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守言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掩了门,软泥般瘫坐在地,那段被刻意遗忘的回忆不留情面的浮现在眼前。往事一幕幕,像利剑一次又一次的刺入他的心尖儿。他浑然不知那位道长给他批的命格,自顾自地把自己经历的种种一遍遍在自己的脑海里梳理,妄图找出蛛丝马迹,解答胸中疑虑。
“这一切一定是因果报应,一定是惩罚我当初一时冲动犯下的罪孽,一定是!”用‘心如已灰之木,身似不系之舟’来形容此时的江守言毫不为过。江守言濒临崩溃,捶首顿足,涕泗横流,一个声音在胸中回荡,‘是我做的孽,作孽,作孽啊!’他踉跄地爬起来,掀了桌几,尽其能事将书房的摆设物件又是砸又是扔,屋内一片狼藉,‘满目疮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下人们闻声丧了胆,哪儿敢进去问个一二,那不是找死吗?
他们三言两语的议论开来,“我来江家快十年了,从来没见过咱们少爷发这么大的脾气,真够吓人的!”
“是啊,难得见过少爷大声嚷嚷,性子怪温和的一哥儿,更别说这么大阵势。”
又一家丁凑过来,“今个儿少爷是怎么了?你们谁知道?快说说”
“哎哟,我们哪知道今天少爷是打哪儿吹了什么邪风,今个儿少爷连牙行都没去,不可能是生意上受了什么气回家来泄火。”一家丁砸吧着嘴巴。
“嘿儿,那还真是想不明白,你说,跟牙行没关系,难道是因为少奶奶这病?”
“屁,我看不是。少奶奶这病又不是一两天,现在才这反应说不过去。”
“是啊,少奶奶这病又不是没得治,干嘛撒这气,我看啊这分明是折腾自己,跟自己置气”
一家丁瞟了一白眼,“拉倒吧,少爷有什么事情过不去的要这样?牙行生意那么好,少爷名声在外,美中不足之处,除了还没儿子,有什么不如意的?得意还来不及呢!”
几个家丁附和道“就是就是!”
那个家丁涨红了脸,预继续‘理论’,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个声音喝住:“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少爷的事情你们也敢多嘴,小心让你们挨板子,吃不了兜着走!看你们还搬弄是非!亏你们还是大老爷们,活像了长舌妇,还不赶紧干活去!”
堆在一起的家丁立马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作鸟兽散。路上还互相推搡“都怪你,要是真挨了板子看我给你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