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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mise me on new year's e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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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就死了,是什么都没了。我们努力地找呀找,找到了你的眼泪悲痛思念离别与微笑。可你结冰的语气和神情却让我明白我不应该去找。
is this guy the one who killed you?……killed her i mean
它伤害了你伤害了我,伤害了世间一切拥有爱的事物。
WE R ALLOWED TONIGHT TO PRETEND WE R FREE
歌也会等到那一天。


IP属地:重庆1楼2016-12-31 20:40回复
    anode mud
    1
    An Axe to Swallow(*)
    肖从茱莉亚·威廉姆斯——一个典型的聒噪小病人——床边退开,美丽的脸上凝固着天生的全神贯注、漠不关心。她再次看到门上那页动漫海报,走出这家人的房子,关好门。
    夹杂细雪的寒风钻进了她的衣袖,尖声呼啸的壁炉被隔绝于内,雨噼里啪啦溅起地上的泥浆,雾气淹没了所见的一草一木。她冷得抖个不停,不得不往回站了一点,略使力撑开伞,它倒咔啦裂了口,促销送的,大红布料耷拉下来,节肢的伞骨张牙舞爪地支棱着。
    楼上传来一个男声,“肖医生,需要伞吗?”
    她揩了把脸,生疼,转身的瞬间马尾被飘雨淋湿,肖顺手把伞的残骸扔进走廊角的废品堆里,与昏黄的灯光合而为一。二楼停了一辆崭新的纯白自行车。
    “我是托马斯。”男人是个人高马大的帅哥。
    肖报以微笑,好家伙,是男是女都得对他起性欲的,但是——千万不要睡邻居。
    托马斯朝门里喊:“甜心,有人需要伞,你现在得开开门。”肖用扫兴的死鱼眼对着已婚帅哥:插足一段婚姻(哪怕只是半个晚上)很麻烦,即使他们正在吵嘴。
    “别撒谎了。”
    门里传出的声音让托马斯脸色僵硬,丢了面子的典型表情。
    但更僵硬的是肖,肖认得那声音。走廊漫长的寒冷光线摇摆不定。肖认得那声音。惊奇又恼怒自己没忘记。她到现在也记得那女人跟梅花鹿一样潮湿发亮的眼睛,教科书一样锋利的锁骨,死死箍住肖肩膀的手指,过剩的性欲,没完没了的吻,甜蜜的呢喃从喉口颤抖地逃逸。她的茶色真丝裙被撕扯到了腰际,她的手指穿过肖的发间,她的眼神仿佛能看到肖未来的一切。
    女人还是来开门了,看到肖时候愣住:“还真的有人。喔?茱莉亚的肖医生。”
    “对啊,我去给她找伞。”托马斯想吻女人,但是被闪开了,讪笑了一笑,窜进屋里。
    女人斜斜倚在门框上,笑容友善,一头完美的棕色鬈发,杏眼薄唇尖耳朵,高挑又瘦削,“卡洛琳。如你所见是个家庭主妇。”
    “吵架啊。”肖说。亏她刚才绞尽脑汁想出这女人的名字呢,结果不是维罗妮卡。
    “进来坐会儿吧,雨实在太大了,我们正在做牛排呢。”
    肖的一个“不”字就给堵住了。
    “别找了,托马斯,回房间呆着。看见姑娘眼睛就乱转。牛排没你的份。”女人头也不回,语气轻软,脸上依然带着礼貌又富于底气的神态,合拢了她修长的十指,在逼仄的玄关处、昏黄的视界中眉眼投下深邃的阴影,她的声音自有其清冽,但被四五十度的蜜蜂滴全盘包裹着,让人如坠梦里。
    穿堂风击打着肖的背部,吹鼓了她脱下一半的羽绒服。她牙关打了打颤,连忙关上门走进屋里。整间房充斥着暖色系的灯光,屋角有架落灰的黑色三角钢琴,旁边也没有钢琴凳;仿佛来自旧世纪的大头电视机被放在崭新的茶几上;深绿色的皮质沙发上连个靠枕也看不到,下边儿露出体重秤的一角。
    “我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寒舍’。”
    “挺好。”肖一屁股坐下来,不客气地挥刀切肉,“会弹琴哈?”
