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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草压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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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头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1-07 02:35回复
    (我千里迢迢,从扬州奔赴草原,在一片苍莽的绿色中,找寻了数日,方瞧见那一只遗落的虎。是的,半点儿不错的——巴尔虎,哈尔巴拉。这的确是我的儿子,我与阿尔斯楞那个傻子的,亲儿子。我从前通常叫他小虎,至于为什么抛下他们父子俩,独自回娘家,大概要怪阿尔斯楞的审美。我不得不说的,对于食物而言,他与我推崇的美学,完全不同。我没有办法和一个不懂糖醋里脊和红烧排骨的人过一辈子,所以我走了。再回草原,是我得到消息,阿尔斯楞亡故,留下小虎无人照料。)
    (是以,我亲自走了一遭,接回了小虎。恰逢兄长携家北上,我便带他一起到了京城。然而,我委实又一直忧心忡忡着,怕小虎的美食审视,像阿尔斯楞,不像我,——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怕他在多秦府,会受到许多人的敌视,这实在是很可怕的。)
    (我不能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要用自己资深的美食造诣去感化他,我打算用一盘狮子头,去拯救他很有可能已经被阿尔斯楞崩坏的食物审美。笑眯眯地,扬手一招)小虎——你过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1-07 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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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可卿额赫,这会儿,正像全世界所有的母子似的,亲亲热热地呆着,我站在她跟前,怀着普天之下,所有儿子,面对他们的母亲时都会有的那点儿紧张和憧憬,看着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找我,但我揣测,大概是因为......某个——,好吧我揣测不出。)
      (为此,我揉了揉眼睛,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额赫,您找我。(先问了她一声好,这几天,我吃得实在不很习惯,恕我直言,京城的食物,和我在草原吃的,实在是非常,非常,非常地不同,——姑且认为这算是京城的一种特色吧!尽管它于我而言,成了种倒霉催的折磨,吃不好,导致我的精神,也不是那么的好。)我来了。


      3楼2017-01-07 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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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虎与阿尔斯楞,其实的确是很像的,勇武、强壮,模样也有七八分的像。这么一看,既然性格与长相都随阿尔斯楞,那么,我有理由隐隐期盼,他的审美——至少食物上的审美,是与我更相近的。但我又不敢妄下定论,毕竟这些年,小虎与阿尔斯楞在一起的时间,要远远地长过我,他极有可能……啊,我不敢想了。)
        (思索了一番,不知道如何旁敲侧击探听到他的口味,好让我明白他有多少拯救的余地,便极关切地,极温柔地,笑着问他)来京城这么多天,吃的睡的——可都还习惯?(诚然,我是不敢直接问的。总要拐弯抹角,稍微窥见端倪。)我知道的,京城和草原,有很大的不同。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1-07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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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妈妈,我——(多么让人感动啊!我的母亲,这个温柔的,比腾格里下的白云,更为可亲可爱的女人,正在冲我微笑,——她一定是意识到我的口味,在京城受到了极大的挑战与折磨,额祈葛!这时候,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和额赫分开呢?她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啊,聪明,善良,温柔,贤惠,大方,而且还关心她儿子的饮食问题!要知道,额祈葛也很好,但他绝不会关心这个,他只会关心,哈尔巴拉,你今天是不是又跟多隆敖去掏狼窝了(这是他最喜欢的玩笑),又给狼挠了吧?)
          (这样对比,我不由热泪盈眶,很激动地,握住了可卿额赫的手。)——这儿的东西,恕我直言,实在是,太欠奉了。(这是我新学到的词语。)


