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TWICE ■ 『161223改文』斑马线（2yeon）

40、试探 ...
　　对于姜老夫人的热情，林娜璉向来进退有度。该有的礼貌有，但是礼貌之外，就不会有任何过多的表示。其实不仅是姜家，几家世交的主母们都对林娜璉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林家没有男孙，名井南闲云野鹤几乎不怎么在家里，庞大的财富帝国早晚是林娜璉个人独享。即便撇开林家的背景不谈，单就林娜璉本人来看，不论相貌、性格还是为人处世，也都是绝佳的媳妇人选。
　　只是林家上下，在这个非常敏感的问题上，全都有着一副滴水不漏的态度。从不跟哪家走得太近，对于那些明显的暗示也含混应付，倒是让很多人摸不着头脑。
　　所以，林娜璉只是微笑着应付了几句，就借口离开了客厅。
　　二小姐端着马克杯，俯身靠在楼梯旁的石柱栏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姐姐一步一步走上来。
　　“要吃饭了又喝咖啡？”
　　名井南轻轻的笑，“柠檬茶，开胃的。”
　　娜璉不再多说，沉默的走入自己的房间。二小姐直起身，趿着拖鞋跟进去，关上门，顺势

就坐在了靠墙的沙发上。
　　“姐，外面演得是哪一出？”
　　没有回应，林娜璉在隔间里换衣服，磨砂玻璃上，映出模糊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门被拉开，娜璉拆着手表走出来，顺手搁了茶几上，
　　“我怎么知道。”
　　“姜家以前经常来咱家么？”
　　“反正我在的时候很少，可能奶奶平常出去跟他家老夫人见得比较多吧。”
　　“不年不节的，突然全家过来，挺奇怪的。”
　　“你不知道？”
　　名井南疑惑的眨眨眼睛，“我？不知道啊，奶奶就说让我叫你回来，别的没说。”
　　娜璉皱皱眉，想不出个所以。
　　“姐，以前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总觉得姜家对咱们，态度有点微妙。”
　　林娜璉看看她，“具体的过程我也不是很清楚，就知道，姜夔的爸爸在林氏任职期间自杀了。”
　　“这个我也知道，可是，是因为公司的原因么？”
　　“有传言说是公司的事情。那时候爸爸不愿意涉足家里的生意，姜家的儿子却很有商业头脑，爷爷觉得姜家也算元老，就留在公司了。”
　　“留在公司？这是爷爷的风格么？”南一脸不相信。
　　娜璉白她，“留在眼皮底下比放虎归山要好。”
　　“嗯，用这个说法的话才是爷爷。”
　　“结果好像没几年就出了事，牵涉公司一些事，好像还有桃色新闻。”
　　“桃色新闻？跟爸妈有关么？”
　　林娜璉抬手敲了她额头一下，“八卦！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啊……外公家还不是这个圈子里的。”南扁扁嘴，嘟囔。
　　“那时候爸妈刚结婚，哪会牵扯到这种事里面来。听奶奶说过，好像是有了姜夔，又跟李家的三小姐纠扯不清。最后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跑去海边跳了崖。”
　　“这么猛？啧啧，比他儿子强多了。”
　　林娜璉无奈的摇摇头，“姜夔还找你？”
　　“没有了，他还算比较识趣。冷过两次以后，不会再烦人。所以虽然不怎么喜欢他，倒也不很讨厌。”
　　“嗯。”

显然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林娜璉应了一声闭上眼睛，靠着沙发养神。
　　“可是我觉得，他们家这次，目标好像是你……”
　　林娜璉没动，只把眼睛睁开，勾了唇角笑笑，不置一词。南转过头看着姐姐，
　　“姐，我希望你跟定延在一起。”
　　娜璉扫她一眼，“俞定延给了你什么好处啊？才认识几天就倒戈？”
　　“我只是觉得，你只有跟定延在一起，才不会成为像爷爷那样的人。”南的表情意外的认真。
　　娜璉楞了一下，随即了然。拍拍南的手，“放心。”
　　说完了起身，“下去吧，差不多吃饭了，我一会还有事。”
　　南仰头看他，戏谑的笑，“怕有人等急了？”
　　“又想挨敲了？”
　　“呵呵。”南也跟着站起来，“好吧！下去看看，该唱哪一段了。”

