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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是非黑白当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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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要杀要剐总得给个结果吧
人物:霍裘vs颜清栩
饰霍裘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1-06 08:37回复
    大行令-霍裘
    是该有个结果了。
    八年前至死不得瞑目的叔伯兄弟是这样说的,炼狱里至今不得解脱的冤魂厉鬼是这样说的,庙堂上窥伺的豺狼虫豸——也是这样说的。
    无论是因果循环自有定数,还是人欲无穷再生祸由,总该有个人作一作这枉屈的替死鬼。
    我瞧见她自明处走来,穿堂风捧起的衣袂之下亦是皓皓之白,和这永夜的底狱格格不入。而光跟随她的脚步从落锁的牢门透过,缥缈又遥远,像极了神祇吝啬的怜悯。
    搅弄风云的笔不需要怜悯,哪怕他身陷囹圄。
    “裘尝闻,”
    “世间清浊,有如阴阳,生而混沌;世间黑白,有如五行,始而相克。”
    我正襟端坐,不畏微黄枯草上怯懦蹿逃的蟑虫病鼠,亦不卑于囹圄困窘。展眉衔来些微戏谑,抻袖轻嘲。
    “颜廷理以为目下黑白,是历历可数,抑或——环环相扣?”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1-06 0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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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廷理-颜清栩
      我总认为,这世间该是黑白分明,善恶有定,万事万物,难逃真相,所以我居大齐廷理,秉公执法,铁面无私。可数载悠悠,凡事,总有意外。
      我自清明,若霍裘下手,不该已这种方式。遂柴靖之死,是个意外,霍裘被抓,也是个意外,但意外之下,总有万般因素使然。
      脚步声声,我步入这地牢的潮湿阴暗,抬眸之间,他是这阴暗中最引人注目的一道光,用那不卑不亢,来回应我将他抓来的武断。
      “历历可数与环环相扣,如今,可还有意义?”
      席地而坐,未管地下枯草脏乱,虫鼠爬行,我故意那般说着,在对上他眸的刹那忽而惊觉,他早已非霍家子,而是秦国使。
      “清栩以为,阴阳混沌,亦有阴阳;五行相克,终分五行。”
      “多数人看的,只有结果。”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1-06 0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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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行令-霍裘
        我想霍氏遗子该是愤恨的,合该连带着当年无辜妇孺们没有机会宣之于口的嗔怨打击报复,合该像世人揣测的那样用雷霆手段将柴门诸生彻底碾入泥沼。
        可秦史霍裘却又该是端肃冷静的,当展舆图以应邦,当运乾坤于舌上,当尽政客应尽之力。
        “世沉淖而难论兮,俗岭峨而参嵯。”
        我眼底是意味不明的笑,尚存的三分真切也被冷嘲摧折,任热讽凌虐,最后倒像是烈火焚烧后的满地荒芜,——了无生机。
        “无论是霍氏旧怨因果循环,还是监守自盗小人作祟,还是柴门将倾大势所趋,于多数人并无分别。”
        那么他们汲汲于求得结果又是为什么呢?是登攀高处缺块踮脚的顽石,还是茶余饭后缺个佐兴的笑料?
        我听见心底有个恶毒的声音在愤怒地叫嚣:
        他说,该让铁蹄踏平齐土,该让烽火遍起峯都,该让这罪魁祸首吞食苦果。
        他说,这样可笑的国何以立于八荒?这样荒唐的国何以昌隆太平?
        “举浊以为清,变白以为黑,倒上以为下,合愚以为贤,齐固之有也。”
        拊掌对她,我眼里嘲意愈浓,语调愈平和。
        “而今之势——”
        “或毋论黑白,杀裘以绝齐患,或顺应天势,留裘以对秦祸。”
        我问她,为定一场局,为解一个惑。
        “二者相较,齐欲取何?颜廷理奔劳数日,又欲取何?”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1-19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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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廷理-颜清栩
          霍裘眼中的讽意,心中的不满,语中的怒火,尽数展现在我的面前,未带有一丝一毫的掩饰,以此来抨击如今暗潮涌动的大齐。
          而我,该是生气的,身为大齐廷理,我该指责他对齐国的背叛,指责他所言荒谬绝伦,然后告诉他,他口中所谓颠倒黑白,清浊不分的齐国有多么繁荣昌盛,国安富强。可当我眼底卷起阴霾的刹那,回应他的只有淡淡一语:
          “你说的没错。”
          他说的没错,从当年的霍家满门至如今的柴靖之死,处处都是污浊,处处都是难辨的黑白,而多数人,都在冷眼旁观,看着这些人走向自己的末路,最后成为他们间茶余饭后的谈资,吟一句《楚辞》,叹一句世俗。
          “齐固有之,秦亦有之,国,均有之。”
          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也是这四海八荒的准则,可我的心底,却有属于我自己的清明,然后用这份清明来勾勒我笔下的是非曲直。
          “我非国,清栩,未有之”。
          穿堂风拂过,额前碎发遮了视线,恍惚之间,我仿佛又看到那曾经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霍家公子,他站在大齐的疆土上,谈论这天下大势,那时,我唤他一声,裘。
          “裘,非齐患,齐无需取。”
          “而清栩所取,是一真相。”
          “霍秦史,可懂?”
          真相二字于他,许是最无法让他接受的解释。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1-19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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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行令-霍裘
            “裘未尝求得真相,”——亦无需这冠名真相的施舍。
            真相呵,如此轻飘飘的二字如何能搪塞得了那炼狱火海里滚了一遭的霍裘?
            我微仰头抿出三分笑,目里冷诮随之一一褪去,和来这温润笑意一并成了诡谲晦暗,倒像是这狭仄户牖下风云劲涌的天色——风雨欲来,大厦将倾。
            “廷理尝闻秦之俗?”
            我轻拂袍袖,将胸膛里沸腾的愠怒隐在平朗眉目之下。
            “敢明犯我秦土者,虽远而必诛;胆阴溃我秦威者,虽强而必戮。”
            而我的声里当有雷霆千钧,当震得虫豸呐呐不敢言,当震得虎狼懦懦不敢前。
            “裘亦无畏引刀就戮,一抔热血奉家国。”
            掌下骤拢,扼住无意穿堂风,顷刻之间又任它从掌心溜走。
            春秋无从候,纷乱无携手。
            我将一切剖陈开来,任她取那所谓真相。
            “秦史霍裘如何,齐臣踵息如何,秦威如何,齐意如何——”
            “愿得一听!”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2-05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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