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惑的记忆——“那时的”K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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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见时代的“漩涡”中心以及一圈圈螺旋的波纹,但是没有一次植入漩涡的核心区去。与此同时,又不属于漩涡之外的无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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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青少年时代,仿佛也恋爱过——不亚于少年们的用心认真和执行力:从初中高中到大学延展到步入社会(甚至可以逆推到小学三年级:已经有朦胧的情愫,记忆中)——从同学学妹到老师文友……但又未曾被“爱情”这个词汇认领和严肃确认过。我仿佛一直是处于“游离态”的生命灵性体——三分神~人~兽,至少在33岁之前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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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岁之后,生活似乎一步步逼向绝命谷:一切剪影贴在墙上,画中有“那时的”形影……“我”从世界中缩微成一点,直至于人海中走散消失,进入一种“社会人”的死亡小冰河时间和事件中——可以清晰而更加精准地看见祖先的面容化作骷髅的雪葬,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反过来看,社会突然在我的眼前后退后退再后退,不断拉开距离,越来越远……最终,成就了远方——远到一种没有远的远方:失重的仓颉和虚拟的“自我”,悬浮在京城的颗粒物和朦胧的星斗之间……“奴去也,莫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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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如狂飙狂潮般的远退,一直延续到不惑年华尾声,故乡的山山水水浓缩成一碗,青丝挂网……我狂笑着说:娶了她们,或嫁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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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2016)年尾,由西南北上,开往北平的是一列绿皮火车🚉 ——车次为K508:遵义一过就热泪盈眶了;重庆只是晃了一下,我用三分钟来简单收拾一下12年的鹅卵石;江风像爬山虎一样牵藤爬满窗玻璃,人家远岸……少年人都在广安和达州下完了;谁允许汉水岸边的安康人家,像一排排鸟笼…~…仿佛唱着古老的渔歌。往后的星子,在半醒半梦之中摇摇晃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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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达京城,车厢里突然喧闹起来。好多人都在讲着电话:“我到北京了”“我在北京”“我刚到”…~…我好像也是讲的,但更多的时间是保持缄默。因为突然发现,这个“那时的”都城,我还需要找到自己,却不知道究竟要找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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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惑年华的茫然,最终被上好的雪花,一片一片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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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8 晚 首都 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