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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凛上仙已经九千八百多岁了，所有人都翘首以盼他化龙的那一天。
这一天格外炎热，金乌在天上疯狂炙烤着大地，连偶尔吹过的风都是烫人的，在这般恶劣的天气下，有一片桃林花开绚烂，丝毫不受烈日影响。
吴亦凡悄然出关没有惊动任何人，他受了极重的伤，连掐诀驾云都有些吃力。
在一片桃林的上空，他终是受不住喷出一口血，血滴洒落在桃花花瓣上，瞬间消失不见，只是那束桃花变得更加明艳。
桃花灼灼，绯红妖娆。
物反必有妖，这桃花开得异常，吴亦凡心中自是察觉，只是现下无暇顾及太多，他必须先回府疗伤，只得日后再来查看。
吴亦凡刚驾云离开，那一片桃花林全部开始凋落，没有风吹过，却是纷纷扬扬地下起了桃花雨，花舞翩飞的中央渐渐显露出一名男子，对着他离开的方向邪魅一笑……
见到吴亦凡回府，所有人都肃立于门前，齐声道：“恭迎玄凛上仙。”
吴亦凡一挥袖示意他们退下，“任何人都不许前来打扰。”
“遵命。”
吴亦凡关上炼丹房的门，在左侧的药鼎中取出一颗丹药，坐上床榻服下丹药，他开始运气周身调养伤势。
第三次化龙失败，明明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百思不得其解，吴亦凡也就没有过于执着了，既然现在不行那就继续修炼好了，他相信，万年之后他总会成功的。
成为天地间第一条龙，是他终生奋斗的目标，为了化龙，付出再多的代价，吴亦凡也在所不惜。
五天后，吴亦凡从炼丹房走了出来，随即一名仙童出现在他面前。
“启禀仙君，有一桃妖求见。”
“妖？”吴亦凡垂眼看向他，“不见。”
那名仙童神色漠然，声音平淡没有丝毫波动，“那妖说您有一样东西在他那儿。”
“哦，在哪儿？”
“流云阁。”
面对厅内突然出现的人，正在喝茶的黄子韬没有表现出丝毫失态，放下茶盏站起身，行云流水地动作不失优雅，走到吴亦凡面前，掸了下衣袖，行了一个标准的拜见礼。
“拜见玄凛上仙，仙君万安，早跃龙门。”
吴亦凡端立于厅中，单手背于身后，另一只手中握着一串菩提念珠，表情淡漠无喜无悲，周身环绕的是清冷的疏离，“起。”
“谢上仙。”
“本君有一样东西在你手中？”
“是。”黄子韬浅笑，眼角眉梢自带魅意。
不经意看见他脸上的笑，吴亦凡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声音却依旧在一个调上，毫无波动，“什么东西？”
黄子韬突然笑得神秘，像偷腥得逞的猫儿，让吴亦凡看的略有不适，带着俯视众生的态度，心中对黄子韬下结论：妖性太重。
“就是我啊。”黄子韬指着自己，带着几分顽劣地笑着，饶有兴趣地看向吴亦凡，想知道他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会出现怎样的表情。
闻言，吴亦凡觉得莫名其妙，他一个妖何时成了自己的东西了？却也没有直接否决他的说法，示意黄子韬继续说下去。
黄子韬语气轻佻，“仙君忘了？在那一片桃花林，是你亲自创造了我。”他仔细端详着自己修长的手指，“这副皮囊和皮囊下的灵魂都是仙君给的。”
吴亦凡回忆着，却记不起来有这么一回事，“本君何时创造了你？”
“五天前。”黄子韬好意地提醒。
吴亦凡终于记起，五天前路过的那一片桃花林，有一束桃花浸了他的血，想来正是因为他的血的缘故，所以出了这么一个妖。
“原来如此。”吴亦凡记起来之后，并没有产生任何情绪波动，“你想怎样？”
见他问了，黄子韬也不扭捏作态，直接说道：“想留在仙君身边，潜心修炼。”
“为何？”妖不是最爱自由热闹的吗，他怎么肯忍受清修的枯燥？
“因为我也有和仙君一样远大的志向。”
黄子韬言语坚定铿锵，吴亦凡看见他眼中满是诚恳，丝毫没有虚以委蛇。看他这份认真的态度，吴亦凡信了他的话，略一点头准许他留下来。
“既要留下就须得忍受清修之苦，你可愿？”
见他同意，黄子韬内心涌出几分喜悦，含笑应下，“自然是愿意的。”
“那便好，若有懈怠，本君绝不轻饶。”即便是严厉的话语，说出来的语调依旧是不咸不淡。
闻言，黄子韬脸上的笑变得魅惑妖娆，带着几分慵懒，抚摸着右手小指的关节，“仙君，日后请多关照。”
这一天格外炎热，金乌在天上疯狂炙烤着大地，连偶尔吹过的风都是烫人的，在这般恶劣的天气下，有一片桃林花开绚烂，丝毫不受烈日影响。
吴亦凡悄然出关没有惊动任何人，他受了极重的伤，连掐诀驾云都有些吃力。
在一片桃林的上空，他终是受不住喷出一口血，血滴洒落在桃花花瓣上，瞬间消失不见，只是那束桃花变得更加明艳。
桃花灼灼，绯红妖娆。
物反必有妖，这桃花开得异常，吴亦凡心中自是察觉，只是现下无暇顾及太多，他必须先回府疗伤，只得日后再来查看。
吴亦凡刚驾云离开，那一片桃花林全部开始凋落，没有风吹过，却是纷纷扬扬地下起了桃花雨，花舞翩飞的中央渐渐显露出一名男子，对着他离开的方向邪魅一笑……
见到吴亦凡回府，所有人都肃立于门前，齐声道：“恭迎玄凛上仙。”
吴亦凡一挥袖示意他们退下，“任何人都不许前来打扰。”
“遵命。”
吴亦凡关上炼丹房的门，在左侧的药鼎中取出一颗丹药，坐上床榻服下丹药，他开始运气周身调养伤势。
第三次化龙失败，明明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百思不得其解，吴亦凡也就没有过于执着了，既然现在不行那就继续修炼好了，他相信，万年之后他总会成功的。
成为天地间第一条龙，是他终生奋斗的目标，为了化龙，付出再多的代价，吴亦凡也在所不惜。
五天后，吴亦凡从炼丹房走了出来，随即一名仙童出现在他面前。
“启禀仙君，有一桃妖求见。”
“妖？”吴亦凡垂眼看向他，“不见。”
那名仙童神色漠然，声音平淡没有丝毫波动，“那妖说您有一样东西在他那儿。”
“哦，在哪儿？”
“流云阁。”
面对厅内突然出现的人，正在喝茶的黄子韬没有表现出丝毫失态，放下茶盏站起身，行云流水地动作不失优雅，走到吴亦凡面前，掸了下衣袖，行了一个标准的拜见礼。
“拜见玄凛上仙，仙君万安，早跃龙门。”
吴亦凡端立于厅中，单手背于身后，另一只手中握着一串菩提念珠，表情淡漠无喜无悲，周身环绕的是清冷的疏离，“起。”
“谢上仙。”
“本君有一样东西在你手中？”
“是。”黄子韬浅笑，眼角眉梢自带魅意。
不经意看见他脸上的笑，吴亦凡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声音却依旧在一个调上，毫无波动，“什么东西？”
黄子韬突然笑得神秘，像偷腥得逞的猫儿，让吴亦凡看的略有不适，带着俯视众生的态度，心中对黄子韬下结论：妖性太重。
“就是我啊。”黄子韬指着自己，带着几分顽劣地笑着，饶有兴趣地看向吴亦凡，想知道他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会出现怎样的表情。
闻言，吴亦凡觉得莫名其妙，他一个妖何时成了自己的东西了？却也没有直接否决他的说法，示意黄子韬继续说下去。
黄子韬语气轻佻，“仙君忘了？在那一片桃花林，是你亲自创造了我。”他仔细端详着自己修长的手指，“这副皮囊和皮囊下的灵魂都是仙君给的。”
吴亦凡回忆着，却记不起来有这么一回事，“本君何时创造了你？”
“五天前。”黄子韬好意地提醒。
吴亦凡终于记起，五天前路过的那一片桃花林，有一束桃花浸了他的血，想来正是因为他的血的缘故，所以出了这么一个妖。
“原来如此。”吴亦凡记起来之后，并没有产生任何情绪波动，“你想怎样？”
见他问了，黄子韬也不扭捏作态，直接说道：“想留在仙君身边，潜心修炼。”
“为何？”妖不是最爱自由热闹的吗，他怎么肯忍受清修的枯燥？
“因为我也有和仙君一样远大的志向。”
黄子韬言语坚定铿锵，吴亦凡看见他眼中满是诚恳，丝毫没有虚以委蛇。看他这份认真的态度，吴亦凡信了他的话，略一点头准许他留下来。
“既要留下就须得忍受清修之苦，你可愿？”
见他同意，黄子韬内心涌出几分喜悦，含笑应下，“自然是愿意的。”
“那便好，若有懈怠，本君绝不轻饶。”即便是严厉的话语，说出来的语调依旧是不咸不淡。
闻言，黄子韬脸上的笑变得魅惑妖娆，带着几分慵懒，抚摸着右手小指的关节，“仙君，日后请多关照。”
他推门走到那棵树下，发现在树上的正是那个说要清修的妖，吴亦凡面无表情地拨动着手中的念珠，思索着为什么他的血会催生出一个妖。
就算他的本体是一条螣蛇，他也已经成仙，只差最后一步化龙，按理说他的血不会有任何邪性，可为什么诞生出来的会是一只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正在他出神思索之际，树上的黄子韬已经转醒，看见树下站着一个人，源自于血液深处的触动，他知晓那是与他最亲切的人。
吴亦凡自然也感受到这一份触动，回过神来抬头看时，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一双桃花眼灵动无比。
“仙君，”黄子韬因为才睡醒，软糯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还未请教仙君名讳。”
“吴亦凡。”
简洁明了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吴亦凡继续沉默保持清冷，黄子韬脸上挂着的笑意不减，“仙君还没问我叫什么呢？”
“日后自会知晓。”
“那称呼起来多不方便啊，”黄子韬假装不满，眼底的笑意掩饰不住，“要不仙君帮我起一个吧，仙君喜欢叫我什么？”
吴亦凡停住拨动念珠的手，“你叫什么名字？”
“黄子韬。”
看见他笑中透露出得意，吴亦凡眉梢微挑，狡猾的妖。
“仙君怎么会在这儿？”黄子韬饶有兴趣地问道，目地得逞的他心情很好。
吴亦凡背起手，带着几分傲然之姿，周身的疏离意味更明显了，“这里是我住的地方。”
“哦，”黄子韬了然，“原来仙君住在这儿啊，那日后我可以来找仙君吗？”
“何故找我？”
“请教仙君修仙之法啊。”黄子韬说的理所当然、坦荡无比，当然，前提是得忽略掉他语气中不稳的笑意。
“行云阁阁楼上有书册，你可以翻看。”
黄子韬瘪瘪嘴，“那些文绉绉的话太晦涩难懂，还是亲临实教的有用。”
“既然如此，你便每日打扫庭院、修建花草好了，先学会修身养性。”
这是黄子韬听见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随即点头应下，“谢仙君指教。”
“退下吧。”
说完这句话，吴亦凡率先消失在桃花树下，腾云阁的门窗也重新关闭好。黄子韬看不见屋内的情形，只愣怔怔盯着那扇窗，枕着自己的胳膊，数着有几个窗格。
呵，果然是玄凛上仙，骨子里透着冷傲疏离。
黄子韬咬破右手小手指，感受到舌尖传来的咸腥味，他眸色微暗，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享受和狂热。
骨子里的清冷，血液里的本性，真是令人该死地着迷。
一扇窗隔绝了两个人，在吴亦凡看不见的地方，黄子韬笑得放肆张扬。
仙君，有些事，你改变不了的。
就算他的本体是一条螣蛇，他也已经成仙，只差最后一步化龙，按理说他的血不会有任何邪性，可为什么诞生出来的会是一只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正在他出神思索之际，树上的黄子韬已经转醒，看见树下站着一个人，源自于血液深处的触动，他知晓那是与他最亲切的人。
吴亦凡自然也感受到这一份触动，回过神来抬头看时，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一双桃花眼灵动无比。
“仙君，”黄子韬因为才睡醒，软糯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还未请教仙君名讳。”
“吴亦凡。”
简洁明了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吴亦凡继续沉默保持清冷，黄子韬脸上挂着的笑意不减，“仙君还没问我叫什么呢？”
“日后自会知晓。”
“那称呼起来多不方便啊，”黄子韬假装不满，眼底的笑意掩饰不住，“要不仙君帮我起一个吧，仙君喜欢叫我什么？”
吴亦凡停住拨动念珠的手，“你叫什么名字？”
“黄子韬。”
看见他笑中透露出得意，吴亦凡眉梢微挑，狡猾的妖。
“仙君怎么会在这儿？”黄子韬饶有兴趣地问道，目地得逞的他心情很好。
吴亦凡背起手，带着几分傲然之姿，周身的疏离意味更明显了，“这里是我住的地方。”
“哦，”黄子韬了然，“原来仙君住在这儿啊，那日后我可以来找仙君吗？”
“何故找我？”
“请教仙君修仙之法啊。”黄子韬说的理所当然、坦荡无比，当然，前提是得忽略掉他语气中不稳的笑意。
“行云阁阁楼上有书册，你可以翻看。”
黄子韬瘪瘪嘴，“那些文绉绉的话太晦涩难懂，还是亲临实教的有用。”
“既然如此，你便每日打扫庭院、修建花草好了，先学会修身养性。”