两个人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下面的人已经在餐厅坐好了，菜也上齐。林恩泰夫妇坐了餐桌两端，左边是姜大明一家，右边是林忠夫妇，路薇身边空着两张椅子，是留给她们姐妹的。南快手快脚过去挨着奶奶坐下，嘴里叫着，
　　“终于开饭了，快饿死我了！”
　　林家人对于南向来宠溺大于管教，连一向严厉的林恩泰都很纵容她。前段朴志效的事闹腾了几天，名井南很聪明的采取非暴力不合作态度，林老爷子再厉害也是拳头打在棉花上，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那一阵风头过去，现在演变成谁也绝口不提，权当那件事没有存在的状况了。
　　林娜璉拉开椅子坐下，正对着姜夔，发现对方在看她，极淡的一笑，就转头注意桌上的食物了。见着放主食的篮子里有桂花糕，开口问，
　　“周姨，糕还有么？”
　　“有，做了不少呢。”
　　“走的时候给我带一盒。”
　　“好。”
　　路薇把餐巾铺在腿上，偏头看了一下女儿，“不是不吃甜么？”
　　周姨跟老太太一样，巴不得这两个小姐提出要吃什么。怕娜璉改变主意，连忙解释，
　　“不很甜的，放的是饴糖，香的很呢。”
　　“嗯，多带些。”
　　林娜璉表情很是轻松，含糊的解释一句‘饿了吃的’，也就混过去了。姜老太太带着一点讨好的意味赶紧说，
　　“娜璉喜欢吃桂花糕？”
　　林娜璉咽下嘴里的食物，放下筷子，才开口，“也没有，做了就吃点。”
　　“我们家的阿姨做这个可是拿手，下次你来我们家玩，我让她做给你尝尝？”
　　“是啊，甜而不腻，别有风味。”姜夔也接上话。
　　大小姐笑的不咸不淡，“嗯，谢谢姜奶奶。”
　　南一直不说话，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来看去。姜老夫人一下觉出说的欠妥，赶紧补救一下，

　“南也一起来啊？”
　　“我不吃桂花糕，而且，我只喜欢周姨做得食物。”
　　名井南可不喜欢委婉，你不尊重周姨，就让你难看。桌上的气氛一下有点尴尬，娜璉低头吃饭，装作没听见。
　　还是老太太圆了几句，才带了过去。姜夔情绪明显低落下来。桌子另一头的三个男人都没有说话，静观这边的动静。姜大明垂着眼帘，烟斗不离手，环绕的烟雾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林恩泰半抬眼看了一眼娜璉，平静的继续着自己的晚餐。
直到晚饭后，姜夔才又恢复了兴致一般。拉着林老夫人坐到沙发上，拿出几个装着一些绿色液体的小瓶子，给她介绍起来，
　　“林奶奶，这是我国外一个朋友公司的产品，通过挥发进入人体，改善睡眠和精神状态。现在国外很多人在用。我听奶奶说您有点失眠，特地带回来让您试试。”
　　“哦哦，好，我看看。”
　　林老太太带上老花镜，跟他头碰头的研究。
　　娜璉从楼上下来，已经换好了衣服，姜夔赶紧站了起来，