    “生疏了。指甲长这么长- - -肖医生,你结婚了吗?”女人把椅子拎出来一截,优雅有余地落座;胳膊肘抵着桌子,手掌托脑袋,也不吃,就看着。
    “单身。”肖含糊不清地说。
    “好吧,看来你很享受她。”
    “你吃吧,肖医生,我的那份你也吃了吧,否则就帮我倒掉。我得和托马斯谈谈……”女人拍了拍肖的肩膀,发尾在空中划出令人目眩的优美弧度。她的鞋轻轻敲击木地板,肖无所谓地继续大吃特吃,如果上不到这女人或/和托马斯,那就用牛排解决问题。这位家庭妇女厨艺精湛。
    但说真的,就她在床上那疯劲儿,还有那笑脸,家庭妇女?太不合适了。
    女人走开足足半个小时。
    这期间肖既不好离开又不好出声,悄无声息地做着健身运动,做完以后随随便便倒在沙发上。她得说点什么……但肖没有,只缄默地看着女人走过来。
    “我该说什么,托马斯居然对你有非分之想。”
    肖倒是没见过这种类型的直言不讳:“我很抱歉。我将离开……”
    “不打紧的。”女人说,“这是托马斯的错。”
    “但我仍然会走的。”
    “不,”女人伸出手臂,把肖推回沙发上,再粗鲁的动作都能做得同水之舞一般,“不,你不会走,肖医生。”
    肖清楚感觉到她的掌心发狠摁住自己的肩膀。壁炉的燃烧声依然摇曳着,房间里托马斯撞到什么东西发出了响亮的响声,肩膀上的力度近乎让人疼痛,温暖的热度从手臂传来也积聚在小腹。她无法反应。
    “你喜欢托马斯吗?”女人问,语调上扬,爱抚的远在天外的低语,和女人的嘴唇一起轻轻擦过肖的耳廓。
    “我谁也不喜欢。”肖往后挪了挪,并不是示弱,那样会舒服一点,锁骨因此窝得更深。
    女人永不厌烦地微笑着,还更开心了一点,露出尖尖的小虎牙,曾经轻啃过肖嘴唇的小虎牙、也是应该轻啃过托马斯嘴唇的小虎牙。
    肖看见女人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因愤怒或者激动或兴奋,女人搭在肖双肩上的手朝颈脖靠近了一点,她更加弯曲了背部,膝盖恶狠狠地顶开了肖的双腿。
    “我不喜欢人妻。”肖似笑非笑,语气里沾染了点危险的味道。
    女人舔了舔上嘴唇,放开右手来拨弄自己耳边不听话的头发,接着左手也被肖毫不留情地打掉。肖却并没有逃开,她的手拨开女人的衣领寻找到内衣带,握住朝自己扯过来,女人踉踉跄跄跨坐在肖左腿上。
    “肖医生?”女人的语气有些得意,但也有些累。
    “这么说你记得我了?”- - -而不是仅仅看到猎物就想打炮?肖肯定自己把女人勒疼了,但她不在意,她知道那个女人也是。
    “唔,我不确定,我们见……”女人话音未落就被又狠狠扯了一把,但她笑得更开心了,“过?但谁在乎呢,亲爱的。”
    女人低下头看肖,头发绺绺垂下来,有些扫在肖脸上。肖能感觉到女人带来的暖意,女人双腿轻轻合拢,夹住肖的左腿;她扶稳女人的腰,让她在难以抑制的颤抖和摇晃中不致于掉下去,却也刻意忽略左腿上的温热,女人挑逗的律动榨出极为克制的喘息。
    “你就是这样的人,卡洛琳。”肖咬着牙说,稍微扬起脸来,“你的丈夫还在这里。”
    女人迎合似的蹭了一下肖的唇,柔软的触感恰似她环在肖背后的两手:“我就是这样的人,你猜对了。”她的鹿眼睛看着肖,低头埋进肖的颈窝。她温热的气息洒在肖的皮肤上,咯咯笑,她又吻着肖的肩膀,一下又一下,温柔得能熔化世界。
    冰冷的飓风从没关紧的窗户里呼啸而进,而屋内的空气却又湿又热,肖头昏脑胀又血流加速,她狠狠地抵着女人的腰肢,任凭女人摩挲着她的曲线。女人手指攥着她牛仔裤的边缘,却又放开了。
    “真遗憾你提到了托马斯呢。”女人眷恋似的看了她一眼,踉踉跄跄站起来。
    “哈。”
    “你现在总该想到正事了。”托马斯从房间走出来。
    “好吧,我敢向你保证,托马斯绝对是真的对你有非分之想的。而我已经好久没跟男人上过床了……”女人皱了皱鼻子,声音比任何时候都甜。
    “我们是来敲诈你的,”托马斯颜色挑衅,“我跟她也不是什么夫妻。”
    “敲诈?什么名义?”