这是黄子韬听见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随即点头应下，“谢仙君指教。”
“退下吧。”
说完这句话，吴亦凡率先消失在桃花树下，腾云阁的门窗也重新关闭好。黄子韬看不见屋内的情形，只愣怔怔盯着那扇窗，枕着自己的胳膊，数着有几个窗格。
呵，果然是玄凛上仙，骨子里透着冷傲疏离。
黄子韬咬破右手小手指，感受到舌尖传来的咸腥味，他眸色微暗，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享受和狂热。
骨子里的清冷，血液里的本性，真是令人该死地着迷。
一扇窗隔绝了两个人，在吴亦凡看不见的地方，黄子韬笑得放肆张扬。
仙君，有些事，你改变不了的。
吴亦凡要去寒崖顶，黄子韬跟着他，在身后一步一步地挪动。
崖顶太冷，他还受不住那样的严寒，不过为了跟着吴亦凡修行，他也只有咬牙忍忍。
吴亦凡在寒崖下止步，黄子韬本是垂首走路，不注意间就撞上了吴亦凡的后背。
“仙君怎么了？”黄子韬揉了揉额头，嘿！他还以为自己撞了一堵墙。
吴亦凡被他撞的胸腔中一声闷响，稍往前一顿，稳住身形，“你不用上去了。”
“为何？”
“我的道不适合你。”
黄子韬绕到他面前，直视吴亦凡，问道：“那仙君觉得适合我的道是什么？”
吴亦凡看着他，精致的眉眼暗含秀弱，整个人神采奕奕不带病态，却不知为何，那一袭妖娆红衣让人徒生几分怜惜。形销骨立，他太瘦了……
“你的道需要你自己去悟。”
“那在我悟出来之前，还是先跟着仙君修炼吧。”
黄子韬耍无赖一般缠上他，吴亦凡暗自摇头叹气，罢了罢了，本还担心黄子韬身体吃不消，既然他执意跟着自己，那也就由着他去了。
吴亦凡一挥袖，黄子韬那一身艳丽的红渐渐褪去，变成了和吴亦凡身上一样素雅的白，只是衣襟袖口处绣的桃花还在，依旧娇媚地绽放。
黄子韬不明所以，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又抬头看向吴亦凡，“仙君这是何意？”
“修仙者，素淡些好。”吴亦凡说的一脸坦荡，他才不会承认，那一袭红衣让他想到那天黄子韬身上的血衣，令他心有余悸。
黄子韬对此无所谓，转身跟在吴亦凡身后，由吴亦凡领着上了寒崖顶。
风依旧呼啸，席卷着天地，吴亦凡和往常一样走到崖边，临风而坐。黄子韬在他右后方盘腿坐下，凌烈的风让他咧了咧嘴，故作镇定地阖眼坐好。
一柱香的时间不到，吴亦凡睁开眼，流露出一丝无奈，掐了一个诀止住了寒崖顶的风。
“走吧。”
“嗯？”黄子韬微微瑟缩着脖子，仰头看向他，怎么今日这么早就修行完毕了？
吴亦凡将黄子韬拉起来，他的手冰凉，想来整个人应该冻僵了吧。没有理会黄子韬的疑惑，直接掐诀移回了腾云阁中。
吴亦凡一个诀驱走了他的寒意，黄子韬感觉就像活过来一般，血液流淌都是一股暖意。
走到书桌旁，吴亦凡拿起插在笔筒里的一枝桃花，手腕轻轻一抖，那束桃花变作一柄泛着青光的剑，吴亦凡将剑递给黄子韬。
拿着这柄剑，黄子韬反复摩挲观看，剑柄处刻有细浅的桃花纹，剑身长约三尺，颜色如霜雪，凌厉逼人，屈指轻弹，发出清脆的颤响。
黄子韬面露微笑，是把好剑，让他爱不释手。
“以后你便练习剑术吧。”
闻言，黄子韬持着手中剑，对着吴亦凡欣喜行了一礼，“多谢仙君赐剑。”
“无妨，”吴亦凡凭空取出一本剑谱，“先照着这本剑谱练吧。”
黄子韬作势又要道谢，被吴亦凡拦下，“平日里没见你有这么多的礼数，日后好生修炼便是了。”
“谨遵仙君教诲。”
吴亦凡见黄子韬这般喜欢那剑，不知为何又言道：“你为这剑起何名儿？”
黄子韬偏头想了半晌，时不时摇头否定，干脆一摊手，“还劳烦仙君赐个名儿。”
闻言，吴亦凡看向窗外灼灼而开的桃花，收回视线又看向黄子韬，觉得他衣袖上绣的洒金垂枝碧桃不错，既都是桃花，那不如……
“折桃。”
听见吴亦凡起的这名儿，黄子韬端起茶盏，遮掩住上扬的嘴角，眼底的狡黠却是遮挡不住，不过吴亦凡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折桃……
仙君，你想折的是哪一束桃？
崖顶太冷，他还受不住那样的严寒，不过为了跟着吴亦凡修行，他也只有咬牙忍忍。
吴亦凡在寒崖下止步，黄子韬本是垂首走路，不注意间就撞上了吴亦凡的后背。
“仙君怎么了？”黄子韬揉了揉额头，嘿！他还以为自己撞了一堵墙。
吴亦凡被他撞的胸腔中一声闷响，稍往前一顿，稳住身形，“你不用上去了。”
“为何？”
“我的道不适合你。”
黄子韬绕到他面前，直视吴亦凡，问道：“那仙君觉得适合我的道是什么？”
吴亦凡看着他，精致的眉眼暗含秀弱，整个人神采奕奕不带病态，却不知为何，那一袭妖娆红衣让人徒生几分怜惜。形销骨立，他太瘦了……
“你的道需要你自己去悟。”
“那在我悟出来之前，还是先跟着仙君修炼吧。”
黄子韬耍无赖一般缠上他，吴亦凡暗自摇头叹气，罢了罢了，本还担心黄子韬身体吃不消，既然他执意跟着自己，那也就由着他去了。
吴亦凡一挥袖，黄子韬那一身艳丽的红渐渐褪去，变成了和吴亦凡身上一样素雅的白，只是衣襟袖口处绣的桃花还在，依旧娇媚地绽放。
黄子韬不明所以，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又抬头看向吴亦凡，“仙君这是何意？”
“修仙者，素淡些好。”吴亦凡说的一脸坦荡，他才不会承认，那一袭红衣让他想到那天黄子韬身上的血衣，令他心有余悸。
黄子韬对此无所谓，转身跟在吴亦凡身后，由吴亦凡领着上了寒崖顶。
风依旧呼啸，席卷着天地，吴亦凡和往常一样走到崖边，临风而坐。黄子韬在他右后方盘腿坐下，凌烈的风让他咧了咧嘴，故作镇定地阖眼坐好。
一柱香的时间不到，吴亦凡睁开眼，流露出一丝无奈，掐了一个诀止住了寒崖顶的风。
“走吧。”
“嗯？”黄子韬微微瑟缩着脖子，仰头看向他，怎么今日这么早就修行完毕了？
吴亦凡将黄子韬拉起来，他的手冰凉，想来整个人应该冻僵了吧。没有理会黄子韬的疑惑，直接掐诀移回了腾云阁中。
吴亦凡一个诀驱走了他的寒意，黄子韬感觉就像活过来一般，血液流淌都是一股暖意。
走到书桌旁，吴亦凡拿起插在笔筒里的一枝桃花，手腕轻轻一抖，那束桃花变作一柄泛着青光的剑，吴亦凡将剑递给黄子韬。
拿着这柄剑，黄子韬反复摩挲观看，剑柄处刻有细浅的桃花纹，剑身长约三尺，颜色如霜雪，凌厉逼人，屈指轻弹，发出清脆的颤响。
黄子韬面露微笑，是把好剑，让他爱不释手。
“以后你便练习剑术吧。”
闻言，黄子韬持着手中剑，对着吴亦凡欣喜行了一礼，“多谢仙君赐剑。”
“无妨，”吴亦凡凭空取出一本剑谱，“先照着这本剑谱练吧。”
黄子韬作势又要道谢，被吴亦凡拦下，“平日里没见你有这么多的礼数，日后好生修炼便是了。”
“谨遵仙君教诲。”
吴亦凡见黄子韬这般喜欢那剑，不知为何又言道：“你为这剑起何名儿？”
黄子韬偏头想了半晌，时不时摇头否定，干脆一摊手，“还劳烦仙君赐个名儿。”
闻言，吴亦凡看向窗外灼灼而开的桃花，收回视线又看向黄子韬，觉得他衣袖上绣的洒金垂枝碧桃不错，既都是桃花，那不如……
“折桃。”
听见吴亦凡起的这名儿，黄子韬端起茶盏，遮掩住上扬的嘴角，眼底的狡黠却是遮挡不住，不过吴亦凡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折桃……
仙君，你想折的是哪一束桃？
寒崖顶上，陷入冥想的吴亦凡始终无法冲破混沌，似雾似烟，灰蒙蒙一片模糊不清，并不压抑沉闷，却总是笼在他周围散布开。
突然，吴亦凡感觉到某个方向传来一丝波动，就像石子投入湖中，湖面上泛起涟漪，层层波荡开。
吴亦凡睁开眼看向那方，空荡一片，什么也没有。
“烛龙。”
吴世勋凌空而现，崖顶的风像是有意避开他一般，未能吹动他的青丝和衣袂。
眼底满是慵懒，举止优雅雍容，那股傲然却不失分毫，“不错，能感知到我。”
吴亦凡起身立于崖边，白衣青丝翩飞，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拨动着手里的菩提念珠，颇有仙风道骨的意味。
“你来我府上已有多时，现在终于肯现身了。”
“哼，”吴世勋轻哼一声，“不过是为了找你说点事。”
对于他的轻蔑吴亦凡不予理会，依旧是一副寡淡平和的态度，“何事？”
“自然是你给桃子换血那件事，”食指绕着额前的那一缕红发，他眼底的情绪神秘莫测，“要知道，我向来是睚眦必报的。”
吴世勋话音刚落，作势掐诀便要出招，却见对面的吴亦凡并未有所动作，略一挑眉斜，眼睨视着他，“怎么，你不防着我？”
“你若要出手，岂会给我机会防备。”对于他的话语，吴亦凡坦然而对。
轻哧一声，“你倒是明白。”吴世勋倏然闪身到吴亦凡面前，逼视着他的双眼，浑身那股凌人的气势压抑，“可依旧是条蠢蛇。”
吴亦凡瞥了眼鬓角断了的一缕发丝，在吴世勋手中一撮火变为灰烬。
“下不为例。”
留下平淡的一句话，吴世勋消失不见，但话语中的警告和杀意，吴亦凡听的清清楚楚，至于他刚刚为什么不对自己下手，吴亦凡就不是很清楚了。
烛龙果然难以揣测，再没有了冥想的心思，吴亦凡缓缓向走下寒崖顶。
刚回到幽冥之地，边伯贤便迎了上来，“九阴，这几日你去哪儿了？”
“随处走了走。”吴世勋背手目不斜视地走入幽冥殿，坐上那高高在上的雕龙玉石椅，吴世勋支手撑着头，边伯贤随即上前为他揉着太阳穴。
边伯贤察觉吴世勋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拿起他的手腕，替吴世勋把脉。
对于他突然的动作，吴世勋不悦地皱眉，“你干嘛？”
这一摸清脉象，边伯贤的眉头皱的比吴世勋的还深，“你老实说，这几日你都干了些什么？怎么脉象这般虚浮！”
“不过丢了一点精血。”
“什么！”相较于吴世勋说的漫不经心，边伯贤却是一脸震惊，“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
吴世勋见他不揉穴位了，干脆挥开他的手，自己揉着眉心，“谁能伤的了我，是我自己给的。”
“胡闹！精血是随便就能给的吗？那人是谁，我去取回来。”
闻言，吴世勋眼锋直刺向边伯贤，“谁都不许动他分毫！不过一点血，给了就给了，何必大惊小怪。”
“九阴，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你血里的龙脉，你怎能随随便便就将精血给别人！”
边伯贤心里焦灼不安，若是被歹人利用那龙脉，指不定会发生什么。虽然这幽冥之地的人也非良善之辈，但他们绝不会利用龙脉祸害苍生，可若是外面的其他人，那就说不准了。
“他可不是别人。”
“那是谁？”看着吴世勋一脸云淡风轻悠闲的模样，边伯贤却是急坏了，这位主儿，从来都意识不到自己的龙脉有多重要！
吴世勋似想到了什么，眉眼含笑，万千情丝化作一句，“他是我的命。”
“你……”边伯贤虽然气忿，但是对他无可奈何，“罢了罢了，想来应该是你信得过的人。”
“嗯。”吴世勋轻声回应，“快给我揉揉，晕的很。”
边伯贤认命地叹了口气，伸出手继续为他揉着穴位，这位祖宗啊，真是欠他的！
不过，边伯贤心下盘算一番，这人虽然吴世勋不让动，但还是要去查一查底细来头的，毕竟龙脉之事可不容小视。
突然，吴亦凡感觉到某个方向传来一丝波动，就像石子投入湖中，湖面上泛起涟漪，层层波荡开。
吴亦凡睁开眼看向那方，空荡一片，什么也没有。
“烛龙。”
吴世勋凌空而现，崖顶的风像是有意避开他一般，未能吹动他的青丝和衣袂。
眼底满是慵懒，举止优雅雍容，那股傲然却不失分毫，“不错，能感知到我。”
吴亦凡起身立于崖边，白衣青丝翩飞，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拨动着手里的菩提念珠，颇有仙风道骨的意味。
“你来我府上已有多时，现在终于肯现身了。”
“哼，”吴世勋轻哼一声，“不过是为了找你说点事。”
对于他的轻蔑吴亦凡不予理会，依旧是一副寡淡平和的态度，“何事？”
“自然是你给桃子换血那件事，”食指绕着额前的那一缕红发，他眼底的情绪神秘莫测，“要知道，我向来是睚眦必报的。”
吴世勋话音刚落，作势掐诀便要出招，却见对面的吴亦凡并未有所动作，略一挑眉斜，眼睨视着他，“怎么，你不防着我？”
“你若要出手，岂会给我机会防备。”对于他的话语，吴亦凡坦然而对。
轻哧一声，“你倒是明白。”吴世勋倏然闪身到吴亦凡面前，逼视着他的双眼，浑身那股凌人的气势压抑，“可依旧是条蠢蛇。”
吴亦凡瞥了眼鬓角断了的一缕发丝，在吴世勋手中一撮火变为灰烬。
“下不为例。”
留下平淡的一句话，吴世勋消失不见，但话语中的警告和杀意，吴亦凡听的清清楚楚，至于他刚刚为什么不对自己下手，吴亦凡就不是很清楚了。
烛龙果然难以揣测，再没有了冥想的心思，吴亦凡缓缓向走下寒崖顶。
刚回到幽冥之地，边伯贤便迎了上来，“九阴，这几日你去哪儿了？”
“随处走了走。”吴世勋背手目不斜视地走入幽冥殿，坐上那高高在上的雕龙玉石椅，吴世勋支手撑着头，边伯贤随即上前为他揉着太阳穴。
边伯贤察觉吴世勋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拿起他的手腕，替吴世勋把脉。