“出去么？”
　　林老夫人也摘下眼镜，“这么快就走？”
　　“明天出差，要早点回去，还有很多事没做完。”
　　“跟你爸妈说了么？”
　　“爷爷和爸妈都说过了。”林娜璉说着，接过周姨帮她装好的盒子，又跟姜老夫人道了再见，只给了姜夔一个略微抱歉的笑容，就开门走了出去。
　　姜夔跟姜老夫人对视一眼，在彼此脸上都看见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也不好多表示，只能又继续跟林老夫人聊着前面的话题。在一旁托着盘子吃水果的名井南不动声色的看着，留了个问号在心里。
深秋的冷风又吹落一地黄叶的时候，俞定延养好了伤，带着重案三组重新开始了风风火火的破案工作。跟以前不同的是，放在心里的那份牵挂可以化作不同形式的骚扰，隔三岔五的送到林总裁面前。
　　多数时候，忙碌着的林娜璉不去理会她这些心血来潮的花样。偶尔有点闲暇，关好门安静的打一个电话，听听那道或者明媚或者慵懒的声音，足以抵消连日的疲劳。连小关暗地里都有些奇怪，这位总是给人一种冷漠气息的总裁，竟然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柔感觉。
　　“下午怎么着，归我还是归公？”
　　电话里的俞警官一点没有公务人员的样子，不用看林娜璉都可以想象出那副嬉皮笑脸。签完最后一个字，合上文件，
　　“有什么计划？”
　　“没有计划算不算一种计划？”
　　林娜璉靠上椅背，无声的笑，“那是什么？”
　　“回家啊？过个懒洋洋的下午，怎么样？”
　　回家这个词，总是让人心情愉悦，林娜璉舒展开眉头，一贯的低声应着，“嗯，好。”
　　最近似乎越来越习惯于这种顺从，那些本来简单的邀约，因着人的缘故，总是充满着难以抗拒的诱惑。

41、迷途 ...
　　一上车，娜璉刚坐稳，定延就探过身来，落了一个吻在她脸颊上。娜璉闭上眼睛让她亲了，扣好安全带，放心的靠在椅背上浅寐。俞警官笑眯眯的发动车，在下午明媚的阳光里，稳稳的开了出去。
　　没过一会车就停了，娜璉一睁眼，发现不是景悦荣园，而是一个陌生的小区门口。奇怪的回头看定延，
　　“不是说回家？”
　　“到家了呀。”
　　眨眨眼，无言的疑问。
　　“不是只有你那才是家么，我家也是家啊。”
　　听到这里，林娜璉一下从椅背上直起身，直盯着定延，
　　“你家？”
　　“对啊，你还没来过吧，来看看。”
　　看到林娜璉突然很紧张的样子，一下恍然，又笑，“我自己的家，不是我爸妈那，家里没人的。”
　　娜璉这才松了一口气，恢复了神情，抿着嘴瞅她，
　　“下次说清楚好不好？”
　　“你自己会错意了么，来吧，下车。”

小区里很安静，水泥路面干净整齐，草坪上落着几片黄叶，有老人带着幼儿在花园里玩耍，传来咯咯的笑声。俞定延手插在裤兜里，娜璉低着头，两人隔了一米左右，慢慢地走着。没有人说话，却都觉得，这种感觉很不错。
　　进了门，林娜璉并没有产生那种陌生环境里的生疏感，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俞式风格的房子。空间并不大，简单的两室一厅，蓝色的基调，配了原木质地的家具，看起来很舒服。沙发后面做了一个照片墙，上面大大小小的镜框镶嵌着俞定延的成长历程。娜璉站在那一张一张的看着，兴致盎然。
　　俞定延进厨房，倒了两杯水出来，放在茶几上。林娜璉指着其中的一张照片问她：
　　“你有别的姊妹？”
　　“没有，独生。”
　　“那这两个人是谁？”
　　照片里，三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并排站着，都顶着一样的菜花头发型，咧开嘴笑得春光灿烂。
　　定延走过去，指着左边那个，
　　“我堂哥，俞晓路。”
　　手指平移，“我堂妹，俞晓舟。”
　　“路、桥、舟？”林娜璉念着。
　　“嗯，我爷爷取的，希望我们的人生都是坦途。其实这房子就是我爷爷的，他去世以后留给我了。”
　　“你爷爷很偏爱你么？为什么留给你？”
　　“也不是啊！老人么，一般还是偏爱孙子多一点。不过我爷爷一直相信：好男不贪爷留地。所以，就把一点遗产分给了我和晓舟，让晓路自己去闯。”
　　娜璉转过头看她，“难道你爷爷就不懂，好女不恋嫁妆衣么？”
　　“哈！我爷爷还是觉得，男孩要穷点养，长大了懂得去奋斗；女孩么，物质方面宽裕些，以后才抵得住诱惑。”
　　“那你——抵住诱惑了么？”林总裁的语气里带了几分调侃。
　　俞定延看了她一眼，
　　“没有。”
　　林娜璉咯咯的笑起来，连肩膀都跟着抖动。照片里的三个菜花头增加了让她发笑的因素，愈发笑得不可收拾。定延一下见到她这样自然的情绪流露，一分惊，两分喜，剩下的就是浓浓