    “叫我根,亲爱的。”女人答非所问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告诉过你没有人能忘记你,那可不是一句情话……”
    肖看着根。她婷婷袅袅。她曾俯身挨近。
    “你还记得我们的安全词吗,”根的语气满不在乎,她手背蹭蹭肖耳朵旁边的柔软皮肤,手上的热气仍然没能散掉,“萨姆恩?”
    2
    GaolBird
    锋利的纸缘划破了肖的拇指。极细微,还是渗出血来。她正在撕掉自己那张笔画重叠的医嘱——她用脑过度,发热。
    严格来说她并没有遭到敲诈,因为那女人——根什么条件也没提,托马斯对其不配合是颇有微词,但显然他不是掌握秘密的那一个。亲爱的我们单独谈谈?(‘不是说你,托马斯。’)你瞧,你得要你的工作。我知道得太多了,这不算的话,我还知道你是个反社会二轴,也清楚你都是怎么对闹事家属的黑帮朋友的。萨姆恩,我才不在乎托马斯想干什么,他够不着你,那些下三滥手段。
    钱?我不缺钱。诈骗是生活习惯嘛。男人还是姑娘,我想要就要呀,是呀,包括你呢。
    根闪耀着妄自尊大的笑容。她把托马斯紧锁于门外,后背抵在门上;她利用一切。耳鬓厮磨之际的情话。医生眼里缱绻的倒影。她枯站着,有如能等上半世纪,不靠近不牵缠,像镇恼人的风。当她戏弄你,伪装,欺骗,你要气恼于伎俩;当她漠视你,微笑,站定,你还要渴求那俯近。她就在那里,就连危险也害怕她;她对你巧言令色,你轻易就忘记了她对每个人都这样。
    但肖不曾忘记。她想一巴掌把肖脑袋拍掉。
    3
    Loop
    根反复出现,给一点性暗示然后溜走。作为茱莉亚的“好朋友”,她死皮赖脸请了茱莉亚把肖介绍给自己,笑出八颗牙,你好啊,肖医生。她在肖常出现的健身房里跑步,得到不少电话号码,真巧啊,你也在。她突然出现在肖的座位旁边,我没带钱包呀,你一个人吃得完这三大盘牛排么?摸来摸去,被打开,再摸来摸去。
    肖总是在幻想中射杀这个讨厌的家伙,偶尔也幻想一下做爱场景。根装家庭妇女扮得是真好,在夕阳将落之际像只敏捷的云雀般步入阴影,于星辰未歇之时闲闲推开窗户,完美地钝化了她睥睨的神彩。不喝威士忌,不上酒吧,买菜或者散步,偶尔看看肥皂剧,喜欢买新衣服,不怎么读书。
    你好呀,真巧啊,该走啦。她倒是很少说再见。
    肖再也感觉不到滔天怒火那一天,根拿着梳子要给肖梳头发。“真是我的小美人。”她肉麻得肖差点背气而以此自傲,她哼起了歌,New Year’s Eve。正好是这一天。
    肖听了听,说,这是首很残忍的歌嘛。根没有回答,她认真地梳着,就好像在说不是这样。肖也无所谓。
    当然地,我还是很不喜欢你。


    IP属地:重庆2楼2017-01-02 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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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ChasingAbuse
      根回过身来,额头顶到椅背上。她穿着完美合身的白大褂昏昏欲睡,一头棕发随着她把脸埋进两个座位之间的动作而扫来扫去,把手伸进兜里摸索半天,摸出来一块饼干。塞进肖怀里。
      “好东西留给最爱。”根补充一句,又爬起来正襟危坐,端正无两,优雅地跷起一个二郎腿。
      肖还是没开口问这厮装成医生到医院讲座诈骗谁来了。台上教授发音不太准,穿着蓝白相间的毛衣,精瘦从容,把脸笑红,说我眼睛也挺疼嗓子也挺疼……我这五个小时呀……
      肖思考的时候笔端晃一下,神情既不用力又不散漫,笔端淡淡磕到下巴上。前排的人太高,略略歪倾过身子,努力不碰到旁人。穿身漆黑的棉衣,上边儿是窜满了绒毛的连衫帽(不太适合她的表情)。根倒也不加打扰,压低声音和旁边男人聊天,甜美又诱惑地笑着,还不忘记伸出右手揉着肖帽子上的绒毛,却是看也不看肖一眼。
      “啊我才离了婚,图灵小姐,不是有孩子那类人。“
      “你看着也绝对不像啊。洒脱的单身汉形象……“