对于他突然的动作，吴世勋不悦地皱眉，“你干嘛？”
这一摸清脉象，边伯贤的眉头皱的比吴世勋的还深，“你老实说，这几日你都干了些什么？怎么脉象这般虚浮！”
“不过丢了一点精血。”
“什么！”相较于吴世勋说的漫不经心，边伯贤却是一脸震惊，“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
吴世勋见他不揉穴位了，干脆挥开他的手，自己揉着眉心，“谁能伤的了我，是我自己给的。”
“胡闹！精血是随便就能给的吗？那人是谁，我去取回来。”
闻言，吴世勋眼锋直刺向边伯贤，“谁都不许动他分毫！不过一点血，给了就给了，何必大惊小怪。”
“九阴，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你血里的龙脉，你怎能随随便便就将精血给别人！”
边伯贤心里焦灼不安，若是被歹人利用那龙脉，指不定会发生什么。虽然这幽冥之地的人也非良善之辈，但他们绝不会利用龙脉祸害苍生，可若是外面的其他人，那就说不准了。
“他可不是别人。”
“那是谁？”看着吴世勋一脸云淡风轻悠闲的模样，边伯贤却是急坏了，这位主儿，从来都意识不到自己的龙脉有多重要！
吴世勋似想到了什么，眉眼含笑，万千情丝化作一句，“他是我的命。”
“你……”边伯贤虽然气忿，但是对他无可奈何，“罢了罢了，想来应该是你信得过的人。”
“嗯。”吴世勋轻声回应，“快给我揉揉，晕的很。”
边伯贤认命地叹了口气，伸出手继续为他揉着穴位，这位祖宗啊，真是欠他的！
不过，边伯贤心下盘算一番，这人虽然吴世勋不让动，但还是要去查一查底细来头的，毕竟龙脉之事可不容小视。
海浪一波一波地涌上沙滩，翻卷着白色浪花，冲刷着泥沙，偶尔有几条小鱼被浪抛在岸上，在水洼里游来游去吐着泡泡。
黄子韬挽着裤脚，在沙滩上漫步，细腻的泥沙踩在脚下很软，留下一串串脚印。
吴世勋随着他的脚印，一步一步走下去，脸上带着的笑是满足，海风吹拂起他的发丝缭乱，却遮不住他灼热的目光。
“你别跟着我了。”黄子韬说道，但并没有回过头对着吴世勋，他的视线眺望着不远处的那座山。
在这两年里，这句话吴世勋不知听了多少回，和往常一样，他依旧选择忽略黄子韬的话，继续跟在他身后。
见吴世勋没有离开，黄子韬也不再出言，早就知道会是这样，方才不过是象征性地赶他走罢了。
这两年里，若是没有吴世勋陪着，指不定有多无聊。
是的，吴亦凡闭关已有两年了，这两年来黄子韬一直守在丕海边，如他所说，静候吴亦凡出关。在吴亦凡闭关后的第三个月，吴世勋寻到了丕海边，在黄子韬的屋旁又搭了间屋子，同黄子韬一起待了下来。
丕海又不是黄子韬一人的，他自然没资格赶吴世勋走，只是从他来了后，便一直缠着黄子韬，就差没把人绑在身上了。
后来惹得黄子韬烦了，便大打出手轰人，奈何修为不够打不过，每天和吴世勋过招，黄子韬自身修为倒是提升不少，时间久了黄子韬也不再出手赶人了，只是口头上警告一番。
吴世勋也不似开始那般缠人，只是依旧喜欢跟着黄子韬，黄子韬见他行为不过分，也就睁只眼闭只眼随他去了，毕竟谁叫人家是烛龙，他打不过呢！
海平面渐渐吞噬掉夕阳，海水笼着一层橙紫色的霞光，风渐渐小了，浪也渐渐平静，偶有海鸟飞回返巢。
一件披风围上了黄子韬，吴世勋悉心将结系好，“夜里凉。”
黄子韬虽未打断他的动作，但是那眉头却皱了起来，“我又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姑娘，那有这般娇贵！”
“呵，”吴世勋轻笑，抹开他的眉心，“你虽不是闺阁里的娇花，但却是我心上的宝贝，可比她们要娇贵的不知多少。”
闻言，黄子韬赏给他一个白眼，这样的油腔滑调，在这两年里他不知听了多少，早就习惯地麻木了。
“走吧，该回去用膳了。”吴世勋搂住他的肩，黄子韬习惯性地退一步，离开他的圈揽，自顾自地向海边的小屋走去，吴世勋无所谓地耸耸肩，然后跟上黄子韬的脚步。
身为烛龙的他自然已经辟谷，不过他喜欢做什么都陪着黄子韬，他希望自己不论怎样能离他近些。
“九阴，”吴世勋正为黄子韬夹菜，边伯贤突然出现在屋内，“出事了，快随我回去。”
吴世勋头也没抬，将菜放入黄子韬碗中，又夹了一箸菜准备给黄子韬，“有什么事，等桃子用完膳再说。”
“伯贤，”黄子韬对着边伯贤点点头，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伸出筷子打上吴世勋夹的菜，“快回去，别在这儿给我捣乱。”
“等你吃完我就走。”吴世勋满脸委屈地看着黄子韬。
黄子韬不耐烦地挥舞着手中的筷子，“快走吧，伯贤来定然是有急事，你再不走我就不吃了。”语毕，就将筷子扔在桌上，睁大一双眼瞪他。
“好好好，我走便是了，你记得吃饭。”吴世勋缴械投降，起身对着边伯贤一甩袖，“走吧。”
边伯贤暗笑他幼稚，对着黄子韬颔首作别，同吴世勋一齐消失在了屋内。
两人走后，黄子韬也没了用膳的心思，想来幽冥之地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伯贤不会亲自来找吴世勋。
烛龙虽有些烦人，但毕竟陪了他这么久，黄子韬内心还是希望他能一切安好。
撤走桌上的菜肴，黄子韬又开始走到海边，眺望着那座山，时间如果再久一点，黄子韬觉得自己应该能变成一块望君石。
明明当初说好了只去几天，现在都几年了，黄子韬不止一次想将他唤醒，可最终都忍住了，闭关被外力强行惊醒的后果有多严重，这一点黄子韬还是清楚的。
思君不见倍思君，仙君，你到底何时才能出关啊……
黄子韬挽着裤脚，在沙滩上漫步，细腻的泥沙踩在脚下很软，留下一串串脚印。
吴世勋随着他的脚印，一步一步走下去，脸上带着的笑是满足，海风吹拂起他的发丝缭乱，却遮不住他灼热的目光。
“你别跟着我了。”黄子韬说道，但并没有回过头对着吴世勋，他的视线眺望着不远处的那座山。
在这两年里，这句话吴世勋不知听了多少回，和往常一样，他依旧选择忽略黄子韬的话，继续跟在他身后。
见吴世勋没有离开，黄子韬也不再出言，早就知道会是这样，方才不过是象征性地赶他走罢了。
这两年里，若是没有吴世勋陪着，指不定有多无聊。
是的，吴亦凡闭关已有两年了，这两年来黄子韬一直守在丕海边，如他所说，静候吴亦凡出关。在吴亦凡闭关后的第三个月，吴世勋寻到了丕海边，在黄子韬的屋旁又搭了间屋子，同黄子韬一起待了下来。
丕海又不是黄子韬一人的，他自然没资格赶吴世勋走，只是从他来了后，便一直缠着黄子韬，就差没把人绑在身上了。
后来惹得黄子韬烦了，便大打出手轰人，奈何修为不够打不过，每天和吴世勋过招，黄子韬自身修为倒是提升不少，时间久了黄子韬也不再出手赶人了，只是口头上警告一番。
吴世勋也不似开始那般缠人，只是依旧喜欢跟着黄子韬，黄子韬见他行为不过分，也就睁只眼闭只眼随他去了，毕竟谁叫人家是烛龙，他打不过呢！
海平面渐渐吞噬掉夕阳，海水笼着一层橙紫色的霞光，风渐渐小了，浪也渐渐平静，偶有海鸟飞回返巢。
一件披风围上了黄子韬，吴世勋悉心将结系好，“夜里凉。”
黄子韬虽未打断他的动作，但是那眉头却皱了起来，“我又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姑娘，那有这般娇贵！”
“呵，”吴世勋轻笑，抹开他的眉心，“你虽不是闺阁里的娇花，但却是我心上的宝贝，可比她们要娇贵的不知多少。”
闻言，黄子韬赏给他一个白眼，这样的油腔滑调，在这两年里他不知听了多少，早就习惯地麻木了。
“走吧，该回去用膳了。”吴世勋搂住他的肩，黄子韬习惯性地退一步，离开他的圈揽，自顾自地向海边的小屋走去，吴世勋无所谓地耸耸肩，然后跟上黄子韬的脚步。
身为烛龙的他自然已经辟谷，不过他喜欢做什么都陪着黄子韬，他希望自己不论怎样能离他近些。
“九阴，”吴世勋正为黄子韬夹菜，边伯贤突然出现在屋内，“出事了，快随我回去。”
吴世勋头也没抬，将菜放入黄子韬碗中，又夹了一箸菜准备给黄子韬，“有什么事，等桃子用完膳再说。”
“伯贤，”黄子韬对着边伯贤点点头，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伸出筷子打上吴世勋夹的菜，“快回去，别在这儿给我捣乱。”
“等你吃完我就走。”吴世勋满脸委屈地看着黄子韬。
黄子韬不耐烦地挥舞着手中的筷子，“快走吧，伯贤来定然是有急事，你再不走我就不吃了。”语毕，就将筷子扔在桌上，睁大一双眼瞪他。
“好好好，我走便是了，你记得吃饭。”吴世勋缴械投降，起身对着边伯贤一甩袖，“走吧。”
边伯贤暗笑他幼稚，对着黄子韬颔首作别，同吴世勋一齐消失在了屋内。
两人走后，黄子韬也没了用膳的心思，想来幽冥之地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伯贤不会亲自来找吴世勋。
烛龙虽有些烦人，但毕竟陪了他这么久，黄子韬内心还是希望他能一切安好。
撤走桌上的菜肴，黄子韬又开始走到海边，眺望着那座山，时间如果再久一点，黄子韬觉得自己应该能变成一块望君石。
明明当初说好了只去几天，现在都几年了，黄子韬不止一次想将他唤醒，可最终都忍住了，闭关被外力强行惊醒的后果有多严重，这一点黄子韬还是清楚的。
思君不见倍思君，仙君，你到底何时才能出关啊……
黄子韬火急火燎地赶到了玄凛仙君府中，找到吴亦凡说的丹药后，又立马驾云赶回了丕海边。
“仙君。”黄子韬将吴亦凡扶起，让他靠在自己怀中，又从旁端了一碗水，将药丸给他服下。
见吴亦凡闭上眼舒了一口气，黄子韬细心地替他擦去嘴角溢出的水渍，关切地问道：“仙君感觉如何？”
“好多了。”吴亦凡缓了几口气，说道：“将我放下吧，我要自行疗伤。”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在门外结一个结界，别让人来打搅我就行，”见黄子韬还想说什么，吴亦凡立马补了一句，“包括你在内，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好吧……”黄子韬闷声应下，准备放下吴亦凡的时候，注意到他身上的衣物已经脏的不成样子，顺手就要褪去吴亦凡的外衫。
吴亦凡忙抓紧自己的衣襟，瞪视着他，“你干嘛？”
“仙君该换一身衣服了，不然这一身穿着多难受。”对上吴亦凡的目光，黄子韬一脸无辜。
原是自己多心了,吴亦凡暗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在心中嘲笑自己怎会有这般荒唐的想法，“我自己可以的，你出去吧。”
黄子韬也不过多勉强，“仙君若有事就唤一声，我就在门口候着。”
“嗯。”吴亦凡随口应下。
将外衫褪去，随手搁在一旁，吴亦凡盘腿而坐，开始屏息沉气凝神。
这一次闭关带来的伤更为严重，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每一次都会失败，面对这种情况却又无可奈何，只有先将伤势调理过来再说。
这一调养就用了十天的时间。
当吴亦凡打开屋门的时候，迎面倒来一个身影，吴亦凡下意识将人接入怀中，定睛一看原来真是黄子韬。
只是为何他的气息会这般微弱？难道是受到了袭击？
吴亦凡把上黄子韬的脉，平稳无碍，并不像受伤的症状，只是有些无力，倒像是五脏空虚。
“仙君，你调养好了啊……”黄子韬有气无力地半睁着眼，声音也十分微弱，守在门口十天九夜寸步不离，滴水未沾颗粒未进，对于还未辟谷的他来说，早已到了极限。
此时看见吴亦凡平安无恙，黄子韬说完这一句话，便彻底放下悬着的心，整个人陷入昏睡。
吴亦凡将人抱进屋内放在床上，坐在床边划破自己的手指，将渗出的血喂入黄子韬口中。
只一滴血，让黄子韬瞬间恢复过来，看见他睁开眼，吴亦凡神色无喜无怒，淡然抹去指尖的伤口。
“何以至此？”
黄子韬似乎有些难为情，呢喏着说道：“饿的……”
闻言，吴亦凡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眉，“为何不吃饭？”
“因为我去吃饭的话，万一仙君有事唤我，我不在怎么办？我怕仙君有吩咐，所以不敢轻易离开，就一直守在门口。”黄子韬顺势靠近吴亦凡，趴在他怀中，头枕着吴亦凡的腿，“只要仙君无碍，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感受到黄子韬的亲昵，吴亦凡身子一僵，虽然有些不习惯，不过倒也没有推开他。
“难为你有这份心。”
知道吴亦凡没有抗拒自己，黄子韬蹭了蹭，笑得一脸满足，吴亦凡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替他捋顺凌乱的发丝。
黄子韬的发质很好，如一匹黑色的锦缎，发丝滑过吴亦凡的指缝，略微有些痒。
吴亦凡内心一片安然，无意识的重复着这个动作，黄子韬也乖觉，并不打扰他。两人保持着这个状态，宁静悠闲，带着些许温馨。
这样的时光，吴亦凡想，自己或许是着魔了。
“仙君。”黄子韬将吴亦凡扶起，让他靠在自己怀中，又从旁端了一碗水，将药丸给他服下。
见吴亦凡闭上眼舒了一口气，黄子韬细心地替他擦去嘴角溢出的水渍，关切地问道：“仙君感觉如何？”
