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心痛——二姨走了

母亲的心痛
（1）二姨走了
一把把黄土覆盖了亲人的棺，身披孝服的众儿女围着墓穴循走三周，洒下对亲人的沉沉哀悼。二姨就这样入土为安了，母亲哭喊着她再也不能相见的妹妹。众人掀土堆坟，层层花圈儿聚结成灿烂花朵，犹似二姨生前难见的笑容。二姨从此就要住在这荒凉的村外郊野了，无论是谁，谁也不会相信，她与我们将阴阳两隔。

母亲姊妹四人，有一个兄弟，她是大姐姐。五十年前，由于家庭贫寒，又逢饥饿岁月，姊妹众多，刚读一年级的母亲被姥爷叫出了学堂，开始了照看妹妹和兄弟的家庭重任。母亲说：曾经有一次因为没有照看好妹妹，被姥爷狠狠打了，晕在地上。从那时起，母亲更加尽心地照看几个妹妹。舅舅小时候淘气，爱玩爱闹也爱骂街，有时还敢与姥爷顶嘴，可偏听大姐姐的话。二姨姨去灵皇堂（现在的五中附近）读晚校，及至下学回来，总嚷饿得肚子疼，母亲经常想办法给她留半个玉米饼子。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母亲在13岁上就扛上锄头随大人们去地里挣工分了，隔几年，二姨读完了晚校，一同和母亲承担起家庭劳动。二姨是个文化人，体质不壮，下地干活有些落伍，母亲经常批评她。后来，二姨做了生产队的管库员。在那个年月，众姊妹相依为命，虽然家里很穷，团结和睦一同努力支撑了历史的天空。随后，三姨去磨房当技术工，小姨初中毕业后做了生产队的会计。舅舅从淘气的娃，长成了帅小伙儿，去正定县城外贸公司做了技术工人

发不上去了，奇怪？

母亲结婚了，又来到了一个贫穷的家庭，二十四岁时添了我。次年，一场疾病让我瘫软难于站起，祖母又病危在床，穷家多事，实在拮据不堪，连天地也不肯惠顾任何一个困难的家庭�

父亲在村上工作繁忙，没有多少时间照应家里�

姥爷、姥姥和二姨他们经常过来援助我们�

临近寒冬，家里没钱买煤，四处求借不着，母亲急得牙疼，父亲爬在炕上哭泣，舅舅来了。第二天，舅舅从县城拉来了一车煤。我三岁上，祖母去世了，母亲背着我，怀里抱着二弟，专心营造起自己的新家庭。在参加生产队劳动的同时，又在四处求医为我治病。二姨、三姨经常陪我母亲用自行车托着我去很远的地方，去过很多的远地方。
我依稀记得舅舅的身材，别的似乎已经消失在童年的梦中了。母亲的唯一兄弟，在县城回归的途中遭遇了惨不忍睹的车祸，我尚能够记起舅舅出殡那日悲彻连天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