      不专业到顶的伪装,肖想。她记着笔记,老头的冷幽默没人有福消受,和根的诈骗一样。根那种让看不让摸似的轻柔声音不住地飘进她的耳朵,男人说话的声音却越来越大。肖往旁边瞧一眼,又把目光收回去,根仍然心不在焉地揉啊揉。
      中场休息时肖一把合上笔记本,不理会同事们沸反盈天,撕开包装咔嚓咔嚓咬起来。
      “好吃?“根笑盈盈地问。
      “如果你能装一辈子倒也真有魅力。“肖含糊不清地说,笔划歪了。她总遭际着不应遇到的季节:会场的热空调抵着她吹,她的脸上透出一种红,你随便走进某个教室就能看见这种红。
      “不问我干什么来了?“
      “诈骗谁?“
      “今天不干活儿,“根说,”你并不真的在意,对吧?你并不真的在意我的看法或我是否试图伤害你,你也并不厌恶、却也不相信我的欺骗性。“
      “你这人目的性强。“肖略微闪开根搭过来的手,她感觉到对方冷得像冰似的,“这一度困惑我,但我明白我想不出来。你知道你为什么目的不明吗?装作目的不明来耍我也需要目的。你呢,你谁也不喜欢,跟我的不是同一种,至少社会经验这么告诉我。”
      “社会经验可能不大适合我呢。又也许差不多。谁能说消遣不是目的?玩弄他人乐趣可大了,“
      肖的动作顿住了,任由根把手搭上了她的颈侧,她看着根,她不满于根的论调但不想谴责她。根轻轻摩挲着她的皮肤。洗净的白大褂上没什么特别的消毒水味道。“和有利益冲突的人做爱而已,“根上天赐福的声音中出现了难以发现的颤抖,她的手指轻轻收紧,”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就一次。“
      那男人上厕所回来,兴冲冲——肖寻思着这是更不专业的一个,愧为医生。“一次哈。”根讥笑着模仿了一遍,把手抽出来而搭到靠男人那边的椅子扶手上。
      肖目不斜视地看着教授,她就有那个本事:当她看着棕榈树的时候,她就是棕榈树,不管蜡烛是否是牛油做的,满头过氧化氢的金发女郎跟她没关系,杀人无数的累犯跟她没关系,无生命体和哇哇啼哭的婴儿也没两样。然而她却无可避免地想起曾经看过的人物传记,率直丑陋的杰拉尔丁表示无法离开简,简千方百计地贬低杰拉尔丁就为了讨丈夫欢心,后来她却尖刻地问,你怎么能在我面前与男人打情骂俏?
      有人出声制止了男人越攀越高的音调,于是男人悻悻然闭了嘴,根朝他挤出一个俏皮的安慰表情。教授插入一个颜色见闻,终于收获无需“狗腿医生“带头鼓掌才能获得的热烈回响。
      “只有你没笑。“根说。
      肖头也不转:“垃圾笑话。“
      “喔,我很确定你能撑到最后一分钟,肖。“根耸了耸肩膀,开始百无聊赖地玩弄肖的衣袖,”说真的,你不考虑和我睡一觉吗?听完就去。没有坏处啊,又不用付钱——当然我也没打算付钱。去你办公室,我和托马斯的‘家‘,威廉姆斯家,或者所有人都离开这个会场后我们就溜回来亵渎这个圣地。我们能给彼此想要的,萨姆恩。“
      “这里……不是圣地。“肖说,声音有点沙哑,她有令人想要亲吻\砸碎的挺直鼻梁,以及清涟得令神自惭形秽的眼睛,此刻都不稳定起来,她笔下出现了又一个叉。根毫无疑问只是在玩弄自己的衣袖,但那修长的手指,冰一样的手指,暧昧地蹭过她的手腕,挑逗地抵住她的骨骼。
      就在冬日的热气腾腾中,会场红色与黑色的海洋中,絮絮叨叨的讲授中,她感到太阳穴处被针又钻又扎。她得听这个讲座。根什么都不再说,沉默地挑衅着。
      肖身体不可控制地麻木起来,教授的观点她全盘接受而顺利理解,每个字眼都如受刑一般漫长。
      于是人声再度鼎沸,狗腿医生急急冲向台上,Mr.Loudly提出要和根交换电话号码之时,肖反握住了那人即将再度收回的手,依然冰冷依然纤瘦,她冷冷打量着根的白大褂,觉得荒谬。她扯着根。根本来想和人家解释两句,但目光一落在小个子不带迟疑的背影上,整个人就泡蜂蜜里,加快脚步跟上了。


      IP属地:重庆4楼2017-01-02 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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