          5楼2017-01-07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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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等一下——容我缓缓,容我努力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再来正视我的,哈尔巴拉。真的,说实在的,他一说出这样的话,我的笑容就凝滞住了,像冬天的一片雪花,在我的脸上冻住了。好吧,好,好——我其实早有准备的,只是没有想到,他坦荡到了这种地步。)
            (坦荡得令我心碎。然而,我从这堆碎片中,又挣扎着爬了起来,——对,我不能放弃。毕竟他是我的儿子,他身上流着的血液有一半来自我这个美学的精通者,我不相信,或者说我不愿意相信,他是无可救药的。)
            (哦,我差点忽视了,在他这句话里,我还是有值得欣慰的发现的。欠奉——这是一个很文邹邹的词,阿尔斯楞是不会的,他永远学不会这么含蓄又优美的表达,但是小虎学会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既然他在学识层面,比阿尔斯楞更为可塑,那么,在食物审美方面,也是如此?老天,求求你了,我真希望是这样。)
            (我勉强地、十分努力地,又笑起来,眉眼舒展,就差笑出了鱼尾纹。我需要冷静地继续引导。)是这样的,小虎。(我温柔又平和地同他讲着话,试图感染他。)京城的食物,的确很欠奉。(是的,我没有说错,在我心里,世间美味皆在淮扬菜,京城的东西同它一比,委实要失了颜色。)所以,妈妈今天要带你尝一尝——我亲手做的食物。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1-07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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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暗料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7-01-07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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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偷跑来一看,觉得自己睡不着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1-08 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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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赫?可卿额赫?她的笑突然僵硬,突然,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感到,似乎,接下来,就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我的笑便也僵住,至少,不再像刚才那么高兴。)
                  是的,额赫(好吧,您瞧,至少,她坦诚,京城的食物,的确是很“欠奉”,——说白了就是难吃!人可真是有趣,为了各种目的,创造各种词语,自以为形式,比得内容更为重要,——其实,什么欠奉,欠佳,略有不足,这说的,不都是一个意思,难吃吗?我了解,我明白的。)我觉得您说得很对,京城的食物,欠奉得,令人感到扼腕。
                  (听听,这可是我学到的第二个新词了。我也会,学着这些个大人们的本事,拿种种形式,矫饰背后直白粗鄙的内容。)
                  ——那么,额赫,(因她的后一句,又引起我的,隐秘的欢呼,期待,忧虑,和不安。我皱起眉,摆出一副,非常诚恳的模样。)请问您要给我,做个什么呢?(要知道,我那已升至腾格里的额祈葛,曾在某个月夜,哀痛地拍着我的肩膀,告诉我,我的额赫做菜,那可是,要命的难吃啊!)
                  (“我之所以娶她,就是因为,她威胁我,如果我不娶她,她就给我,做一辈子的菜。”额祈葛是这样说的。“可谁知道,我娶了她,她还想给我做一辈子的菜!这简直不是人能忍受的了!”我清楚地这样记得。)


                  9楼2017-01-08 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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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我最喜欢的食物,莫过于糖醋里脊和红烧排骨,可惜这两样,都曾经被阿尔斯楞沉痛地划入过黑名单,所以,我不敢轻易带哈尔巴拉尝试。我得先让他试一试享誉各地的,老少咸宜的——)狮子头。
                    (我笑,眉眼弯弯,很是循循善诱。狮子头是淮扬菜里最富有盛名的,我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不喜欢狮子头的人,——当然,我那位坚定吃素的大嫂不算,她是一位奇人,多秦府里唯一的特例。连与我十分相悖的阿尔斯楞,对于狮子头,都表示过几分好感,——这是我的菜谱里,唯一没有被他深恶痛绝地否定过的一道菜。)我给你做了一道蟹粉狮子头,你开心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1-08 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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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额祈葛,曾经很严肃地警告过我,哈尔巴拉,不要轻易许诺一个女人给你做饭,做饭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這相当于,从今以后,你要和她一起吃饭,四舍五入,就是一起生活一起生娃一起放羊一起过完下半辈子了,——所以,永远,不要,轻易,答应一个女人做饭给你的请求,一直以来,我都把它铭记在心,奉为金科玉律,可我的额赫,那就不一样了,她是我的额赫,她这样可爱!)
                      (为了她,我愿意试一试,她说的所有菜色,我坚定,给自己打气,直到她报出那个菜名,吓得我虎躯一震。)狮子头?(我的腾格里啊,狮子头!我想,如果她没有忘记,狮子,阿尔斯楞,这是我的额祈葛啊!难道我的额赫,真的这么恨他,恨到他魂归腾格里,还要煮他的头来吃?我赶紧摇头,很慌张,悲从中来。)额赫,您,怎么能吃额祈葛!我不吃,不,您就算打死我,我也,绝对,绝对,不能吃!


