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的路上尹伊喊了几声,整个二楼静悄悄的,走廊里除了她的声音就只听得到付晔然短促的喘气声。尹伊只好皱着眉一路把付晔然抱回房间放到床上。付晔然看上去状态还好,尹伊稍稍松了口气,把她翻过去侧躺着,左手扶着她,右手拢起手指有节律地在她背上拍着。
“既然不想打消我对待工作的积极性,你就得好好配合。”见付晔然无声无息地任自己摆弄,尹伊眉头皱的更紧了些,板板地说道。
尹伊知道,以付晔然的肺活量其实无法完成咳嗽这样的动作,可是这样的锻炼对她很重要,不能因为做不到,就放弃努力。五六年前,付晔然对复健也并不热衷,却只对呼吸一项极为上心,从脱机,到堵管,再到拔管,不管有多痛苦她都尽力配合锻炼,拔管后对呼吸道的护理和复健也很在意。那时候她的情况比现在还差,给她拍背时她却总是在努力试着咳痰的,可现在,她只是在木然地被动接受着,没有丝毫配合的表示,似乎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尹伊虽然说了,却并没指望付晔然能有什么反应,于是在听到她随着自己拍背的声音一下下用力喘气的时候稍微有些怔忪,手里的动作慢了一下,又很快找回了之前的节奏。
拍背之后是吸氧,然后是吸痰。一套程序下来,尹伊倒没觉得如何,付晔然却已经筋疲力尽,闭着眼睛张大嘴有些吃力地呼吸着。
“量力而为不懂么?”尹伊硬邦邦地说着,手里拿着温热的毛巾轻轻给她擦净唇边的痰液和口水。
付晔然笑了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