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邂逅
斯卡拉大剧院外散场的人群熙熙攘攘,谈论着刚才那出歌剧。
卡罗坐在街边花坛旁的石凳上,双腿不停踢动着,鞋底一下下蹭过地面。
他并不喜欢歌剧,并且这些艺术作品也不是他这般阶层能够有钱有闲心去欣赏的。只是他从没进过歌剧院,在一个孩童心里,总是对没去过的地方有所向往。
突然,卡罗的目光被一个人所吸引——
那是一个金发的男孩子,此时像是与父母走散了,一脸无助淹没在人海中,几次差点被撞倒。
2.晒太阳的猫
“卡罗,这是你养的?”米海尔伸手指着店门外露天的白色圆桌,桌面上趴了一只白色的猫。
卡罗摇摇头:“怎么可能。我根本养不活这些小东西。”
猫咪抬起头,眨了一下异色的眼睛。
米海尔走过去,想摸摸那只猫:“真可爱。也许是附近人家的?”
猫咪轻轻叫了一声,享受地眯起双眼,用脑袋蹭了蹭米海尔的掌心。
3.黄昏将近
“借用一下你的肩膀。”
“嗯?”
“脑袋有点累。”米海尔轻轻把头靠在卡罗肩上。
卡罗脸上掠过一个宠溺的笑,侧过脸吻一下米海尔发顶,说:“我们从三点钟坐到现在,就喂了一下午鸽子。”
“可我想以后每天都这样,跟你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
4.独自一人
剧院里灯火辉煌,上演的又是那一出《拉莫美尔的露琪亚》。
此刻女演员唱的正是其中最出名的咏叹调。
“……心爱的情郎,我回到你身旁,逃出你敌人的魔掌……我心胸受到寒气侵袭,周身都战栗……”
卡罗坐在观众席上,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这一刻距离他与米海尔的第一次相识,已整整二十年。
5.酒
卡罗指尖在酒瓶外壁点了点:“那现在想不想跟我一起喝一杯?你可别控制不住醉倒了。”
米海尔有些愕然,后一秒马上微微笑着扬起下巴,颇带着几分小骄傲:“我很能喝的,你不知道吧?”
6.夜行
米海尔将第二个空掉的帕罗西汀瓶子悄悄藏起。
卡罗还没有回来。他每晚总是在凌晨时分才到家。
时间越长越是感受到前途的渺茫。米海尔甚至觉得自己每一天都像行走在夜色里,无边无际,没有尽头。
看不到曙光。
7.失去
“卡罗,你别这样。”
“……”
“……我爱你,但是我不能和这样的你在一起。”
8.下雨的周末
米海尔翻看着手机上的天气预报:“明天好像要下雨。要不我们改期?”
“没关系。如果雨不是很大,我们还是照计划去看电影吧。”
“电影什么时候都能看,你不是最讨厌下雨了吗?”
“意大利的冬天总是下雨。可你期待那么久的首映,只有一次。”
9.默默无语
米海尔童心大作地拢了一小堆雪,捏出个小雪人,然后往手心呼着热气,抬头望着天空。
卡罗在一边看着。
四周很安静,仿佛能听见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
10.打赌
卡罗覆在桌上的手掌渐渐收紧,握成拳。
“我跟他绝对不会有未来?原来你们都这么想吗?好吧,你们看着好了,这个赌约,我一定会赢。”
11.亲密接触
“——躺回去。我的自控力不太好,别故意刺激我。”
“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既然邀请我了,我岂能拂了你的一片好意?”
12.围巾
米海尔把空了的冰淇淋盒子扔进垃圾箱,裹紧围巾转过身跑回来,猛然将手探入卡罗掌心。
卡罗被他的手冰得一哆嗦。
“这些不良生活方式都是谁给你惯出来的!”卡罗抽了口气,揉搓米海尔的双手,帮他一点一点回暖。
米海尔拉起卡罗的手贴上冻得有些发红的双颊,一脸笑容心满意足:“不就是你吗?”
13.温泉
“以后我们也弄个人造温泉吧?”
米海尔在热气蒸腾的温泉中,兴致大起,规划着将来。
14.时钟的滴答声
伴随着雨水打在窗玻璃上的动静,秒针一格一格往前移动。
卡罗心烦意乱,霍地站了起来。
米海尔用眼角余光扫他一眼。
“你还沉得住气?”卡罗质问道。
“我一向如此。”米海尔冷冷地回应。
卡罗抓起那个台钟,把它砸到地上摔散了架。
15.新年礼物
米海尔从卡罗背后抱住了他,笑着道:“新年快乐!”
卡罗难以置信,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米海尔……”
“但是很抱歉,因为时间太赶了,我来不及给你带新年礼物。”
“不!”卡罗回身,一把把米海尔箍进怀里,“我已经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