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侍郎◆沈望津
【“詹事!你,你不能进去!”】
【耳边杂乱的声音远远近近听不真切,飞鱼服在眼前晃成一团刺眼的霞光。浆洗笔挺的长衣下摆擦过挤挤挨挨的刀鞘,削长的湖色身影急切地踏上朱阶。直到一声铿然脆响,明晃晃的刀刃指在当胸,拦在正前。一线冷光倒映在古井般木然的眼里,终于激出一丝凶光。长眉扬起,语气里尽是矜贵的轻蔑和厌恶。】
张廷尉,有胆就刺下去。
【大步向前,收势不及的利刃堪堪撕裂衣襟,三五步间,已敏捷地越过阻拦,跨进正门。不过匆匆一瞥,已是天翻地覆。寒风灌顶,脑中空空,我呆立在当地,眼前是满庭旧友,一地狼藉。身后的缇骑迅速涌上,我被七八条胳膊压得半跪在地,仰起头,挨个扫过庭中熟悉的面孔。】
放肆!你们!
【一字一顿,狼狈到咬牙切齿。】你们这是谋反!
兵部侍郎◆秦廷夜
【暮霭沉沉,宫灯盏盏,将东宫映的亮如白昼,虽未至掌灯时分,可缇骑为了搜查仔细,不会有任何细枝末节的疏漏,负手直身立在庭中,看宫中世人百态,陡然嘈杂声从宫门传来,隐隐听到“詹事二字”,眉峰一轩转过身恰对上他一双愤恨的眼,向来齐整的衣袍被迫跪在地上沾满尘土,但眉间的自矜一如往昔,紧走几步拂袖扬声。】
住手。
张廷尉宫内任职多年,如今竟也能出这样的纰漏,去守好宫门。
【挥退缇骑,探手去扶他。】
若邻,你僭越了,我等是奉陛下口喻办差。
【朝中人人皆知我与沈若邻年少相识,同科中举同为陆阁老门生,互相引为知己,此时也并不故意避嫌,张廷尉冷面而立不为所动,但也并不再缉拿他,斜觑一眼冷然斥道。】
还记得你领的是何处俸禄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