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论欢七番外】红儿之后谁主事?——从马兆与图恒宇看仙女统领的替补位序
请注意:本文对流浪地球系列中马兆和图恒宇的理解,属于脑洞大开的主观推测,大概率不符合电影本意以及未来的剧情发展。请读者充分评估自己对于偏离原作的过度阐释的接受程度,再决定是否阅读。
七仙女由于天赋法力高低不同,在成长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地分为了山组和海组。海组仙女四人,由红儿统领她所带大的黄儿、绿儿、紫儿;山组仙女三人,由橙儿统领她所带大的青儿、蓝儿。
红儿与妹妹们在一起时,是七仙女中无可置疑的统领者。橙儿即便不认同红儿的理念,也不会破坏红儿的决定。紫儿能够留在凡间生活,是在红儿认可的前提下,仙女们一同对外隐瞒的。继紫儿留在凡间生活之后,红儿成为了第二位留在凡间生活的仙女。
如此一来,就产生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红儿在天庭时,天庭的诸位仙女都由红儿统领;红儿留在凡间之后,天庭的诸位仙女该由谁来统领呢?
如果按照齿序,红儿之后,自然应该由橙儿负责统领。但由于橙儿反对紫儿追求凡间的感情,她与其他姐妹在价值取向上存在本质分歧,其他姐妹并不听从她的意见。橙儿虽然希望自己能够改变姐妹们那些与天规背道而驰的想法和做法,但是她没有办法让自己的价值取向得到姐妹们的认同。红儿下凡之后,橙儿只能继续统领青儿和蓝儿,不能额外统领黄儿和绿儿。
那么,在红儿缺位的情况下,留在天庭的诸位仙女,一旦面临需要决策的突发事件,会由谁来负责主事呢?
青儿得到托塔李天王即将下凡的信息后,带着蓝儿去找绿儿商量,最终青儿说服蓝儿不必担心,由绿儿负责下凡传信。
黄儿得到凡间大旱的信息后,自己去找青儿和蓝儿商量,蓝儿提议让青儿先行尝试,青儿尝试失败后,蓝儿最终执行了青儿提出的手谕方案。
也就是说,在上述两次由新信息所致的突发事件中,最主要的决策者,其实都是青儿。青儿自己得到消息后,她会自行做出决策,去找下凡经验最足的绿儿解决问题;而黄儿得到消息之后,她不会自行做出决策,而是去找青儿蓝儿商量,最终执行青儿蓝儿做出的决策。
这个现象就非常有趣了。为什么红儿不在时,七仙女的替补决策者会落到青儿身上呢?
青儿带给我们的第一印象,是自恃貌美,习惯通过美人计来解决各种问题,在很多事情上都表现得不怎么靠谱。橙儿比青儿年长,日常表现也比青儿靠谱得多,黄儿和绿儿不听从橙儿的意见,但却会征求、认可、执行青儿的主意,这实在是让人出乎意料。
做出决策,是统领者的任务。这个问题等同于,七仙女的统领者红儿缺位时,替补统领者为什么会是看起来不那么靠谱的青儿呢?
这就类似另一个问题,流浪地球系列中,550研发团队有那么多优秀的储备人才,为什么马兆一定要用尽各种手段去保明显更倾向于数字生命路线的图恒宇,选他去重启北京根服务器,并将对全人类至关重要的密钥亲手交给他呢?
马兆和图恒宇在数字生命的很多基础理念上,表现出来的观点存在明显分歧,甚至背道而驰。但在我个人的主观理解中,马兆和图恒宇之间的分歧,并不属于本质分歧,只是在表象上存在差异;在最底层的数字生命逻辑中,马兆和图恒宇的观念高度一致,这种一致性是该领域顶尖科学家之外的其他人所不能理解的。
马兆之所以允许图恒宇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流浪地球法的边缘反复横跳,归根结底是因为他有把握看透图恒宇,他知道图恒宇本质是良善之人,即便偏执到为数字女儿牺牲自己,也绝不至于为数字女儿牺牲全人类。马兆明白,图恒宇心理清楚数字图丫丫和他真正的女儿不是一回事,但他选择了自我欺骗,使自己得以在数字丫丫的精神寄托下支撑他已无所求的生命。
如果说,父母是我们每个人的最后一道屏障,那么马兆就是图恒宇的最后一道屏障。马兆在的时候,图恒宇拥有试错的资格,因为马兆在他背后,给他撑起了容错的空间。因此在数字丫丫的问题上,图恒宇有条件表现得比马兆更加激进,有底气摆出一副我就是肆意而为、行止由心的姿态,有权力自我欺骗丫丫没有死,有资格对现实的定义发出质疑。反正无论图恒宇搞出怎样的烂摊子,都有马兆帮他善后。
在马兆的生命体征变为一条直线之后,图恒宇失去了他的老师、他的屏障,失去了容错的空间、试错的资格,失去了自我欺骗丫丫没有死的权力。他必须接过马兆原本所承担的一切,必须直面真正的现实和残酷的真相。所以他的心率猛飚到150+,对着屏幕中的“女儿”连名带姓地喊出了“图丫丫”,要求她记住数万位的密码,而他心里自始至终都清楚,这是他真正的女儿丫丫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马兆对于图恒宇的心态是精准把握的,他知道无论图恒宇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多么叛逆,他本质上依然是自己的跟随者,一旦自己肉体死亡,图恒宇无论要承担怎样的精神痛苦,也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地成为第二个自己。所以,马兆在自己能够把控局面的情况下,愿意去包容图恒宇,在实质上允许图恒宇得寸进尺,反正图恒宇所能做的各种出格之事,都在马兆的意料范围之内,马兆有实力用自己的权威把他保下来。