爱意。也噙着笑上前，娜璉被她拢进了怀里。
　　笑声停了，唇边却依然保留着上弯的弧度。林娜璉顺从的放松了身体，把重量依附到定延身上去。
　　“你很得意喔？”
　　手顺着丝滑的长发抚过，圈在怀里的身体柔软而芳香，林娜璉这个人，跟她所透出来的气息，俨然是两个世界。
　　“当然。”
　　两个字的低语，几个小时前还凌厉严苛的林氏总裁闭上眼睛，缩了肩膀，像归巢的燕鸥，安心的落进心里最安全的地方。
　　“累了？”
　　“嗯。”
　　“睡一觉吧？”
　　“好。”
海军蓝格子的床单，温暖怀抱里熟悉的味道，林娜璉在完全陌生的床上，居然有了跟家里一样香甜的安眠。

　一觉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居然都暗了下来。俞定延翻过身抓了床头柜上的手表来看，已经5点多了。身边的人依然好梦不醒，定延拨开她脸上的几丝乱发，拇指就势顺着脸颊滑下来，触感好的让人拿不开手。
　　被扰了清梦的人不耐烦，抬手挥开骚扰，却被连人带手抓了去。曲着的指节被送进齿间咬了咬，眼没睁先失笑，
　　“馋肉了？”
　　“馋你了。”
　　一个舒服的懒腰，林娜璉舒展了身体，半眯着眼眸，手伸进乱蓬蓬的卷发里揉一揉，
　　“色鬼。”
　　定延支起上半身，伏在她身上，眉眼弯弯的笑，
　　“秀色可餐么……”
　　“几点了？”
　　“五点十五。”
　　林娜璉听了又闭上眼睛。定延把胳膊伸进她身下抱住她，
　　“起来吧？先去吃饭，然后去超市买点东西，我这里弹尽粮绝了。”
　　“超市？”娜璉的声音糯糯的，带着几分没有清醒的粘腻。
　　“嗯，买点吃的，还要买牙膏和洗澡的拖鞋，一起去啊？”
　　停了一会，林娜璉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正好是晚饭后的人流高峰期，超市门口摩肩接踵。林娜璉看到这种拥挤的状况就开始皱眉，习惯清静的总裁实在不怎么喜欢人太多的场合。俞定延倒是很有兴致，拉了一辆推车，随着人流往里走。还不忘拽着林娜璉，怕她挤丢了。
　　超市里面的情况要好一些，各个货架之间虽然也有不少人在流连，至少不会是人挤人了。林娜璉明显有些生疏，不知道该怎么个进行法，迷茫的看着林立的商品和熙攘的人群。定延拿起她一只手，摁在推车的另一端，
　　“拉好，不准乱跑。我到哪你到哪。”

　娜璉抬头看她，“我又不是小孩。”
　　俞警官不理她，掏出一张纸低头看了看，嘴里咕囔着：方便面方便面……就拉着推车奔目标而去，后面的林娜璉也就被迫跟上。
　　看起来对这家超市很熟悉的样子，定延对照着要买的物品列表，在人群里穿来穿去，很快推车里就丰富起来。
　　林娜璉慢慢适应了这里，帮她推着车，让她去拿那些要买的东西。看到某些无益健康的食品出现，还会趁定延不注意，再给放了回去。
　　这趟购物之旅，进行的还算顺利。
　　看到要买的东西都齐了，定延抬手看了看时间，
　　“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超市里温度很高，娜璉热的脸颊绯红，风衣也被脱了下来搭在胳膊上。看起来有些疲惫，听见定延说走，就点了点头。
　　俞定延眯起眼睛看看她，似有所悟，还有一丝狡诈。娜璉推着车转身在前面走，并没有发觉。
　　步伐适中，不快不慢，林娜璉花岗岩色的阔脚西裤随着走动带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只是，迈出去的步子带着几分犹豫。俞定延若无其事的跟在后面，轻松自在。
　　从散装食品区，走到烟酒区，然后转过副食品柜，到五谷杂粮区，直走，路过散装食品区，到冷鲜区，穿过现场制作蛋糕的摊子，绕完饮料展台，到散装食品区，到……
　　第三次看到那群围在一起挑拣巴旦木的大婶，林娜璉停下了，眨眨眼睛，下意识回头找人，看到俞定延站在她后面憋笑憋得一脸狰狞的表情，脸色一下涨红，表情也有点挂不住了。
　　看到她一副要发脾气却找不到理由的样子，俞警官终于忍不住，趴在推车的把手上很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找不到门了是吧？”
　　林娜璉赤红着脸把手上的衣服劈头盖脸的扔到她头上，咬牙切齿，
　　“笑什么！？”
　　“哈哈哈……”
　　俞定延直到笑的周围有人侧目了才停下，喘口气擦擦眼角，
　　“我服了，居然进的来出不去，人才啊……”
　　“再说？”
　　“好了好了，不说了……”
　　直起腰，俞警官把娜璉圈在自己的胳膊和推车把手之间，下巴点点她的肩膀，
　　“这样就丢不了了，走吧。”