                      11楼2017-01-08 0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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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无语凝噎。哦,是我的疏忽,我忘了哈尔巴拉与阿尔斯楞待在一起的这些年,一定已经被他潜移默化地改造了,但是,我实在不愿意相信——哈尔巴拉,他可千万别是个傻的吧!忍住内心的五味杂陈,我努力地试图安抚)不,不是的——哈尔巴拉,你听我说。
                        (怎么说呢,他根深蒂固的思想是无法改变的,我应该怎么去——引导他?这实在是件很难的事情,让我绞尽脑汁,思前想后,才下定决心,继续道)怎么解释呢——是这样的,小虎,这是一道菜名,它叫做狮子头,并不是狮子——阿尔斯楞——你额祈葛的头。你明白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1-08 0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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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还想可是个什么,但是她,她的解释,又让我觉得有点,无言以对。好吧,姑且,让我们怀着友善和谐的价值观,相信这个名为狮子头的菜,和我的额祈葛并没什么关系,就当它是个奇妙的巧合吧。但对这个菜的其他方面,我仍然,感到十分担忧,并不由为此提出质疑。)
                          额赫,我愿意相信您,但是,狮子头,是用真的狮子的头做的吗?我见过狮子,它们有那么大!(我一比划,很严肃,感到不可思议,难以置信。)怎么能有人,用狮子的头做菜吃呢?额赫,你是从哪里,把它买来的?


                          13楼2017-01-08 0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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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得相信,我一直是一个极富有耐心的人,——我这样在心底告诫、催眠自己,然后才迫使那张僵硬了的脸,又缓缓绽出笑意来,向哈尔巴拉投以最真挚动人的目光。对,我们得相信,这眼神是怜爱,并不是同情,或者别的什么。我努力放缓声音,向他解释)狮子头,只是这道菜的名字,就像,你叫哈尔巴拉,但是你是人,——不是老虎。
                            (我将那盘可口多汁的狮子头展示给他看,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味蕾,继续解释道)你看,它只有这么小,不是用狮子头做的,是用猪肉做的,只是因为——呃,看起来很像狮子的头,所以叫这个名字。这就像你,我的小虎,你同老虎一样强壮有力,所以你叫哈尔巴拉。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1-09 0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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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这样,原来,狮子头,不过是一颗猪肉的丸子,——原来它不是狮子的头!谁能想到呢,一颗名叫狮子头的肉丸,和一只名叫哈尔巴拉的草原小虎,这一定是命运的安排,让我们,这拥有相同元素的彼此相遇,我忍不住要尝尝它,让它感受我,也让我感受它了。)
                              额赫,您说的自己都饿了吧。(自己?还是我?我对于汉语,掌握的还不太好,所以并不了解,在这个地方,究竟该用“自己”,还是用“我”,——至于它可能有歧义,这,我可不知道啊。)不如让我们来,试一试它,挑战一下,没有坏处。(说着我叉起一个(原谅我的筷子也使得还不太好),咬了一口。)
                              (这大概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吧!我的味蕾,激动地山呼大喊万岁。)额赫!(我又咬了一口,在间隙,冲她喊。)这——可真是,非常好吃,这是您做的吗,我实在是,不敢相信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1-09 0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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