比如月球太阳风暴一事,马兆为了保图恒宇,直接放弃了一台550C。可以想见,如果马兆没有把握使用550A进行点火实验,他作为一个以延续人类及人类文明为终极目标的绝对理性存在,怎么可能为了保图恒宇一个人,弃整个点火试验于不顾,这无异于葬送整个移山计划和整个人类文明。
马兆作为550系列的总设计师,就算图恒宇不交出550A的密码,他也应该拥有直接重置550A密码的权限。马兆携带550C上月球,并不是点火试验非550C不可,而是属于饱和式硬件准备。在马兆心中,550C即便报废,也还有足以迭代出丫丫自主意识的550A;但是图恒宇作为他所看好的接班人,具有比550C更为重要的不可替代性,不能就这么葬送在月球上。
事实证明,马兆的判断和MOSS的试探结果高度一致。为了得到数字生命的上传联网以实现人在回路的自我迭代,MOSS采取饱和式作案,同时为五千位人工智能领域的科学家及其家人安排了车祸。最终走到带给数字生命完整一生这一步的被车祸科学家,只有图恒宇一个人。这就意味着,图恒宇的不可替代性确实超过了另外四千九百九十九位人工智能领域的科学家。
如果图恒宇不是这样的人,那么马兆完全没有必要一直保着图恒宇。研究所有那么多优秀的研究员,他另择一位作为接班人即可。然而马兆一直在与图恒宇极限拉扯,排除万难也要包容保护图恒宇,把图恒宇拉回550系列研发的核心团队。由此可见,在马兆心中,只有图恒宇的能力最适合承接自己的衣钵。既然图恒宇要在自己死后承担一切,那么在自己生前让他拥有暂时任性的权力,也未尝不是一种人道主义关怀。因此马兆顶多对图恒宇按时敲打敲打,但不会出重手去击碎图恒宇的偏执。
马兆和图恒宇在数字生命和550系列的研发中,之所以不可替代,其核心能力源于他们对数字生命的深刻理解和对550系列的全方位把控力。
那么,七仙女的统领者,所需要的核心能力是什么呢?
智囊团的核心能力,是谋事之慧;而统领者的核心能力,是识人之明。
七仙女中,点亮了识人这个技能点的仙女,是海组的红儿,以及山组的青儿、蓝儿。
这就意味着,如果红儿不在,需要一位替补统领者,那就只能在青儿和蓝儿之中选择。蓝儿作为“五姐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的忠实践行者,只要青儿在她身边,她就不会站出来承担主事的责任。所以,红儿不在时,替补统领的责任,必然会实质性地落到青儿的身上。
青儿自己作为侦察者,会自行处理新得到的信息;而另一位侦查者黄儿,会找青儿商量如何处理新得到的信息。这就使得青儿必然成为红儿缺位情况下的新信息决策者。对于青儿的主意,蓝儿始终跟随,绿儿事实跟随,黄儿主动跟随,橙儿则从红儿时期的既不跟随也不破坏,演变为青儿时期的本想阻止却最终跟随。
当我们回看青儿那些靠谱与不靠谱的表现时,我们会发现,青儿所有的不靠谱表现,都发生在那些原本就不需要她靠谱的场合。这些场合要么是有红儿的存在,要么是红儿不在但事情本身无关紧要。反之,那些红儿不在的重要场合,青儿的表现都是相当靠谱的。她会郑重其事地说“现在只有看我们的了”,会毅然决然地说“走不了也得走”,会铿锵有力地说“大路人人走得,我也只不过是往前边去而已”。
也就是说,青儿的情况类似于图恒宇,靠谱才是她的本质,不靠谱只是她的表象。正是因为有了红儿和马兆的存在,青儿和图恒宇才拥有了肆意而为、行止由心的资格。
继续向前追溯,红儿和马兆在实际主事之前,一定也有过肆意而为,行止由心的岁月。可是,历史的命运将主事的责任压在了他们身上,从此他们不得不褪去了那层追求自我实现的明亮色彩,成为安排所有人同时也要照顾所有人的靠谱统领者。
正是因为红儿和马兆知道主事的艰辛,所以他们愿意去包容继任者在不需要亲自主事的时间窗内,肆意而为、行止由心的权力。于是我们看到,红儿和马兆容许了青儿的下凡要求和图恒宇的550A要求,让青儿和图恒宇在自己可控的范围内做他们想做的事。因为他们知道,一旦他们自己不在了,青儿和图恒宇就不得不成为下一个自己,不得不放弃他们想做的事,去做他们该做的事。
而青儿和图恒宇,也会找到自己的继任者,比如蓝儿和李一一,也会去包容他们肆意而为、行止由心的权力。统领者的责任和温情,就是这样一代又一代传承下去的。
如果你是统领者,那就承担起自己的历史使命,去包容保护你所看好的继任者,就像包容保护曾经的自己。
如果你是继任者,那就把握好最后这段有屏障可恃,有恩可怙,可以纵情尽兴只做自己的机会。
如果你是平凡的芸芸众生,那就给自己的生命铺上一层温暖的底色,要相信这个世界并不只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要相信我们总是能被那些最勇敢最智慧的人,保护得很好很好。
【本篇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