付好款出来，还没走到门口，前面聚了很多人，一个粗暴的叫嚷着的男声传来，带着浓重的口音，听不清楚。
　　隔着人群看过去，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抓着一个女孩，正在用力的打她，
　　“叫你偷东西！叫你偷！”
　　巴掌落在她头上，很响的声音。女孩被打得一脸泪痕，却咬着下唇不出声。围观的人指指点点，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制止。
　　林娜璉皱起眉头，偏头去看身边的人。
　　俞定延已经拉开了外衣的拉链，伸手进去掏了警官证，拨开人群就走了进去。
　　一个保安斜起眼睛看定延，
　　“你是干什么的？”
　　身份证明亮一亮，定延声音不高，却很有威严，“警察。什么事？”
　　听到这里，那个被抓住的女孩哆嗦了一下，惊恐的看着她。保安的态度依然有几分怀疑，
　　“女警察？”
　　定延一瞪眼，“怎么？！”
　　那个保安一缩头，不敢多说了，旁边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说，
　　“警察来的正好，这人在我们这里偷东西，我们正准备报警呢！”
　　“偷什么东西？”
　　“偷的东西她都吃了！”
　　俞定延了然，收了证件，
　　“我知道了，我带她去派出所吧。”
　　“这不好吧？”
　　那个保安眼睛又斜了起来，俞定延冷笑一声，
　　“嗯，是不好，要不你们两个也一起去吧。你们殴打她我也看见了，有什么事到了所里再说。”
　　两个保安脸变成了紫茄子色，好在这时候超市的部门经理过来了，听了手下的汇报，本着息事宁人的原则，让定延把人带走了。
　　俞定延一手抓着那个女孩的胳膊，众目睽睽下不好再跟娜璉说什么，使了一个眼色，林娜璉就明白她的意思，低头跟在她们后面，从超市的正门出去了。
　　

41、迷途 ...
　　一上车，娜璉刚坐稳，定延就探过身来，落了一个吻在她脸颊上。娜璉闭上眼睛让她亲了，扣好安全带，放心的靠在椅背上浅寐。俞警官笑眯眯的发动车，在下午明媚的阳光里，稳稳的开了出去。
　　没过一会车就停了，娜璉一睁眼，发现不是景悦荣园，而是一个陌生的小区门口。奇怪的回头看定延，
　　“不是说回家？”
　　“到家了呀。”
　　眨眨眼，无言的疑问。
　　“不是只有你那才是家么，我家也是家啊。”
　　听到这里，林娜璉一下从椅背上直起身，直盯着定延，
　　“你家？”
　　“对啊，你还没来过吧，来看看。”
　　看到林娜璉突然很紧张的样子，一下恍然，又笑，“我自己的家，不是我爸妈那，家里没人的。”
　　娜璉这才松了一口气，恢复了神情，抿着嘴瞅她，
　　“下次说清楚好不好？”
　　“你自己会错意了么，来吧，下车。”

