晴不辞,自己也必想方设法给辞了去。
                  只是……不能让归晴知道。否则他那个脑袋里面,恐怕又要对自己兴起乱七八糟的念头。
                  “嗯……啊……拂霭……”归晴已经动情,扭动著身子,唇间溢出破碎的呻吟,“快……”
                  衍真微微一笑,伸手放下纱帐,遮住满床春色。
                  窗外,上弦月弯弯,似一抹微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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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这篇番外是大大们在会客室里催过,某扉连夜赶出来顺应民心的一篇。。。。
                  很幸福,但也被吃得死死的总受小笨。。。─ ─||||||
                  呃,至於具体H,纯洁的某扉没看见。。。
                  但素,还是有一个人看见了,就是照进窗户的大月亮。。。。大家可以问问她看。。。。
                  下面不管怎麽说,也要开始换脑筋写《如影随行》了。。。
                  某扉念咒中:我换,我换,我换换换。。。
                  陈毛毛不甘寂寞,大叫中:嗷、嗷嗷、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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