“好多了。”吴亦凡缓了几口气，说道：“将我放下吧，我要自行疗伤。”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在门外结一个结界，别让人来打搅我就行，”见黄子韬还想说什么，吴亦凡立马补了一句，“包括你在内，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好吧……”黄子韬闷声应下，准备放下吴亦凡的时候，注意到他身上的衣物已经脏的不成样子，顺手就要褪去吴亦凡的外衫。
吴亦凡忙抓紧自己的衣襟，瞪视着他，“你干嘛？”
“仙君该换一身衣服了，不然这一身穿着多难受。”对上吴亦凡的目光，黄子韬一脸无辜。
原是自己多心了,吴亦凡暗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在心中嘲笑自己怎会有这般荒唐的想法，“我自己可以的，你出去吧。”
黄子韬也不过多勉强，“仙君若有事就唤一声，我就在门口候着。”
“嗯。”吴亦凡随口应下。
将外衫褪去，随手搁在一旁，吴亦凡盘腿而坐，开始屏息沉气凝神。
这一次闭关带来的伤更为严重，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每一次都会失败，面对这种情况却又无可奈何，只有先将伤势调理过来再说。
这一调养就用了十天的时间。
当吴亦凡打开屋门的时候，迎面倒来一个身影，吴亦凡下意识将人接入怀中，定睛一看原来真是黄子韬。
只是为何他的气息会这般微弱？难道是受到了袭击？
吴亦凡把上黄子韬的脉，平稳无碍，并不像受伤的症状，只是有些无力，倒像是五脏空虚。
“仙君，你调养好了啊……”黄子韬有气无力地半睁着眼，声音也十分微弱，守在门口十天九夜寸步不离，滴水未沾颗粒未进，对于还未辟谷的他来说，早已到了极限。
此时看见吴亦凡平安无恙，黄子韬说完这一句话，便彻底放下悬着的心，整个人陷入昏睡。
吴亦凡将人抱进屋内放在床上，坐在床边划破自己的手指，将渗出的血喂入黄子韬口中。
只一滴血，让黄子韬瞬间恢复过来，看见他睁开眼，吴亦凡神色无喜无怒，淡然抹去指尖的伤口。
“何以至此？”
黄子韬似乎有些难为情，呢喏着说道：“饿的……”
闻言，吴亦凡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眉，“为何不吃饭？”
“因为我去吃饭的话，万一仙君有事唤我，我不在怎么办？我怕仙君有吩咐，所以不敢轻易离开，就一直守在门口。”黄子韬顺势靠近吴亦凡，趴在他怀中，头枕着吴亦凡的腿，“只要仙君无碍，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感受到黄子韬的亲昵，吴亦凡身子一僵，虽然有些不习惯，不过倒也没有推开他。
“难为你有这份心。”
知道吴亦凡没有抗拒自己，黄子韬蹭了蹭，笑得一脸满足，吴亦凡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替他捋顺凌乱的发丝。
黄子韬的发质很好，如一匹黑色的锦缎，发丝滑过吴亦凡的指缝，略微有些痒。
吴亦凡内心一片安然，无意识的重复着这个动作，黄子韬也乖觉，并不打扰他。两人保持着这个状态，宁静悠闲，带着些许温馨。
这样的时光，吴亦凡想，自己或许是着魔了。
两人就这样过了很久，久到黄子韬以为这就是天荒地老，美好的让他不敢睁开眼去看吴亦凡，他多怕此时此刻只是他的一个梦。
吴亦凡渐渐从他发香的蛊惑中清醒过来，将黄子韬扶正推出自己的怀中，起身与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若是已无大碍，便随我回府吧。”
闻言，黄子韬立马换了一张脸，变得苦兮兮的带着几分委屈，“仙君莫不是忘了一件事？”
“何事？”
“仙君可还记得，当初你闭关之前所说的话？你说只去几日便回，然则我在丕海边候了两年，仙君才迟迟归来。君子言出则必行，仙君这番可算是食言了？既已食言，仙君可得补偿我。”
吴亦凡思索一番，略一颔首，对黄子韬说道：“如此说来，确实是我食言了，我该如何偿还？”
“那就劳烦仙君陪我在这海边住上一段时日，就当偿还我那两年的光景吧。”
“倒也无妨，依你便是。”
听到他的允诺，黄子韬瞬间喜笑颜开，“多谢仙君。”
那一霎让吴亦凡晃了神，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着菩提念珠，他觉得自己多年来修行的定力越来越差了。
吴亦凡别过眼不再去看他，这妖的修为越来越高了，一颦一笑将魅惑刻进了骨子里，稍不注意就会勾去人的三魂七魄。
黄子韬支起头，毫不避讳地看着那白色身形，眼中带着缱绻。
仙君，你开始纵容我了……
次日。
吴亦凡看着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这是黄子韬忙进忙出捯饬了一中午的成果。
“仙君尝尝我的手艺如何？”黄子韬净了手，替吴亦凡布菜，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吃下。
对于早已辟谷的吴亦凡来说，并不知晓五谷食之何味，但尝了黄子韬做的菜后，给出一个中肯的评价：入眼胜画，色香味具全。
就像得了糖果的孩子，黄子韬笑的纯真无邪，还稍带着几分窃喜和得意，“那请仙君赏脸，日后陪我用膳可好？”连说话的尾音都是喜悦地上扬。
“嗯。”吴亦凡点头答应，又夹了一筷离自己最近的那盘菜，放入黄子韬的碗中，“快吃吧，忙活了一上午了。”语气是万年不变的平淡，黄子韬却清楚地听见了他的关心。
“多谢仙君。”黄子韬的笑完全止不住，他觉得自己再笑下去，可能都要咧到耳根了。
在黄子韬的眼中，就好似吴亦凡这个动作，给黄子韬夹的不是菜，而是一大勺蜂蜜，让黄子韬自心底里都是甜滋滋的。
“日后不必称呼我为仙君，未成仙之前我也是妖，我与你没有什么不同。我既然没有在你面前以本君自居，你也不必对我如此恭敬拘束，唤我名讳便是。”
黄子韬微微一愣，倒也从善如流，笑答：“那我称呼仙君为凡哥，可好？总归是仙君引我入道，这称呼既不疏远也会不失了礼数。”
“嗯。”
“那仙君该怎么叫我呢？直呼我的名字？那多不亲切啊！叫我桃子？可烛龙就是这么叫的……”黄子韬咬着筷子，眉头微蹙，偏着脑袋正发愁。
“韬儿。”吴亦凡在一旁悠悠开口。
“嗯？”黄子韬应声抬眼看向他。
“我就叫你韬儿。”吴亦凡再次开口，黄子韬闻言眸光一闪，“韬儿，韬儿，这个称呼不错，我喜欢。”
吴亦凡看着黄子韬手里的空碗，又夹了几样菜放入他碗中，光记着想事情，连饭都不知道吃了。
看着碗中的菜肴，黄子韬慢条斯理地吃着，吴亦凡见他似乎食欲不高，问道：“怎么？胃口不好？”
黄子韬摇摇头，依旧小口小口地吃着，比大家闺秀还要斯文。
“凡哥夹的菜格外香甜，让我感觉胃里很舒服，我得珍惜着慢点吃，吃太快就成了囫囵无味了。”
“……”
不知为何，吴亦凡悄然红了耳根，低下头专心吃饭，不再说话。
古人云：食不言寝不语。果真是有大道理的。
黄子韬方才说的那句话算不算“妖言惑众”？
否则怎会乱了人的心弦……
吴亦凡渐渐从他发香的蛊惑中清醒过来，将黄子韬扶正推出自己的怀中，起身与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若是已无大碍，便随我回府吧。”
闻言，黄子韬立马换了一张脸，变得苦兮兮的带着几分委屈，“仙君莫不是忘了一件事？”
“何事？”
“仙君可还记得，当初你闭关之前所说的话？你说只去几日便回，然则我在丕海边候了两年，仙君才迟迟归来。君子言出则必行，仙君这番可算是食言了？既已食言，仙君可得补偿我。”
吴亦凡思索一番，略一颔首，对黄子韬说道：“如此说来，确实是我食言了，我该如何偿还？”
“那就劳烦仙君陪我在这海边住上一段时日，就当偿还我那两年的光景吧。”
“倒也无妨，依你便是。”
听到他的允诺，黄子韬瞬间喜笑颜开，“多谢仙君。”
那一霎让吴亦凡晃了神，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着菩提念珠，他觉得自己多年来修行的定力越来越差了。
吴亦凡别过眼不再去看他，这妖的修为越来越高了，一颦一笑将魅惑刻进了骨子里，稍不注意就会勾去人的三魂七魄。
黄子韬支起头，毫不避讳地看着那白色身形，眼中带着缱绻。
仙君，你开始纵容我了……
次日。
吴亦凡看着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这是黄子韬忙进忙出捯饬了一中午的成果。
“仙君尝尝我的手艺如何？”黄子韬净了手，替吴亦凡布菜，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吃下。
对于早已辟谷的吴亦凡来说，并不知晓五谷食之何味，但尝了黄子韬做的菜后，给出一个中肯的评价：入眼胜画，色香味具全。
就像得了糖果的孩子，黄子韬笑的纯真无邪，还稍带着几分窃喜和得意，“那请仙君赏脸，日后陪我用膳可好？”连说话的尾音都是喜悦地上扬。
“嗯。”吴亦凡点头答应，又夹了一筷离自己最近的那盘菜，放入黄子韬的碗中，“快吃吧，忙活了一上午了。”语气是万年不变的平淡，黄子韬却清楚地听见了他的关心。
“多谢仙君。”黄子韬的笑完全止不住，他觉得自己再笑下去，可能都要咧到耳根了。
在黄子韬的眼中，就好似吴亦凡这个动作，给黄子韬夹的不是菜，而是一大勺蜂蜜，让黄子韬自心底里都是甜滋滋的。
“日后不必称呼我为仙君，未成仙之前我也是妖，我与你没有什么不同。我既然没有在你面前以本君自居，你也不必对我如此恭敬拘束，唤我名讳便是。”
黄子韬微微一愣，倒也从善如流，笑答：“那我称呼仙君为凡哥，可好？总归是仙君引我入道，这称呼既不疏远也会不失了礼数。”
“嗯。”
“那仙君该怎么叫我呢？直呼我的名字？那多不亲切啊！叫我桃子？可烛龙就是这么叫的……”黄子韬咬着筷子，眉头微蹙，偏着脑袋正发愁。
“韬儿。”吴亦凡在一旁悠悠开口。
“嗯？”黄子韬应声抬眼看向他。
“我就叫你韬儿。”吴亦凡再次开口，黄子韬闻言眸光一闪，“韬儿，韬儿，这个称呼不错，我喜欢。”
吴亦凡看着黄子韬手里的空碗，又夹了几样菜放入他碗中，光记着想事情，连饭都不知道吃了。
看着碗中的菜肴，黄子韬慢条斯理地吃着，吴亦凡见他似乎食欲不高，问道：“怎么？胃口不好？”
黄子韬摇摇头，依旧小口小口地吃着，比大家闺秀还要斯文。
“凡哥夹的菜格外香甜，让我感觉胃里很舒服，我得珍惜着慢点吃，吃太快就成了囫囵无味了。”
“……”
不知为何，吴亦凡悄然红了耳根，低下头专心吃饭，不再说话。
古人云：食不言寝不语。果真是有大道理的。
黄子韬方才说的那句话算不算“妖言惑众”？
否则怎会乱了人的心弦……
月色澄莹皎洁，海波轻漾浪声微滔，黄子韬踏浪而舞，手中的折桃剑挑着月光，折射出柔和的光。
吴亦凡端坐于海中的一块大礁石上，欣赏着黄子韬为他舞剑。
黄子韬足尖点于海面，如雕琢而成的美玉，手中剑挽起的剑花挑起几个水龙柱，他穿行于水柱之间，步履生风衣袂翩翩。
一套剑法完毕，在吴亦凡眼中，黄子韬好似凌波仙子，对着他于海面上缓步行来，“凡哥。”轻启薄唇地一声称呼，软糯悦耳。
吴亦凡突然勾起一抹浅笑，或许他错了，黄子韬才不是什么凌波仙子，他是海妖，是风情无比动人惑心的海妖。
见到吴亦凡的笑，黄子韬突然觉得，其实玄凛上仙并没有他平时所表现出来的那般高冷孤僻，至少他的笑看起来是那么的暖人心。
“这两年来，你剑术精进不少。”
听道夸赞，黄子韬面露得意，眉梢扬起，就差没摇着尾巴了，“那是，我这两年不知道多努力呢！不仅剑术精进了，我还学会了下厨、御水、下棋……”
黄子韬一样一样的罗列出，吴亦凡坐在一旁当一个耐心的听众，直到……
“等等，你会下棋？”
“嗯，烛龙教的。”黄子韬随口答道。
“是吗？”吴亦凡衣袖轻一挥，两人面前出现了棋盘，“来与我对弈一局。”
黄子韬与他对立而坐，手执黑色墨玉子，挑眉邪笑，“乐意奉陪。”
用食指和中指的指尖夹住白色暖玉子，吴亦凡儒雅风韵尽显，“请。”
随缘冷暖开怀酒，懒算输赢信手棋。
黄子韬慵懒地轻落棋子，吴亦凡端坐在他对面，不停地抚摸棋子，片刻后下子落定。
神色略有些凝重，看着棋盘眉头微皱，黄子韬右手拿着棋子，迟迟不肯落下。突然他整个人扑在棋盘上，打乱这一局棋，棋子落地发出如珠玉般的脆响。
“不下了，不下了，凡哥欺负我修为不够。”
“呵，”吴亦凡轻笑出声，“看来烛龙教的不够好。”看他趴在棋盘上不肯起来，吴亦凡伸出手指点着他的额头，“这就输不起了，哪儿还有半点修仙者的气度。”
“我就耍赖皮了，凡哥，你奈我何？”黄子韬枕着胳膊，支起下颚对着吴亦凡一笑，带着几分顽劣。
吴亦凡眼波微漾，眉梢带着温柔，“你呀……”
风影无心惊扰了对棋人，夜里的凉风让吴亦凡一阵轻咳，让黄子韬心中一紧。
忙变出一件披风给吴亦凡披上，“凡哥，回去吧。”
“嗯。”吴亦凡起身，不知为何背后渗出一层冷汗，扶住黄子韬递过来的手，整个人有些虚软。
黄子韬趁此机会不露痕迹地给吴亦凡把了一下脉，脉象虽平稳却虚浮无力，像是元气亏虚，看来是上次闭关后的伤没有好全，落下的病根。
