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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因为两家是世交的关系，我和殿菲从小就认识。
小的时候，殿菲爸还会笑眯眯的拍着我的头开玩笑说——
可惜啊可惜！任梁是个男娃娃。这要是个女娃娃，倒正好给我们家殿菲讨去当媳妇！
少不更事的我只是嘟着嘴巴，一脸的疑惑，“为什么男娃娃就不能给人当媳妇呢？”
“唔？哇啊哈哈哈哈哈——”殿菲爸愣了半晌，然后又拍着大腿哈哈笑，“乔老弟啊！你的儿子——真是有趣！有趣！哈哈哈哈——”
一屋子人哄堂大笑间，我望着比我大两岁的殿菲，他也正盯着我瞧，满眼的笑意。我也不懂这满室的笑声是由何起，只管跑过去挽起乳娘的手，拉她出去看桃花。
那个时候，正是三月天气。院子里面满树的桃花，那粉红的花蕊一朵挨着一朵，挤满了整个枝丫，迎风摇曳，飘落一地粉嫩，很是写意。
“奶娘，什么叫媳妇？”
“那是等小少爷以后长大，会遇到一个女孩子，如果你喜欢她，娶了她做老婆——就像老爷和太太那样在一起生活。那样的女孩子，就是少爷的媳妇了。”
“那，怎么才算是喜欢呢？”
“‘喜欢’啊——就是你一直会想着对方，每天都会想见到对方，看到她就会很高兴。”
“哦！那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咦？”
“嗯！我一直会做一个梦，梦里面有一个穿盔甲的，很高、很大的男人，比爸爸长的还要高。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每次在梦里有他我都会觉得很开心。奶娘，要是我找到那个人，那他是不是就是我的媳妇了？”
“小傻瓜少爷~当然不行啊！这做媳妇的啊，一定得要是女孩子才行的！”乳娘微笑得蹲下来。伸手拿掉飘落在我头发上的桃花瓣，“而且，男人也不会去喜欢一个男人的。”
“男人不能喜欢——男人？”
“对，因为——”
“吴妈，吃饭了！带小少爷回来吧！”
“哎！知道了！——那小少爷我们走吧。”
“嗯！”我伸出手让乳娘牵着，跟着她慢慢往饭厅走，一边回头看着微风中的一地落英缤纷。
梦里面的那个人，也是坐在树下，垂着头，很安静的样子，身上点点落红。
你到底是谁？
你是不是坐在桃花树下？
因为两家是世交的关系，我和殿菲从小就认识。
小的时候，殿菲爸还会笑眯眯的拍着我的头开玩笑说——
可惜啊可惜！任梁是个男娃娃。这要是个女娃娃，倒正好给我们家殿菲讨去当媳妇！
少不更事的我只是嘟着嘴巴，一脸的疑惑，“为什么男娃娃就不能给人当媳妇呢？”
“唔？哇啊哈哈哈哈哈——”殿菲爸愣了半晌，然后又拍着大腿哈哈笑，“乔老弟啊！你的儿子——真是有趣！有趣！哈哈哈哈——”
一屋子人哄堂大笑间，我望着比我大两岁的殿菲，他也正盯着我瞧，满眼的笑意。我也不懂这满室的笑声是由何起，只管跑过去挽起乳娘的手，拉她出去看桃花。
那个时候，正是三月天气。院子里面满树的桃花，那粉红的花蕊一朵挨着一朵，挤满了整个枝丫，迎风摇曳，飘落一地粉嫩，很是写意。
“奶娘，什么叫媳妇？”
“那是等小少爷以后长大，会遇到一个女孩子，如果你喜欢她，娶了她做老婆——就像老爷和太太那样在一起生活。那样的女孩子，就是少爷的媳妇了。”
“那，怎么才算是喜欢呢？”
“‘喜欢’啊——就是你一直会想着对方，每天都会想见到对方，看到她就会很高兴。”
“哦！那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咦？”
“嗯！我一直会做一个梦，梦里面有一个穿盔甲的，很高、很大的男人，比爸爸长的还要高。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每次在梦里有他我都会觉得很开心。奶娘，要是我找到那个人，那他是不是就是我的媳妇了？”
“小傻瓜少爷~当然不行啊！这做媳妇的啊，一定得要是女孩子才行的！”乳娘微笑得蹲下来。伸手拿掉飘落在我头发上的桃花瓣，“而且，男人也不会去喜欢一个男人的。”
“男人不能喜欢——男人？”
“对，因为——”
“吴妈，吃饭了！带小少爷回来吧！”
“哎！知道了！——那小少爷我们走吧。”
“嗯！”我伸出手让乳娘牵着，跟着她慢慢往饭厅走，一边回头看着微风中的一地落英缤纷。
梦里面的那个人，也是坐在树下，垂着头，很安静的样子，身上点点落红。
你到底是谁？
你是不是坐在桃花树下？
C
“任梁——任梁——”
朦胧间，似乎听见有人在叫我。
“嗯——唔？——”我微微睁开眼睛，下意识伸手遮挡了一下透过车窗玻璃反射进来的阳光，在后座上坐正身姿，“我居然睡着了？”
“嗯——就刚才一会的功夫。你也别每天备课备的太晚了。”他捏着方向盘回头冲我笑，“好了你到家了。”
“哦，谢谢。”我揉了揉额角，开门下车。
“任梁”他看着我开门，下车，从后面上来经过他车窗的时候，突然摇下窗户叫住我。
“嗯？”
“内个，就是去南京的事情，你考虑一下好吗？”
“——对不起，我——”
“呵呵，没什么，我其实做了最坏打算了。”他笑着摸摸头，伸手发动车子，一边透着缓缓升起的车窗看着我，“那么，明天见。”
“嗯”我站在原地看他倒车，打弯开走，渐渐消失在巷口。
从小到大，殿菲对我每次不留余地的拒绝，都笑说是不给他留面子，连装装样子，考虑三四天再回绝的步骤都省了。
每次我也只是听着他的抱怨，微笑得耸耸肩膀，不置可否。
我一直敬他如兄长，从来做哥哥，不是都应该忍受做弟弟的无礼么？
或许，是我本就生性决绝吧。
既然知道不可能，那又何必假作宽厚，拖沓犹疑，最后徒增感伤。
“任梁——任梁——”
朦胧间，似乎听见有人在叫我。
“嗯——唔？——”我微微睁开眼睛，下意识伸手遮挡了一下透过车窗玻璃反射进来的阳光，在后座上坐正身姿，“我居然睡着了？”
“嗯——就刚才一会的功夫。你也别每天备课备的太晚了。”他捏着方向盘回头冲我笑，“好了你到家了。”
“哦，谢谢。”我揉了揉额角，开门下车。
“任梁”他看着我开门，下车，从后面上来经过他车窗的时候，突然摇下窗户叫住我。
“嗯？”
“内个，就是去南京的事情，你考虑一下好吗？”
“——对不起，我——”
“呵呵，没什么，我其实做了最坏打算了。”他笑着摸摸头，伸手发动车子，一边透着缓缓升起的车窗看着我，“那么，明天见。”
“嗯”我站在原地看他倒车，打弯开走，渐渐消失在巷口。
从小到大，殿菲对我每次不留余地的拒绝，都笑说是不给他留面子，连装装样子，考虑三四天再回绝的步骤都省了。
每次我也只是听着他的抱怨，微笑得耸耸肩膀，不置可否。
我一直敬他如兄长，从来做哥哥，不是都应该忍受做弟弟的无礼么？
或许，是我本就生性决绝吧。
既然知道不可能，那又何必假作宽厚，拖沓犹疑，最后徒增感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