　小区里很安静，水泥路面干净整齐，草坪上落着几片黄叶，有老人带着幼儿在花园里玩耍，传来咯咯的笑声。俞定延手插在裤兜里，娜璉低着头，两人隔了一米左右，慢慢地走着。没有人说话，却都觉得，这种感觉很不错。
　　进了门，林娜璉并没有产生那种陌生环境里的生疏感，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俞式风格的房子。空间并不大，简单的两室一厅，蓝色的基调，配了原木质地的家具，看起来很舒服。沙发后面做了一个照片墙，上面大大小小的镜框镶嵌着俞定延的成长历程。娜璉站在那一张一张的看着，兴致盎然。
　　俞定延进厨房，倒了两杯水出来，放在茶几上。林娜璉指着其中的一张照片问她：
　　“你有别的姊妹？”
　　“没有，独生。”
　　“那这两个人是谁？”
　　照片里，三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并排站着，都顶着一样的菜花头发型，咧开嘴笑得春光灿烂。
　　定延走过去，指着左边那个，
　　“我堂哥，俞晓路。”
　　手指平移，“我堂妹，俞晓舟。”
　　“路、桥、舟？”林娜璉念着。
　　“嗯，我爷爷取的，希望我们的人生都是坦途。其实这房子就是我爷爷的，他去世以后留给我了。”
　　“你爷爷很偏爱你么？为什么留给你？”
　　“也不是啊！老人么，一般还是偏爱孙子多一点。不过我爷爷一直相信：好男不贪爷留地。所以，就把一点遗产分给了我和晓舟，让晓路自己去闯。”
　　娜璉转过头看她，“难道你爷爷就不懂，好女不恋嫁妆衣么？”
　　“哈！我爷爷还是觉得，男孩要穷点养，长大了懂得去奋斗；女孩么，物质方面宽裕些，以后才抵得住诱惑。”
　　“那你——抵住诱惑了么？”林总裁的语气里带了几分调侃。
　　俞定延看了她一眼，
　　“没有。”
　　林娜璉咯咯的笑起来，连肩膀都跟着抖动。照片里的三个菜花头增加了让她发笑的因素，愈发笑得不可收拾。定延一下见到她这样自然的情绪流露，一分惊，两分喜，剩下的就是浓浓

爱意。也噙着笑上前，娜璉被她拢进了怀里。
　　笑声停了，唇边却依然保留着上弯的弧度。林娜璉顺从的放松了身体，把重量依附到定延身上去。
　　“你很得意喔？”
　　手顺着丝滑的长发抚过，圈在怀里的身体柔软而芳香，林娜璉这个人，跟她所透出来的气息，俨然是两个世界。
　　“当然。”
　　两个字的低语，几个小时前还凌厉严苛的林氏总裁闭上眼睛，缩了肩膀，像归巢的燕鸥，安心的落进心里最安全的地方。
　　“累了？”
　　“嗯。”
　　“睡一觉吧？”
　　“好。”
海军蓝格子的床单，温暖怀抱里熟悉的味道，林娜璉在完全陌生的床上，居然有了跟家里一样香甜的安眠。
一觉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居然都暗了下来。俞定延翻过身抓了床头柜上的手表来看，已经5点多了。身边的人依然好梦不醒，定延拨开她脸上的几丝乱发，拇指就势顺着脸颊滑下来，触感好的让人拿不开手。
　　被扰了清梦的人不耐烦，抬手挥开骚扰，却被连人带手抓了去。曲着的指节被送进齿间咬了咬，眼没睁先失笑，
　　“馋肉了？”
　　“馋你了。”
　　一个舒服的懒腰，林娜璉舒展了身体，半眯着眼眸，手伸进乱蓬蓬的卷发里揉一揉，
　　“色鬼。”
　　定延支起上半身，伏在她身上，眉眼弯弯的笑，
　　“秀色可餐么……”
　　“几点了？”
　　“五点十五。”
　　林娜璉听了又闭上眼睛。定延把胳膊伸进她身下抱住她，
　　“起来吧？先去吃饭，然后去超市买点东西，我这里弹尽粮绝了。”
　　“超市？”娜璉的声音糯糯的，带着几分没有清醒的粘腻。
　　“嗯，买点吃的，还要买牙膏和洗澡的拖鞋，一起去啊？”
　　停了一会，林娜璉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