两人回到屋中，黄子韬扶着吴亦凡躺好，又替他掩好被角，免得漏风，“凡哥好生歇着，我就在隔壁，有事敲墙壁，我立马赶到。”
“嗯。”吴亦凡应了一声，目光凝视在黄子韬身上，直到他离开屋内，才转身朝内，闭目而眠。
黄子韬站在门外支棱着耳朵，直到听见屋内吴亦凡轻浅均匀的呼吸声，他才转身轻手轻脚地离开。
躺在原本属于吴世勋的松软舒适的床上，黄子韬却是转辗反侧难以入眠，他知道吴亦凡的伤势不轻，所以心底忧思不已，睡意全无。
修仙之人元气亏损该当如何？黄子韬不是很清楚，但是但凡吴亦凡有任何一丝不妥，他都不能放松警惕，因为吴亦凡是他的一切。
既然是元气亏损，那他就给吴亦凡补上缺失的元气。
曾听闻吴世勋说过，丕海之底有蛟龙，蛟龙再不济也跟龙沾了一点边，既然如此，它的内丹一定能够帮吴亦凡恢复元气。
不就是屠龙么？黄子韬眼底决绝，为了吴亦凡，他逆天又何妨？
吴亦凡端坐于海中的一块大礁石上，欣赏着黄子韬为他舞剑。
黄子韬足尖点于海面，如雕琢而成的美玉，手中剑挽起的剑花挑起几个水龙柱，他穿行于水柱之间，步履生风衣袂翩翩。
一套剑法完毕，在吴亦凡眼中，黄子韬好似凌波仙子，对着他于海面上缓步行来，“凡哥。”轻启薄唇地一声称呼，软糯悦耳。
吴亦凡突然勾起一抹浅笑，或许他错了，黄子韬才不是什么凌波仙子，他是海妖，是风情无比动人惑心的海妖。
见到吴亦凡的笑，黄子韬突然觉得，其实玄凛上仙并没有他平时所表现出来的那般高冷孤僻，至少他的笑看起来是那么的暖人心。
“这两年来，你剑术精进不少。”
听道夸赞，黄子韬面露得意，眉梢扬起，就差没摇着尾巴了，“那是，我这两年不知道多努力呢！不仅剑术精进了，我还学会了下厨、御水、下棋……”
黄子韬一样一样的罗列出，吴亦凡坐在一旁当一个耐心的听众，直到……
“等等，你会下棋？”
“嗯，烛龙教的。”黄子韬随口答道。
“是吗？”吴亦凡衣袖轻一挥，两人面前出现了棋盘，“来与我对弈一局。”
黄子韬与他对立而坐，手执黑色墨玉子，挑眉邪笑，“乐意奉陪。”
用食指和中指的指尖夹住白色暖玉子，吴亦凡儒雅风韵尽显，“请。”
随缘冷暖开怀酒，懒算输赢信手棋。
黄子韬慵懒地轻落棋子，吴亦凡端坐在他对面，不停地抚摸棋子，片刻后下子落定。
神色略有些凝重，看着棋盘眉头微皱，黄子韬右手拿着棋子，迟迟不肯落下。突然他整个人扑在棋盘上，打乱这一局棋，棋子落地发出如珠玉般的脆响。
“不下了，不下了，凡哥欺负我修为不够。”
“呵，”吴亦凡轻笑出声，“看来烛龙教的不够好。”看他趴在棋盘上不肯起来，吴亦凡伸出手指点着他的额头，“这就输不起了，哪儿还有半点修仙者的气度。”
“我就耍赖皮了，凡哥，你奈我何？”黄子韬枕着胳膊，支起下颚对着吴亦凡一笑，带着几分顽劣。
吴亦凡眼波微漾，眉梢带着温柔，“你呀……”
风影无心惊扰了对棋人，夜里的凉风让吴亦凡一阵轻咳，让黄子韬心中一紧。
忙变出一件披风给吴亦凡披上，“凡哥，回去吧。”
“嗯。”吴亦凡起身，不知为何背后渗出一层冷汗，扶住黄子韬递过来的手，整个人有些虚软。
黄子韬趁此机会不露痕迹地给吴亦凡把了一下脉，脉象虽平稳却虚浮无力，像是元气亏虚，看来是上次闭关后的伤没有好全，落下的病根。
两人回到屋中，黄子韬扶着吴亦凡躺好，又替他掩好被角，免得漏风，“凡哥好生歇着，我就在隔壁，有事敲墙壁，我立马赶到。”
“嗯。”吴亦凡应了一声，目光凝视在黄子韬身上，直到他离开屋内，才转身朝内，闭目而眠。
黄子韬站在门外支棱着耳朵，直到听见屋内吴亦凡轻浅均匀的呼吸声，他才转身轻手轻脚地离开。
躺在原本属于吴世勋的松软舒适的床上，黄子韬却是转辗反侧难以入眠，他知道吴亦凡的伤势不轻，所以心底忧思不已，睡意全无。
修仙之人元气亏损该当如何？黄子韬不是很清楚，但是但凡吴亦凡有任何一丝不妥，他都不能放松警惕，因为吴亦凡是他的一切。
既然是元气亏损，那他就给吴亦凡补上缺失的元气。
曾听闻吴世勋说过，丕海之底有蛟龙，蛟龙再不济也跟龙沾了一点边，既然如此，它的内丹一定能够帮吴亦凡恢复元气。
不就是屠龙么？黄子韬眼底决绝，为了吴亦凡，他逆天又何妨？
见所有天兵天将都离开，确认了周围足够安全，黄子韬撕下衣角一缕布条，仔仔细细给吴亦凡包扎伤口。
“凡哥，疼么？”黄子韬像安慰小孩一样，软软糯糯地问道，还轻柔地吹着风。这么幼稚地举动，落在了别人眼中，让吴亦凡略感窘迫，耳根都有些微微泛红。
见黄子韬瞬间忽略了自己，吴世勋有些吃味儿，故意清了清嗓子，瘪了瘪嘴眼神直瞟着两人。
黄子韬替吴亦凡包扎好，还特有少女情怀地打了一个蝴蝶结，才直起身看向吴世勋，“谢啦，这大老远跑来。”
“知道我大老远跑来，就这么冷落我啊？”吴世勋挑眉，伸手作势就要挑上黄子韬的下巴。
吴亦凡拉过黄子韬，正好避开吴世勋的手，“跟我走。”
“哼，”一声冷笑，吴世勋抓住黄子韬的另一只手，“去哪儿啊？”
见状，边伯贤和朴灿烈识相地躲远，并且转过身，不敢直视正处于纠葛状态的三人。
黄子韬被卡在两人中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凡哥，你要带我去哪儿？”
“回天庭，领罪受罚。”
闻言，还没待黄子韬做出反应，吴世勋就先强行将人一把拉入自己怀中，用力过猛，撞的黄子韬有些发懵。
“呵，蠢蛇，你究竟是伤了手臂，还是伤了脑子，我刚刚说的话你没听见？”吴世勋护犊子似地将黄子韬抱紧，“受罚，受什么罚？谁都不能动他，你也不行！”
“韬儿犯了天条，害得周遭百姓无辜丧命，这罪是推脱不了的。”吴亦凡也不与他争抢，只是对着黄子韬伸出一只手，“跟我走，我与你一同去承担。”
闻言，吴世勋将人搂的更紧了，却仍是无法阻止黄子韬伸出去的手，“好，我跟你走。”
“站住！”吴世勋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黄子韬，想打却又舍不得，只得不解气地戳了戳他的眉心，“让你跟他走，你就跟他走，你怎么这么听话？就不怕他将你卖了？”
“不怕，”黄子韬回答的很肯定，十分有底气，“因为，他不会。”
“你！你们……”吴世勋被两人气得不轻，“那是一条蠢蛇，他蠢，你怎么也跟着变笨了！”吴世勋就差没跳脚了，“朴灿烈！你来跟他们说！”
朴灿烈本是和边伯贤安安心心在一旁站着，突然被吴世勋叫到，浑身一个激灵，“是，先祖！”
吴世勋手中多出一把玉骨折扇，不停地给自己扇着风降火，黄子韬紧紧握着吴亦凡的那只手，脸上极力保持着很自然的状态，虽然他的内心可能早已万马奔腾……
“玄凛上仙，小妖。”朴灿烈对两人微微颔首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两人也以同样的方式回了他。朴灿烈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切入主题。
“丕海山为仙灵汇聚之地，鲜有凡人出没，距丕海最近的渔村也得在百里之外了，小妖与我打斗之时若是海浪能淹没那么远的渔村，那想必在海边的这两座小屋，恐怕应早已沉于海底了吧。”朴灿烈伸手指着不远处属于黄子韬两人的屋子，说道，“虽不知那群仙将有何居心，但他们的说法纯属谬言。”
闻言，吴亦凡沉默些许时刻，说道：“你所言在理。”
黄子韬面露疑惑，有些忿忿不平，“仙界为何会出现如此大的纰漏，让我平白受了冤枉，那些调查的仙官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吴世勋鼻子里冒出一声冷哼，面露不屑，边伯贤见状，上前补充道：“我去查过了，最近人间处于梅雨季节，那几座渔村附近发大水，掌管河流的河伯没控制好水量，冲毁了那些渔村。河伯怕受责罚，贿赂了下凡调查的仙官，又恰逢你俩在丕海打得不可开交，便借故将屎盆子给你扣上了。”言罢，又退回到吴世勋身旁。
“这种伎俩，见得多了。”吴世勋笑得嘲讽，“玩着些下作手段，还自吹什么圣洁正义，呵，可笑。”
吴亦凡皱了皱眉，被吴世勋瞧见，又讽了一句，“怎么，损了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神仙面儿了？”
“仙界，没你说的如此不堪。”吴亦凡辩驳了一句，语气却并未流露出丝毫不满，依旧是平平淡淡。
“没有？”吴世勋似乎被他这句话愉悦到，突然放声大笑，笑得放肆猖狂，却带了些许不易被人察觉的仓惶。在众人觉得他莫名其妙之际，吴世勋的笑又戛然而止，表情在那一瞬变得阴戾，“那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这突然的转变，让人有些反应不过来，倏然，丢下这一句话，吴世勋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他……怎么了？”黄子韬有些愕然地问着边伯贤，边伯贤没有言语，沉默着深深看了黄子韬一眼，带着朴灿烈也消失在两人面前。
边伯贤那一眼意味深长，黄子韬读不懂那其中包含的意义，只是隐隐察觉，吴世勋刚刚的情绪转变似乎与自己有关。
感到手心被人握紧了几分，黄子韬回过神看向吴亦凡，吴亦凡的眼神一直盯着远方，似乎对刚刚的动作没有察觉，只是黄子韬细心地发现，吴亦凡的耳根似乎又红了……
刚刚突然消失的吴世勋并没有回到幽冥之地，而是来到了一片桃林，那桃林中所有的桃树都生机勃勃，枝叶舒展一片葱茏，只是不会开花结果。
吴世勋靠着一棵桃树，细细抚摸着它每一寸纹理，似痴似迷，眼底早没了平日里的狂狷不羁，取代的是无尽绵长的哀伤，带着缱绻，喃喃自语。
“我想你了……好想，好想……”
“凡哥，疼么？”黄子韬像安慰小孩一样，软软糯糯地问道，还轻柔地吹着风。这么幼稚地举动，落在了别人眼中，让吴亦凡略感窘迫，耳根都有些微微泛红。
见黄子韬瞬间忽略了自己，吴世勋有些吃味儿，故意清了清嗓子，瘪了瘪嘴眼神直瞟着两人。
黄子韬替吴亦凡包扎好，还特有少女情怀地打了一个蝴蝶结，才直起身看向吴世勋，“谢啦，这大老远跑来。”
“知道我大老远跑来，就这么冷落我啊？”吴世勋挑眉，伸手作势就要挑上黄子韬的下巴。
吴亦凡拉过黄子韬，正好避开吴世勋的手，“跟我走。”
“哼，”一声冷笑，吴世勋抓住黄子韬的另一只手，“去哪儿啊？”
见状，边伯贤和朴灿烈识相地躲远，并且转过身，不敢直视正处于纠葛状态的三人。
黄子韬被卡在两人中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凡哥，你要带我去哪儿？”
“回天庭，领罪受罚。”
闻言，还没待黄子韬做出反应，吴世勋就先强行将人一把拉入自己怀中，用力过猛，撞的黄子韬有些发懵。
“呵，蠢蛇，你究竟是伤了手臂，还是伤了脑子，我刚刚说的话你没听见？”吴世勋护犊子似地将黄子韬抱紧，“受罚，受什么罚？谁都不能动他，你也不行！”
“韬儿犯了天条，害得周遭百姓无辜丧命，这罪是推脱不了的。”吴亦凡也不与他争抢，只是对着黄子韬伸出一只手，“跟我走，我与你一同去承担。”
闻言，吴世勋将人搂的更紧了，却仍是无法阻止黄子韬伸出去的手，“好，我跟你走。”
“站住！”吴世勋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黄子韬，想打却又舍不得，只得不解气地戳了戳他的眉心，“让你跟他走，你就跟他走，你怎么这么听话？就不怕他将你卖了？”
“不怕，”黄子韬回答的很肯定，十分有底气，“因为，他不会。”
“你！你们……”吴世勋被两人气得不轻，“那是一条蠢蛇，他蠢，你怎么也跟着变笨了！”吴世勋就差没跳脚了，“朴灿烈！你来跟他们说！”
朴灿烈本是和边伯贤安安心心在一旁站着，突然被吴世勋叫到，浑身一个激灵，“是，先祖！”
吴世勋手中多出一把玉骨折扇，不停地给自己扇着风降火，黄子韬紧紧握着吴亦凡的那只手，脸上极力保持着很自然的状态，虽然他的内心可能早已万马奔腾……
“玄凛上仙，小妖。”朴灿烈对两人微微颔首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两人也以同样的方式回了他。朴灿烈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切入主题。
“丕海山为仙灵汇聚之地，鲜有凡人出没，距丕海最近的渔村也得在百里之外了，小妖与我打斗之时若是海浪能淹没那么远的渔村，那想必在海边的这两座小屋，恐怕应早已沉于海底了吧。”朴灿烈伸手指着不远处属于黄子韬两人的屋子，说道，“虽不知那群仙将有何居心，但他们的说法纯属谬言。”
闻言，吴亦凡沉默些许时刻，说道：“你所言在理。”
黄子韬面露疑惑，有些忿忿不平，“仙界为何会出现如此大的纰漏，让我平白受了冤枉，那些调查的仙官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吴世勋鼻子里冒出一声冷哼，面露不屑，边伯贤见状，上前补充道：“我去查过了，最近人间处于梅雨季节，那几座渔村附近发大水，掌管河流的河伯没控制好水量，冲毁了那些渔村。河伯怕受责罚，贿赂了下凡调查的仙官，又恰逢你俩在丕海打得不可开交，便借故将屎盆子给你扣上了。”言罢，又退回到吴世勋身旁。
“这种伎俩，见得多了。”吴世勋笑得嘲讽，“玩着些下作手段，还自吹什么圣洁正义，呵，可笑。”
吴亦凡皱了皱眉，被吴世勋瞧见，又讽了一句，“怎么，损了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神仙面儿了？”
“仙界，没你说的如此不堪。”吴亦凡辩驳了一句，语气却并未流露出丝毫不满，依旧是平平淡淡。
“没有？”吴世勋似乎被他这句话愉悦到，突然放声大笑，笑得放肆猖狂，却带了些许不易被人察觉的仓惶。在众人觉得他莫名其妙之际，吴世勋的笑又戛然而止，表情在那一瞬变得阴戾，“那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这突然的转变，让人有些反应不过来，倏然，丢下这一句话，吴世勋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他……怎么了？”黄子韬有些愕然地问着边伯贤，边伯贤没有言语，沉默着深深看了黄子韬一眼，带着朴灿烈也消失在两人面前。
边伯贤那一眼意味深长，黄子韬读不懂那其中包含的意义，只是隐隐察觉，吴世勋刚刚的情绪转变似乎与自己有关。
感到手心被人握紧了几分，黄子韬回过神看向吴亦凡，吴亦凡的眼神一直盯着远方，似乎对刚刚的动作没有察觉，只是黄子韬细心地发现，吴亦凡的耳根似乎又红了……
刚刚突然消失的吴世勋并没有回到幽冥之地，而是来到了一片桃林，那桃林中所有的桃树都生机勃勃，枝叶舒展一片葱茏，只是不会开花结果。
吴世勋靠着一棵桃树，细细抚摸着它每一寸纹理，似痴似迷，眼底早没了平日里的狂狷不羁，取代的是无尽绵长的哀伤，带着缱绻，喃喃自语。
“我想你了……好想，好想……”
“什么！那烛龙简直是胆大妄为，连我仙界的人都敢随意诛杀！”武清仙将回到天庭，立马赶往瑶池向玉帝王母禀报，王母原是端坐于宝座之上，听完他添油加醋地煽动，整个人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我命你即刻带天兵天将去把烛龙给我缉拿！”
“是。”武清暗中露出狰狞的表情，想着率领天兵踏平幽冥之地，活捉烛龙之后，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是那脸上鲜明的五个红指印，让他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
“慢着。”
一个似慵懒似随意的声音缓缓吐出两个字，听见这个声音，武清半直起的身体僵在那里，又重新恢复原先的动作，俯首跪好，“玉帝有何吩咐？”
坐在王母旁边整个天庭最尊贵的人，倚着扶手支着头，半眯着眼睛睨视下方跪着的人，打了个哈欠咂了咂嘴，“你这个故事编的不好，朕听的都困顿了。”
王母在一旁插话，“玉帝……”
“嘘，”他竖着食指，对着王母比出一个噤声的动作，“听他说。”
“玉帝，臣所言句句属实啊！那烛龙确实杀了我仙界的人，还口出狂言辱骂我仙界威名，这些种种，在场的所有天兵天将都能作证啊！”
武清仙将字字铿锵，掷地有声，语气中带着无比的悲愤和沉痛，以此表现出自己对烛龙深恶痛绝和对仙界的忠心耿耿。
“噢？是吗？”高座之上的人只略抬了抬眼皮，懒得看向他，顺手摘下王母头上的一根发簪，拿在手中把玩，“既然烛龙如此十恶不赦，那朕给你十万天兵，你去将烛龙给活捉回天庭问罪。”
“这……玉帝，这恐怕……”武清仙将的面色瞬间变得难看，当年五十万天兵都未能剿杀烛龙，如今只给十万还要活捉他，怎么可能！
“嗯？怎么，还有疑议？”
“望玉帝明鉴，率领十万天兵活捉烛龙，这等干系天庭安危的要事，恕臣无能，不能胜任。”
“哼！”一声冷哼，慵懒的姿态消失殆尽，那一双皓目凌然，眉宇间透着天界帝王的尊威和霸气，随手抛出那支翠玉雕花发簪，直接插在武清仙将膝前的寸许地方。
“率兵打仗你不能胜任，煽风点火你倒是无师自通！”
闻言，武清仙将一个哆嗦，忙伏身在地，“玉帝，臣岂敢欺瞒您和王母。”
“还在狡辩！烛龙虽脱离我仙界，但若不是你去招惹他，他岂会无缘无故出手杀人？”
“玉帝……”武清仙将没敢说话，倒是王母在一旁开了口，玉帝偏过头看向她，“娘娘似乎有话要说。”
王母起身立于下方，对着玉帝微微福身，“玉帝，我曾命武清去捉拿在人间犯事的妖孽，只是不知为何这烛龙会突然出现，并插手此事还伤我仙界的人。”
“妖孽？是个什么来头？”
武清偷偷瞥见王母示意的眼神，又察言观色地窥视一下玉帝的脸色，道：“是一个修成人形的桃妖，在人间兴风作浪引起水患，淹没渔村造成许多百姓无辜枉死。”
“区区一只桃妖竟会有这般大的能耐？你莫不是还瞒着些什么！”
“臣不敢，”武清慌忙解释，因为紧张连气息都有些不稳，“那妖拜在玄凛上仙门下，想必是学了不少本事，且烛龙对他也是百般维护，所以这才……”
闻言，那高座上的人没有再说什么，锁眉静思良久，久到让王母和武清仙将都有些吃不准，内心不由地多了几分忐忑。
“你去将那妖带来，”在武清层层冷汗浸湿后背的时候，那人总算开口，“记着，不许伤他分毫！”
“是。”武清领命退下，带着满腹疑惑，他怎么感觉玉帝似乎对这妖……
王母见只剩下她和玉帝，便也不再似那般拘谨，走到宝座前，眼神中带着些许不满，“那簪子是我最喜欢的一支。”
“噢，是吗？”那人斜坐在那里，再次恢复成慵懒的姿态，“我原以为你最喜欢的是那支凤钗呢，本想摘了它的，却不想摘错了，摔了你最爱的簪子。”
王母眼底带着几分警惕，摸了摸自己发髻上的凤钗，“你什么意思？”
他打了个哈欠，“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有些话不必明言，有些事也别做得太过，王母你说呢？”
“金钟仁，你！”王母脸色难看至极，伸出手指着他的鼻子，“你简直……”
“嘘……”他挥开她的手，向她示意，“退下吧，我乏了。”
看着他这番动作，王母故意使劲一挥袖扫过金钟仁，一跺脚不甘心地离去。
空中弥漫的香气渐渐淡去，那双阖上的皓目悄然睁开，看着王母离开的方向，金钟仁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浅笑，眼中带着讥讽。
呵，贪心不足的女人……
不过那桃妖似乎颇有一番来历，否则怎会和烛龙还有玄凛同时产生牵连？金钟仁揉了揉眉心，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妖，妖、妖！
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如同惊雷一般劈进金钟仁的脑海，朦胧的睡意瞬间消失殆尽，一颗心慌乱地跳个不停，面容染上一层激动的潮红。
难道是他！是他回来了？
“是。”武清暗中露出狰狞的表情，想着率领天兵踏平幽冥之地，活捉烛龙之后，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是那脸上鲜明的五个红指印，让他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
“慢着。”
一个似慵懒似随意的声音缓缓吐出两个字，听见这个声音，武清半直起的身体僵在那里，又重新恢复原先的动作，俯首跪好，“玉帝有何吩咐？”
坐在王母旁边整个天庭最尊贵的人，倚着扶手支着头，半眯着眼睛睨视下方跪着的人，打了个哈欠咂了咂嘴，“你这个故事编的不好，朕听的都困顿了。”
王母在一旁插话，“玉帝……”
“嘘，”他竖着食指，对着王母比出一个噤声的动作，“听他说。”
“玉帝，臣所言句句属实啊！那烛龙确实杀了我仙界的人，还口出狂言辱骂我仙界威名，这些种种，在场的所有天兵天将都能作证啊！”
武清仙将字字铿锵，掷地有声，语气中带着无比的悲愤和沉痛，以此表现出自己对烛龙深恶痛绝和对仙界的忠心耿耿。
“噢？是吗？”高座之上的人只略抬了抬眼皮，懒得看向他，顺手摘下王母头上的一根发簪，拿在手中把玩，“既然烛龙如此十恶不赦，那朕给你十万天兵，你去将烛龙给活捉回天庭问罪。”
“这……玉帝，这恐怕……”武清仙将的面色瞬间变得难看，当年五十万天兵都未能剿杀烛龙，如今只给十万还要活捉他，怎么可能！
“嗯？怎么，还有疑议？”
“望玉帝明鉴，率领十万天兵活捉烛龙，这等干系天庭安危的要事，恕臣无能，不能胜任。”
“哼！”一声冷哼，慵懒的姿态消失殆尽，那一双皓目凌然，眉宇间透着天界帝王的尊威和霸气，随手抛出那支翠玉雕花发簪，直接插在武清仙将膝前的寸许地方。
“率兵打仗你不能胜任，煽风点火你倒是无师自通！”
闻言，武清仙将一个哆嗦，忙伏身在地，“玉帝，臣岂敢欺瞒您和王母。”
“还在狡辩！烛龙虽脱离我仙界，但若不是你去招惹他，他岂会无缘无故出手杀人？”
“玉帝……”武清仙将没敢说话，倒是王母在一旁开了口，玉帝偏过头看向她，“娘娘似乎有话要说。”
王母起身立于下方，对着玉帝微微福身，“玉帝，我曾命武清去捉拿在人间犯事的妖孽，只是不知为何这烛龙会突然出现，并插手此事还伤我仙界的人。”
“妖孽？是个什么来头？”
武清偷偷瞥见王母示意的眼神，又察言观色地窥视一下玉帝的脸色，道：“是一个修成人形的桃妖，在人间兴风作浪引起水患，淹没渔村造成许多百姓无辜枉死。”
“区区一只桃妖竟会有这般大的能耐？你莫不是还瞒着些什么！”
“臣不敢，”武清慌忙解释，因为紧张连气息都有些不稳，“那妖拜在玄凛上仙门下，想必是学了不少本事，且烛龙对他也是百般维护，所以这才……”
闻言，那高座上的人没有再说什么，锁眉静思良久，久到让王母和武清仙将都有些吃不准，内心不由地多了几分忐忑。
“你去将那妖带来，”在武清层层冷汗浸湿后背的时候，那人总算开口，“记着，不许伤他分毫！”
“是。”武清领命退下，带着满腹疑惑，他怎么感觉玉帝似乎对这妖……
王母见只剩下她和玉帝，便也不再似那般拘谨，走到宝座前，眼神中带着些许不满，“那簪子是我最喜欢的一支。”
“噢，是吗？”那人斜坐在那里，再次恢复成慵懒的姿态，“我原以为你最喜欢的是那支凤钗呢，本想摘了它的，却不想摘错了，摔了你最爱的簪子。”
王母眼底带着几分警惕，摸了摸自己发髻上的凤钗，“你什么意思？”
他打了个哈欠，“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有些话不必明言，有些事也别做得太过，王母你说呢？”
“金钟仁，你！”王母脸色难看至极，伸出手指着他的鼻子，“你简直……”
“嘘……”他挥开她的手，向她示意，“退下吧，我乏了。”
看着他这番动作，王母故意使劲一挥袖扫过金钟仁，一跺脚不甘心地离去。
空中弥漫的香气渐渐淡去，那双阖上的皓目悄然睁开，看着王母离开的方向，金钟仁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浅笑，眼中带着讥讽。
呵，贪心不足的女人……
不过那桃妖似乎颇有一番来历，否则怎会和烛龙还有玄凛同时产生牵连？金钟仁揉了揉眉心，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妖，妖、妖！
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如同惊雷一般劈进金钟仁的脑海，朦胧的睡意瞬间消失殆尽，一颗心慌乱地跳个不停，面容染上一层激动的潮红。
难道是他！是他回来了？
《吴世勋小番外》
“我又来看你了。”
吴世勋抱着坛酒子，从云端走到桃花树下，倚树席地而坐，同往常一样自斟自饮、自言自语。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我说你听着，虽然不会有回应，但起码我能感到安心，”吴世勋一碗一碗地往下灌，仿佛喝的不是酒而是水，“至少我想你的时候，知道到哪儿能找到你。”
边伯贤立在远方的云上，静默不言地守护着吴世勋，看着他将自己灌醉，最后将他安全地带回幽冥之地，但在这之前，边伯贤能做的只是当一个看客。
三百多年的寂寥，只有酒后，他才能吐露，也只有面对这片桃林，他才敢吐露。
吴世勋深埋的心酸，边伯贤最清楚。
“我和他斗了那么久，只为让你多看一眼，可你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一个冰块了呢？”吴世勋如牛饮水一般地灌着酒，空酒坛子东倒西歪地摆在他周围，“他就是一木榆脑袋，只知道修炼，都看不见你的好，你干嘛那么喜欢他！”
一阵风吹过，吹得树叶飒飒作响，似在回应他。
吴世勋也仿佛像听懂了一般，嘟囔道：“是是是，你总是偏袒他、维护他，总不许别人说他半点不好。”仰头举坛灌酒入喉，“有时候我真是恨极了你的偏心，总怨你眼中从未有我的身影。”
“可是我却又爱极了你，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的心不听话，总惦记着你，谁让我的眼没出息，只能注视着你。”吴世勋自嘲地笑了，眼底有波微澜，“其实啊，我挺羡慕他的，何德何能，竟然可以拥有你的爱，偏偏你又爱得那般彻底，不给别人一星半点儿的机会。”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吴世勋的情绪很不稳定，转瞬之间他的眉眼染上戾气，将手中空了的酒坛使劲摔碎在地，“可惜他就是个暴殄天物的蠢物！他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值得你这样不顾一切地去爱！”
风刮得更猛烈了，仿佛在对吴世勋的话进行抗议，撩乱他的发打在脸上微疼，树上的叶子簌簌掉落。
似安抚一般，吴世勋转身抱住树干，头抵着粗糙的树皮，低声呢喃：“好好好，不说他了，我总不愿你生我气的，是我醉了胡言乱语。”
吴世勋伸手一捞，却什么也没抓到，眼神迷朦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今年新酿的酒又喝光了。”
“比起你酿的总差了些，”轻叹一声，仰面枕着手臂，凝视着已是满天星斗的夜空，“少了那种可以回味的感觉了。”
看着闪烁的星空，吴世勋无趣地打了个哈欠，“伯贤。”
“九阴，”边伯贤听见他的呼唤，立刻瞬移到他面前，将他整个人抱起来，“走吧，该回去了。”
“嗯，回去吧。”吴世勋在他怀中伸出手，抚上就近的一棵桃树，轻声道别：“走啦，新的桃花酿出窖后，我再来与你续话。”
边伯贤驾云腾空而行，吴世勋安心窝在他怀中，半阖着眼矇眬地看着星空。
“快点回去吧，这里的星空好难看。”
闻言，边伯贤低下头看了他一眼，对上吴世勋的目光时，还来不及细看他眼底的情愫，边伯贤就被吴世勋伸手蒙住双眼，夺去了视线。
“别那样看着我。”
“是。”
吴世勋移开双手，彻底阖上眼，闭目养神。边伯贤重新恢复视线，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星空，不言不语。
只有幽冥之地的那片星空才能让你心生眷恋吧，九阴……
回到幽冥之地，边伯贤将吴世勋安放在离星空最近的地方，近到仿佛一伸手就能抓住它们。
边伯贤将人放下之后转身离开，他知道，这种时刻吴世勋不喜欢有旁人打扰。离开之际，边伯贤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一眼星空，又抚上自己的眼眶，无声嗟叹。
幽冥之地从来没有白昼，有的是无边无尽的黑夜，和这亘古未变的星空。
吴世勋仿佛从未喝醉，对着星空伸出手虚抚，如同抚摸着那双清澈如泉的眼眸。
“从前你的目光流转，从不为我停留，却又肯化作这里唯一的光，替我守护这片荒芜之地。”
“我曾为你创造这一方天地，却未能打开你的心扉。”
“我知你对他执念极深，所以我不再强求，只愿能护你万世安宁。”
鹿哥儿，其实，能拥有这片星空，已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
“我又来看你了。”
吴世勋抱着坛酒子，从云端走到桃花树下，倚树席地而坐，同往常一样自斟自饮、自言自语。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我说你听着，虽然不会有回应，但起码我能感到安心，”吴世勋一碗一碗地往下灌，仿佛喝的不是酒而是水，“至少我想你的时候，知道到哪儿能找到你。”
边伯贤立在远方的云上，静默不言地守护着吴世勋，看着他将自己灌醉，最后将他安全地带回幽冥之地，但在这之前，边伯贤能做的只是当一个看客。
三百多年的寂寥，只有酒后，他才能吐露，也只有面对这片桃林，他才敢吐露。
吴世勋深埋的心酸，边伯贤最清楚。
“我和他斗了那么久，只为让你多看一眼，可你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一个冰块了呢？”吴世勋如牛饮水一般地灌着酒，空酒坛子东倒西歪地摆在他周围，“他就是一木榆脑袋，只知道修炼，都看不见你的好，你干嘛那么喜欢他！”
一阵风吹过，吹得树叶飒飒作响，似在回应他。
吴世勋也仿佛像听懂了一般，嘟囔道：“是是是，你总是偏袒他、维护他，总不许别人说他半点不好。”仰头举坛灌酒入喉，“有时候我真是恨极了你的偏心，总怨你眼中从未有我的身影。”
“可是我却又爱极了你，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的心不听话，总惦记着你，谁让我的眼没出息，只能注视着你。”吴世勋自嘲地笑了，眼底有波微澜，“其实啊，我挺羡慕他的，何德何能，竟然可以拥有你的爱，偏偏你又爱得那般彻底，不给别人一星半点儿的机会。”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吴世勋的情绪很不稳定，转瞬之间他的眉眼染上戾气，将手中空了的酒坛使劲摔碎在地，“可惜他就是个暴殄天物的蠢物！他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值得你这样不顾一切地去爱！”
风刮得更猛烈了，仿佛在对吴世勋的话进行抗议，撩乱他的发打在脸上微疼，树上的叶子簌簌掉落。
似安抚一般，吴世勋转身抱住树干，头抵着粗糙的树皮，低声呢喃：“好好好，不说他了，我总不愿你生我气的，是我醉了胡言乱语。”
吴世勋伸手一捞，却什么也没抓到，眼神迷朦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今年新酿的酒又喝光了。”
“比起你酿的总差了些，”轻叹一声，仰面枕着手臂，凝视着已是满天星斗的夜空，“少了那种可以回味的感觉了。”
看着闪烁的星空，吴世勋无趣地打了个哈欠，“伯贤。”
“九阴，”边伯贤听见他的呼唤，立刻瞬移到他面前，将他整个人抱起来，“走吧，该回去了。”
“嗯，回去吧。”吴世勋在他怀中伸出手，抚上就近的一棵桃树，轻声道别：“走啦，新的桃花酿出窖后，我再来与你续话。”
边伯贤驾云腾空而行，吴世勋安心窝在他怀中，半阖着眼矇眬地看着星空。
“快点回去吧，这里的星空好难看。”
闻言，边伯贤低下头看了他一眼，对上吴世勋的目光时，还来不及细看他眼底的情愫，边伯贤就被吴世勋伸手蒙住双眼，夺去了视线。
“别那样看着我。”
“是。”
吴世勋移开双手，彻底阖上眼，闭目养神。边伯贤重新恢复视线，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星空，不言不语。
只有幽冥之地的那片星空才能让你心生眷恋吧，九阴……
回到幽冥之地，边伯贤将吴世勋安放在离星空最近的地方，近到仿佛一伸手就能抓住它们。
边伯贤将人放下之后转身离开，他知道，这种时刻吴世勋不喜欢有旁人打扰。离开之际，边伯贤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一眼星空，又抚上自己的眼眶，无声嗟叹。
幽冥之地从来没有白昼，有的是无边无尽的黑夜，和这亘古未变的星空。
吴世勋仿佛从未喝醉，对着星空伸出手虚抚，如同抚摸着那双清澈如泉的眼眸。
“从前你的目光流转，从不为我停留，却又肯化作这里唯一的光，替我守护这片荒芜之地。”
“我曾为你创造这一方天地，却未能打开你的心扉。”
“我知你对他执念极深，所以我不再强求，只愿能护你万世安宁。”
鹿哥儿，其实，能拥有这片星空，已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
翌日，黄子韬早早来到腾云阁，走到那棵桃树下翻身上树，躺在枝桠上注视着那扇掩着的窗。
“门没锁。”
听见屋内传出的声音，黄子韬扑棱飞身下树，懒得走门直接跃窗，屋内的人对于他的行为并未出声训斥，只投来无奈的一瞥，带着默许的宠溺。
黄子韬瞧见吴亦凡已穿好衣衫，走到他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角，“凡哥今日似乎略有不同，这身衣裳……”
“既是赴蟠桃宴，总得正式庄重些。”
吴亦凡打量黄子韬一番，掐了一个诀，替他换了身衣衫，“你也该换身衣裳才是。”
“我可不懂仙界这些弯弯绕的规矩。”黄子韬嘴上满不在乎地说着，低头看了下吴亦凡为他幻化的衣衫。
款式同吴亦凡身上的衣衫无甚差别，白色衣衫的袖口和腰带处都用金丝线绣上了祥云，腰间多了块白脂玉雕花佩，连折桃剑的剑穗都换作了鹅黄色。这样的一身衣裳，虽看着与平时几乎没什么太大的不同，但却多了几分尊贵的气质。
两人的算得上庄重典雅，却也没有那么的刻板沉闷。，只吴亦凡那副如同超脱世俗的表情，配上这件衣衫令他更为严谨肃穆，而黄子韬敞开的领口，加上他嘴角时常勾起的弧度，则能看出他的随性无束。
两人这样相近的打扮，让黄子韬心中多了几丝愉悦，“衣裳甚合我意，有劳凡哥，”拿起吴亦凡身旁搁着的青木梳，“作为回报，今日我替你束发。”
“嗯。”
平日里吴亦凡的发都是简单的系于脑后，飘逸超脱，今日难得束发。他的发质很好很顺，还散发着淡淡的馨香，
黄子韬握在手中能一梳梳到尾。
黄子韬梳起吴亦凡鬓角的青丝，将头发拢束于头上结成髻，用发簪将发髻稳住，拿起置于一旁的镂金紫玉冠给吴亦凡戴上。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黄子韬痴痴看着铜镜中映现出的模样，怔然说了一句：“萧萧如松下风，轩轩似朝霞举。”
闻言，吴亦凡悄然红了耳根，拂袖起身扣下那面镜子，“走吧，再晚该失礼了。”
“是，”黄子韬跟在他身后，偶一抬头发现吴亦凡的脖颈都透着不自然的红，想起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闷声笑了出来，“凡哥莫不是觉着难为情了？”
“莫闹。”
“我说的都是实话，凡哥有什么可难为情的。”黄子韬继续打趣他，又念出一句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诗，“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还在胡言。”吴亦凡生了一丝恼意，转过身屈指敲了敲黄子韬的头。
“哎哟，”黄子韬故意大叫一声，捂着头委屈地看向他，“什么世道，实话也不许人说了。”
看着黄子韬浮夸的演技，吴亦凡留给他一个云淡风轻的眼神，转身不予理会，反倒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见吴亦凡愈行愈远，都已经离开了他的视线，黄子韬也顾不得继续演下去，随手折了树上的几枝桃花，忙快步追赶上去。
还以为被吴亦凡丢下不管了，却发现原来那人立于云端等着他，“凡哥，你走的忒急了些。”
“若再与你闹，便真是迟了。”吴亦凡见黄子韬在云上站稳，便驾云向瑶池行去。
吴亦凡不想耽误了时辰，云端的风吹得很疾，他知晓以黄子韬现在的修为，抵挡这一点风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驾云的速度并未减缓。
这样的风对黄子韬来说本没什么，寒崖顶的风不知比这狂烈多少，只是站在云上面临呼啸的疾风，让黄子韬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吹飞。
为了找寻一丝心理慰籍，黄子韬环住吴亦凡的腰，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吴亦凡一惊，他不知黄子韬这次抱他又是为何。
隐隐察觉到黄子韬血液里的波动，吴亦凡心下了然，放慢了速度，握住黄子韬紧扣的双手。
对于吴亦凡的这个动作，黄子韬以为他要掰开自己的手，心中产生一丝失落，想着主动抽回手，却被吴亦凡紧紧握住，挣脱不开。
“若是觉得不安，那就再抱紧一点。”
这句话吴亦凡说得不是很大声，但却说得很坚定，在疾风之中清晰地传入黄子韬耳中。
就像快要窒息的人突然呼吸到了空气，如同搁浅的鱼重归大海，黄子韬心底的阴霾被他的话语彻底驱散，取而代之的是满心满眼的欢喜。
他的一举一动牵着他的一喜一悲。
自己对吴亦凡的心意，黄子韬很清楚，他也清楚吴亦凡是一个清冷淡漠的人，所以他愿意做主动的那一方，愿意一直等吴亦凡的回应，等他的心里会有他的身影。
现在他是不是等到了？
“门没锁。”
听见屋内传出的声音，黄子韬扑棱飞身下树，懒得走门直接跃窗，屋内的人对于他的行为并未出声训斥，只投来无奈的一瞥，带着默许的宠溺。
黄子韬瞧见吴亦凡已穿好衣衫，走到他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角，“凡哥今日似乎略有不同，这身衣裳……”
“既是赴蟠桃宴，总得正式庄重些。”
吴亦凡打量黄子韬一番，掐了一个诀，替他换了身衣衫，“你也该换身衣裳才是。”
“我可不懂仙界这些弯弯绕的规矩。”黄子韬嘴上满不在乎地说着，低头看了下吴亦凡为他幻化的衣衫。
款式同吴亦凡身上的衣衫无甚差别，白色衣衫的袖口和腰带处都用金丝线绣上了祥云，腰间多了块白脂玉雕花佩，连折桃剑的剑穗都换作了鹅黄色。这样的一身衣裳，虽看着与平时几乎没什么太大的不同，但却多了几分尊贵的气质。
两人的算得上庄重典雅，却也没有那么的刻板沉闷。，只吴亦凡那副如同超脱世俗的表情，配上这件衣衫令他更为严谨肃穆，而黄子韬敞开的领口，加上他嘴角时常勾起的弧度，则能看出他的随性无束。
两人这样相近的打扮，让黄子韬心中多了几丝愉悦，“衣裳甚合我意，有劳凡哥，”拿起吴亦凡身旁搁着的青木梳，“作为回报，今日我替你束发。”
“嗯。”
平日里吴亦凡的发都是简单的系于脑后，飘逸超脱，今日难得束发。他的发质很好很顺，还散发着淡淡的馨香，
黄子韬握在手中能一梳梳到尾。
黄子韬梳起吴亦凡鬓角的青丝，将头发拢束于头上结成髻，用发簪将发髻稳住，拿起置于一旁的镂金紫玉冠给吴亦凡戴上。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黄子韬痴痴看着铜镜中映现出的模样，怔然说了一句：“萧萧如松下风，轩轩似朝霞举。”
闻言，吴亦凡悄然红了耳根，拂袖起身扣下那面镜子，“走吧，再晚该失礼了。”
“是，”黄子韬跟在他身后，偶一抬头发现吴亦凡的脖颈都透着不自然的红，想起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闷声笑了出来，“凡哥莫不是觉着难为情了？”
“莫闹。”
“我说的都是实话，凡哥有什么可难为情的。”黄子韬继续打趣他，又念出一句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诗，“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还在胡言。”吴亦凡生了一丝恼意，转过身屈指敲了敲黄子韬的头。
“哎哟，”黄子韬故意大叫一声，捂着头委屈地看向他，“什么世道，实话也不许人说了。”
看着黄子韬浮夸的演技，吴亦凡留给他一个云淡风轻的眼神，转身不予理会，反倒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见吴亦凡愈行愈远，都已经离开了他的视线，黄子韬也顾不得继续演下去，随手折了树上的几枝桃花，忙快步追赶上去。
还以为被吴亦凡丢下不管了，却发现原来那人立于云端等着他，“凡哥，你走的忒急了些。”
“若再与你闹，便真是迟了。”吴亦凡见黄子韬在云上站稳，便驾云向瑶池行去。
吴亦凡不想耽误了时辰，云端的风吹得很疾，他知晓以黄子韬现在的修为，抵挡这一点风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驾云的速度并未减缓。
这样的风对黄子韬来说本没什么，寒崖顶的风不知比这狂烈多少，只是站在云上面临呼啸的疾风，让黄子韬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吹飞。
为了找寻一丝心理慰籍，黄子韬环住吴亦凡的腰，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吴亦凡一惊，他不知黄子韬这次抱他又是为何。
隐隐察觉到黄子韬血液里的波动，吴亦凡心下了然，放慢了速度，握住黄子韬紧扣的双手。
对于吴亦凡的这个动作，黄子韬以为他要掰开自己的手，心中产生一丝失落，想着主动抽回手，却被吴亦凡紧紧握住，挣脱不开。
“若是觉得不安，那就再抱紧一点。”
这句话吴亦凡说得不是很大声，但却说得很坚定，在疾风之中清晰地传入黄子韬耳中。
就像快要窒息的人突然呼吸到了空气，如同搁浅的鱼重归大海，黄子韬心底的阴霾被他的话语彻底驱散，取而代之的是满心满眼的欢喜。
他的一举一动牵着他的一喜一悲。
自己对吴亦凡的心意，黄子韬很清楚，他也清楚吴亦凡是一个清冷淡漠的人，所以他愿意做主动的那一方，愿意一直等吴亦凡的回应，等他的心里会有他的身影。
现在他是不是等到了？
行至瑶池，吴亦凡拍了拍腰间扣住的手，“到了。”
黄子韬在他身后伸颈望了望，果真是到了，怎得这般快？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抚平吴亦凡衣衫的细皱，将之前藏好的桃花拿出来，斜置搭放在左臂上。
“恭迎玄凛上仙，仙君万安，早跃龙门。”
两人刚迈入瑶池之地，便有仙婢迎上前来，对吴亦凡恭恭敬敬行了拜见大礼，起身为其引路，对吴亦凡身后的黄子韬视而不见。
瑶池美景黄子韬看了一会儿，便觉着无趣，刻意摆放安置的美，倒也没什么灵气。盯着前行人的背影，'哒哒哒'紧赶几步，与其并肩而行。
“凡哥，为何人人都对你说'早跃龙门'？”黄子韬为与吴亦凡搭话，随口便问了一句。
吴亦凡被引入席间，坐于摆满瓜果美酒的案后，整理着仪容，“初见时，你似乎与他们说着同样的话，你竟不知何由？”
黄子韬搬来就近的一个蒲团，挨着吴亦凡坐下，“我那是听着旁人的板眼，跟着临摹学的。”
“倒是会学，”此间宴席还未开始，各路仙家也没到齐，吴亦凡也就没讲究太多规矩，与之随意攀谈，“我数千年修行，为的便是化身为龙，诸仙家此言是为祝祷之词。”
“噢，原来如此，”黄子韬随手揪了一颗葡萄，送至吴亦凡嘴边，被他偏头避开，黄子韬也不在意，收回手送入自己口中，“只是凡哥为何如此执着于化龙呢？”
这个问题让吴亦凡一怔，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执意化龙，似乎化龙是他与生具来的使命，近万年的时光从未有过动摇。
吴亦凡看了看黄子韬哑口无言，黄子韬忙着拿远处摆着的鳄梨，没见过这样奇特的水果，让他很是新奇，一时间没留意到吴亦凡的神情。
“玄凛上仙？”一个略带犹疑的声音传来，两人相继抬头望去，说话者看清两人的面容之后，言语中带着明显地雀跃，“仙君！真的是你！”
一阵香风袭来，两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道黄衣身影已扑身向前，似乎因激动而脚下不稳，一个趔趄作势便要跌进吴亦凡怀中。
黄子韬旋即反应过来，率先将吴亦凡拉开，抢先将他的怀占领，眼神警惕地看着来人。
吴亦凡掌风一出，替那黄色身影稳住身形，那人看了看两人的姿态，又垂眉不视整理了下自己的仪态，恭恭敬敬地行礼：“玄女拜见玄凛上仙，仙君万安，早跃龙门。”
黄子韬趁着这会儿时间才能细看一番，来人是名女子，一身淡黄色云烟衫逶迤拖地，橙色宫缎绣牡丹，轻纱曼拢，腰身玲珑。绾青丝，插钗环，坠缨络，云髻堆翠，环佩铿锵。肤如凝脂，两颊绯红，眼眉顾盼，倒是生的一副花容月貌。
黄子韬毫不掩饰地挥了挥衣袖，最终直接捂住口鼻，只是这味儿太浓了些，难不成这人将整个瑶池的花都集在身上了不成？
吴亦凡将怀中的人儿移开，拂袖起身颔首回礼，“见过朱雀玄女。”
“方才远远地望着，原以为是我看错了，不曾想真是仙君您。”朱雀玄女言语娇俏，笑眼明媚，“以往未能在蟠桃宴上见仙君一面，今日倒是有幸得见。”
“受王母娘娘之邀，理应来赴宴。”吴亦凡对黄子韬挥袖示意，让他去别处逛逛，黄子韬眼神防备地看着朱雀玄女，半步都不肯离开。
见着两人的小动作，又明白清楚地了然黄子韬眼底的防备，朱雀玄女笑意盈盈地问道：“仙君，不知这位是？”
“我门下的修行弟子，黄子韬。”
“哦，原是那只妖啊。”朱雀玄女顺口就说了出来，过后才意识到说了什么，暗自打量一番两人的神色，发现两人并未表现出丝毫异不悦。
吴亦凡牢牢钳着黄子韬的手，替他捋平肩头的褶皱，低声说道：“瑶池景致不错，韬儿你且去闲逛欣赏一番，回来说与我听。”
黄子韬瘪了瘪嘴，不着痕迹地瞥了朱雀玄女一眼，暗含讽刺不屑，走开了去。
见黄子韬走远，吴亦凡收回眼神，转而对着朱雀玄女又行了一个颔首礼，道：“本君感念当年令尊救命之恩，对朱雀府多有尊礼，不敢怠慢。但有一事需与玄女言明，那黄子韬自拜我门下，便是我座下的一名修行弟子，还请玄女言词之间也莫要过于轻慢。”
闻言，朱雀玄女面上的笑意一滞，面容微僵，原以为他是没留意的，却不曾想……
心思几转，朱雀玄女嫣然一笑，弯下纤腰对着吴亦凡又施一礼，“方才是我矢言了，还请仙君见谅。”
“无妨。”
黄子韬遥遥看着两人，清楚明了地看见朱雀玄女脸上的笑意，也不知两人谈了些什么竟让她笑得这般开心，黄子韬总不愿看见她这副模样，忿忿地随手揪下面前的一株荷花。
“那就是玄凛座下的桃妖吧？”
“这般不守规矩，除了那妖还会有谁。”
“果真是山野小妖，上不得台面。”
黄子韬听见几名仙家的窃窃低语，瞥去一眼也不与他们计较，不想给吴亦凡惹麻烦，转身离开。
谁让他是妖，低贱卑微的妖，方才凡哥不也因此拦住他了吗？
妖，妖……
黄子韬在他身后伸颈望了望，果真是到了，怎得这般快？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抚平吴亦凡衣衫的细皱，将之前藏好的桃花拿出来，斜置搭放在左臂上。
“恭迎玄凛上仙，仙君万安，早跃龙门。”
两人刚迈入瑶池之地，便有仙婢迎上前来，对吴亦凡恭恭敬敬行了拜见大礼，起身为其引路，对吴亦凡身后的黄子韬视而不见。
瑶池美景黄子韬看了一会儿，便觉着无趣，刻意摆放安置的美，倒也没什么灵气。盯着前行人的背影，'哒哒哒'紧赶几步，与其并肩而行。
“凡哥，为何人人都对你说'早跃龙门'？”黄子韬为与吴亦凡搭话，随口便问了一句。
吴亦凡被引入席间，坐于摆满瓜果美酒的案后，整理着仪容，“初见时，你似乎与他们说着同样的话，你竟不知何由？”
黄子韬搬来就近的一个蒲团，挨着吴亦凡坐下，“我那是听着旁人的板眼，跟着临摹学的。”
“倒是会学，”此间宴席还未开始，各路仙家也没到齐，吴亦凡也就没讲究太多规矩，与之随意攀谈，“我数千年修行，为的便是化身为龙，诸仙家此言是为祝祷之词。”
“噢，原来如此，”黄子韬随手揪了一颗葡萄，送至吴亦凡嘴边，被他偏头避开，黄子韬也不在意，收回手送入自己口中，“只是凡哥为何如此执着于化龙呢？”
这个问题让吴亦凡一怔，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执意化龙，似乎化龙是他与生具来的使命，近万年的时光从未有过动摇。
吴亦凡看了看黄子韬哑口无言，黄子韬忙着拿远处摆着的鳄梨，没见过这样奇特的水果，让他很是新奇，一时间没留意到吴亦凡的神情。
“玄凛上仙？”一个略带犹疑的声音传来，两人相继抬头望去，说话者看清两人的面容之后，言语中带着明显地雀跃，“仙君！真的是你！”
一阵香风袭来，两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道黄衣身影已扑身向前，似乎因激动而脚下不稳，一个趔趄作势便要跌进吴亦凡怀中。
黄子韬旋即反应过来，率先将吴亦凡拉开，抢先将他的怀占领，眼神警惕地看着来人。
吴亦凡掌风一出，替那黄色身影稳住身形，那人看了看两人的姿态，又垂眉不视整理了下自己的仪态，恭恭敬敬地行礼：“玄女拜见玄凛上仙，仙君万安，早跃龙门。”
黄子韬趁着这会儿时间才能细看一番，来人是名女子，一身淡黄色云烟衫逶迤拖地，橙色宫缎绣牡丹，轻纱曼拢，腰身玲珑。绾青丝，插钗环，坠缨络，云髻堆翠，环佩铿锵。肤如凝脂，两颊绯红，眼眉顾盼，倒是生的一副花容月貌。
黄子韬毫不掩饰地挥了挥衣袖，最终直接捂住口鼻，只是这味儿太浓了些，难不成这人将整个瑶池的花都集在身上了不成？
吴亦凡将怀中的人儿移开，拂袖起身颔首回礼，“见过朱雀玄女。”
“方才远远地望着，原以为是我看错了，不曾想真是仙君您。”朱雀玄女言语娇俏，笑眼明媚，“以往未能在蟠桃宴上见仙君一面，今日倒是有幸得见。”
“受王母娘娘之邀，理应来赴宴。”吴亦凡对黄子韬挥袖示意，让他去别处逛逛，黄子韬眼神防备地看着朱雀玄女，半步都不肯离开。
见着两人的小动作，又明白清楚地了然黄子韬眼底的防备，朱雀玄女笑意盈盈地问道：“仙君，不知这位是？”
“我门下的修行弟子，黄子韬。”
“哦，原是那只妖啊。”朱雀玄女顺口就说了出来，过后才意识到说了什么，暗自打量一番两人的神色，发现两人并未表现出丝毫异不悦。
吴亦凡牢牢钳着黄子韬的手，替他捋平肩头的褶皱，低声说道：“瑶池景致不错，韬儿你且去闲逛欣赏一番，回来说与我听。”
黄子韬瘪了瘪嘴，不着痕迹地瞥了朱雀玄女一眼，暗含讽刺不屑，走开了去。
见黄子韬走远，吴亦凡收回眼神，转而对着朱雀玄女又行了一个颔首礼，道：“本君感念当年令尊救命之恩，对朱雀府多有尊礼，不敢怠慢。但有一事需与玄女言明，那黄子韬自拜我门下，便是我座下的一名修行弟子，还请玄女言词之间也莫要过于轻慢。”
闻言，朱雀玄女面上的笑意一滞，面容微僵，原以为他是没留意的，却不曾想……
心思几转，朱雀玄女嫣然一笑，弯下纤腰对着吴亦凡又施一礼，“方才是我矢言了，还请仙君见谅。”
“无妨。”
黄子韬遥遥看着两人，清楚明了地看见朱雀玄女脸上的笑意，也不知两人谈了些什么竟让她笑得这般开心，黄子韬总不愿看见她这副模样，忿忿地随手揪下面前的一株荷花。
“那就是玄凛座下的桃妖吧？”
“这般不守规矩，除了那妖还会有谁。”
“果真是山野小妖，上不得台面。”
黄子韬听见几名仙家的窃窃低语，瞥去一眼也不与他们计较，不想给吴亦凡惹麻烦，转身离开。
谁让他是妖，低贱卑微的妖，方才凡哥不也因此拦住他了吗？
妖，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